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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奔走的这些年,当初的君子也早已不复韶华,但眉眼间的温和依旧。

戚夫人难免神伤,眼眶中泛起了酸涩。

“你,收到我给你写的信了?”她以为,过去这般久那信已经在中途丢了。

苏成河点点头,声音低沉,“夫人,我回来,是有事想同你说,绮莹呢?”

说到这个孩子,戚夫人心沉下去,脸上一阵青白,康嬷嬷见状,忙道,“先生,去偏院说。”

几人到了偏院里,隔绝了外面的丫鬟小厮,再无旁人的时候,苏成河便隐约猜到了。

“她之前在京都还一直往北境送信,后来渐渐没了消息,我那边也忙,收到你的信,处理好公事便紧急赶了回来。”

戚夫人让康嬷嬷奉茶,随后叹了口气,“是我不好,以为能中和她与宗权之间的关系,没想到弄巧成拙,现在……”

她泪沾在睫上。

苏成河内心一震,“出事了?”

“是。”

之后戚夫人便将苏绮莹犯下的糊涂事一一告知,末几担忧无比,“她若有个好歹,我实在愧对她,这么些年,没有尽到一点责任,还带累了你,没有娶妻生子。”

“过去的事,夫人不要再提,且永远都不要提,否则传出去,这百年基业就要毁了。”

苏成河神色凝重,他起身,“她糊涂,是年纪轻不懂事,夫人也不能跟着不懂事,算了,我这就去寻人,只盼着在事情没有发酵起来之前将她找到。”

不怕万一,就怕一万,这埋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真要泄露出去,到时候莫说国公府毁于一旦,连老国公留下的盛名都会累及遭殃。

这件事不得不提到了一桩纠葛的旧事。

二十七年前,京都威武大将军关家的小女儿关朝阳,与戚苏两家的公子不打不相识。

纠纠缠缠了一段时间,朝阳嫁给入了戚府,成了戚家的媳妇,而苏成河黯然神伤,外出半载,后辗转北境成为封疆大吏,至此便留在北境。

原以为这辈子会安稳度过,直到那件事的发生……

……

一转眼便入了夏。

大军在京都热起来时,回城复命,带着夷国签订的降书和割让的城池。

不过将这些东西送入皇宫的人,正是太子。

朝堂上,那些官员虽没说什么,却知晓,这战绩来的名不正言不顺,碍于皇后如今把持着大半的朝政而不敢有微词。

戚修凛站在乾清殿,看着这荒唐的一幕,垂眸轻笑,太子坐在高位,隔着一道屏风,坐着姜皇后。

连孙太妃都无暇顾及前朝的事。

朝堂间气氛诡异,待下朝之后,有大臣私下议论。

“自古以来,垂帘听政者少之又少,数百年前那是因为幼帝不足以震慑局面,如今算是怎么回事?”

“小点声,那是有圣上的准许,否则你以为皇后娘娘能坐在太子身边。”

戚修凛从旁边经过,那两位大臣立即止住话题,匆匆离开。

京都的天入了夏,前一瞬艳阳高照,后一瞬便起了大风,将日头遮盖住,乌云层叠,很快便落了场大雨。

卿欢回了府上,潮儿便跟只麻雀叽叽喳喳,跟在她身侧,雀跃无比。

“祖母说,院中的大树上树叶有孩儿的手掌这般大,娘亲便回来了,祖母没有骗我。”

两月余没见,他个头又长高不少,说话更加清晰流畅,宛如个小大人。

“潮儿晚间睡觉有哭鼻子吗?”卿欢抚着他小小白白的脸蛋,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他摇头,乌溜溜的大眼睛里都是对自己的夸赞。

“那潮儿已经是个顶天立地的小郎君了,若是打雷下雨,也必不会害怕了。”卿欢低头,看到他小手里,竟然磨起了薄薄的小茧子。

他还颇为自得,“潮儿没有一日懈怠,每日都在练字。”

母子俩说话间外面的雨落得更急。

卿欢心头一顿,看向灰蒙蒙的天。

再说戚修凛去见了卢世隐,他用了汤药吊着气,气色倒是比之前好不少,唯有心气神散了很难修复。

查前太子的事,戚修凛始终犹豫,若深查,会牵连国公府,他如今有妻儿,便要替她们打算。

外面轰隆一声雷,响彻天际,戚修凛安抚好卢世隐,出得门后,吩咐铁衣把他送出京都。

铁衣领命离开。

戚修凛撑伞,准备返回国公府,漫天雨幕下,却陡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徐知序站在不远处,神色笼罩着雾气,带着几分凝重。

待走近,徐知序才道,“宗权,借一步说话。”

戚修凛顿了顿,随后两人便去了路口的茶馆,外面雨打窗棂,发出噼里啪啦的动静。

“苏绮莹不见了,很可能,被皇后的人带走了,而你的老师,目前回了京都,也在四处找她。”这一句话混着天际雷声,砸在了耳廓上。

戚修凛拧眉,“皇后为何要带走苏绮莹?”

“这我就不知,只是那日凑巧,我去狱中提一要犯,狱卒说是那位苏姑娘被人提走,是刑部的另一个官员,我一番探查才发现,那官员的夫人与刘夫人走得近,而刘婵的母亲,那些日子总往后宫去。”

但这话,并非什么好兆头。

戚修凛细细思索,找寻不到皇后要见苏绮莹的原因,至于老师,那是她的父亲,回京探亲自然是因为父亲思念女儿。

但他隐隐觉得有些蹊跷。

“当初苏绮莹百般想要赶走卿欢,我这人心胸狭隘,她不见了倒是件好事,但是谁带走都行,唯独不能是皇后,所以宗权,我不想看到卿欢再受到威胁。”

徐知序叹口气,如今他没有了母亲和妹妹,不想看到卿欢为难。

“她是我的妻,我比谁都要在意她,这件事,兄长不必担心。”戚修凛起身,大步离开。

回了国公府,他去慈念堂给母亲请好,看到母亲神色恍惚,不由心头一顿。

“母亲可知,苏绮莹不见了。”戚修凛问道。

戚夫人脸色一变,“并,并不知,她怎会不见了?”

戚修凛定定看着母亲,似要从她细微神情中看出端倪,半晌,他回道,“此事儿子已经让人去查,想必是提错了刑犯。”

“那就好,你可得上心,她毕竟是你老师的女儿,如今也算是你的义妹。”

戚修凛颔首,只是回到四明堂,翻来覆去地想,总觉得母亲的表现太过奇怪。

他蓦地想起来,幼年时,母亲做衣袍,总是连着做两套,一件给他,另一件却是个颜色鲜亮的,一看便是女娘所穿。

后来渐渐长大,母亲很少亲手给他缝补衣衫,却时不时地让后厨做些糕点,那些糕点,他并不喜欢吃。

他去营地历练几年,回了国公府,母亲很是心疼,有一次甚至在汤膳里放了他最不爱吃的芫荽。

这一切,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让他觉得不适应?

似乎,是在两年前。

苏绮莹踏入了京都,来到国公府。

雷声滚滚,轰然砸在了庭院,竟然将庭院里一株百年大树劈成了两半。

国公府的丫鬟仆从,纷纷挤在廊下,眼睁睁看着那大树似被人挥了斧子拦腰斩断。

“乱糟糟的,还不快点去收拾。”赵嬷嬷出来,吩咐下去,只是看到大树焦黑,地面散乱的都是枯败的枝叶,也大惊失色。

栖云院。

卿欢听到这声雷霆之怒,让秋兰和瓶儿看护好潮儿,她紧忙着去了前院。

只见院子里狼藉凌乱。

几个胆小的丫鬟不敢靠近,卿欢忙让人往后退开。

“这般大的雨,不急于一时,等明日天亮,雨过天晴了再收拾,还有,赶紧去检查其余房顶的铜瓦是否松动。”

雨扑在她衣裙上,打湿了面颊,一只大手,将她揽到了身侧,青布油伞遮在她身前。

“这么大的雨,你出来干什么,快回去。”戚修凛声色暗哑。

卿欢心跳有些快,“没事的。”

他不由分说带着她去了四明堂,让丫鬟送了身干爽的衣裙。

卿欢去了屏风后,换下身上打湿的衣袍。

书房内很安静,幽黄的烛光摇晃,影子映在了屏风上,戚修凛默默地看,不断搓着指腹。

他知晓,有些事定是到了要紧关头,但他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是心里很乱,如乱麻撕扯着神经。

卿欢刚系好带子,身后便传来了温热的气息,戚修凛不发一语,站在她身后,目光深沉如晦暗的海。

“夫君。”她启唇,软白的手按在衣襟上,接着被他拽了下来。

屏风后窸窸窣窣的脱衣声,混着她细弱的吟声。

任凭外间如何瓢泼都挡不住一室生香。

戚修凛夹杂着不安和亟需抚平他情绪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脸上。

哪怕卿欢羞地挡住他的脸,也仍阻止不了他更加的放肆。

他要从她身上汲取温暖。

起了贪念,无论得到多少都觉得不够,这漫漫长夜,直到许久之后,戚修凛才算餍足。

卿欢正要起身,两人昨晚事情做得急,他也没有做任何措施。

如今潮儿还小,她担心有孕,便想让嬷嬷去准备避子汤。

戚修凛披衣起身,给她斟茶,一口口地喂她,“你不用那些虎狼药,我已经服用过了,这药对男子没什么大碍。”

她怔住。

“你知晓自己在说什么吗?”哪有男子用避子药的。

戚修凛微笑,“大夫说,最开始会有些副作用,便是腰膝酸软,但我并无,昨夜,盘盘不是验证过了,为夫可有让盘盘觉得愉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