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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欢不知道那酒后劲儿这么大,喝的时候甜味足够,以为是果酒,一口闷下去。

现在身体里酥酥麻麻的,说话间,口齿都带着一股酒香。

尤其那双眼睛,眸光清透,戚修凛喉结一滚,指腹捏了捏她的后颈。

那一小块细腻的肌肤,嫩滑光洁。

“潮儿现在应该在哭,我要回去给他讲故事。”酒劲儿上来,她哪里还分得清在江州还是京都。

戚修凛耐心道,“嗯,明日就回去。”

“不要,我现下就走。”说着,她踉跄起身,推开他就朝着走廊尽头走。

左脚绊着右脚,差点摔倒。

戚修凛一把将她捞进怀里,他从未见过醉酒的卿欢,以往她也喝过却从没有这般过。

“好了,盘盘听话,我们先回房好吗?你一身的酒味,先沐浴。”

卿欢生气,“你嫌我?”

“不是。”

“那你说我身上有酒味,那是果酒,很好喝,不信你尝尝。”她唇瓣绯红,微张开,隐约窥见里面小巧的舌尖。

一点嫩红。

戚修凛闭了闭眼,毕竟还是在外面,随时有人过来,他也不想被外人瞧到她这媚态。

“回去尝。”他想抱起她。

卿欢灵活地躲开,往前急走,刚才还步履不稳,现下脚底生风一样。

两人在后院里你追我捻,卿欢早累得气喘吁吁,两靥红霞乱飞。

这般晚了,那大山突然出现,意外的撞见了卿欢这副醉酒样子,整个人犹如石化了,傻乎乎地看着她。

“徐公子,我听说你们明日就要走了,我,我特意来找你说些话。”

戚修凛几步过来,将卿欢搂进怀里,按住她后脑勺。

他黑沉着脸,“不方便。”

随后温柔看着她,“乖,我带你去找潮儿。”

她立即点头,两只白生生的手抓着他衣领,亲昵的让人嫉妒。

大山低头,等他们离开,才抬首去看,心里又酸又难受,堵的快要喘不上气。

……

戚修凛知晓这江州城外有处温泉山庄,离着不远,让铁衣套了马车,带着醉酒的卿欢去那山庄。

铁衣知晓非礼勿听,找了东西堵住耳朵。

马车上的卿欢可不老实,手钻进他衣领,拉扯乱摸。

路又不平,颠簸之下,她趴在戚修凛身上。

葱白的手指刮擦起的火,烧的旺盛。

直到了山庄,戚修凛抱着她入内,山庄管事识得戚将军,忙去张罗着安排了最大的汤池。

换了薄薄的纱衣,甫一进去,卿欢就往下坠。

戚修凛只能把她放在身前,撩水给她洗发。

那几日,他就听闻这山庄的泉水有滋养身体的功效,卿欢生了潮儿之后,有短时日篦发的时候落了几根,她忧心忡忡。

听说妇人生产后,到了月份,那孩子认人了母亲便会脱发。

戚修凛也找了大夫给她调理身体,府上有乳母,除了喂养,其余一应不许她沾手。

“潮儿呢?”她问。

戚修凛唔了声,低低道,“睡了。”

她乌黑柔顺的长发披在后背,遮住了白皙单薄背脊。

整个人几乎是趴在他怀里。

泉水滑过圆润肩头,再往下,他不禁目色赤红……

戚修凛每唤她,她都低声应着。

卿欢跟做了场梦似的,梦里在水中,浮浮沉沉,身上筋脉舒展,被人托举着后腰,整个人身心畅快。

此时的行馆内,蔡芳沁看着眼前同样烈酒上头的赵明熠。

她皱眉,“小郡王喝多了,早些去歇着。”

赵明熠闷声不语,一抬头看到了蔡娘子,“那个粮店还有不少发了霉的大米,已经被官府的人查抄带走了。”

“多谢。”蔡芳沁掐他东倒西歪,身边也没个侍卫,便想去唤卫平来。

他手长脚长,直挺挺地站起身,两只脚却走不成直线,径直朝着她倒过去。

蔡芳沁下意识地扶住他。

男人温厚的大手,原本想推开她,却贴实她耸高温软的地方。

下一瞬,扑通一声。

赵明熠便被一脚揣进了池子里。

……

一觉醒来,卿欢浑身酸软,抬眸看着熟悉的帐顶,额角还有些宿醉的痛感。

外面有些喧闹,她记起来今日要启程回京都,忙起身穿衣。

戚修凛早将她的衣裳叠好放在了床头,她才发现,这里里外外连小衣都被换了个遍。

可昨晚的事,着实想不起来。

用过早膳,卿欢便去寻蔡芳沁,途中遇到了赵明熠。

他扶着后腰,走路一瘸一拐。

见到她,赵明熠神情有些尴尬,自言自语解释,“昨晚醉了,不小心掉进了池子里,摔到了后腰,这才走路这样,你可别多想啊。”

是麽,怎么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日上竿头。

大军便动身,路两边有不少江州城的百姓,追行相送。

虎子跟史新家的两个儿子,拿了不少他娘做的糖豆子和一些糕点,硬是塞给了铁衣。

“徐公子,我娘说,以后你再来江州城,一定去我家,到时候给你做好吃的。”虎子跟着马车跑。

卿欢朝他道,“好,若有机会,定会再来江州,不过等你长大考取功名去了京都,也能见到我们。”

虎子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连连点头。

人生无不散之宴席,江州城的一切,随着车马远离,渐渐消失在视野中。

以后,虎子心中或许会种下一颗期许相见的种子,那种子渐渐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的一日,便会是他们再见之时。

初夏时节,罗氏常往国公府走动,戚夫人也不似从前抵触,甚至因着潮儿也能与罗氏闲话半晌。

待至傍晚,戚夫人亲自安排人将罗氏送回了侯府。

又让康嬷嬷去打听绮莹的下落。

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戚夫人失魂落魄,在祠堂里跪了许久,直到康嬷嬷来回禀,说是北境的故人回来了。

她神思恍惚,“故人?”

康嬷嬷道,“是苏先生。”

她忙起身出去,庭院里,一抹灰色长衫,发鬓半白的中年男子,颧骨微凸,但五官是记忆中熟悉的样子。

苏成河当年离开京都,还是年轻模样,青年才俊,清俊的端方君子,如今回来,却已是年过半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