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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找了季清柠一圈,发现她竟跟靳怀之一前一后从露台走出来。

警戒状态立即拉满,几步冲过去季清柠身边,

“墨太太,您怎么跟他在一起?他没对您做什么吧?”

常青这时从后面慢悠悠踱步出来,

“要真做了什么,江南,你就等着以死谢罪吧。”

江南汗颜,他今天晚上一直守在季清柠身边,就刚刚上了个洗手间的功夫,哪知就被靳怀之趁虚而入了。

双手合十,默默对着常青做了个大恩不言谢的动作,

“墨太太,峰会差不多也结束了,我送您回去吧。”

他实在不敢让季清柠在这里多留了,她太招人了,万一待会儿再惹来几个登徒子,他以死谢罪十次都不够墨池解气的。

“算了,我送吧。”

季清柠跟江南同时看向常青。

常青挑眉,

“怎么了?嫌我车开得不够稳?”

季清柠拒绝,

“嫌你车太骚气,我坐不惯。”

常青“啧”了声,心里忍不住替他家一溜跑车发声,颜值多高啊,那声浪听起来多澎湃啊,多少女人想坐他车他还不让,怎么偏偏季清柠跟娜娜就这么看不上!

“今天没开跑车,您就纡尊降贵下,关于娜娜的病,路上想跟你聊聊。”

一听说是关于娜娜的病,季清柠妥协了,

“那江助理,你自己回吧,我坐常青的车。”

季清柠说完转身,率先离开。

常青跟上去,路过靳怀之时特意停下来,

“别看了,再看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他摇了摇头,

“宁愿当寡妇都不考虑你,待会儿回去躲被窝里好好反省反省。”

靳怀之镜片后的目光从季清柠的背影上缓缓收回,随后,森冷的落到常青脸上。

常青夸张地做了个害怕的动作,

“怎么啦,生气啦,哎哟,对付完墨家,下一个不会又要轮到我常家吧,怎么办,好怕怕!”

靳怀之眼中,常青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不值得他浪费时间,转身,朝着唐有志的方向走过去。

去停车场的路上,常青果真跟季清柠聊起了娜娜。

“创伤性应激障碍?她平常看着挺开朗一人,怎么心理这么脆弱?”

季清柠都懒得回答他这个问题,

“心理疾病不等于整天哭丧着脸,真要关心娜娜,麻烦找个心理医生好好了解一下行吗?”

常青讪讪,

“所以说,她现在是抗拒所有男人,并不只是单纯抗拒我对吧?”

季清柠:…

“她格外抗拒你。”

“有可能是因为我帅,又有点钱,更倾向于渣男这个标签?”

“也有可能你本来就渣,你情史多丰富,自己心里没点数?”

常青觉得季清柠这张嘴是真毒,半点不逊色与某个毒嘴大佬。

但没办法,谁让娜娜也就听她几句劝呢。

他软了语气,

“是,我从前是挺渣的,但那不是少不更事么,自打认识娜娜后,我真的收心了,没再跟任何一个异性举止暧昧过。”

“季清柠,你就给我支个招,到底怎么才能让娜娜接纳我?”

一把年纪了还少不更事?

季清柠无声翻了个白眼:“爱人者不用教,不爱者,教不会。你要对娜娜是真心实意的,别逼她太紧,帮助她把心理调整过来才是最重要的。”

话说着,已经到了常青的车旁。

他倒没有骗她,今天开的是一辆相对来说比较低调的车。

常青掏出一支烟,

“你先上去等我会儿,我抽支烟咱们就走。”

季清柠没说什么,今天这高跟鞋有点高,又站了那么久,此时也确实想休息下了。

她走到车旁,牵起裙摆,刚拉开车门,一股大力忽然拉着她的胳膊猛地扯进去。

季清柠一声惊呼还含在喉咙里,嘴唇迅速被另一片嘴唇封住。

“唔…”

季清柠挣扎间,嗅到一股熟悉的冷松香,紧绷的神经瞬间缓和下来,抬眸,正对上墨池那双染着欲色的瞳孔。

他喘着粗气,万分不舍的从季清柠唇边退开,粗砺的指腹爱恋地抚摸她的脸颊,

“是我,宝宝。”

季清柠知道墨池没死,也知道,他故意给外人营造出一种他已经死了的假象,一定有他的理由。

但那天在山崖旁看见事发现场时的恐慌跟害怕也是真实存在过。

现在,看到墨池完好无缺地出现在她面前,季清柠仍旧控制不住地泪目。

眼角的泪珠不要钱似的往下直滚,季清柠呜咽着扑进墨池怀里,

“你吓死我了,真的吓死我了!”

墨池听江南跟他讲过,车子摔下悬崖,爆炸的时候,季清柠疯了一般,恨不能跳下去跟他一起死了。

他心里一阵一阵翻搅似的痛,用力箍着季清柠的腰,恨不能把她摁进骨头里。

“别怕,我好好活着呢,我答应过你,要跟你还有宥宥,一家三口好好的在一起,不会食言。”

季清柠哭了好一会儿才逐渐平复情绪,墨池的衬衫已被她的眼泪泅湿了一大片。

季清柠不好意思的从他怀里退出来,湿漉漉的眸子看向墨池。

“你还要藏多久,今天要跟我一起回嘉澜湾吗?”

墨池亲了亲季清柠的眼皮,

“今天先不回,嘉澜湾附近有人在监视,提前暴露了,后续的好戏就看不了了。”

季清柠还不知道嘉澜湾附近有人监视她们,眸子惊讶地瞪大,

“所以,那天想要害你的人到底是谁?唐有志,蒋家,还是靳怀之?”

“是谁都无所谓,跳梁小丑而已,得意不了几天了。”

季清柠不清楚墨池的计划,她也没打算问,墨池既然都这么说了,应该是有十足的把握。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揪着他的衬衣领口这瞅瞅,那瞧瞧,

“你一直住在医院,是那天伤到哪里了吗?”

墨池没打算瞒她,但尽量轻描淡写,

“跳车时,额头跟右腿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跳车?”

季清柠后来是看过事发时的路段监控的,货车冲过来时,迈巴赫直接打转方向盘冲下了山崖,期间的确有过几秒钟的视野盲区,莫非墨池就是在那个当口跳下了车?

可是,当时车速那么快,跳下去也是异常凶险的。

季清柠一阵心疼,坐在墨池腿上,挺直身体去看他的额头,这才发现在头发挡住的地方的确有道不认真,基本看不出来的疤痕。

她看完额头,又要去看他的腿,被墨池捞着腰坐直,

“别看了,已经养的差不多了,不然不敢来见你。”

原来是因为身上有伤怕她心疼,才一直没有来见她。

季清柠心房深深地塌陷下去,捧着墨池脸颊,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阿池,你以后一定会平安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