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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琴这句话故意扬了音调,说给季清柠听。

她料定季清柠会碍于自己的形象,不敢在人多的地方跟她呛声,只能吃下这哑巴亏。

但她似乎忘记了那天在医院大厅,她是怎么以一对二,手撕她们母女,前几天在程媛病房,又是如何气定神闲,三两句话就逼得她跟程媛下跪道歉。

季清柠除了之前在墨池跟前,从来就没有对欺负她的人忍气吞声过。

钟琴嘴角扬起的得意还未定格,兜头被人泼了一杯红酒。

“哗”地一下,更像迎面被打了一个巴掌,让她整个人有点懵,被红酒浇湿的眼睫毛沉重的耷拉着,她的视线所及,全是一片黏腻的红。

“啊呀,你这人怎么回事,怎么上来就往人脸上泼红酒?”

有人反应过来,连忙唤侍应生拿毛巾过来清理。

这里的动静也很快引得在场的人纷纷侧目。

季清柠不疾不徐走到钟琴跟前,

“唐夫人放心,你找下家,我都不会找下家。”

钟琴这时已经醒过神了,她怎么说也是新耀集团董事长夫人,被人公然侮辱,而且那人还是破坏她女儿婚礼,间接导致她女儿锒铛入狱的仇人,她面子里子都过不去。

“我找什么下家?我老公还好好活着,不像你,刚进门,总裁夫人的位置还没坐热乎,就成了寡妇一个!”

季清柠听着“寡妇”这两个字,尤其刺耳,面色顷刻间变得凌厉,

“唐太太如此笃定我老公死了,莫非,你是亲眼看见他的尸体了?或者,在背后动手的人根本就是你们唐家?!”

“什么?唐家?”

“不会吧,唐家为什么会对墨总狠下杀手?”

“这还不够明显?唯一的掌上明珠被墨家送进监狱,婚礼当天还无缝衔接跟别的女人结了婚,这种奇耻大辱,换谁都接受不了吧。”

眼看周围人一个个看向钟琴的表情都变得耐人寻味,唐有志疾步走过来,对着季清柠疾言厉色。

“墨太太还请慎言!”

唐有志半辈子位高权重,身上是有高于平常人许多的气势的,但季清柠丝毫不露怯,毫不避让的迎上他的目光。

“该慎言的是你的太太,唐总要是御内不严,还不如别把她带出来丢人现眼!”

“你!”

唐有志也是头一次被一个女人这样教训,气得鼻腔都快喷火了,正准备发作,转念一想,约摸是被墨池的死刺激狠了,才会像疯狗一样出来乱咬人。

于是,面上从刚刚的气愤,顿时变得不屑,甚至隐隐有一丝幸灾乐祸。

“墨太太,纸是包不住火的,你刚刚色厉内荏的样子,只会让我更加确信,如今的墨氏已经是强弩之末。”

人类就是这样,往往只愿意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事情。

季清柠一通大实话说下来,没有一个人信,反而被人判定为欲盖弥彰。

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在唐有志得意洋洋带着钟琴离开之后,季清柠寻了个时机躲到露台透气。

时值初夏,清凉的夜风裹挟着一阵阵花香扑入季清柠鼻息。

她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心里难受就说出来,长期憋在心里会生病的。”

忽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季清柠一跳,她侧眸,这才发现露台角落的背光处,靳怀之端着一杯酒,一双漆黑的眸子正定定落在她身上。

季清柠柳眉下意识皱了皱,语气不轻不重,

“怎么,躲在背地里干坏事习惯了,如今都不敢正大光明站在灯光底下了!”

靳怀之知道季清柠恨他,但从她嘴里听到这样恶劣的话,心头还是忍不住不舒服。

他上前一步,试图走近她,

“清柠,之前的种种,我可以解释。”

“停,打住。”

季清柠抬手制止,

“我有我自己的判断,你任何形式的解释对我来说就是狡辩,靳怀之,我能理解你父母惨死,你想替他们讨回公道的心情,但这并不是你因此算计朋友,不择手段报复的理由!”

靳怀之面上的温情顷刻间凝固,到嘴边的话也完全哽在了喉咙。

季清柠实在太爱恨分明了,对一个人好的时候恨不能剖心挖肝,恨一个人的时候又半点不念旧情。

但,能怎么办,他爱上她的时候太晚了,许多不可挽回的事情已经做了。

“好,那不说从前,就聊现在。听说城西那块“未来生命科学园”地皮,墨氏也想竞标?”

季清柠扬眉,

“不可以吗?”

靳怀之摇头,

“我知道你把那块地皮当成了拯救墨氏的最后一个机会,但我不妨提前告诉你,你们根本竞标不上,不必再浪费任何精力。”

“谁说我们竞标不上?别以为你现在跟唐家,蒋家沆瀣一气,就能彻底扳倒墨氏,你应该听说过一句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靳怀之觉得季清柠完全是在强撑,

“清柠,墨池已经死了,如今的墨氏只剩下了一个空壳,据我所知,他的父母对你跟宥宥并不接纳,你又何必自取其辱留在墨家?”

季清柠情绪忽然变得激动,

“谁说墨池死了?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说他死了?我再说一遍,他没死,没死!他还好好活着呢!”

靳怀之虽然亲眼看到了那份死者尸体dNA检测报告的结果。

但他一直以来小心谨慎的性子还是对墨池是否真的死亡,存有一丝怀疑。

现在,看到季清柠猩红的眼眸,那努力隐藏,却明显已经濒临崩溃的内心,他无比确定,墨池,他是真的死了。

这一瞬间,悬在靳怀之心口的巨石终于缓缓落了地。

墨氏垮了,墨池也死了,他父母当年的仇终于得报,他心爱的女人马上也会回到他身边。

想到这里,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他走过去,不顾季清柠的抗拒,握住她的双肩,

“清柠,等这次竞标结束,就来我身边好不好?我会对你好,对宥宥视如己出,我们回到从前,我们一起去m国定居,一起过幸福的生活,我们忘了云城所有的一切,好吗?”

季清柠没想到靳怀之会忽然靠近自己,他觉得他真是疯魔了。

正要推开他,一颗小碎石忽然从两人身侧飞过来,不偏不倚砸中靳怀之的手背,他疼地缩了一下,手正好从季清柠肩上挪开。

两人同时侧目,就见常青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吊儿郎当地靠在门框上,手里还悠闲地玩着几颗小碎石。

“靳怀之,挖人墙脚的速度挺快啊,就不怕半夜我池爷从地底下爬出来,索你狗命?”

靳怀之知道常青,余亚平跟墨池关系好,但再好又怎么样,人死茶凉,树倒猢狲散,他们都是这个圈子长大的人,现实的很,说不定过不了几天,连墨池是谁都懒得提起。

“常大公子有这份闲心,不如担心担心自己,没了墨家这颗大树,上哪再去抱更粗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