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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向山穆向水张口结舌,记忆里陪伴穆芙已占据了他们大半的时间,另一位谨小慎微从不做声的妹妹自然便被忽略了。

穆向水硬着头皮为自己解释:“过去是我们疏忽,但作为兄长,自然是关爱你的,怎会对你毫不在意。”

“是啊,芙妹性子娇,我们才多照顾了一些。”穆向山从一旁附和,“我记得的!蓉妹你最喜莲花,尤其爱并蒂双姝,小时候我们还刻意为你雕了支簪子呢。”

他隐约记得自己将簪子递给穆蓉的画面,想来是没错的。

穆蓉掐紧了手,再忍不住愤怒,冷笑道:“兄长还真是好记性,可惜我从未喜欢过并蒂莲!”

“不可能!我明明递了簪子给你!”

“是递了簪子,”穆蓉仰头,将眼泪擦干,看向他们的眼神里空余冷漠,“数十支为姐姐雕刻后留下的废弃品里,只随便丢给我一支,我就该视若珍宝感恩戴德哥哥的施舍了!”

白夫人忍无可忍,拦在穆蓉面前:“两位还真是好口才,今日我且告诉你,莫以为蓉儿背后没人撑腰!你们穆家若不认,从此以后,蓉儿就是我白家的人!”

穆向山脸色惨白,随着穆蓉的话记忆渐渐清晰,那时他与弟弟听说穆芙生辰在即,便刻意挑选了好木料,一起雕了簪子送与她做礼物。

至于穆蓉那只,不过是两人同天生日,被下人提醒后随便送去的。

幼时的不在意成了回旋镖正中眉心,眼前穆蓉眼眶红红,穆向山竟不敢与她对视。

胸口仿佛破了个大洞冷冷往里灌风,怎么会这样呢,当初娘亲有孕时,他明明发过誓要做好兄长的。

穆向水亦是颓然,只是不愿放弃。

白逐年已死,白夫人是婆母,难道还能允许蓉妹改嫁,若将蓉妹一人留在白家,岂不是任人宰割。

他又想起上山时围着自己那群少侠,如今他倒是明白他们的用意了。离了白家,蓉妹想要招婿简直易如反掌,就算不愿再嫁,他也愿意养她一辈子!

“伯母说笑了,蓉妹是我穆家人,血缘是如何也断不了的。眼下大公子过世,想必蓉妹不免心伤,不如先随我等归家休养几日,也免得触景生情。”

“我与兄长也会尽力弥补过错,还望蓉妹给我们一个偿还的机会。”

白夫人气得说不出话来,这两人厚颜无耻到这般地步,空口白牙就想将事情糊弄过去,还想借着血缘将自家儿媳带走。

偏生他们说的有理,她还真没法反驳。苦恼之际,听小厮禀报有两位少侠求见,白夫人忙不迭让小厮将两人带进来。

萧剑远和齐谚已在外头听了一阵了,他们身怀武艺,小厮听不见的他们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听见穆蓉被逼着自揭伤疤,萧剑远险些将身边的墙砸烂,齐谚一直挂着的微笑也失踪了。两人一言不发,心中却都升起了一股郁气。

人是他们带上来,原本他们还想借着两人身份,或许能与少夫人再见一次。早知带上来会让少夫人伤心哭泣,他们就该在山下将两人杀了,一了百了!

两人走进堂中,向白家夫妇行礼,抬头间眼神不约而同望向穆蓉,又在瞬间避嫌般躲开。

齐谚从怀中取出玉牌,却没递给穆向水。

他挺直腰,眼神锐利:“还请伯父伯母恕罪,我与剑远在外无意间也听了一些,这位穆三兄长,我听你说想要弥补对少夫人的忽视,是也不是?”

穆向水脸皮臊红,一路上他听兄长信口开河并未揭穿,现在却让两人得知了真相。

他艰难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齐谚扬了扬玉牌:“钱在哪里,爱就在哪里。既然穆三兄想要弥补,不若就将这玉牌赠与少夫人如何?”

他一路打听过了,这玉牌是穆家钱庄的凭证,认牌不认人,只要拿去钱庄就能取三十万两。

就算穆家家大业大,三十万两也足够心痛许久了,正好拿给少夫人傍身。

穆向水没有丝毫犹豫:“就按少侠说的办!”

三十万两就三十万两,大不了他自个儿拿存的银钱补上,蓉妹这样的美人,就该穿最好的衣料,住最贵的屋子!若能博得蓉妹一笑,这三十万两也值了。

他怕不够,还转头催促穆向山,让他把他那块也拿出来。

穆向山吞吞吐吐,却不动作,萧剑远开始冷笑:“你答应的爽快,这位穆二公子可不见得乐意。”

“我并非不乐意!”穆向山大喊。

“那你倒是拿啊!”萧剑远毫不示弱。

“我!我!”我了半天,穆向山悻悻垂下头,小声道:“我的那块……给芙妹做嫁妆了。”

周家虽近,到底是嫁到别人家,他怕芙妹银钱不够会受磋磨,在上花轿前将玉牌偷偷给了她。

穆向水如遇晴天霹雳,恍惚间明白了为什么一路上兄长都自信可以找到穆芙,只要穆芙用了牌子取钱,他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对方踪迹。

但现在最重要的已不是穆芙的行踪了。

他下意识看向穆蓉,她没有再哭,反而大笑起来。

“好,好啊!我穆蓉何德何能,有这么一位关爱姐妹的好兄长!”

“你怕穆芙受委屈,你怕穆芙缺银钱,那我呢,我代替姐姐来嫁给白逐年,就是来享福的了!”

她明明已经知晓了穆家人对她和穆芙的区别,可他偏偏还能往上再添一刀。

穆向山是好兄长,但不是她的兄长。他在将玉牌交给穆芙殷殷叮嘱时,可曾想起过自己另一位远嫁的妹妹?

穆芙彻底心死了,或许她这辈子就是没有欠缺亲缘的。

她几步上前,从齐谚手上接过玉牌,丢向穆向水:“拿上你们的玉牌,滚!”

穆向水捏着玉牌,看着穆蓉怨恨的目光,喉间像是噎了一大块冰块,又冷又痛,痛得他说不出话。

“蓉妹……”穆向山亦是心痛,颤抖着喊出名字,却不知还能说什么。

“滚!”穆蓉倏地从萧剑远腰间抽出剑来,在众人惊慌的阻拦中割下一缕发丝,剑尖冷冷指向两人,“苍天在上,还请诸位一同做个见证!”

“从此以后,我穆蓉与两位——缘、断、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