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们都以为阎埠贵慌。
他们确实没猜错。
老阎同志确实慌,不过也没太慌,更多的是生气。
能不气嘛!
为了给阎解成弄工作已经掏空了家底,如今好不容易又攒了点儿,老两口还盘算着熬上几年,等阎解成把钱还上,正好给老二老三买工作。
这钱就跟下崽似的。
一个生俩,俩生仨,生生不息。
没成想,生钱大业刚起了个头,就有中道崩殂的风险。
阎解放来上这么一出,不异于在阎埠贵心里装了颗炸弹。
炸的他头晕眼花、呼吸困难。
老阎家出逆儿了呀!
“别慌,别慌。”
三大妈把阎解旷、阎解睇撵进里屋后,劝道:
“不行去找找老易,他不是在派出所有熟人嘛!对了,还有庆有,他好歹当过公安,肯定有熟人,说不定不花钱就能把人捞出来。”
结果阎埠贵还没应话茬,阎解成抢先插嘴道:
“杨庆有就甭想了,我刚才问过,人关在地安门派出所,他压根没去过那,没熟人。”
“他没有,他同事还能没有?”
三大妈不甘心道:
“让庆有找他派出所的同事想办法,他们都当了这么多年公安了,肯定有办法。”
此话一出阎解成直接懒得应了。
他身旁的于莉单纯问道:
“妈,您打算出多少钱?”
“出钱?出什么钱?”
三大妈理所当然道:
“那都是他的人情,花什么钱?”
“好,这主意好。”
阎埠贵闻言拍着大腿道:
“反正人情不用白不用,压根不用花钱,我这就找他去。”
于莉...........
废话,谁都知道是人情。
可那是人家杨庆有的人情,凭什么给你用?
还特么白用。
人家欠你的啊?
原本于莉还想张嘴说两句,可被阎解成及时拦住了。
阎解成摇了摇头,张嘴无声比划了两个字。
“没用。”
于莉只能叹了口气,心里暗叹,这老两口是彻底迷症了。
净想美事。
而此时阎埠贵已经披上外套出了门。
另一头的杨庆有还不知道会有这一出,正跟苏颖在美美的吃晚饭。
“哎呦喂,三大爷您怎么来了?稀客呀!您快坐。”
当阎埠贵敲门进来时,杨庆有很意外,不就是借钱嘛!
也不用拿他小杨家当软柿子头一个捏吧?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我自己来。”
阎埠贵接过杨庆有递来的凳子,坐到一边讪笑道:
“我来的有点不是时候哈!你先吃饭,吃完饭在聊,吆!伙食够好的,你们家是顿顿见荤腥啊!”
说话间,阎埠贵双眼就直勾勾的盯上了饭桌上的排骨汤。
“嗐!可不是说。”
苏颖闻言笑道:
“我们家的这点工资全让庆有折腾到一天三顿里了。”
杨庆有也打趣道:
“我呀!就图这一口,每天净琢磨着吃了,攒不下钱,工资是月月发月月光,过一天是一天,得过且过,三大爷,我就特羡慕您,别人都说您算计,我觉得算计的好,不算计哪来的长远,尤其是您说的那句,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说的倍儿有道理,简直了,我要是能做到您一半的水平,都不至于月月光................”
两口子一人一句,说完话嘴也不停,一个劲的吃菜,就是不提晚饭的事。
哪有这样的,客人来了,你甭管舍不舍得,好歹得客气两句,让让客人吧?
即使你抠到极致,也得来一句吃了嘛您?
连起码的礼貌都没有。
阎埠贵顿时觉得杨庆有两口子比他还抠。
“哈哈哈!”
阎埠贵看着胡吃海塞的俩人,吞咽着口水尬笑道:
“那是你还没到我这年纪,我年轻时那会儿也不懂节制,等孩子多了,压力大了,就懂了。”
“那是,那是。”
杨庆有点头应道:
“三大爷您别干坐啊!炉子上有烟,要不您先去门外抽根烟?我这快吃完了。”
“啊?好好好。”
阎埠贵闻言尬笑起身,抽出烟走向门外,出门后,还不忘替杨庆有把房门关上。
虽然是看似被人撵出来的,有点丢面子。
可白落一根烟不是?
也算占到了便宜。
阎埠贵是懂得安慰自己的。
等阎埠贵出了屋,苏颖才小声皱眉道:
“咱这么干行吗?会不会有点太过了。”
“过什么过?”
杨庆有撇嘴道:
“不过,你还不了解三大爷?忒会顺杆爬了,你要是客气客气,来句吃了嘛您?他保准顺杆爬,直接坐饭桌上,主动找筷子,还顺道恶心你,来句有酒没?咱爷俩今儿好好唠唠。”
苏颖闻言被惊的外焦里嫩,不可置信道:
“你说的也忒夸张了,我觉得不能。”
“可惜,能不能的你说了不算。”
杨庆有呲牙道:
“我这是给他打预防针呢!让他等会张嘴说话前,过过脑子,省的啥话都敢往外蹦,不拿我当外人,行了,你吃吧!我弄走他再回来吃。”
说罢,杨庆有起身在炉子上顺手摸了根烟,拎起凳子便出了门。
“切........净吓唬人。”
苏颖在他身后撇了撇嘴,便麻利继续吃饭。
趁小婉现在还没被饿醒,她得抓紧时间吃,要不等会丫头睡醒,又该闹了。
也不知随了谁,起床气大的很。
...............
“三大爷您见谅哈!小婉闻不得烟味儿,只能让您出来抽。”
“没事没事,能理解,孩子还小,应该避讳着点儿。”
爷俩一人一个凳子在门外坐下之际,阎解成和于莉正蹲自己家,探头探脑的瞄向杨庆有家方向。
“怎么样?怎么样?爸开口了没?”
“你别说话,我都听不见了。”
阎解成回头嫌弃完于莉,便又把脑袋贴到门柱旁,侧耳认真偷听。
“三大爷,这个点儿您不在家吃饭,找我干嘛?”
说了几句废话后,杨庆有终于问到了正题。
阎埠贵闻言先是嘿嘿了句,然后才回道:
“没别的事,就是想来问问你,你在派出所工作了这么长时间,一定有熟人吧?就是解放那是,想来想去,觉得找你最靠谱。”
艹了个艹。
杨庆有立马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