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估计够呛”
苏颖说的很果断。
毕竟她刚结婚嫁进来时,就没少听到邻居们在背后议论她。
说什么一个大学生,眼瞎了才嫁进大杂院。
也不知杨庆有给她灌了什么迷糊汤,才让她一个大学生,将来的干部,安心嫁给一普通人。
还说她就是一没见过世面的单纯小姑娘,好骗。
以后邻居们谁家缺个针头线脑的,去杨庆有家借准没错,不过要趁杨庆有不在家时去才成。
那小子不是啥好玩意儿。
蔫坏蔫坏的,还不如傻柱,起码直来直去的,得罪后也不会耍阴招。
杨庆有不成。
天天跟笑面虎似的,甭管有多大矛盾,见面依旧笑嘻嘻,背地里却净算计人。
就连当年他使唤冯勇、阎解成天天给后院放炮的事都给翻了出来,又叨叨了一遍。
当时把苏颖气的。
要不是顾忌大学生的身份,非好好跟那帮老娘们掰扯掰扯。
当然了,她之前确实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在外交部大院,大家都很有分寸,能说的说,不能说的坚决不说。
虽看似和谐,却也少了不少人情味儿。
95号院吧!
人情味儿虽重了。
但却尼玛不和谐。
要真让苏颖急赤白脸的跟邻居们较较真,她还真不一定能豁得出去。
杨庆有是了解她的。
看似脾气爆,实则怂的很,脸面啥的,非必要一定要维持。
不像杨庆有,疯一阵稳一阵,全看心情。
“那不就得了。”
杨庆有笑道:
“放心吧!黑脸我来当,到时你就抱着小婉在里屋躲着,眼不见为净。”
“行吧!”
说罢,苏颖瞥了眼熟睡的小婉,依旧不放心道:
“我去沈梅那瞧瞧,看看老冯家怎么说。”
然后便起身跑出了屋。
“切.......有啥好问的。”
杨庆有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向小婉道:
“小婉啊!你看你妈,在大杂院住还想要面子,那不是活受罪嘛!你可不能学她哈!”
.............
“庆有哥,庆有哥,不好了。”
杨庆有抱着小婉,坐门口灶台旁,盯着灶火炖菜时,阎解成从前院急匆匆的冲出来,直奔他而来。
“又怎么了?”
杨庆有翻白眼道:
“天又没塌,你慌什么?小点声儿,把小婉吵醒了我要你好看。”
“不是,不是。”
虽然面色依旧慌张,但阎解成很是自觉的放轻了语调。
“我妈刚才说,解放被抓了,街道已经通知我们明儿去派出所领人了。”
“我知道呀!”
杨庆有面无表情的点头道:
“下午小吴干事来时,大伙都在,都知道了。”
“啊?”
阎解成震惊道:
“邻居们都知道了?”
“不然呢?”
杨庆有撇嘴道:
“你见过咱们院有啥秘密能守得住?”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阎解成闻言既焦急又磨叽道:
“我的意思,我是想说,就是那什么.......”
“什么那什么?”
杨庆有依旧面无表情道:
“你怎么神神叨叨的?早晨出门上班时不还好好的吗?一天没见,发烧了?那你可得离我们家小婉远点儿,别传染喽!”
说罢,抱着小婉嫌弃的往边上挪了挪。
阎解成闻言眨了眨眼,好生琢磨后才明白了杨庆有的意思。
很简单,人家今儿一天就见过他两次,早晨和现在。
至于中午那档子事,人家压根没去过后海,没见过阎解放,也不知道他中午干了什么。
“没没没,没感冒。”
阎解成讪笑道:
“我就是听说解放被公安抓了,有点着急。”
“着急去找公安啊!找我没用。”
杨庆有面色不悦道:
“我是在咱们交道口当过大半年公安,可在地安门派出所压根没熟人,帮不上忙。”
瞧面色,不知道的还真以为阎解成是找他帮忙来着。
“对对对,您说的对。”
阎解成立马点头道:
“我是得回家好好商量商量,再想想别的法子。”
说罢起身临走前,还特意冲杨庆有赔礼道:
“那打扰您了庆有哥,您忙。”
妈的,这孙子还没笨到家。
杨庆有没好气的瞪了眼离开的阎解成,接着便再次若无其事的摇晃着怀里的小婉。
小家伙睡眠是真的好,能吃能睡,说睡就睡。
说拉就拉。
睡着也能拉。
刚晃了没几下,小家伙就拉了,急的杨庆有也顾不上看灶火了,抱着小家伙就跑进了屋。
洗尿布的活可以逃脱,但换尿布可不能逃,要是这时抱着小婉去找苏颖换尿布,非得挨骂不可。
............
“哎庆有,听说了没?三大爷家解放闯祸了。”
说起老阎家倒霉,最高兴的除了老贾家之外,就数傻柱了。
阎埠贵以前开全院大会时,没少仗势欺人,在会上数落傻柱。
尤其是傻柱他爹刚跑的头几年。
仗着他年纪小,不懂事,经常占他便宜。
这些傻柱都记着呐!
如今刚从赵雁嘴里听闻老阎家倒了霉,便迫不及待的借着去厕所的借口,从离开家门就开始逮着人硬唠。
二十分钟了,丫才刚走出前院。
至于原本的尿急。
哪有尿急?
谁尿急谁孙子。
丫早就给忘了。
“听说了,听说了。”
杨庆有没好气道:
“刚才你拉着冯勇在垂花门后那通大嗓门,我就是之前不知道,现在也该知道了。”
傻柱讪笑道:
“我那是故意的,就是恶心三大爷呐!让他整天在我面前咧咧什么文化人,什么没素质,现在好了,他们家有素质,有素质还特么能进派出所?我看他那张老脸往哪放。”
杨庆有闻言不满道:
“得得得,知道了,我说你嗓门就不能小点儿?我刚给闺女换完尿布,睡的正香呢!她妈没在,要是吵醒了,可不好哄。”
“好嘞,好嘞,小点声儿。”
说话间,傻柱也不嫌脏,直接一屁股坐灶台旁的柴火上,嘿嘿乐道:
“你就说他老阎家倒霉,我是不是该高兴?”
“是是是。”
杨庆有无语道:
“就怕你高兴早了,你怎么知道三大爷会丢面子?不就是打架进派出所嘛!你看吧!等新鲜劲过了,提都没人提。”
“那我也高兴。”
傻柱依旧咧着嘴乐呵道:
“我可听我媳妇说了,还得赔钱呐!以他们家那抠门性子,赔钱不得跟身上掉块肉似的啊?只要他们家难受,我就开心。”
杨庆有...........
好特么新奇的角度。
老子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想来现在阎埠贵应该在屋里正生闷气呢吧?
确实该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