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多多书院!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仔细一看,收件人是夜思,住址则是皇城基地。

对方大概不晓得夜思的住址,没想到竟能送到他手里。

王爷夫人翻过信封,让他看背面写的字。

代笔人:言香

寄件人:黎雅。

乡下地方有许多人虽然能够阅读,但是不会写字,因此请人代笔是很普遍的事。

“!”

“夜思你竟然会收到女生的信,一想到这里,我就感动万分。”

王爷夫人从口袋轻轻取出蕾丝手帕,装模作样放到眼角。

夜思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因为王爷夫人做出这种动作时,多半有什么不良企图。

“因为太感动了。”

夜思的上司从桌子抽屉里拿出来的东西,是一张贴在传阅板上的纸。

“还特别写了传阅板,在部队里传阅呢。”

“夫人?”

“惊爆!夜思大谈姐弟恋?”

诸如此类,不但用粗体红字书写,还划上强调用的曲线。

难怪他今天来基地报道时,许多队友会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夜思当时还以为那只是单纯在嘲笑他任务失败。

“夫人!”

他的上司王爷夫人无视夜思的哀号,接着又取出一叠像是报告书的纸札。

“黎雅,十七岁,只有祖母一位亲人。幸福客栈的实质经营者,可能与红瞳公主一行人有所来往,但详细情形不得而知。”

王爷夫人唱歌般地朗诵那个调查结果那想必是从黑鹰的报告书中节录出来的内容。

“嗯,不过是一封对你的救命之恩表达谢意的普通信件。”

王爷夫人漫不在乎地说。

不仅是黑鹰,寄给特队成员的邮件与其他交友情况,都受到第三级的监视管理,毕竟他们的工作大多牵涉到机密事项,因此王爷夫人事先阅读信件内容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谢意?啊啊,那个时候......”

虽然只有一次黎雅遭受肉块触手袭击时,夜思的确挥动武器保护她。应该就是指那件事。她还真是个中规中矩的女生。

“可是,我看见了隐藏在文章背後的少女心。”

“您还看得真清楚。”

夫人对有些傻眼的夜思露出略微厚脸皮的笑容。

“可别小看贵族的妻子喔,夜思,对於官邸里闲得发慌的贵妇而言,别人的恋爱八卦就是最佳娱乐。”

“贵妇是指谁?”

夫人是否像普通贵妇那般空闲,的确是一大问题。

“莫非你想利用禁足期间溜到阳关镇?”

“我、我才没有这么想。”

结巴或许是他稍微迟疑了一下的关系。

夜思慌慌张张地接过夫人手里的信,速迅收进怀里。

「嗯,这件事先不管。」

夫人笑盈盈地看着手忙脚乱的夜思,换了一个话题。

「很抱歉,我不能让你去阳关镇。虽然你现在被排除在正规任务之外,但是我有其他工作给你。不过,那只是我私人的请求。」

夜思情一肃,因为他体悟到比起禁足等等,现在才是正题。

黑鹰的任务多半不能公诸於世,但那些活动都属于官方任务,内容也会以报告书加以记录、保存。当然都是禁止携出的非公开资料不过只要具有一定地位,完成规定手续后,即使是部队以外的人也可以阅读该纪录。

但若是「私人的请求」,情况就未必相同。

夫人的意思是,要分派甚至没有留下非公开纪录的高机密性任务给他。

然而夜思马上点头表示同意。

「我知道了请您说明内容。」

......

规律的鼾声传来。

夕阳西沉,连自己的双脚都看不见的苏炎一行人决定露宿。幸好他们已经离开山路,便将马车停在主要干道旁的河岸,迅速吃过晚餐。接下来,他们抽签决定负责驱逐野兽、驱逐山贼强盗,以及添加柴薪的守夜顺序,但,

「睡得还真香啊。」

低头俯看在营火旁沉沉睡去的刘特,刚刚小睡起床的苏炎嘟囔。苏非则在马车里休息。

「真是的,还说什么包在我身上。」

「嗯,他也累坏了吧。」

苏淼轻轻苦笑道,她跟刘特负责第一轮的守夜。

苏淼从营火里拉出一根铁串,烤得恰到好处的玉米香味四溢。

「宵夜差不多可以吃罗。」

「嗯。」

苏炎接过她递来的玉米,在营火前坐下。

「苏炎关于他说的那个前骑兵团副团长──」

「孙德吗?我也只听过名字而已。」

「对,就是那个人。我们也跟他一起去见见对方吧?」

「你在想什么?」苏炎皱眉看着双胞胎妹妹。「虽然不知道老爸他们用什么方法抢来的,不过官方上他可是杀死苏非的人喔,要是带苏非到那种人的地方去」

尽管苏非表面上装作毫不在意,但苏炎跟苏淼都知道她对自己背负的命运感到非常苦恼。

被神断言会为世界带来灾厄的红瞳公主,只要自己活着就会为人类带来灾难──那种不吉利的想像不断侵蚀着十六岁少女的心灵。

「我也明白你的担忧可是对十六年前的事,我们只知道流言和父亲遗书里所写的内容。继续逃亡也是一种方法,但如果可以直接询问知道当时情况的人,或许能够发现解决办法呢。」

苏炎的视线转向自己手畔。

苏非背负着红瞳公主这个世人忌讳的名字,对一介少女来说太过沉重的这个命运,他决定与她一起承担,因此才选择逃到天涯海角。

然而仔细一想,他从未想过该如何努力消除红瞳公主这个标签。不,不断与袭击她的刺客交手的过程中,或许他也开始觉得自己保护的不是妹妹,而是红瞳公主。

那么一来自己跟认定她就是红瞳公主的那群家伙又有什么不同?

「是吗?或许吧。」苏炎自言自语蓦地握刀站起。

彷佛想要透视夜风,苏炎眯起黑眼眺望半空。他回头望向跟着起身的苏淼说道:「叫他们俩起来,白天那群家伙又来找死了。」

......

罗士看着问题青年,脸上浮现冷笑。

李克他们怕成那副模样,还以为是什么可怕人物,不过是个身材略高的俊男吧?

「喂,站在那里的小子!」飘然而立的青年──苏炎似乎没有拿出刀的打算,罗士重新转向他唤道:「白天这群家伙好像受了你的照顾啦?不过,被人轻视就摸摸鼻子离开,咱们可没那么好说话咧。会一点小手段就跩成那样──」

「你可以闭嘴了吗?」苏炎语气无奈地打断罗士。「一直听那种又臭又长的愚蠢台词,好像连我也跟着变笨了。」

罗普士顿时噘起厚唇想要反驳最后还是默默地拿出武器。

那是人称「连枷」(Flail)的武器,简单说就是用锁链连接带有尖刺的铁球与棍棒。跟刀剑相比,看来非常粗糙与原始但善加运用的话,力量弱小者也能将敌人连同铠甲整个击碎。

况且罗士的连枷不但棍子比普通的粗了一圈,铁球也更加巨大。要是被这个男人的怪臂击中,牺牲者大概就会瞬间化为无法称为尸体。

可是苏炎并未因此惶恐,依旧神色不耐地盯着罗士。

「去死吧。」罗士尖声说完,向前跨出。

就在此时──

「且慢!」

发出凛然之声跃入苏炎与罗士之间的人物──不用说当然是刘特。

「天哪」苏炎忍不住低哼。

老实说,他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但刘特完全没有发觉苏炎的异状,保护他似的挡在他面前。尽管因为刚睡醒而来不及穿上铠甲,但长骑剑早已出鞘。

「保护庶民乃是贵族的义务,你们若想对他们不利,就先把我打倒吧!」

苏炎听见脚步声回头一看,苏非正从马车的方向奔来,苏淼也跟在她后面。

「苏炎哥,快阻止刘特!」苏非神色惊慌地大叫。

苏炎却是一副与我何干的表情,一动也不动。

「别挡路!」

下一瞬间伴随破空声的铁球朝少年骑兵的头顶砸下。

想像着接下来的惨剧,苏非不禁闭上双眼。

地面轰然大震。

就在下一刻,跃入她耳中的既不是闷响,也不是少年骑兵的惨叫。

「喔,这个厉害!」

「咦?」

睁开双眼的苏非看见的是嵌入土里的铁球,以及一旁泰然自若的刘特。

地表爆炸似的被挖开一个洞,但是刘特全身毫发无伤,反倒神采奕奕地迎向怪臂强盗。

「咦?咦?怎么了」

「铁球命中的前一刻被长剑打偏了。」

苏炎轻描淡写地向思绪混乱的苏非解释。

「被长剑打偏」就连苏非也知道那绝非普通技巧所能办到。「莫非刘特其实很厉害?苏炎哥早就知道了,所以──」

「没错。」

诸如苏炎这种高手,光从举止就可大略推测出对手的实力。他在最初相遇时,就大概估计出刘特有多少斤两了。

「我一个人解决的话,事情就简单多了,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那也无可奈何。」苏炎朝恍神中的强盗们瞥了一眼说:「好吧,苏淼,既然高强的骑兵大人都这么拚命,我们就来解决其余的小喽罗吧?」

「说得也是。」

「嘿!」罗士用尽全力挥动连枷。

铁球咚的一声撞上地面,将地表的小岩石击成碎片;然而刘特依然毫发无伤。

「喝!」

这次是横向攻击。可是再度被刘特迅速缩身闪开,挥空的铁球划着巨大的弧线,重重击向附近的一棵树木。

树干相当粗大,因此并未倒塌,但拉开铁球的同时,木头绽裂的声音响起

──喀嚓。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迟了一秒之后掉落的粗枝,竟然不偏不倚地击中罗士的脑袋他的愤怒终於爆发。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

罗士早已没心情理会树枝,以充血的眼睛瞪视刘特,拿起连枷就是一阵乱挥。在几近发狂的怒火支撑下,罗士的攻击刨开大地、粉碎岩石、砍断树干。要是被他的连枷击中,肯定会化为碎肉片片散落。

但没有击中的话,就没有任何意义。

「攻击太单纯了。」

简直就像一场恶梦。

刘特只是以最少的力气挥动巨剑,双脚几乎没有移动。他根本没有大力挥剑的必要,因为被巨剑打偏的铁连擦也没有擦到他。

「喝啊啊啊啊啊啊!」

相较于刘特的轻松,全力挥动武器的罗士没两下就慢了下来。

挟着第数十次挥空的余势,铁球深陷地面,罗士奋力拉起铁球。

就在此时,刘特的长剑一闪。

巨大剑身由下往上迅速举起、停止。

下一瞬间,远方响起铁球的坠落声。

从中断折的锁链无奈地铿锵摇曳。

仔细一看,从刘特脚畔到罗士那里的地面上有一道痕迹,那并非铁球挖成的。地面刻出的直线一丝不苟,简直就像牛油上的刀痕般平滑。

究竟是怎样高深的技巧,才能造成这种结果?

罗士哑然而立,急速翻起的剑尖指着他的喉头。

「胜负已分。」

「混杀、杀了我吧!」

少年骑兵的话语让他回过神来,不堪屈辱而满脸通红的罗士怒喝。没想到自己输给了这种小男孩,身为头目的威严早已荡然无存。

「你赢了!快点杀了我吧!」

「哈!哈!哈!」刘特豪爽大笑后,神情一肃说道:「只憎你的罪,不憎你的人!」

这位名字叫做刘特的少年竟然不苟言笑地泰然说出这种老套台词,搞不好真的是相当了不得的人物。

「嗄?」

「真是一场漂亮的决斗。」

罗士颓坐在地,一脸狠劲全不见了。

刘特脸上既没有对失败者的嘲笑,也没有胜利者的骄傲,只有对奋战对手的赞赏微笑。罗士的凶狠表情顿时换上了儿童的纯真。

「你」

两人之间荡漾着突兀的爽朗气息。

就在此时。

「啊,对不起。」

爆炸声响起。

苏淼偏的攻击性魔法,将两人连同这股爽朗气息一起炸飞。

......

「哇!」

全身裹满绷带的刘特在驾驶座上精神饱满地吆喝。

幸好伤势没有想像中严重,但元气十足的伤患老实说还真是诡异。

「今天又是一个大好天气!大家一同努力吧!」

「你也给我安分一点」马背上的苏炎说道。刘特毕竟不能骑马,因此就由苏炎骑着马。

「您怎么这么说呢?不屈不挠的精神才能化不可能为可能。」

「或许是那样吧。」苏炎苦笑道。

刘特这种万分开朗而积极的态度从旁人的角度看来或许有些少根筋、没大脑,但那也是一种坚强,或许那也正是此刻的苏炎他们所需要的。

「哎呀哎呀,热闹一点不是挺好的?」苏非悠哉地笑道。

「嗯,或许吧。」

偶尔轻松一下似乎也不错,这样一来,说不定可以发现以前没有注意到的道路。

苏炎努力咽下呵欠,一边点头。

......

在百花盛开的晚春庭园,她与他相遇了。

初次见面,你好,我叫刘特。

刚满五岁的小男孩,当然,她当时也才刚满八岁但是对幺女的她来说,就象多了一个弟弟,内心非常高兴。

因为太过兴奋,当天还发烧昏倒,实在有点吃不消。

小男孩的父亲笑着对她说你要好好照顾我儿子喔,那当然只是客套话,可是她却非常认真地照顾男孩。从她家到小男孩家坐马车也要半天,不过她每隔三天一定会去一趟。

她的父母,以及身为父母世交的男孩双亲,都对她的热忱感到欣慰。记忆中只有被人夸奖,从未遭到斥责。

因此她拼命地照顾小男孩。

随着小男孩逐渐长大,原本就体弱多病的她渐渐跟不上他的游戏。她也经常因体力不足昏倒可是依然不愿放弃照顾少年。

就算两入没有血缘关系,少年却是她最心爱、最心爱的弟弟。

然而某一天。

少年不知下了什么决心,竟然离家旅行去了。随着年龄增长,她也微微感到自己与少年渐行渐远即使如此,她仍旧认为自己是最了解少年的人,坚信两人之间有无法割舍的羁绊。

因此她无法相信少年从自己眼前消失。

突然迎面扑来的惊惶与无奈,让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哎哟

总之,先昏倒再说吧。

那是非常微弱的声音。

请问......

苏非一时以为自己出现幻听,最后还是抬头确认结果,她看见一名女子站在前方。

准备早餐的双手停顿。

那是一名撑着阳伞、二十岁上下总而言之,是非常柔弱的女子。

其他当然也有许多特征,例如:齐肩的短发,有一点倒八字的紫色大眼,极为白皙的肌肤等等,不过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种如梦似幻的风情。至于容貌方面呃。虽然不是特别引人注目的超级大美女,倒也算得上美女之流。

就像是深居简出的大小姐吧?

苏非之所以会这么想,是因为那把手工精细的阳伞,以及深蓝缎子织成的小礼服所致,两样东西看起来都不像是便宜货。

不好意思站在那里的小姐......

你叫我?苏非左顾右盼地反问。

明明没有其他人影,她却不禁反问或许是由于那名女子有一种跟她截然不周的气息。该说是居住的世界不同?或是偏离现实生活呢?

也看不见其他人了。

啊,嗯,那倒也是。

周围依旧是绵延不绝的乡下道路景色。草木深深的树林里,除了缓缓弯曲的边境道路之外,也看不见其他路人。

话虽如此,不霸占道路乃是旅行者的基本礼貌,苏非他们将马车停在跟路边隔了一段距离的专用休息区,众人昨日便在这里过夜。

苏炎跟刘特大早就进了森林,马车这里如今只剩苏非跟苏淼,而苏淼正在马车里忙着寻找备用调味料,看不见她的人影。

那么,有什么事?

重新一看.还真是一名奇怪的女子。

她身后停了一辆看起来非常豪华的马车,驾驶座上不知为何竟坐着一个女仆打扮身上穿着在宅第里打扫、煮饭时的那种花边围裙和花边头巾的女子。

黑发女仆大约二十五岁,有如洋娃娃般修剪整齐的柔顺长发与细长的眼睛,看起来非常严肃,就算有一百个人认为她是美女。也不会有一个人认为她很可爱。

她们似乎是搭乘那辆马车经过这里但不论是马车外观。或是女子和女仆的打扮,整体都显得非常诡异。

那很明显不是旅行者的装束。

不知是完全轻视旅行这档事?或者压根不懂人情世故、缺乏常识?或者只是单纯的呆子总觉得每种都很有可能。

我们在找人,女子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说道。

外表看起来很正常,却有种随时要昏厥的感觉。

是怎么样的人?

很可爱的男孩子,女子梦呓似的说。非常、非常可爱的男孩子那名女子以极度恍惚的目光望着远方说道。

那种断定的说法,不禁让人踌躇是否要继续询问其他特征。

啊,是吗?

名字是雷刘特。

啊啊,这么巧,原来是刘特的朋友吗?因为你说是可爱的男孩子,我还以为是十岁左看的小男生。

不知该说滑了一下,还是怎么样的动作,女子将视线转回苏非。

您认识他?

嗯,由于某些原因,我们一起旅行喔。刘特现在刚好出去,但我想不到半小时就会回来了。

可能是知道对方是同行者的朋友而倍感亲切,苏非口气热络地说,不过她原本就不是怕生的人。

然而......

苏非并没察觉女子凝视自己的紫色眼睛那双瞳孔仿佛即将发病似的突然缩小。

......

刀械与刀械的战斗。比没有经验的人想像得更加耗神。

除了特殊情况外,会毅然采攻不断对砍的战,若非对战者的实力都很坚强,就是两人的技巧都很拙劣。

一旦被对方的武器击中,瞬间就能分出胜负。擦伤也就罢了,如果伤口深及肌肉,没有人还能跟平常一样行动自如。

因此在一般情况下,剑与剑的胜负端看谁先击中对方。而为了取胜,必须能够解读对手的被绽、呼吸,以及不会错失瞬间取胜良机的集中力。

苏炎?

在略微偏离主要干道的小荒地,可能是因为土壤含有大量砂石,放眼净是一片荒草,刘特与苏炎就处在这块杀风景的地方。

两人手持武器对峙。

怎么了?

苏炎看着泰然询问的刘特,心里不禁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