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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历史军事 > 边军凶猛 > 第94章 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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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薇薇听着外面厮杀声的转变,从最初的惨烈胶着,到此刻响彻云霄的汉军呐喊,她知道,战局逆转了。

角落里的黄居行,也听懂了。

他突然开始大笑,笑得涕泪横流,状若疯癫。

“哈哈……完了!巴汉也完了!”

“张渝山!你这个蠢货!你养了一条自己根本套不住的疯狗!哈哈哈哈!”

他笑着笑着,猛地看向秦薇薇,浑浊的眼中爆发出一种骇人的清明。

“女娃娃,你又是谁的人?”

“不管你是谁的人,你都看走眼了……不!你赌对了!”

“这个秦烈,他不是狗,他是龙!是会吃人的龙!你们……谁都困不住他!”

黄居行的狂笑声,回荡在阴暗的地窖里。

秦薇薇握着冰冷的匕首,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她透过地窖狭窄的通风口,仿佛看到了那个男人立马于尸山血海之上,冷眼俯瞰众生的模样。

是的,他不是狗。

他是一条,要将这天地都搅个天翻地覆的,过江之龙。

地窖的门被人从外面拉开,刺目的天光倾泻而下,驱散了满室的阴暗与疯癫。

秦薇薇眯了眯眼,提着那把未曾染血的匕首,一步步走上阶梯。

黄居行癫狂的笑声,仿佛还缠绕在耳边。

“这个秦烈,他不是狗,他是龙!是会吃人的龙!”

踏出地窖的瞬间,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呛得她几欲作呕。

整个墩堡,变成了一座巨大的屠宰场。

尸体,汉人的,鞑子的,层层叠叠地堆在墙下,鲜血汇成溪流,渗入干裂的土地。

幸存的军卒们正在默默地打扫战场,他们脸上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麻木与疲惫。

不远处,秦烈立马于尸堆之旁,他身上的甲胄已被鲜血浸透,凝结成暗红的色块。

忽铁和元温,那两个投降的鞑子,正单膝跪在他马前。

他们的刀上,还在滴着血。

在他们身前,一颗头颅被随意地丢在地上,双目圆睁,死不瞑目,正是百夫长巴汉。

“从今天起,你们不再是鞑子,也不是汉人。”秦烈的声音不大,却在喧嚣的战场上清晰可辨。“你们,是我岩石卫的人。”

他从怀中取出两块刻着字的木牌,丢了下去。

“这是你们的身份。有它在,你们就能在这里活下去,吃肉,分功劳。”

忽铁和元温捡起木牌,那上面用刀刻着两个崭新的名字。

两人对视一眼,随即重重地将头磕在地上,额头贴着沾满血污的泥土。

“愿为大人效死!”

这一幕,让远处所有看到的军卒,心中都生出一股莫名的寒意。

秦烈收服人心的手段,远比他杀人的刀,更加锋利。

他调转马头,朝着秦薇薇这边缓步走来。

战马的铁蹄踩在黏稠的血泊里,发出“噗嗤噗嗤”的声响,每一下,都像是踩在秦薇薇的心上。

他在她面前停下,垂眸看着她。

“黄居行呢?”

“疯了。”秦薇薇的声音有些干涩。

秦烈对此并不意外,只是点了点头。

“你做得很好。”

这句没头没尾的夸奖,让秦薇薇的心沉得更深。

“从今天起,你就是这把总府真正的女主人。”秦烈继续开口,语气不容置喙。“屯堡里的妇孺、后勤、抚恤,都交给你管。”

“我不懂这些。”秦薇薇下意识地抗拒。

“王氏会帮你。”秦烈打断了她,“我需要一个安稳的后方,而她们,需要一个能让她们安心的‘把总夫人’。”

他不是在商量,而是在下达命令。

他要将她牢牢地绑在岩石村屯堡这辆战车上,让她成为自己权势的一部分,一个精致而有用的工具。

就在秦薇薇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墩堡外,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一名负责警戒的军卒高声来报:“秦把总!白登山小营来人了!”

话音刚落,一队人马已经出现在墩堡门口。

为首的是一名身穿锦缎,面白无须的中年男人,他身后跟着四名精悍的护卫,气势十足,与这血腥的战场格格不入。

那男人勒住马,捏着鼻子,嫌恶地扫视着满地的狼藉,最后才将视线落在秦烈身上。

“你就是秦烈?”他居高临下,语气傲慢。

秦烈没有作声,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一旁的白彪却忍不住了,上前一步,瓮声瓮气地喝道:“见了我们秦把总,还不下马行礼!”

中年男人冷哼一声,非但没下马,反而扬了扬下巴。

“我乃百总府刘管事,奉百总大人之命,前来犒赏三军。秦烈,接令吧!”

他从怀中取出一卷文书,作势要宣读。

犒赏三军?

秦烈心中冷笑,巴汉的三百骑兵刚被打残,张渝山的消息倒是快得很。

这哪是来犒赏,分明是来摘桃子,顺便敲打自己这个不听话的新把总。

秦烈翻身下马,却没有去接那文书,而是缓步走到刘管事马前。

“刘管事远道而来,辛苦了。”

他抬起手,拍了拍对方的马颈。

那匹高头大马,不知为何,突然发出一声惊恐的嘶鸣,四蹄发软,竟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马背上的刘管事猝不及防,尖叫着滚了下来,摔了个灰头土脸。

他身后的护卫大惊,刚要拔刀,却发现周围近百名刚刚经历血战,浑身煞气的军卒,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

那些军卒的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刘管事从地上爬起来,锦缎袍子上沾满了血污,他指着秦烈,气得浑身发抖。

“你……你大胆!竟敢……”

“刘管事息怒。”秦烈俯下身,亲手将他扶起,脸上甚至带了些歉意。“我这堡里的军卒,刚杀了三百鞑子,身上杀气重,惊了您的坐骑,是我的不是。”

刚杀了三百鞑子!

这几个字,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刘管事心上。

他脸上的愤怒瞬间凝固,转为惊骇。

他这才看清,那尸堆之中,巴汉的人头正对着他,死不瞑目。

冷汗,瞬间浸湿了他的后背。

“来人。”秦烈拍了拍手,“把巴汉和那十几个鞑子十夫长的脑袋,给刘管事装好,让他带回去给百总大人复命。”

“告诉百总大人,我秦烈,幸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