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衔烛不答。
墨染青往前走了两步,弯腰偏头去看夜衔烛,“怎么回来没有写信告诉我,万州那边,解决完了吗?”
玉佩被夜衔烛解下来,拿在手里玩。
墨染青自知理亏,又往前移了两步。
她撅起嘴,主动凑上去亲他。
夜衔烛后仰躲开,墨染青亲了个空,有些懊恼,“夜衔烛,丫的,给你脸了。”
夜衔烛还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继续梳理玉佩下方的流苏。
墨染青伸手去抢,夜衔烛举高拿开,墨染青再去抢,夜衔烛又将手臂后仰。
墨染青扑了个空,踉跄了一下险些跌倒。
夜衔烛虽然还在生气,却下意识伸手扶住了她的腰。
墨染青得了逞,趁机抓住他的衣袖,一双大眼水汪汪地望着他,“六郎~”
指尖下的心跳明显慌了一拍,墨染青看到红晕悄悄爬上夜衔烛的耳尖,便知道自己赌对了,“别不理我,我错了。”
她乘胜追击,“真的错了。”
夜衔烛喉结滑动,别过脸不看她,“王妃何错之有?独自去赴险,差点丢了性命,多英勇啊。”
墨染青听出他话中的讽刺,咬了咬唇,“我这不是...想着早点解决万州的事,好让你早点回来。新婚没有燕尔,就留我独守空等,人家好难过的哦~”
“所以就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夜衔烛突然转身,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力道大得让她轻呼一声,“你知道要是我再晚一步,会发生什么事吗?”
“真到那时,你看到我,就不是在王府,是在地府阎王殿。”
墨染青被他突如其来的爆发惊到,随即心头一暖。
她伸手抚上他紧绷的脸颊,“对不起...”
夜衔烛抓住她的手,声音低沉,“再有下次...”
“没有下次了!”墨染青赶紧保证,搭着肩膀在他唇上轻啄一下,“我以后一定乖乖听你的话。”
夜衔烛冷哼一声,但眼中的寒意已经消融大半,“晚上吃的多不多。”
“嗯?”墨染青撑着胳膊看他,“还行吧。”她摸了摸肚子,“吃饱了的。”
“那就好。”夜衔烛说着将她打横抱起来。
墨染青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你做什么?”
夜衔烛大步往内室走去,语气危险,“既然王妃吃饱了,那就该本王用膳了。”
墨染青瞬间明白他的意思,耳尖泛起绯色,“好哥哥,求放过...”
“放心。”夜衔烛将她轻轻放在床榻上,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本王会很温柔的。”
他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的发丝,却在碰到她衣带时顿住。
墨染青疑惑抬眸,只见夜衔烛眉头微蹙,“怎么瘦了这么多?”
手指丈量着她纤细的腰肢,夜衔烛眼中闪过一丝心疼,“这些日子都没好好用膳?”
墨染青双臂环着他的脖颈,魅惑道,“那你待会可要好好疼我。”
夜衔烛哪里受得住她这种撩骚,当即低头,狠狠吻住了她。
今晚的夜很美,君棋和书砚守夜。两人耳朵里面各塞了棉花,躺在屋顶,望着上头圆圆的月亮发呆。
“床塌了吧?”书砚枕着双臂问。
这棉花不管事,隔音不好。
“没有吧~”君棋也翘起二郎腿,“哭了。”
“太狠了。”今晚的月光将院子照的很亮,书砚望着那高过屋顶的海棠树,“可怜的主子。”
墨染青攀着木桩,面上已经浸湿一片,她双眼含着泪,哭的已经不成样子。
夜衔烛狠狠地捻磨着她那个点,就是要她哭出声,“以后,你让我死一次,我就惩罚你一次。”
“我错了~”墨染青仰起头颈,“再也不敢了~”
“猫有九条命,人只有一条。”夜衔烛将她抱进怀里,让她坐着,“你不是次次都这么幸运。”
“不行了,我。夜衔烛!”墨染青拉住夜衔烛的手,在他手背狠狠咬了一口,“你混蛋!”
热汤浇灌,墨染青额头抵着夜衔烛手背,带着余颤,“我不要…理你了。”
“别睡。”夜衔烛将她叼起来,“距离天亮还早。”
“不…唔~”想说的话,被夜衔烛封在口中,墨染青薅住夜衔烛的头发,无力承受着他一轮又一轮的进攻。
鸡鸣声划破天际,墨染青终于在热灌中沉沉睡去。
夜衔烛躺着眯了一会儿就起来了,看墨染青睡得正香,就轻手轻脚下榻,拿着衣裳去外室穿。
见夜衔烛出来,门口等候多时的侍卫上前,“王爷,林绾棠已经抓回来了,现在关在王府诏狱。”
夜衔烛接过君棋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越过侍卫朝诏狱走去。
铁链滑动门捎,“哗啦”一声响。
诏狱大门被推开,林绾棠缓缓睁开眼,看到矮身进来的夜衔烛。
“王爷…”她从地上爬起来,双手抓住隔栏,“你终于来接我了…”
她脸上带着笑,几根稻草斜挂在她身上,整得一个好端端的大小姐,有些狼狈。
夜衔烛看着她没有说话,只抬了抬手,让人将林绾棠带出来。
刑架上还沾着沉血,不知道是哪位前辈留下来的。
林绾棠被人一左一右双手捆绑在刑架上,她脸色惶恐,“这是要做什么?王爷,你让他们放开我。”
夜衔烛漫不经心的喝着茶,指尖在一旁小桌上轻轻敲打,只等面前的事情结束,其他人退到两侧,他才开始问,“给墨染青喝的那碗符水,是谁给你的。”
一般的水,不会让墨染青产生这么大的反应,这种可以压制灵力的东西,一定是有得道之人相助。
林绾棠眼神飘忽不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急,我们有的是时间。”夜衔烛放下杯盏,只是微微抬了抬手。
侍卫领命,带着几根细小的竹签来到林绾棠跟前,“林小姐,得罪了。”
说着,他抓紧林绾棠的手,将竹签狠狠地捅了进去。
“啊~~”凄惨的叫声回荡在整个诏狱,林绾棠被剧痛刺激得浑身痉挛,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
她颤抖着抬起头,眼中满是伤情,“夜衔烛...你当真看不见我吗?”
“我那么爱你,我为了你忤逆姑母,为你闭阁三年,为你抄经祈福...你连看都不愿看我一眼。”
夜衔烛神色未变,指尖轻叩桌面的节奏丝毫未乱,“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