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泽鱼幽幽转醒,察觉自己在一个男人怀里,吓了一跳,待听到青泽安的声音的时候,放下心来。
“长姐,你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青泽安见青泽鱼睁开眼睛,连忙关切的询问。
青泽鱼从青泽安的怀里坐起来,给自己诊了脉,说道:“无事,泽安,拿笔墨。”
青泽安从马车暗格里拿出纸笔,放在旁边的矮几上。
青泽鱼写下几样东西,说道:“派人悄悄去寻这些东西。”
青泽安看了看,不明白是什么,不过还是点点头,说道:“好。”
柳云舒坐在另一辆马车上,心中百爪挠心。红杏叛主,还将她牵涉其中,也不知回到侯府,会是怎样场景。
从青泽安待青泽鱼态度的前后巨大差异,她猜出青泽鱼便是永安王。若她真的是永安王的话,按照永安王的性子,绝不会轻易放过柳云舒,甚至整个忠义侯府都会被牵连。若是青泽鱼不是永安王,青泽安也同样不会放过她。永安王是谁?那可是青泽安的逆鳞,青泽安肯定会把永安王被挖坟掘墓的火气放在自己身上,自己还是难以逃脱。
到了康远侯府,青泽鱼原本想自己走回去的,却是因为身上实在是没有力气,稍微一动,便气喘吁吁的,只好任凭青泽安抱着自己进府。好在如今青泽安长大了,力气也够大,抱青泽鱼轻松的很。
柳云舒下了马车,见青泽安抱着青泽鱼直接进了府,丝毫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心更是紧了紧,赶紧跟着进了府。她知道此时青泽鱼与青泽安都不想见自己,便直接去了祠堂跪着。
青泽安心中有很多疑问,但是,见青泽鱼如今虚弱的样子,也只好忍下,说道:“长姐先休息。”
青泽鱼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待所有人都出去后,青泽鱼喊道:“花七。”
花七从窗子里跳了进来,蹙眉说道:“主子,你怎得把自己弄成了这个鬼样子?”
青泽鱼没有理会花七的问话,说道:“你去青峰山,找清风道长,告诉他,雷术之秘,该报了。”
花七点点头,说道:“我马上去。”
凤皇看着纸张上的几样东西,不确定的问道:“康远侯府找的这是宁神安魂之法?”
钦天监道:“是,有传言武将因生前杀孽太多,死后容易化戾,若是贸然被人打扰,容易作乱。而这宁神安魂之法,是驱散戾气,避免伤人之法,这也是江湖上常用的法子。”
凤皇将纸张点燃,说道:“既然如此,便帮帮康远侯府。”
开棺验尸,定在了七天之后。
护国寺,青峰院,法道两家皆下山安魂。太子,齐王,楚王,朝中百官,崇岩书院,再加上闻风而来的京城百姓,永安王坟墓所在的大山竟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凤皇更是亲自坐镇。
青氏一族所有男子都来了。与永安王同辈及晚辈都在带孝,静静的站在永安王墓前。
青泽安站在众人之前,朝着永安王墓碑跪地磕头,喊道:“大哥,为证明我康远侯府清白,证明你的身世,泽安只能如此。您若是有怨,尽管去找那故意陷害你之人,若是不解气,便将人拽过去亲自问上一问,问他因何要害我侯府。”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秦晓行。
秦晓行眸子有些阴冷,暗骂黄口小儿,也只能逞口舌之快。
坟墓被挖开,立刻有人将帐篷抬了过来,为棺材遮挡住阳光。
周围的和尚道士皆各自唱诵安魂之曲。
“时辰到,开棺!”
一声令下,当即有六个合过八字,阳气充足的青壮男子跳进了坟坑里。
周围挤满了人,却是无人敢发出任何声音,甚至连呼吸都忍不住地放轻了许多。
棺材被打开,青泽鱼缓步上前,被先跳下去的青泽安抱了下去。
青泽鱼抽出刀,在自己掌心划了一刀,随后将手伸到了棺材里。血液从攥紧的拳心溢出,滴入那散发着腐臭味道的骨架上,融入骨头纹理之中。
“陛下,骨血相融了。”
凤皇站了起来,激动地问道:“当真?”
说着,竟是走下了御辇,亲自到了坟坑之前。
所有人都跪地,静静的等着。
亲自确认了骨血相融,凤皇心情大好,朗声道:“永安王乃是我大凤战神。”
“陛下英明!”
“陛下英明!”
……
甘延禄看向从坟坑里爬出来的青泽鱼,难道他真的怀疑错了?青泽鱼不是青泽宇,青泽宇是真的死了?
就在众人山呼“陛下英明”的时候,突然原本晴朗无云的天气,一下子便乌云密布,一道巨雷从天而降,正正好好的就劈在了秦晓行的身上。
众人被这突发的一幕吓住了。虽然很多人都信奉鬼神之说,可这现世报也太现世了吧。
凤皇看向被劈成焦炭的秦晓行,唯恐下一个被劈的就是自己,连忙起驾回宫。
说来也奇怪,凤皇刚走,乌云便散了,又是秋高气爽,天朗气清。
因为有了雷劈秦晓行的事情,来看热闹的人散的很快。
待坟墓被恢复后,青泽鱼刚想上马车,尹恒过来,说道:“青小姐,我家主子有请。”
青泽安说道:“我长姐身体孱弱,需要休息,有什么事情找我即可。”
尹恒没有理会青泽安,只是看着青泽鱼。
青泽鱼看到了尹恒腰间的香囊材质,道:“泽安,你先回去。”
“长姐!”青泽安有些担忧的喊道。
“没事,你回吧!”青泽鱼给了青泽安一个你放心的微笑。
上了东宫的马车,青泽鱼坐到了凤栖梧的一侧。
凤栖梧将一个帕子打开,放到了青泽鱼面前,说道:“好心机啊。”
看着帕子里的铁粉与细如蝇腿的线,青泽鱼笑着说道:“就知道瞒不过太子殿下。”
尹恒见青泽鱼上了马车,连忙将香囊解下来,这香囊材质与秦晓行今日所穿衣服是同一块布料所制,他可不想被雷劈。
凤栖梧道:“逃走的那个老道也是你的人?”
青泽鱼笑道:“不算,我跟他学过几天炼丹而已。”
“你还会炼丹?”凤栖梧唇角含笑,不知道青泽鱼还有多少惊喜是自己不知道的。
青泽鱼漫不经心道:“炼丹没学会,倒是学会了些歪门邪道。”
凤栖梧不再说话,青泽鱼这样的人,绝不可落入其他人手中,他东宫必须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