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卿欢知道凡事急不得,太过心急会显得刻意,所以她也只是用言语撩拨一番,待看到世子目光幽深,便适时地收了手。
“妾身还未沐浴,烦请夫君稍等一会。”她回来的匆,只是换了衣裳,没有净身,反倒是戚修凛已沐浴过。
他淡淡嗯了声,便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书册上。
不多时,孟嬷嬷指挥着秋兰青执送了水。
美人儿脱干净衣裙,雪白的玉足踩在凳子上,刚踏入浴桶,孟嬷嬷便按着她的肩膀。
“今日休要留宿,完事儿直接出门!”
平日穿着衣裳可看不出来这二姑娘身前这么好,尤其是那双笔直的玉腿儿,难怪一副狐媚相。
若不是她,程安也不会被勾的失了分寸,还落得牢狱之灾。
青执跟秋兰帮着往那水里撒了些花瓣,只是在青执没看到的角落,秋兰朝着水里撒了把药粉。
她一嗅便猜到,那是助孕的东西。
寻常人很少用,是因这东西其实并不能助孕,只是坊间谣传……
青执想起来世子交代的事,趁机靠近,却看到了世子夫人朝她微微一笑,“不用你们伺候了,我自己可以,你跟秋兰出去吧。”
她一怔,仔细的看了看,都未曾多想就被秋兰给拽了出去。
外间的戚修凛将书册放下,嗓子干燥,喝了半盏凉茶依旧没有缓解。
他明知不该,却控制不住内心绮思,尤其是方才荷香靠近,那股幽香便让他想起圆房当晚,她不着寸缕的样子。
戚修凛抿唇,起身,却是出门让铁衣将书房柜子上的漆木匣子取来。
铁衣不疑有他,麻溜的跑腿,将东西取过来。
他没有假手于人,亲自用温水泡了一片肠衣,原本这东西是军中一位颇有经验的将军备下的,只说他兴许用得到。
寻常夫妻,若不想让妻子有孕,也不愿妻子吃避子汤,便会行房前用此物,只是清洁起来较为麻烦,那老将军手把手的教了他好半天。
起初他是不愿学,毕竟他没打算与徐灵君同房,只是回了京,许多事就由不得他。
在弄清楚所有事之前,他要斩断麻烦。
徐卿欢洗了半晌,泡的脸颊绯红,孟嬷嬷是不屑留下服侍她,青执也被秋兰带出去了。
时机成熟,她起身,脚底一滑便坐在了浴桶中,随即发出一声惊呼。
戚修凛闻声,想着她也该穿戴好,便大步迈进了湢室。
氤氲雾气中,只见浴桶中水声哗啦,一只白皙小手抓着桶沿,似乎在挣扎,不时地低喃着“嬷嬷,我脚抽筋了,扶我一下。”
徐卿欢估摸着时辰,待世子靠近,自发的伸手抓住他手臂,趁势站起了身子。
女子婀娜,身段纤瘦却凹凸有致,许是在水里憋久了,甫一站起身,便将双手缠在他脖颈,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温热的气息拂过脖颈,酥麻,顿时席卷全身。
戚修凛眸色加深。
卿欢整个人便呆住,脸颊绯红的看着他,随后发出一声惊呼,直接将脸埋在他肩胛,再不肯抬头。
“夫君,怎么是你……妾身脚有些麻了,能不能麻烦你把我抱出来。”她到底早有准备,嘴上这么说,双手缠得更紧。
只是她没注意到,世子微红的耳廓。
戚修凛还从未有过这种感觉,除了气血上涌,还夹杂着几丝怜惜,或许是知晓她被徐灵君强迫,他此刻竟想问一问,她待自己是什么情意。
取了件外袍,将她裹着,戚修凛抱着怀里的人儿出了湢室。
徐卿欢便在榻上换了寝衣,世子竟还体贴的将纱帐放下来,做了君子礼仪。
她咬着下唇,深吸口气,赤脚下了地,看到背对着床榻的世子,伸出手,抱着他劲瘦的腰肢。
一夜烛火摇了许久,帐子里被掀红浪,素了许久的世子,再次让她体会到了筋疲力竭。
这次,徐卿欢记着早些出去,但很奇怪,世子好像并没有……
她摇摇头,也许是错觉吧,毕竟男人在榻上,哪里能控制的住。
接连好几日,戚修凛都宿在漪澜院。
虽然是好事,可对徐灵君来说,每次都是煎熬,尤其是看着徐卿欢承欢之后出来的神色,她就烦躁的厉害。
青执那边,照旧有什么动静就会去四明堂汇报。
“奴婢始终近不了夫人的身,孟嬷嬷看管很严,便是晚间洗漱,也有秋兰在。”青执也觉得奇怪,“奴婢说句不该说的话,夫人跟荷香,似乎有几分相似,奴婢怀疑……”
世子端坐在书案后,听此并不觉诧异,铁衣却瞪大了眼。
“你胡说什么,荷香是被夫人买进府里的丫鬟,人家脸上虽然有胎记,可心地善良,你可不能妄加揣测。”胎记也损不了荷香的善良美丽。
戚修凛瞥了眼铁衣,“你很了解她?”
“了解算不上,顶多说过几次话,而且爷您不也是让我去……”后面的话,铁衣卡在嗓子眼,讪讪的住了嘴。
他微微皱眉,只道,“以后你只需跟在荷香身边就好,其余的,便无须再做。”
世子的意思,不必在刻意接近世子夫人了,青执抿唇,随后福身退出书房。
“让你查的事,如何了?”戚修凛随意翻看一本书册,是上次拿给徐灵君的商论,里面夹了张字笺,写着阅读后的感想,字迹上看,是荷香所写。
铁衣道,“徐老侯爷除了徐大公子和夫人,几个通房也都没有所出,不过查到当年老侯爷还宠幸了一个丫鬟,后来那丫鬟就被送去儋州了,至于她有没有子女,还在等着儋州那边的消息。”
说到此,铁衣犹豫了下,“爷,如果夫人真的跟别的外男有染,这事儿可不得了,承安侯府跟太子的关系,可不能跟他们撕破脸。”
国公府属于中间派系,文臣武将,不站队,不表态,但承安侯却与太子关系甚密,这也是当初戚修凛不愿意娶徐家女的原因。
但母亲不知晓,总想着娶妻娶贤。
“我从未说过,要与侯府撕破脸。”至少不是眼下。
铁衣:哦,真有绿帽子,爷也要戴着吗?
此时的漪澜院内,秋兰看着二姑娘正在窗下作画,那副画她已经画了好几日,每晚从卧房回来,二姑娘还要挑灯绘画,还从大姑娘房里借了本经书誊抄。
“姑娘,歇一歇吧,你白日黑夜不歇,黑眼圈都快掉到地上了。”
秋兰凑过去,看了眼,“这是,寿山福海图,还有《长寿经》?”
小楷誊抄,朱砂批注,她从戚修凛那借口练字,讨来的宣纸,装裱成卷轴。
徐卿欢揉了揉发昏的眼眶,眼神中带着灼亮,“是,过几日,是祖母的寿辰,那一日,我要亲自将东西送到祖母手上。”
说完她从抽屉取出几封信递给秋兰,“过几日的寿辰,我与嫡姐出门后你便拿着这份放行书,去找母亲,戌时,我若没去找你们,就让母亲打开这封信。”
秋兰瞠目。
姑娘,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