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裳轻解,腰间丝绦缓垂……
华服霓裳委地,如蝶褪羽衣……
他唇间温存点点而落,眸光流转,不放过她眉间任何一丝春色。
不像之前那几次强悍热烈,他在一步步点燃,却没有给……
直到她又羞又恼咬他。
他低低笑说:“急了,要不,你来?”
翻了一个身,她成了主导,可他却疯了一般,把她控制得牢牢的。
船身剧烈的摇动起来,她被他按着后脑,翘起精健的腰背,唇齿抵死纠缠……
脸越来越烫。
她忘了一切……被他送上了天……
而他不知疲惫,逼着她叫:阿钱哥哥。
这个名字,对他的刺激似乎格外格外的大。
每叫一声,他的反应就会很强烈。
恨不得将她整个儿吃进肚腹里去。
耳边,河面有一阵阵浪花在撞击船身,哗哗声,起起伏伏。
谢兰台的感觉,也在起起伏伏,有什么似要吞没她……
那一刻,她好后悔让阿日和阿飞上来摇撸。
这动静如此之大,让他们怎么想?
可已经管不了了。
*
阿日和阿飞在摇橹,摇着摇着不对劲了,船动得那么厉害,船舱那边烛光暗下,似有几丝娇吟传来。
他们面面相觑,直摸鼻子,脸跟着发烫起来:
殿下还真不把他们当外人。
不行,他们也要去讨媳妇了。
这一天天的,尽欺负他们这些没娶到的。
真真是天理难容!
*
清早。
谢兰台醒来时,韩景渊正写奏折,阳光从东窗折射进来,照在他有些晒黑的脸庞上,那认真的模样真的是好看。
好像儿时每个一起醒来的时光,少年时期的阿钱,稚气却又英气。
现在的他呢,却是处处透着杀伐果断的凌厉之色。
她坐起,情不自禁凑过去,取了他手上的毛笔,亲了一下他的薄唇,温温软软的,带着茶香。
好香。
韩景渊享受着她的主动,干脆就将她搂住,加深了这一吻。
“这么热烈!”他点点她的唇:“别来引诱我,这大早上的,还有事忙……”
“那你快去忙。咦,这是在哪?”
谢兰台往外张望。
他搂着她,闻着她身上的香:“船已经停在我们王府后院的河里头,上去梳洗一下,然后,我们得进宫了……”
“我们?我也要去?”
昨夜折腾得太厉害,她浑身无力,完全不想动,本打算再去睡个回笼觉,看来是睡不了了。
“嗯。这是皇上传来的旨意。我先过去,等上完朝,皇上会在御书房接见你!”
“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她立刻正襟危坐。
“大概是要迁居东宫吧!”
韩景渊猜测着。
“皇上之前同太妃说,只要你平定狼琊王,就会禅位。”
谢兰台说起了这件事。
言下之意是:好像不用迁。
“我觉得暂时由陛下主政比较合适……陛下的身体还能主持大局一阵子。
“东宫案需要陛下平反;狼琊王需要陛下处理;拓跋家的血脉需要陛下安抚;你是拓跋昭宁的事,需要他来昭告……过渡期间,需要陛下来扶持,这一次兵变已经死了不少人,不能再死人……都是国家不可多得的人才。”
韩景渊心里有很多盘算,政治家的一句话,不管是兵变,还是平反,都会死人。
若能平平顺顺过渡政权,大家拼搏向上,这些人就都是国家的血液。
“还有四侧妃,需要陛下处理掉……帝后并尊、罢黜后宫一事,更得得到陛下的支持……”
“你……要罢黜后宫?”
谢兰台立马打断,心弦一跳。
“难道你想让我广纳后宫?”
韩景渊斜了一眼,在她耳边声音暧昧地说道:“伺候你一个,我还能花样百出,伺候一群,是想要我老命吗?”
“我哪让你伺候了?”
谢兰台娇瞪。
“昨晚上难道我伺候得不好?”韩景渊捏她鼻子:“小没良心的!”
谢兰台脸红,伺候得能让她疯掉,那样的他,她自然不想与旁人分享。
这一刻,她很想问,那沉璧,你打算怎么处理?
到底没敢问。
历代以来,帝后并尊、罢黜后宫的先例是有过,可惜啊,那位皇后娘娘生养了几个儿子和女儿,最后还是全都夭折了。
皇后伤心过度,早早没了,皇帝后来还是开了后宫。
她想,陛下可能不会答应。
一想到他们的将来,会被其他女人介入,她的心境莫名有点低落。
眼前这个夫君,如今她真的很满意,可为什么突然之间,他就登上了那样一个高位呢?
*
夫妻二人手牵手,有说有笑回到正院,用了早膳。
阿逐来报说:“礼部的人来了。正在前厅。”
夫妻俩立刻去了正厅。
宫中礼部的官员早已在正厅等候多时。
见太子与太子妃驾到,礼部侍郎立即领着众官员上前行礼。
“微臣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礼部侍郎恭敬地躬身作揖,随即示意身后侍从将准备好的物件一一呈上:
“陛下命臣等送来东宫朝服与太子妃的凤冠和朝服,这些都是宫中绣娘连日赶制的。”
韩景渊目光落在那些华贵的服饰上。
太子的朝服用的是上等云锦,金线绣制的四爪蟠龙在玄色衣料上熠熠生辉。
谢兰台的凤冠更是精美绝伦,珍珠玛瑙点缀其间,在阳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
礼部侍郎继续道:“东宫已封闭多年,陛下已命工部加紧修缮。这些服饰虽是赶制,但每一针每一线都不敢马虎。
“另外,内侍和宫婢的人选也已经拟定,只待您二位过目……”
韩景渊一摆手:“这些都不重要,衣服什么的都留下,其他待定,你先回去,本王换上朝服就去议事殿。”
“是。”
礼部侍郎应声退下。
谢兰台拉韩景渊回正院,亲自给自家男人整理衣冠:
玄色朝服加身的刹那,韩景渊周身气势陡然一变。
金线蟠龙在衣料间翻涌欲出,当他负手而立时,玉带束出的腰线如刀裁,肩头蟠龙怒目昂首,仿佛下一刻就要破衣而出——
这样的他,不怒自威,目光灼灼而令人不敢接视。
谢兰台看着不觉一呆,好一个威风凛凛的太子爷啊——竟是她夫君,一种莫名的骄傲在心底漫上来。
同时,她又生出了一些惶恐:
自己当真能做好太子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