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14d的座舱玻璃上,冷凝的水雾正被加热系统缓缓驱散,列克星敦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操纵杆,当赫尔曼·科尔的声音从无线电杂音中穿透而来,她的唇角不自觉扬起,混着发动机的低频震动,在狭小的空间里织成一张细密的网。
“这种风格...真像啊——该说是追求民主、自由、理性、仁慈、文明胜利的国家,都需要一位这样的总统吗?现在铁血公国变成新铁血联邦,看来,那份投降书又得更改了...”
列克星敦心声一顿,身后就传来了小齐柏林伯爵带着雀跃的惊呼声,只见她的双眼透过舷窗,新铁血联邦的三色旗正从国会大厦顶端升起,“原来钢铁除了炮管,还能化作旋转的风车,是守护而非毁灭。”
而另外一架F-14d雄猫战斗机内,列克星敦通过通讯频道传来,“‘让机床生产拖拉机而非坦克’,比我们白鹰在珍珠港事件后喊出的‘民主兵工厂’更务实。”
列克星敦的紫瞳映着座舱外的广场,此刻的柏林民众们都好奇观望着正在执行飞五边,在降低飞行高度和速度的两架F-14d雄猫战斗机。
俾斯麦的脊背始终挺直,但是她的手指骤然扣紧座椅扶手,科尔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枚穿甲弹,在她心中的钢铁壁垒上炸开缺口。
当新总理提到“一个伟大的民族的本质”时,她闭上双眼,任由记忆将她拽回基尔港的纪念碑前——个名字在黑色大理石上排列成沉默的海啸,其中40%属于潜艇部队。
U-1的话在她脑海中回响:“真正的铁与血,是懂得何时该举起盾牌。”来自未来白鹰的列克星敦在飞行甲板上对她说得:“守护的形式会变,初心不该变。”
此刻,她望着舷窗外逐渐清晰的柏林国会大厦的广场,曾经视为荣耀的“生存空间”论正在崩塌,取而代之的是科尔描绘的“用工作台证明价值”。
这种转变让她想起被GbU-31炸开的舰体——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当战争机器转向民生,需要怎样的勇气和决心,铁血真的可以做到吗?
“怎么?不说点什么吗?”U-1的话从俾斯麦的身后传来,只听这位传奇潜艇舰娘的口中罕见地吐出一声轻笑声,释然道,“比我想象中更敢说,至少他没忘记第一次塞壬战争的墓碑。”
U-1的赤红色十字瞳孔中仿佛看见了1935年那个在《反塞壬联合宣言》上签字的自己,终于等来了迟到的援军。
她的眼中闪过泪光,当科尔提到“两百万青年本应在课堂”时,她的眼前浮现出北冰洋的冰盖下,那些永远沉睡的潜艇水兵。他们的日记里写着“愿铁十字照亮回家的航路”,却在历史的岔路上走向了不同的终点。
现在,当新总理说“不再用刺刀丈量土地”时,她终于听见了亡灵们的叹息——那是第一次塞壬战争中二十万海军官兵的灵魂,在硝烟散尽后终于等到的道歉。
U-1微微转过身,此刻她身后传来的喷气式引擎的轰鸣声和震动在逐渐减弱,透过舷窗,她看见国会大厦广场上燃烧的旧军服,火焰将万字臂章卷成焦黑的蝴蝶,这个场景让U-1想起自己在第一次战争中击沉的塞壬航母——
原来真正的胜利,不是击沉多少敌舰,而是让下一代铁血人民不必在盟友的炮口下战斗。
俾斯麦的蓝色瞳孔微微颤抖,最后还是低语道,声音被发动机轰鸣撕扯得断断续续,“你曾说我是‘战争的齿轮’,但是这位新总理却说,这样的齿轮也可以用来转动风车,看来之前的我可能陷入了一种思维定式了.....
觉得铁血无法与过去切割,但是,现在我明白,所谓历史的转折点,从来不是某颗炸弹的爆炸,而是无数人在同一时刻放下武器,选择相信种子比炮弹更有力量,原来...铁血的荣耀,真的可以不用炮口来书写。”
“不错的回答,要去与我们的这位新总理谈谈吗?”U-1面无表情地说道,仿佛对这个回答并不感到特别惊讶,她的声音平淡而又冷静。
俾斯麦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片刻,她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当然,我觉得有必要去和我们的这位新总理谈一谈。”她的语气同样冷静,但其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些疑虑和担忧。
她继续说道:“这场就职演讲的质量确实非常出色,无可挑剔,但是,我想知道的是,具体该如何去实现他所描绘的那些目标呢?而且,这样做的代价又是什么呢?”她的问题直接而又尖锐。
U-1的指尖缓缓地划过腰间佩剑的防滑纹,她的目光落在了坐在自己前方的俾斯麦身上,“不愧是你,还是这么冷静,不过,你说得没错,这确实太过于理想化了。”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无奈,还有那么一丝丝担忧。
而列克星敦此刻正在将此事通过精神链接频道报告给指挥官——而林风这边,正在进行了一次很有趣的课内活动,因为这个世界的列克星敦和罗斯福总统一致认为,不应该隐瞒林风等人的情况。
所以,此刻的林风正站在白鹰海军学院的演讲台上,而台下,最前排坐得就是林风的舰娘们,然后校方贴心隔了两排座位后,才是学院的学员,魔方舰娘,见习舰娘指挥官以及众多的白鹰海军军官,看肩章都没有低于少将的。
林风深吸一口气,自然地露出微笑,但是他在精神链接频道当中却说道:“说真的,指挥官还是第一次在这么多的..名人眼前讲话,我只不过是在胜在未来了。”
他随便扫视了一下台下的众人,尤其是那些海军军官,这其中比如说拉塞尔·威尔逊少将,这位是白鹰海军的院长,他在得知列克星敦带着总统的命令来到学院的时候。
拉塞尔·威尔逊以为是因为珍珠港事件,所以要让学院进行战时状态,比如缩短学制,加强实战训练,包括航海、炮术、航空和潜艇战术,进入战备状态等等。
但是他根本没有想到,列克星敦居然带着是从未来80年后的人和舰娘,当他见到列克星敦那一脸严肃的面孔,这位院长就明白这不是开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