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根亲王弯腰拾起元首跌落的鲁格手枪,枪管还残留着硝烟。她突然嗤笑一声,指尖抚过枪柄雕花的鹰徽,而后将鲁格手枪插回元首僵硬的掌心。“你的谢幕道具。”她对着尸体低语,又往枪膛塞入一粒橡果,“到了地狱记得种树。”
而就在这一瞬间,这里的柜门被弹开,泛黄的“大西洋风暴”计划书如枯叶纷飞,U-995的异色瞳孔骤然收缩:文件空白处写满密密麻麻的修正批注,字迹竟与罗斯福烟斗喷出的《大西洋宪章》焦痕如出一辙。
“建议将1000艘潜艇改为1000座风力发电机——F.d.R”
最末页的元首签名被钢笔画了个滑稽的叉,旁边添了句罗斯福手写连笔字:“the wolf pack should protect the flock of sheep instead of tearing into the merchant ships.”(狼群该去守护羊群,而非撕咬商船。)
“看来我们的哲学园丁早就来过了。”欧根亲王捻起一张图纸,头顶的地堡灯光落在纸面上,居然将潜艇轮廓照成风力涡轮机的剪影,她忽然将图纸揉成团掷向通风口:“真够傲慢啊,连悼词都要替敌人写。”
两位舰娘头也不回的向着外面走去,当金属地堡门在液压装置的低吟中缓缓升起,U-995的银灰色短发率先刺破阳光,挪威披风的深蓝边缘掠过生锈的门框,项圈上的欧盟星环铭牌还在发烫。
欧根亲王跟在其后,靴跟碾碎台阶上的鹰徽残片,铁十字勋章在她胸前晃出冷光,却不再与地堡内的血腥气息共振。
地表的冷风裹挟着硝烟味扑面而来,U-995的异色瞳孔骤然收缩——国会大厦的尖顶在太阳的照耀下清晰可见,曾经的万字符标志已被彻底拆除,取而代之的是一面三色横旗:黑、红、金的条纹在风中舒展,正是新铁血联邦的旗帜。
她凝视着国会大厦前广场,那里聚集着零星的人群:穿工装的工人正用喷灯灼烧路面的万字符,学生举着写有“铁十字属于北冰洋”的标语,士兵们正用起重机吊运最后一块刻有“新柏林”字样的花岗岩匾额,石料表面还带着刚开采的粗糙肌理。
“动作挺快。”欧根亲王的褐瞳映着旗帜的褶皱,忽然指向广场东侧——那里堆放着成捆的文件,正是从宣传部收缴的反yo宣传册,此刻正被浇上汽油,火苗舔舐纸张的噼啪声中,“优等民族”的字样扭曲成灰。
一个戴眼镜的文职人员蹲在火盆旁,往灰烬里撒矢车菊种子,动作虔诚得像是在安葬旧时代的幽灵。
U-995听闻淡淡回应道,“当然,铁血的情况需要最锋利最快的手术刀,但是我们起码准备了有2~3年的时间,从宣传到通讯,再到安插‘卧底’....”
欧根亲王闻言轻笑,“看来这手术做得还算成功。”
就在此时,一阵刺耳的电流杂音突然从柏林的广播喇叭中爆发出来,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 U-995 的手指不禁微微一颤。紧接着,一个低沉而有力的声音穿透了这阵杂音,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那是赫尔曼·科尔的声音。
他的声音如同雷霆一般,响彻在整个柏林的上空,甚至似乎还能传遍整个新铁血联邦。“铁血的同胞们!”他的开场白简洁而有力,带着一种无法忽视的威严。
“今天,当我站在这个曾经回荡过歌德的诗句和贝多芬的交响乐的殿堂时,我的心中没有胜利者的傲慢,只有清醒者的责任。”科尔的话语如同一股清泉,流淌在人们的耳畔,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这里是柏林,刚刚经历了一次必将载入史册的‘手术’。”他继续说道,语气坚定而果断,“元首已死,而我,赫尔曼·科尔,将出任新铁血联邦的总理。”
最后,他宣布了一个重要的消息:“我将会在5分钟后,在柏林国会大厦进行我的就职演讲,这个民族需要一个彻头彻尾的‘手术’!”
当U-995和欧根亲王俩人到达国会大厦的时候,其广场已经围满了人群,两位铁血舰娘随之混入了人群之中,只见铁血人民挥动着士兵们发放的新铁血联邦联邦的旗帜,欢呼着,期盼着等待那位新总理。
他们对某位元首的死去连惋惜都没有表露出来——欧根那褐色的双瞳正环顾着四周,只听欧根在俩人的无线电频道里开口道:“2~3年吗?几乎把柏林的民众都改变了呢。”欧根亲王轻声说道。
U-995微微点头,“是啊,大家都渴望着新的开始。”就在这时,国会大厦的大门缓缓打开,赫尔曼·科尔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上演讲台,他的目光扫视着台下的人群,眼神中透露出的唯有坚定不移的决心,目光如炬扫视全场。
“同胞们!”赫尔曼·科尔开场先是嘶吼,随后静默三秒,然后握拳重击讲台,调动起在这里的铁血人民的注意力,并且他的话语,也将通过远距离无线电通讯对全球各主要国家进行广播。
随着他的开场,广场的人民逐渐安静下来,而站在演讲台上的科尔见状,正式开始了他的演讲——“我们正在被谎言埋葬!”
他举起那曾经象征铁血公国的万字旗,然后亲手把它撕碎!
“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现在是六百万人失业的双手,本可建造桥梁与医院,却被迫攥紧拳头;两百万青年本应在课堂与实验室追寻真理,却被告知唯一的未来是战场上的荣耀与坟墓。
四年前他们说:攻下华沙就能吃饱面包——现在我们的孩子却在啃冻土豆!他们说闪电战能让皇家跪下——可伦敦的炸弹落回了科隆!他们承诺东方有流淌牛奶蜂蜜的土地——但你们的丈夫儿子正躺在北方联合的雪地里变成冰雕!”
赫尔曼·科尔的音调陡然提高,表情显得十分的愤慨,“这不是战争,这是一场用铁血人的血给疯子浇灌荣誉花的谋杀!
那位元首曾经告诉你们,铁血的尊严必须用敌人的鲜血洗刷,铁血意志的繁荣只能通过征服与掠夺实现,但现在!我要告诉各位:
一个伟大民族的本质,从来不是用刺刀丈量土地,而是用智慧照亮黑暗,用勤劳创造价值,用正直赢得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