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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

魏刈重新翻开案牍。

三年前定戎关那一战疑云密布,这次与毛宗长谈后,他愈发笃定其中暗藏玄机。

这案牍他早已烂熟于心,但若要彻查当年真相,仍需抽丝剥茧,难如登天。

忽的,他眉峰轻蹙,朝窗外淡声道:“怎么,镇北侯府的正门容不下你,偏要从后院翻墙而入?”

话音未落,窗牖被人推开,一道俊逸的身形翩然跃入。

正是刚回帝京的裴承衍。

“唰”地展开折扇,他摇头轻笑:“你这耳力过人,就不能让我赢一回?”

魏刈合起案牍,搁在一旁,目光扫过他:“银钱用尽了?”

裴承衍:“……”

他清咳一声:“哪能呢!我裴某人是那种人?咱们可是过命的兄弟!岂会为了几两碎银来劳烦你?”

魏刈:“你回帝京后,还未回裴府?”

虽是问句,语气却不容置疑。

裴承衍顿时叫苦:“开什么玩笑!此时回去,我爹能让我在日头下跪足两个时辰!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他爹教训起人来,那可是毫不留情!

“等过几日暑气消些,他脾气缓和了再回去不迟。”

魏刈颔首:“镇北侯府的柴房倒还空着,可借你暂住。”

裴承衍瞪圆了眼:“亏我快马加鞭来给你通风报信,你竟如此待我?”

“报信?”

魏刈眉梢微挑,“你刚抵帝京,能有什么信?”

“自然是苏大夫的信!”

裴承衍收了折扇,身子前倾,满脸兴味,“我方才撞见她进了顾府,还是顾公子亲自出门相迎呢!”

魏刈动作微顿。

裴承衍见状,嘴角染上几分戏谑:“如何,我这消息够及时吧?”

魏刈沉默不语,眼帘低垂,瞧不出喜怒。

裴承衍却按捺不住:“哎,你怎的毫无反应?”

他往后一靠:“我可打听过了,苏大夫出身可不简单,她是苏崇漓的女儿!”

说着,裴承衍亦感慨:“难怪初见时便觉眼熟,原来三年前我便见过她!”

魏刈抬眸:“她三年前进京后,只在帝京待了数月,且因体弱极少出苏府,你见过?”

“自然!这种事我岂会记错!”

裴承衍坐直身子,“她那时虽鲜少出门,但我初见她,正是她来帝京的首日!”

他摩挲着下巴回忆:“说来也巧,那日恰逢你回京。我去送你,途中偶遇苏景染。他急着去城外接人,只说家中眷属进京,我也未多问。后来才知,那日来的是他的娘亲与妹妹。”

魏刈眸中掠过暗色,脑海中闪过无数片段。

“……原来是那日。”

“如此说来,你们当时在城外应是擦肩而过,只是未曾相见。”

那本是寻常一日,无人会留意身旁匆匆而过的路人。

“我当时远远望过她一眼,只觉她单薄至极,仿佛一阵风便能吹倒。不想三年后再见,竟判若两人。若不是此番在帝京重逢,我怕是永远记不起她是谁了。”

裴承衍叹道。

三年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足以物是人非。

“罢了,不说这个了,你身子如何了?”

裴承衍扬了扬下巴,“我听闻你回帝京后称病在家,推了不少帖子。”

魏刈按了按胸口:“嗯,尚未痊愈。”

裴承衍讶然:“当真?看来伤势比我预想的重得多!不过苏大夫医术高明,连大长公主都能救回,怎的你迟迟未好?”

他上下打量魏刈:“要不,再请她来诊治一番?”

顾府,书房。

顾赫取出一个木盒,递给苏欢。

“这里面是你爹娘与兄长的旧物。当年……变故来得太急,我接到消息赶去时已太迟,只寻得这些。”

苏欢双手接过,掀开盒盖。

盒中静卧着一枚印章、一对珍珠耳坠,还有一块玉牌。

皆是爹娘与兄长的贴身之物。

苏欢凝视许久,似有些怔忡。

当年她为带景逸、景熙与芙芙脱险,让众人以为他们已葬身火海,未带走马车上任何物件。

不想今日还能再见这些旧物。

她屏息合盒,郑重屈膝行礼:“顾叔叔大恩,我与弟弟妹妹们铭记于心。”

顾赫叹息,摇头苦笑:“实则也没帮上大忙,他们的物件大多没能保住。苏崇岳全权料理后事,他与你爹是血亲,我终究是外人,许多事不便插手,能拿到的少之又少。甚至后来他们公然搬进你们府邸,我也……”

谈及此事,顾赫仍满是愧疚。

苏欢却似不以为意:“您已为我们做了许多。何况当时,您也不知我们尚在人世,不是么?”

她的手指轻抚木盒,虽无重物,却似千钧压心。

她淡声道:“纵是血亲,反目成仇亦不稀奇。有时,伤人最深的,恰恰是至亲之人。”

顾赫心中一动:“欢儿,你这话……可是发现了什么?”

苏欢唇角微扬:“暂且还不明确,待有定论再与您说。对了,您此前提过,华州河防贪腐案中,有一人曾是我爹的部下?”

顾赫神色一肃:“不错。我一直怀疑,他与你爹娘的那场变故有关。”

苏欢颔首:“我要见他。”

顾赫皱眉:“此事恐怕不易,他如今关在天牢,不日便要流放。”

“我既想取他的证词———”

苏欢轻笑,“自会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