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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亲手监斩父母一事瞬间传遍整个京城,恶名瞬间立起,弹劾谢挽宁的人更多了。

但碍于她的身份,又被抬成摄政王未婚妻,更可能成为未来的一国之母,大家对谢挽宁的态度瞬间就变了。

纵然她住在宫里,但整日想要巴结她的人还是络绎不绝的上门,将她原本的宁静生活给打破。

她疲惫应对着,挤着假笑将最后一个人送出去后,谢挽宁嘴角的笑容蓦的掉了下来,“累死了……”

她捶着肩后颈酸涩的位置,转身欲要往里走去休息。

身后忽的响起一道女声:“姐姐。”

谢挽宁脚步一顿,回眸间,冷意纵然,她看向站在门口盯着自己笑的周婉嫣,发觉周婉嫣好似很不好,浑身都透着疲倦的气息,脸色苍白的可怕,仪容上也没有以往见到的整洁。

看起来像是要找她算账。

她警惕后退一步,自从监斩官后总觉得些许奇怪的感觉在这一刻再次浮现。

谢挽宁现在才反应过来那会结束后自己心里为何老突突的跳。

现在看来,大抵是因为周家斩首那日,周婉嫣没出面。

努力回想着那日的场景,谢挽宁更加确定自己那日并未在人群中砍刀周婉嫣的身影。

思绪回过神,谢挽宁开始不动声色的瞥看四周,想要寻找一个趁手的武器,门卫都在院外守候,若是她手上没有个趁手的武器,那周婉嫣突然扑过来,她胜算全无。

余光瞥见石桌旁的不远处有根木棍,谢挽宁挪步朝着那靠去,一边开口拉扯:“你怎的来了?”

“闲暇时刻,我为何不能来找姐姐?”周婉嫣微笑反问。

另一边。

一人身穿着斗篷快速歪过身体走进凉月酒楼,忽视小二凑上来的询问,径直朝着楼上走去,一直走到二楼尽头的包间门口才停了下来。

斗篷人推了进去,包间里此刻正还坐着其他披着斗篷的人。

“你来了。”坐在为首的人抬头,慢慢扯下他头上的斗篷,太傅的脸完全露出,他那浑浊精明的眼睛盯着最后进来的人,“顾御史。”

其他人也纷纷揭开自己头上的斗篷,顾擢自然也是。

他取下斗篷走到属于他的位置坐下,一路赶过来让他嗓子冒气发哑,连连端茶起来抿了口,才缓悠开口:“各位突然提出要见一面,可是为了何事?”

“顾御史这话说的倒是奇怪,”他身边传来一道尖细女声,顾擢偏头,宋燕华一身素衣,却染着红唇讥笑道:“若大家不是为了祁王一事,谁又愿意冒着危险出来相聚?”

“看来昭阳出事,昭宁又摇身一变,即将成了摄政王妃,这两件事情对顾御史的打击极大,竟连脑子都有些不清醒了。”

顾擢脸色微变,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其余人也跟着哼声奚落笑着。

“好了。”等他们笑的差不多,太傅不满出声:“你们还要闹到何时?可别忘了我们今日出来见面的目的。”

“明白的,”其中一官员立即追说:“祁王心思缜密,若要对付自然是要细水长流,从长计议,便不该着急呀。”

“依我看,对付那祁王不说,还要对付昭宁公主。”

顾擢闻言,想都不想就着急否决:“不成!”

他声音极大,话落之际,整个包间都安静下来了。

被他大声反驳的男人脸色有些难看,他敌意目视顾擢:“怎的,顾御史还旧情未了?这昭宁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我们为何不可对付?”

“她一介女流,对付作甚?”顾擢说。

这话却引起他们嘲讽大笑,那官员话中讽意更加明显:“一介女流?恐怕只有顾御史还情人眼里出西施吧?前几日她为监斩官,去执行斩首周家一事,难道顾御史不知情?”

“能亲眼看着亲生父母被斩首还无动于衷,更别听说这监斩官一任还是她亲自去求来的,这般厉害的女子,怎的就不能提防?怎的就不需要对付?”

顾擢拧眉,他的确是听说过,但却并不在意。

周崇之女,名叫昭宁,可昭宁身体里的是谢挽宁的灵魂,那她便是谢挽宁。

去杀又去监斩一个不是自己亲生父母的对象,又为何不可?

他不爽对方屡次去拿谢挽宁的事情来威胁他,冷声反问:“难道您平日里就是被女人给折腾惨了?”

“哼。”宋燕华嗤声轻笑。

男人脸上挂不住脸,拍桌而起:“顾擢!我是不是给你脸——”

“诶,大人动怒什么?”宋燕华身子微微倾靠在茶桌边沿,眼神回转落在那为首的太傅身上,轻笑不已:“太傅还在这呢,你这般行为,可是要打他的脸?”

“不,不是……”提到太傅,男人怒容瞬间讪然无比,连忙坐了下来。

太傅冷眼翻了个白眼,等他们都安静下来才开口:“若让萧南珏继续下去,恐怕我们之后都将永是暗日,昭宁的出现,更会让他成为一代昏君,对我们都没有任何的好处……”

他话点到为止,视线扫向一屋子的人:“各位,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聚集外买兵力,招兵买马。”顾擢出声提议。

宋燕华惊讶看向他,忍不住出声鼓掌:“不愧是顾御史,搞京城双珠本以为就是顾御史最大的实力,看来并不是。”

顾擢不悦冷漠的扫向她,又转眼看向太傅,“只要有能与祁王抗衡的实力,便有了底气。”

“说的倒轻松!”男人不满反驳:“私底下招兵买马是多大的罪!一旦被祁王发觉,那就是掉脑袋的事情!我瞧着昭阳公主原本智勇双全,却落到这等下场,不会也是经过你挑唆的吧?”

“哐当——哗然!”茶杯被顾擢重重砸在地上,他恼声冷意:“三番两次回怼我,若是各位不需要我的加入,又为何招揽?”

他怒容起身,“既是不受待见,那我就先——”

“慢着。”

为首之位的太傅抬眼盯向顾擢,悠悠开口:“我允许你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