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云雾山被元婴修士攻击时,秘境当中紫府修士都有感应,特别是郑朝阳,他时刻关注云雾山周围的一举一动。
郑子枫,郑子红和郑贵平想要出秘境,被郑朝阳死死拦住,他知道刚刚的一击,不是他们能够承受的。
他们出去也是送死,还有可能暴露家族最大的秘密,因此秘境之中的人是眼睁睁看着云雾山化为灰烬,却是无能为力。
秘境之中,郑朝阳手掌死死按在阁中那面古朴的铜镜上,镜中映出云雾山化作废墟的惨状,他的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骨节发出细微的咯吱声。
“让我出去!”郑子枫猛地拔剑出鞘,剑身嗡鸣震动,“族人都还在山上,我不能就这么躲在这里!”这位平日里温润如玉的年轻紫府修士此刻双目通红。
郑诸志则沉默地站在门口,望着秘境之外的方向,他的身影在摇曳的烛光下显得格外孤寂。作为郑家秘境与外界联系的紫府修士,那些后人他更加熟悉。
郑朝阳缓缓转身,目光扫过众人。他的白发在秘境的微风中轻轻飘动,脸上满是疲惫与沉痛,但眼神却依然坚定如铁:“出去?你们看看这铜镜!
那是元婴修士的全力一击,我们出去,不过是多添几具尸体!”他抬手一挥,镜中画面切换,只见一道漆黑如墨的魔气正盘旋在云雾山废墟上空,“而且,一旦离开秘境,家族最大的秘密就会暴露,到时候,连最后的退路都没了!”
“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族人死去?”郑子红声音哽咽,这位向来坚强的女修士此刻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那可是五六百条人命,是我们的亲人啊!”她的拳头紧握,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渗出。
郑诸志语气沉重:“朝阳老祖,说得对。我们的实力在元婴修士面前不值一提,所以绝对不能出去。”
烛火在铜灯盏里发出“噼啪”爆响,郑子枫的剑刃仍在震颤,倒映在镜面上的寒光与废墟惨状交织,刺得众人眼眶生疼。
郑朝阳枯瘦的手指在铜镜边缘摩挲,镜面突然泛起涟漪,黑雾翻涌间浮现出一个人影。
张子涵在云雾山废墟搜寻的场景一清二楚,“张家!”郑子红踉跄着扶住桌案,指甲在木头上刮出五道血痕。
“现在不知元婴修士是谁,但是肯定和张家有关。而且现在不清楚元婴修士是否离开,所以三个月内不得出秘境。”郑朝阳看着在云雾山搜寻的女子道。
刚刚担心被元婴发现,所以铜镜没有观察到元婴修士,但是元婴修士走后,张家女子搜寻的场景是一清二楚。
郑诸志看着红衣女子询问道:“老祖,是不是该给张家一些教训?”
郑朝阳望着铜镜中张子涵翻动残垣断壁的画面:“教训张家?此刻逞一时之快,只会让我们陷入万劫不复之地。”随后补充道,“眼下有四件事,件件攸关郑家存亡。”
郑诸志上前半步,目光落在郑朝阳愈发苍白的面容上:“老祖请吩咐,我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第一,查清元婴修士与张家的关联,到底是合作,附属,还是……张家本就是魔窟……”郑朝阳掌心浮现一枚刻满符文的玉简,“诸志,你暗中联络外部族人,让他们探查张子涵近期动向。注意,不可暴露身份,更不能让张家察觉郑家尚存。”
郑诸志点头牌,躬身道:“老祖,放心,三个月后我自会安排!”
“第二,云雾山需重新布局。”郑朝阳看着铜镜内化作废墟的云雾山道:“云雾山灵脉尽毁,既如此就让他回归平凡。秘境在云雾山地底深处,一般不会发现,此后密道入口也需要重新布置。”
郑子枫三人点头。
“第三,张家勾结魔修的消息,必须传至灵云宗。”郑朝阳取出一枚玉简,“但绝不能由郑家出面。
向家不是一直想要管理临风城,给他们个机会。想办法让向家知道张家与魔修的往来,送他们一个大大的功劳。”
郑子枫握紧腰间长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向家和张家都是一丘之貉,无论哪一家灭了对我郑家而言都有利。
只是...向家实力有限,如神不知鬼不觉的告诉他们,又如何确保消息能传到灵云宗?”
“这便是关键。”郑朝阳思考道,“这件事你们去办,但是不必急于一时,甚至先放出风声就可以。向家闻到味道自会查探的。”
……
转眼过去三个月,一切仿佛恢复平静,临风城车水马龙,商铺林立,叫卖声、谈笑声交织成一片祥和。
郑家人在这段时间里,心态也好了许多,他们在临风城扎下根,努力重建家族昔日的荣光。
这三个月,许多散修听闻郑家覆灭,纷纷前往云雾山废墟,妄图寻得灵物,一夜暴富。
郑贵阳对此并未阻止,只是冷眼旁观。散修们在废墟中翻找、挖掘,满怀希望而来,却一次次失望而归。
三个月过去,云雾山又恢复了平静,只留下满地狼藉和一些破碎的幻阵残片。
然而,平静之下,暗流涌动。张家表面上按兵不动,实则在暗中与血魔堂频繁接触,谋划着更大的阴谋。
向家虽因灵云宗的插手,暂时收敛了锋芒,但向家家主心中的仇恨和野心却愈发强烈,他不断与其他对郑家不满的势力暗中联络,等待时机再次对郑家出手。
……
这三个月,郑慧真、郑子符、郑贵平、郑子明等紫府修士,皆暗中联系过郑贵阳。
每次通讯,皆是匆匆几句,便约定守护族人、静待时机。他们深知,敌人或许隐匿暗处,稍有不慎,便会暴露行踪,给家族带来灭顶之灾。
郑慧真身处镇海盟内,虽表面上潜心修炼,实则暗中留意越国的风吹草动。郑子符则在千灵阁内,观察海外的动向,对于云雾山之事所有人都疼心棘手,但是都不敢露面。
这一日,郑贵阳正在城主府内研究临风城的布防图,一枚传讯玉简突然闪烁起来。
他拿起玉简,神识探入,是郑诸志传来的消息:“通知所有紫府后期以上族人,一个月后,延寿桃洞汇合。”郑贵阳眉头舒展开来,总算收到了族中长辈的传讯:“老祖,我这就去办。”
“另外你是家族明面上唯一郑家紫府,你也参加!”随后又听到郑诸志说道。
郑贵阳传讯答应,随后走进一间密室,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一枚又一枚传讯玉简,通知各地族人。
……
延寿桃洞府在齐连山脉内部,位置隐秘不说,还只有郑家人知道。最终郑朝阳决定让族人在那里集合,讨论家族的未来发展方向。
一个月后,郑贵阳乘着夜色来到了郑贤智当年发现的延寿桃洞府。
“是谁?”当郑贵阳靠近洞府时,突然一个黑衣人出现在面前。
“诸龙四十三爷,我是贵阳。”说完郑贵阳拿出一枚特色的郑家玉佩。
郑诸龙看了玉佩才收起武器说道:“贵阳,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看守。”
郑贵阳没有多说什么,就进入洞府,随后进入密道之中。
延寿桃树下已经坐了六人一猴子,几人修为都在紫府后期,郑贵阳见到几人立马见礼。
“朝阳老祖,慧真太爷,诸志二爷爷,诸城九爷,诸豪十七爷,还有礼天,是我没有保护好族人,护好灵山。”郑贵阳一脸自责道。
郑礼天快步上前,双手稳稳托住郑贵阳的手臂,掌心灵力微吐,将他虚虚托起:“贵阳叔切莫如此!
那日云雾山的魔气连老祖们都察觉有异,谁能料到张家竟勾结元婴魔修?”少年紫府修士眸中泛着血丝,显然为家族之事担忧,“要论失职,我们所有人都有责任……”
“够了!”郑朝阳枯槁的手指重重叩击石案,震得延寿桃树上的花瓣簌簌而落,“血洗之祸非一人之过,此刻追究责任毫无意义。”
老人浑浊的眼中闪过厉芒,扫过围坐在桃树下的众人,“今日召集诸位,是要商讨郑家今后发展的大事。
家族这次损失四百多族人,这个仇肯定要报,但是如何让家族更好的发展下去才是关键。”
听到郑朝阳发话,几人也不敢多说什么。洞内一时寂静,唯有延寿桃树的枝叶在灵力波动下沙沙作响。
郑朝阳缓缓起身,枯瘦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愈发佝偻,却又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都抬起头来!”他目光如炬,扫过众人低垂的脑袋,“我们郑家传承一千四百多年,历经无数风雨,难道要在你们这一代折戟沉沙?
元婴修士又如何?当年先祖筑基起家,不也是从灵云宗的棋子一步步让家族发展如今?”
“朝阳叔,他们也都是为了家族。毕竟我们从来没有想过族山会被毁。
朝阳叔,今天召集族人主要讨论的有何事?”郑慧真见到郑朝阳有点激动,急忙询问道。
郑朝阳看了一眼郑慧真:“第一件事,就是云雾山的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