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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昏黄的灯光下,洗手间的门是沉旧的木质,贴着些早就褪了色的荧光标识。

门内半新的音响设备隔绝不了重低音的震荡,但比起舞池中央,已是清静许多。

明月洗了把脸,又用力甩了甩头,冷水冲刷下的清醒不过是短暂假象。

她倚着水池,站了许久,还是觉得晕。

空气里湿润带凉,天花板上的排气扇呼呼地转着。

她点了根烟,靠在窗边抽,指尖在灯下泛出淡粉的光泽。

脑子里却浮现起下午傅祈年发的那条信息,说傅枭不成材。

她气得不行,直接打过去骂他,话狠到不留情面。

她儿子再混账,也是她的。

她嫌弃可以,别人不行。

可其实,她更在意的,是傅祈年那一瞬仿佛透出的高高在上的轻蔑。

她知道他那句“傅枭不争气”听起来是平静陈述,可她就是听出了其它意思来。

她不服气。

明珠和商盛年年是学霸,沈之意生的。

沈之意哪有她聪明?

那为什么她生的傅枭就不争气?

将思绪拉回来的是朦胧的醉意,酒精度数高,连喝两杯,明月起了不舒服的反应。

她撑在水池台上,按着胸口,倒也不想吐,缓了缓后,她走出了洗手间。

推门而出,正迎面撞上一个男生。

“好巧。”

从隔壁男洗手间走出来的是刚刚那个体育生周平,他擦了擦手,还是对明月有想法,想再试试:

“同学,真不加一个电话?”

明月没搭理他,只留下一句冷淡的“不加”,踩着高跟鞋就往前走。

地板是复古的拼接木砖,踩上去没那么稳,头还是晕着,刚走几步,就感觉身后有股炙热的气息贴近。

果然,下一秒,胳膊被人抓住。

“同学,你长得真的很漂亮。”周平眼底多了点炽热,“我是真心想认识你。”

明月酒意上头,脚下一晃,差点崴了,高跟鞋在地上蹭出刺耳的声音。

她回头,还没开口,另一只手臂也被人捉住了。

男人的手掌宽大有力,几乎瞬间将她从周平那边拽开。

一股熟悉的香味裹住她——爱马仕的大地,冷沉又侵略性十足。

光线太暗,她看不清来人脸,只听到低沉的一句:

“抱歉,她是我妻子。”

语气不容置疑。

周平脸一变,松了手,显然被吓到了,喃喃了一句“我不知道她结婚了”,灰溜溜地走了。

明月愣了几秒,酒精在这一刻猛然爆发似的,将她的意识一并搅碎。

她挣开男人的手臂,迷糊地抬头:“别碰我,我有老公。”

声音软得不像警告,倒像撒娇。

她想走,却再次被男人抓住。

明月反应不过来,只觉得被拽到了夜店后门。

那是一扇半开着的旧木门,门缝里灌进夜里的秋风,带着点凉意,吹得她打了个寒噤。

她靠着墙站不稳,眼神乱飘。

模糊的灯光洒在男人身上,照出他精致的轮廓,高挺的鼻梁,唇线锋利,眼神冷冽。

那张脸,她时而熟悉,时而陌生。

她的声音软塌塌,像在梦里呢喃:“我老公在家……你不是他。”

傅祈年扯了扯西服袖,双手按住明月,将她撑在墙边,不让她乱动。

他的目光在半明半暗的光影里,显得丝毫不温和,眉毛还轻轻上挑,带了些侵略性。

他不说话不笑时,整个人透着无形的压迫感。

只是微微低头,就将她困在那一方小小的角落。

空气骤然变得稀薄。

被压在身下的明月,闷到喘不过气,好想逃,但她的挣扎像棉花打在硬石上,毫无用处。

“你是不是也喜欢我啊?”

她忽然胡话连篇,睫毛颤着,“你跟刚才那个小男生一样……想追我?但我告诉你哦,我结婚了。”

她说完还轻哼一声,有点醉意里才会有的俏皮。

下一秒,一团阴影骤然笼罩下来。

男人的身影几乎贴在她身上,明月心跳猛然加快——她甚至还来不及反应,唇就被狠狠覆住。

带着香烟气味的湿润薄唇,凶狠地碾压在她唇上,不留喘息的缝隙。

像是故意要将她吞没。

明月愤怒极了,用尽了全力挣扎,五官被挤压到变形。

最后,她成功推开了男人,但确切地说,是傅祈年松了口。

明月几乎要哭了。

他眼神深得可怕,声音却玩世不恭地轻扬:“记起你老公接吻的味道了吗?”

和她唇瓣接触时,她就已经认出来了——是傅祈年。

“你来干什么,不是嫌弃我蠢!”明月手指着他,凶他。

*

吧台边,灯光像疯了一样闪烁着,不停变幻出电紫、深蓝、血红。震耳欲聋的鼓点仿佛砸在人胸口,一秒都不停歇。

马高苗站在一片目眩神迷中,勉强拎着大衣和三个包包,还得腾出一只手拉住喝醉的孟暖暖。

孟暖暖整个人像一滩烂泥一样挂在她胳膊上,嘴里还哼哼着不成调的歌,脸烧得通红。

“你要是再吐我身上……”马高苗气得脸色发白,脚下踩着断断续续的节奏,一路在人群中推挤着前行。

“借过——麻烦让一下,谢谢……”

她好不容易挤到女厕,猛地推开门,顿时一股浓烈的香水、烟味和粉底味扑面而来。里面几个身材火辣的女孩有的对着镜子补妆,有的翘着腿抽烟,全是夜色里精心包装过的艳丽猎手。

“明大老板——?”

“明月——?”

马高苗皱着眉,硬着头皮把厕所的隔间门一间一间敲过去,敲到最后也没人回应。

她心里“咯噔”一声——真的丢了?

马高苗没少和明月来喝酒,但明月从没有一声不吭地消失。

走出女厕的马高苗,又看看醉得不省人事的孟暖暖,简直要疯了,“孟暖暖…我真服了你。”

就一杯酒精浓度很低的鸡尾酒也能醉!

马高苗掏出自己的手机想给明月打电话时,却有电话声响起——不是她的手机,而是来自其中一个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