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放亿点点水
「张无尘，你是不是放水了？」杨广弟锐利的眼神直逼张无尘，仿佛要把他看穿，「怎么前面两局比分那么大，第三局比分差距这么小？你这打得也太刻意了。」
张无尘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他挠了挠头，装出一副疲惫的样子：「杨教练，我哪敢啊，前面两局我就是想速战速决，保存体力，谁知道第三局就……」他故意拖长了声音，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第三局我就是……没力气了啊……」
杨广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冷冷地说：「那你赶紧休息一下，等一下你再跟我的其他小将比一局。」
张无尘心里「咯噔」一下。果然，这老狐狸不好糊弄。休息？分明是想再测试一下他。
「小雪，过来一下。」杨广弟突然叫道。
杨广弟这一声呼唤，立刻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林雪立刻放下水瓶，小跑过来：「杨教练，怎么了？」
张无尘顿时感觉脑瓜子嗡嗡的。
「杨教练，你是不是要我和尘哥哥打啊？」林雪眨巴着大眼睛，脆生生的问道。
「尘哥哥？」杨广弟眉头一挑，狐疑地看向林雪，「怎么小雪，你认识他啊？」
林雪甜甜一笑，点了点头，「嗯，他就是上次在世青赛选拔认识的！」
「哦？」杨广弟意味深长地看了张无尘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原来你们之前就交过手啊。那正好，小雪，你跟他打一场吧，让我看看你的实力有没有提升。」
「好呀！」林雪爽快地答应了，然后转头看向张无尘，笑容灿烂得像朵盛开的向日葵，「尘哥哥，准备好了吗？」
张无尘此刻的心情，简直比被五雷轰顶还难受。这叫什么事儿啊？他本来想低调点。
「来吧，小雪。」张无尘硬着头皮答应了。
两人走到球台前，开始热身。张无尘一边漫不经心地挥舞着球拍，一边偷偷观察着林雪。
两人站到球台两侧，开始了热身。林雪的球风依旧灵动，但张无尘很快发现了她技术上的一些变化和不足。
「小雪，你的回球力量变弱了。」张无尘突然开口说道。
林雪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是吗？我最近训练有点松懈了。」
「正手拧拉，速度够了，但是旋转不够。」张无尘一边给林雪喂球，一边毫不客气地指出她的问题。
林雪也不生气，反而听得格外认真，还不时地点头表示明白。
这一幕，落在其他人眼里，就显得有些耐人寻味了。
杨广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本来是想让林雪好好教训一下张无尘，杀杀他的锐气，谁知道这小子居然反过来指导起林雪来了。
小雯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她紧紧地握着拳头，目光在张无尘和林雪之间来回扫视，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只有陈锦棠，依然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样，他乐呵呵地对杨广弟说道：「看来这场比赛，结果不重要了啊，怎么样杨姐，我粤省队的小将不错吧？」
杨广弟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只是脸色更加阴沉了。
林雪似乎也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对劲，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有些担忧地看向张无尘，「尘哥哥，你认真打吧，我想看看你的实力。」
张无尘心中苦笑，这丫头还真是天真啊，这哪是打球啊，这分明就是修罗场啊！他到底要不要认真打呢？
「行吧，小雪，等一下输了不要哭鼻子哦。」张无尘最终还是决定稍微认真一点，毕竟他也想看看，林雪这段时间到底有没有进步。
比赛开始了，张无尘不再刻意隐藏实力，他开始展现出自己真正的技术水平。他的球风凌厉凶狠，动作行云流水，每一板球都充满了力量和变化。
林雪一开始还能勉强招架，但很快就被张无尘全面压制住了。她就像一只在暴风雨中飘摇的小船，随时都有可能被巨浪吞噬。
「小雪，不要慌，稳住节奏！」杨广弟忍不住开口提醒道。
然而，他的提醒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林雪的失误越来越多，比分也被张无尘越拉越大。
「10比4！」
当张无尘以一个漂亮的反手拧拉得分，将比分锁定在10比4的时候，整个训练馆都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张无尘，眼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静默，像一张无形的网，笼罩着整个训练馆。每个人都像是被人点了穴，一动不动，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尘…尘哥哥，你没有认真打球吧？」林雪的声音打破了沉默，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和娇嗔。她明亮的眸子直直地望向张无尘，仿佛在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
张无尘被看得有些心虚，只能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脸上挤出一丝不自然的笑容。
「呵呵，那什么，我这不是怕你输得太难看嘛……」
他这话一出，周围的气氛顿时变得更加诡异了。
杨广弟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仿佛被人当众扇了一巴掌。他原本想借机敲打一下张无尘，谁知道反倒成了对方展现实力的舞台，还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当众嘲讽，这让他如何能忍？
「小雪，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杨广弟强压着怒火，声音低沉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林雪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她吐了吐舌头，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试图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杨教练，你别生气嘛。我只是觉得尘哥哥刚才打球的时候，好像有些留手了。他的球路变化很多，而且力量很大，我根本反应不过来。」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对了，我听龙队说过，尘哥哥在几个月前，就已经差不多接近国家男二队的实力水平了！」
「哈哈哈哈！杨姐，我这小将还凑合吧？」陈锦棠整个人瘫在塑料椅上，手指头转着保温杯盖子，「要我说啊，您家小雪这球路太规矩，得跟咱们无尘学学野路子。您瞧他刚才那个反手拧拉，啧啧，跟张藏獒年轻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杨广弟手里的战术板「啪」地砸在桌上，惊得角落里偷看的小队员缩了缩脖子。她额角青筋突突直跳：「陈锦棠，你他妈是来踢馆的？」
「哪能啊！」陈锦棠突然凑近，身上飘来淡淡的跌打酒味道，「这不是听说您要带女队来交流，特意把咱们省队压箱底的宝贝带来开开眼嘛。」他故意把「宝贝」两个字咬得极重。
「陈锦棠！」塑料箱撞在挡板上发出巨响，惊得几个小队员往后缩，「带着你的野狗崽子滚回粤城啃骨头去！」
陈锦棠慢悠悠拧开保温杯，枸杞红枣的甜香混着他阴阳怪气的笑声：「杨姐消消气，当心更年期提前。」他仰头灌了口茶，喉结滚动时露出脖颈上狰狞的疤痕——那是二十年前全运会混双决赛被球拍划伤的纪念。
张无尘突然被林雪拽住衣角。少女指尖还带着胶皮摩擦后的余温，在他腰侧烫出个不规则的圆。「尘哥哥，」她踮起脚尖凑近耳畔，发梢扫过下颌时带着茉莉洗发水的味道，「下个月全国锦标赛，你会来吗？」
「他当然会来。」陈锦棠不知何时晃到两人身后，沾着茶渍的食指戳了戳张无尘后背，「不过是以省队陪练的身份——」尾音故意拖得老长，目光却挑衅地瞟向杨广弟。
杨广弟突然冷笑出声。她弯腰捡起滚到脚边的乒乓球，在掌心掂了掂突然发力——白色小球擦着陈锦棠耳畔呼啸而过，砰地嵌进后方墙壁的消防栓玻璃。
「带着你的宝贝滚蛋前，先把这个月的场地费结了。」她掏出手机调出收款码，屏幕几乎要怼到陈锦棠鼻尖，「三小时VIp场地，按国家队集训标准收费。」
陈锦棠脸上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他摸出皱巴巴的烟盒抖了抖，发现最后一根红双喜已经被捏得稀烂。「行啊杨指导，」烟丝簌簌落在地胶上，「您这宰客的功夫可比教球厉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