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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苏偏过眸子,看了王书瑶一眼。

这种场合,夫人们说的每一句话都得掂量分寸。

方才那句“裴大人曾赞叹”,明面是夸她,实则暗指她与裴涟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若是一个白发长者称赞才名,倒不让人觉得有问题,可裴涟是京中炙手可热的状元郎、青年才俊,又未婚配。

这就不得不让人多想了。

虞苏面上不显,心中已想好对策。

她眉眼舒展,笑容里透着点小得意,看着浑然不带一点心机。

“我怎么没听说,他真的这样夸过我吗?”

“裴状元郎才学深厚,能得他一句称赞,真是我莫大的荣耀。”

真诚永远是最好的武器。

几位本被话头带歪的夫人看着她天真神情,不由自主笑出声。

若是心中有鬼,如何这般。

虞苏转头看向其他夫人,眼睛微微一亮,又打趣道:“裴大人那般才学,连我这样的也能入他眼,那岂不是在座的各位夫人都要得奖章了?”

“诸位皆是才名在外的贵女,如若女子能科举,说不定都能拿个女状元。”

此话一出,几位年轻贵女忍不住笑出声。

众人皆知她在开玩笑。但被捧着,心里也开心。

“哎哟,王妃这话……”有夫人掩唇笑,“还女状元,咱们可不敢想咯。”

虞苏却不恼,眉梢轻轻一挑,理直气壮道:“怎么就不行了?”

“要我说,女子未必不如男。若有朝一日咱们也能登科取士,怕是卷得他们连书案都不敢离开一寸。”

众人又笑成一团。

“好家伙,王妃还想掀了读书人的天?”

虞苏摊手,“我呀,就想让他们瞧瞧,咱们女子读书做学问也不比男人差。”

一旁年轻的贵女笑得花枝乱颤:“你这话可说出口了,等会儿比诗词歌赋,王妃可不能认怂啊!”

虞苏眼睛微睁,装傻充楞,“啊?等会还有比试?你们也不早说?现在溜还来不来得及?”

众人又笑,“你不是说我们能拿女状元嘛?”

“说得挺响,现在要比试了就想开溜?”

虞苏故作天真,笑道:“吹牛嘛,谁不会。”

众人捧腹大笑。

王书瑶看在眼里,脸上笑容早已僵住。

什么时候?那些原本眼高于顶的命妇小姐,竟会因为几句不知羞的胡话笑得东倒西歪。

她冷眼看着虞苏,就差把小丑二字说出口。

宴席后,王书瑶笑着提议,“时辰还早,我看也可以开始展示才艺,为陛下贺寿助兴。”

皇后点头,笑道:“也是,陛下今日心情愉快,就让他们也过来看看。”

王书瑶又道:“既是比试,总得有个裁断公允的人。”

“世子夫人可有人选?”

王书瑶福了福身,笑道: “听闻裴大人今日因户部旧案奉召回京,恰巧也在宫中……”

“状元出身,才学之名众所共识,不若请他一评高下?”

众人一愣,目光飘向虞苏,颇为不明。

殿中响起细细碎碎的声音,

“世子夫人干嘛老是提裴涟?”

“这你就不知道,据说裴状元未中之前就在王妃开设的读书寮求学……”

“所以她们早就认识?”

“应当是,可能另有隐情。”

太后本就不喜欢虞苏,尤其姐姐柳芙进宫老说虞苏的坏话。

她也乐得看热闹,于是面无表情地点头:“准。”

场中一下子热闹了。

王书瑶看向虞苏,轻轻一笑。

虞苏没什么表情。

不多时,皇帝在一众大臣簇拥下,信步走入大殿。

太后微微颔首,命人添座。

清远帝笑眯眯看着众人,目光落在虞苏身上:“听说王妃言你们女眷皆有女状元之才?这倒有趣得很。”

大臣们也笑着附和。

只当笑话,势要看看这大话如何圆上。

有人道:“今日不如就看看,王妃到底几分真才,几分玩笑?”

陆均坐在前排,饶有兴致。

自上回虞苏所做春江花月夜后,他就惦记上了。

不仅将诗卷收录藏于书阁,平日还常拿出来赏读。

只是他身为王妃的公公,自然不好贸然登门向晚辈请教诗。

于是拿着诗给他几个老友传阅。

外人多以为是旧文重抄,并不知道是个丫头所做。

今日,倒是个机会。

陆均斜睨了一眼正被围观的虞苏,心里不由升起几分期待。

而虞苏笑而不语,只抬眸望向前方,目光顿住。

人群里一抹熟悉的身影,正被太监引入殿中。

裴涟,身着朝服,一身肃然。

不够意思,回京也不打声招呼。

其实虞苏完全错怪裴涟了。

裴涟感谢虞苏以前读书寮的照应,可虞苏已为人妻,他便更知分寸。

于是回京的事情也只早早告知陆玄昭,却并未声张。

不仅如此,他还备了一些江南土产,命人转送王府。

其中不乏女子用的绫罗香囊、玫瑰酿、苏绣笔帘等等。

送给谁,就不言而喻。

然而陆玄昭压根没跟虞苏提过。

也不知他是忘记了还是觉得没必要。

这边,虞苏深吸口气,算是知道王书瑶的打算了,

不就是想将她和裴涟一同置于众目睽睽之下,制造所谓的旧情难断。

可身正不怕影子斜,

她与裴涟之间清清白白。

就算她曾经动过不为人知的心思,可根本没机会实施。

让状元郎入赘,想想就不可能。

虞苏敛下眸,哪怕不看,她也清楚地感觉到,许多目光,落在她脸上。

比试开始了,场中贵女依次上场,众人看得津津有味。

轮到王书瑶出场,她垂眸含笑,道:“才艺比了不少,不若再添个趣味,咱们来比一比诗词?”

“倒也雅致,不知世子夫人要和谁比?”有命妇问道。

王书瑶目光朝虞苏看去,眸光冷然,

“玄王妃,不知今日可否赐教?”

话音落下,一时间空气有些微妙。

后方有贵女嘀咕。

“王妃平日不是从不作诗吗?”

“上几次宴席都没见她做诗,说是自己一窍不通呢。”

“那……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众人不语,看着二人。

气氛微冷。

陆玄昭坐在人群之外,闻言蹙了下眉。

王书瑶对虞苏的恶意,简直不加掩饰。

他目光一沉,瞥了眼罪魁祸首。

只见傅怀溪面色阴沉,几乎要忍不住起身阻止。

却被身后一名年长嬷嬷轻声劝住。

正是宁远侯夫人的人。

王书瑶自成亲以来,兢兢业业,晨昏定省,从不懈怠。

宁远侯夫人看在眼里。

傅怀溪是怎么对儿媳的,侯夫人更是看在眼里。

冷淡、敷衍,连最起码的成婚之礼都没圆过。

是以,王书瑶今日此举,侯夫人怜惜又理解。

自然不会落儿媳的脸面。

侯夫人缓步起身,又对虞苏笑道,“王妃才情横溢,方才说起女子登科之事,我听着都觉痛快。”

“我这儿媳平日最爱诗书,你们年岁相仿,正好一较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