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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小辫子自然是没有的,这些日子他们一直乖的很,今个特意过来,不过是见孟昭这些天忙得很,生怕她忘了他们的生辰,这才过来提个醒。

不过话还没说几句,孟昭就从他们拐弯抹角的言语中听出了端倪,忍俊不禁地伸手,轻轻点了点两人的额头:“你们两个,明里暗里说了那么多,不就是想跟我说你们生辰快到了,不要忘了给你们准备礼物么?”

沈青泽被戳穿了心思,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姐姐这段时间好忙,都不常在家,我们是担心你把我们的生辰给忘了。”

“小没良心的!这事我什么时候忘过,哪怕之前不在一个地方,不也都是早早备好了礼物给你们送去么?放心好了,礼物我已经备好,不过现在可不能给你们,得等到正日子才行。”

沈青瑜亲昵地挽住孟昭的胳膊,撒娇似的晃了晃:“我们才不是冲着礼物来的呢!是想让姐姐把那天腾出来,陪我们出去玩~”

孟昭略一沉吟,在心中盘算着那两日的安排,温声道:“具体行程我还说不准,不过你们放心,晚上我一定赶回来陪你们用膳。”

“可是我们想去城外的云梦山庄。”沈青泽也凑上来,拽着孟昭另一只胳膊,“听说那里的温泉可舒服了,姐姐就陪我们去嘛~”兄妹俩一左一右晃着孟昭的胳膊,嘴里还不停哼唧哼唧的。

沈青和见状,上前一手一个将两人从孟昭身上“摘”下来:“你们两个,再过个生辰就满十二了,还跟小时候似的撒娇卖乖,成何体统?”

沈青瑜撅了噘嘴,却仍不死心地拽着孟昭的衣袖:“二哥教训得是,可是姐姐,我们一年就这一次生辰,你就陪陪我们好不好。”

一旁的沈青泽也连忙帮腔:“而且那山庄是我们同窗家的,我们已经跟他说好,那天会带人一起过去,为此我还帮他写了好几天的课业,手腕都写酸了,要是不去,我岂不是白忙活了。”说罢还把手腕举起来,想让孟昭心疼心疼。

孟昭闻言微微挑眉,还未及开口,沈青和已经一把拧住弟弟的耳朵:“沈青泽,合着我之前教训你的话,你都听到狗肚子里了,就你那点本事,还能帮别人抄写课业?”

沈青瑜在一旁扶额叹气,无奈地看着自己这个双胞胎哥哥,她实在想不通,这人怎么能蠢到把这种事当着二哥的面说出来。

“疼疼疼!二哥轻点!”沈青泽踮着脚,龇牙咧嘴地求饶,“我、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沈青和可没那么容易放过他,逮住机会将人教训了一顿,连沈青瑜都没能幸免,毕竟俩人整日同进同出,这事她肯定也是知道的,最次也是个同流合污。

孟昭看着眼前这闹剧,忍不住笑出声来,等沈青和教训得差不多了,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腕:“好了,就算要罚,也等他们过完生辰再说。”转头又对两个小家伙道:“既然你们这么想去,那我就抽出一天时间陪你们去趟,不过说好了,生辰过完,你们二哥要是罚你们,可不准来找我求情,我这已经算是帮你们了。”

两个孩子顿时欢呼雀跃,连方才还疼得龇牙咧嘴的沈青泽也瞬间眉开眼笑,等把二人哄走,屋内终于重归宁静。

沈青和立刻上前将孟昭拥入怀中,显然是要继续方才被打断的旖旎,可孟昭却没了哪个心思,见他痴缠不休,她挑眉道:“你刚不还在批评他们俩撒娇卖痴么,怎么不瞧瞧自个现在是什么模样?”

沈青和不以为意地挑了挑眉:“许是我们沈家的家风便是如此,不过方才阿姐既应允了他们,总不能厚此薄彼。”话音未落,便欲吻下去。

孟昭眼疾手快地捂住他的嘴:“他们多大年纪?你又多大年纪了?”

“我不过也才二十而已。”就势在她掌心轻啄一下,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你可不能只疼他们不疼我。”说罢手臂一收,将人往怀里带了带。

孟昭凭借着强大的自制力,这才将人用力推开,沈青和见她神色坚决,虽心有不舍,却也怕真惹恼了她,只得松开双臂,往后退了半步,让孟昭去忙她的事情,自己则让人将文书拿过来,在孟府批阅。

***

这日,孟昭刚踏入迎客楼,管事便急匆匆地迎了上来,手里捧着一个信笺,“掌柜的,昨日有个从兰州来的商队进京,说是在那边遇到了咱们的商队,特意捎了封信回来。”

孟昭闻言眼前一亮,连忙接过信笺,算起来,顾长武与周钰带队西行已经有两个多月了,临行前,她特意让他们带上一笼信鸽出发,可周钰说西域那边猛禽太多,风沙又大,普通信鸽根本无法传递消息,但孟昭还是执意让他们带上。

所以最开始的半个月,还偶尔有飞鸽传信回来,报告他们走到哪了,可出发一个月后,就再也没有信件传回,孟昭心里,一直有些放心不下,现在见到有信件,便迫不及待地拆开来看。

信中提及,他们八月从京城出发,一路过潼关、经陇西,抵达兰州时恰好遇上连日阴雨,道路泥泞,好几辆车都陷到了泥地里,幸好他们的车架坚固,人马一起,将车架拉了出来,货物虽说没有受损,但人累马疲,只得在当地休整几天。

正在他们采购接下来的所需物资时,恰好遇到一个在京城与兰州往返的商队要回京,便托他们传信回来,原以为要花些钱费些功夫,结果那商队首领一听迎客楼,便说他离京的最后一餐饭就是在迎客楼吃的,这次进京,也是从朱雀大街进,于是众人一起吃了顿酒,他便答应捎信回去。

不过毕竟是不相熟的商队,信上自然不会提及什么要紧事,通篇不过是报了个平安,说了些简单问候,再就是有些沿途见闻之类的。

等看完末尾的落款,孟昭在心里盘算着日子,这信写于一个多月前,如今他们应当早已离开兰州,该是已经过了凉州,正沿祁连山北麓绿洲全速行进,因为商队必须要在十二月前抵达敦煌,否则就将在途中遭遇寒冬。

头一遭出行,路上一定会有许多变数,孟昭在不由得心里替他们捏上一把汗,可就算担心,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心里祈祷他们平安归来。

至于那个开设百草盛会的铺面,在没有大型活动时,就变成了孟氏贸易行的办公会客场所。

前两日孟大山见的那两个客商,正是初涉采珠行当的新人,经过一番洽谈,孟大山牵线搭桥,为他们引荐了几家京中有名的珠宝行,可因为单子太小,也就赚了几十两银子。

若是孟昭资金充裕,将这些珍珠尽数收下,待到京中珍珠行市看涨之时再行出手,少说也能赚个四五百两的利钱,只是那样的话,他们既要承受囤货时的资金积压,又要有足够的耐心等待行情。

可年初的时候,孟昭已经把所有现银都用来买朱雀大街的铺面了,后来虽说卖了几间铺面,手头又宽裕起来,可紧接着建设商队又花了不少,更别说商队那几十车的货物,手里的现银已经花的差不多,根本屯不了货,只能做些牵线搭桥的买卖,赚些薄利佣金,对此孟昭只能哀叹。

时值岁末,孟昭将几个铺面的现银筹措起来,装上马车出了孟府,等到地方的时候,不知何时天上已经飘起雪花,春风楼的管事一见是她,连忙迎上前来:“孟娘子,我们主子正在三楼雅间,您直接上去便是。”

孟昭拎着杏色裙摆拾级而上,在雕花木门前驻足,轻轻叩了几下,待里面传来“进来”的应答,她才推门而入。

屋内炭火正旺,暖意扑面而来,萧宥之正执笔写着什么,见是她来,眼眸顿时亮了起来,“怎么不提前知会一声?我好准备些你爱吃的茶点。”说着起身相迎,接过她褪下的斗篷。

孟昭苦着一张脸坐到桌前,“这不是刚把欠你的银子筹齐,立马就给你送过来了,要是让这些银子在我那再呆几天,我怕是要心疼得睡不着觉。”

萧宥之将斗篷挂到炉火旁架子上,见她一副“借钱一时爽,还钱痛断肠”的模样,扶额闷笑,“我又不曾催你,何必这般着急?”

孟昭摇头叹道:“借银子的时候是正月,说了一年还清,现在都进腊月了,我怎么好再拖。”

萧宥之斟了杯热茶推到她面前:“你那贸易行急缺现银,不过几千两银子,你大可先拿着用。”

孟昭没喝,只是捧起茶盏暖手,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的眉眼,坚定地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这债一日不还,我心里就总惦记着。”

萧宥之脸上的笑意微微一滞,“怎么,惦记着不好么?”若是能让她一直惦记着自己,便是万两黄金也值得。

孟昭没接话茬,而是转移话题说起了江南的事,她准备年后去趟江南,看看那边的行情,然后开上几间珍宝阁的分铺,萧氏深耕江南多年,能从他这里得到不少信息。

见她不想多说,萧宥之也不纠缠,转而与她细细说起江南的风物,从各州府商铺的最佳选址,到不同货源的优劣比对;从当地达官显贵的喜好,到寻常百姓追捧的时尚风潮,事无巨细,娓娓道来,二人一边说一边探讨,不知不觉间,一个时辰就这么过去了。

等到午时,萧宥之透过窗户往外瞧了瞧,随后说道:“这雪一时半会儿怕是停不了,不如留下用个便饭?等雪小些,我派人送你回去。”

孟昭想了想今天也没什么别的安排,便点头应下,萧宥之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离开了一会,待回来后,拉着孟昭下棋打发时间。

这五子棋还是当初孟昭教给他的,那时他输的彻底,没想到现在他竟棋力飞涨,时而设下连环陷阱,时而声东击西,竟也趁她不备赢了几局,不过终究还是棋差一招,输多赢少罢了。

等饭菜上桌,孟昭一眼扫过去,就发现桌上的菜色都是自己爱吃的,她心头微动,抬眸看向萧宥之,却见他神色如常,正执箸为她布菜:“春风楼来了个新师傅,你是这方面的行家,不妨品评品评,看有什么可改进的地方。”

孟昭压下心头的那抹干涩,与他探讨起各道菜色的火候调味,等饭菜用完,外头的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她起身要走,萧宥之也没了留人的借口,只能取下架子上的披风,刚想展开替她披上,孟昭已经伸手接了过去。

她刚系上领口的系带,便觉一股暖意包裹全身,原来这披风早已被炭火烘得暖融融的,像是揣着个小火炉。

萧宥之将人送至大门外,孟昭张了张口,似要说什么,却被他轻轻拦住:“外头风大,快上车吧,过两日我去给伯父伯母拜个早年,有事届时再说也不迟。”

说罢,亲自扶着孟昭登上马车,又叮嘱随行的侍从好生照看,马车起步后,仍立在阶前,直到马车转过街角,消失在视线之中,这才转身回到楼内。

马车内,孟昭无意识地摩挲着身上暖融融的披风,眉头不自觉地蹙起,当初在淮安时,她让他放下,他答应得那般干脆利落,她还暗自庆幸他并未用情太深。

可如今半年过去,他这般无微不至的关照,即便是她在感情上有些迟钝,也看得出他依旧喜欢自己。

若他强硬地表白心意,她反倒能直截了当地拒绝,可偏偏是这般润物细无声的关怀,从不越界的体贴,让她避无可避,更是连开口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指尖陷入柔软的披风,孟昭轻叹一声,她既已选了沈青和,而沈青和又无半点错处,自己实在不该再生出半分动摇,可面对萧宥之这般情意,她又没法说出让他另觅良缘的话,毕竟那不仅是对他一片真心的亵渎,更是对其他女子的不公。

马车碾过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孟昭抬手掀开车帘,凛冽的寒风顿时灌入车厢,她深吸一口寒气,任由冰冷的空气沁入肺腑,仿佛这样就能将心头那团乱麻般的愁绪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