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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声夹杂着的异样声响吸引了张怀至的注意,他回过神来,循声看去。

一只毛光顺滑的黑猫正立在引擎盖上,尾巴高高翘着,一双眸子在夜里泛着光,定定的看着张怀至。

“靠!”

张怀至被吓了一跳,恼羞成怒的按着喇叭。

受了惊的黑猫一跃而下,消失在雨夜中。

人常说黑猫是不吉利的征战,张怀至心里或多或少有些发毛,发动了车子往家里驶去。

翌日,华夏文协。

一大早会议室便座无虚席,魏老坐在主座,左手边是霍天猛,右手边则是安盛。

这次会议的主题是“华夏文协新任主席的任职仪式”。

毫无疑问,霍天猛要接魏老的班,那么安盛自然就接了霍天猛的班。

论起文协主席这个职位,没人比他更合适。

至于文学研究院院长的职位,这是霍天猛留给许逸的,再者金匾级门槛也将安盛拦在了门外。

“经大会评定,华夏文协主席一职,由原华夏文协办公室主任安盛接任!”魏老高声宣布着。

霍天猛带头鼓起掌来。

在掌声中,安盛整了整着装,起身向着与会人员鞠躬。

安盛在一线混了这么久,没人对这个结果感到意外,事实上除了他,也没人更合适这个职位了。

他一直跟着霍天猛做事,被对方当做接班人培养,耳濡目染之下,他几乎能做到无过渡期接岗。

安盛的升职,意味着霍天猛即将接任魏老的职位——华夏文化领域最高领导。

现在没了郑虎,霍天猛只需要熬资历,便可以走到头了。

办公大楼外边的大树下,霍天猛和安盛蹲在那儿抽烟。

“好好干,继续将咱们文协发扬光大。”霍天猛拍了拍安盛的肩。

“放心吧,一定不负您所托。”安盛拍着胸脯保证。

以现在的大环境趋势,文协的脚步可能会稳步,但绝不可能止步。

“你们俩小子。”

魏老含着笑意的声音传来,他也和这两人排成排蹲在了一起,“来根烟。”

“您这身子骨,还是少抽烟为妙。”霍天猛诚恳的建议。

“快点快点,总不能让我闻你们的二手烟吧?”魏老催促道。

闻言霍天猛也只能抽出一支来递给魏老,那边安盛立马拿着打火机给点上。

“天猛啊,下午陪我去趟干休所。”魏老又说。

“行啊,反正我现在是个闲人。”霍天猛答应的十分干脆。

魏老很久以前就透露过退休后会去干休所住,霍天猛问过他理由,他说:

“我在体制内干了一辈子,说一下子抛的一干二净,那是不可能的,住在干休所,好歹还有点体制内的样子。”

后来霍天猛想想也对,当一个人一辈子都在做一件事,退休后不留点念想,巨大的落差感恐怕会逼得人焦虑吧。

……

张怀至已经不敢回家了,只有呆在公司办公室,听着外边的脚步声他心里才能踏实一些。

现在的形势已经严峻到了极致,每当他出现在公司大厦楼下的时候,就感觉浑身被好几双眼睛盯着。

他不知道那是不是错觉,但既然那个男人都被盯上了,他被监视也是情理之中。

他已经买好了去国外的机票,就在今晚,害怕不能顺利出逃,他又联系了偷渡的船只。

至于妻子和张昭,他已经无暇顾及了,他从来都是个舍得抛下一切的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黄昏落寞,夜幕降临。

张怀至走到窗边,向下俯视着,人流依旧很多。

不能再耽搁了。

他麻利的换了身衣服,戴着帽子和口罩,从柜子里拿好早已准备好的包,快步下楼。

从空调系统充足的大厦出来,迎面是闷热的气息。

张怀至不自觉的开始贴着墙根走,这是安全感缺失的状态下,心里甄别周围环境后,寻找出来的最有安全感的路线。

他又感觉到了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动作隐忍的回头看去,一个可疑人员都没有,又或者说全部都是可疑人员。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张怀至知道这个道理。

但他从一穷二白的小瘪三走到这一步,这一切都是用命博来的,绝不能这么轻易的就还回去。

怕什么?

大不了让老天爷把这条命收走好了!

cxx值机口,张怀至心急如焚的排着队。

如果这条路可行,那么他下半辈子将继续过着荣华富贵的生活。

他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又摘下口罩,尽管心中很忐忑,但他面上依旧沉稳,甚至还开口催促:“麻烦快一点,我赶时间。”

“张怀至先生,你被禁止出境了。”

工作人员的话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的击碎了他心中仅存的幻想。

他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出了航站楼。

偷渡的船只安排在明晚,他首先需要南下到边境。

但“禁止出境”四个字已经让他的心变得极其紧张。

这说明了先前感受到的那些视线并不是他草木皆兵,而是官方实打实的派了人来监视他。

或许等那个男人一被抓,他也就得跟着锒铛入狱了,以他身上背着的案子,吃瓜子也不过顺手的事。

他在路边打了辆车回公司,那里算是他的第一避风港,南下之事还需要他再安排一下。

大厦里,别家的公司已经下班了,漆黑一片,但张家的公司却仍旧灯火通明。

南安的商业打击从来没停过,老牌企业不遗余力的出手让张家公司应接不暇。

曾经招商引资给予了丰厚承诺的那几个领导这时候也沉默不言。

无暇顾及欲言又止的员工们,张怀至快步回到了办公室,手放在把手上的那一刻,他犹豫了。

迅速转身就要离开,刚迈开步子办公室的门却开了。

他回头看去,办公室里站着几个身着便装但气宇轩昂的人,看样子是在搜查着什么。

张怀至一眼就看到了老熟人——肖武。

“回来了张总?”肖武笑着问。

“嗯。”

张怀至随手将手提包扔到一旁,强装淡定的开口,“随便进别人办公室里东翻西找好像不太合适吧?”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微微眯着,话语中的试探在等待着答案。

果然。

“奉公查案,手续齐全。”

肖武耸了耸肩,随手指了指办公桌上盖着红章的文件。

听到这话,张怀至不慌不忙的从兜里摸出一包烟,从中抽出一根来,其余的随手扔给了肖武。

他面带讥诮的开口:“尝尝好烟的滋味。”

打火机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吞云吐雾。

“要不要进来坐下说话?”肖武看着手中的烟问。

张怀至一直谨慎靠墙站着,那个位置可以让他迅速退到消防通道里。

“不用了。”

张怀至摇了摇头,摁灭了烟蒂,“我知道你在等什么。”

这话出口的瞬间,他猛的转身一把推开身后偷偷摸上来的警察,随后迅速躲入消防通道。

张怀至正值中年,平日里常有锻炼,身子骨很健硕,虽然甩不开身后追逐着的警察,但也稳稳的保持了一段距离。

空旷的楼梯间回响着杂乱的脚步声,累的满头大汗的张怀至终于下到了地下车库。

他紧贴着墙根,躲开了迎面堵击他的两个警察,向着自己的车子跑去。

按下钥匙,一辆漆黑的商务车打开车门,他利索的爬上了车,揭开脚垫,摸出一把枪来。

“别动!”

张怀至大吼一声,他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

此刻的他睁大了眼睛,整个人处在一种紧张和兴奋交织的感觉当中,一丝一毫的动静都令他敏感的神经轻微颤动。

穷凶极恶之徒拿起了武器,妄图进行最后的挣扎,用最不值得一提的生命来为“困兽犹斗”这个词释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