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熊这会儿是司机，开着大G带路。
大熊说，武汉的精神病医院很多家，董事长具体在哪个精神病院治病他是不知道的，这些事情都是虎哥操办。只是赵小雅和徐庆华聊天的时候偶尔蹦出“东湖”这个词儿，所以，他判断董事长是在东湖治病。
因为赵小雅一提到董事长，嘴里蹦出的词儿的是，东湖老爹爹。
好嘛，白如雪听到大熊的介绍又来火了。管自己的老公叫老爹，不错不错。绿茶倒也有自知之明。白家老爷子55岁，赵小雅32岁，白文斌的年龄足够当赵小雅的老爹。
东湖，全称是武汉东湖生态风景区，一个超大的环湖景点，武汉的着名休闲旅游胜地之一，白如雪是老武汉自然知道这个地方。
听到大熊的介绍，白如雪特意在网上搜了一阵子，搜到东湖景区的马鞍山森林公园附近有一个“普济精神病治疗中心”，因此判定白家老爷子会在这个地方。
精神病医院一般都会设立在远离市区的偏僻郊区，估计是为了保护病人隐私吧。
崔宇峰对这个行当也不是特别了解，两人只好根据大熊的推测来个盲人摸象。这一趟多少有点碰运气的成分。
白如雪有底气，她说，以病人家属的身份去查询住院资料总归不会错。东湖就这一家医院，查了再说，如果白跑一趟，那就一家一家查！白老爷子就是变成一只土拨鼠也得把他挖出来。朗朗乾坤，找不到一个大活人么？笑话！
三人一狗坐在大G里，在大熊的引导下跑了一个多小时到了东湖景区。
一路开车沿着洁净的环湖公路前行，但见绿树如茵，秀峰矗立，湖水清澈如玉，整个一烟波浩渺的美妙画卷……
崔宇峰放下车窗，搂着蛋蛋观看风景，秋风拂过，不禁心旷神怡。
崔宇峰不自觉地道：“这地方其实挺不错呀。”
白如雪在副驾驶室扭过头：“是的，特别适合养老，你若有兴趣可以和你老丈人做伴。在这地方种菜养小鸡简直太对你胃口了。”
崔宇峰笑笑的没吭声，反正白如雪嘴里想听她一句好话很难。
大熊说：“大小姐，这边的地皮可值钱了，房地产开发公司都眼馋呢，想靠东湖的风水建豪宅，政府规划卡得死，不然这湖边不晓得会出现多少大别墅。”
……
汽车慢慢拐入一个岔道，游客、车辆渐渐稀少，路边有一个蓝底的牌牌，上面几个大字：普济精神病治疗中心。
大熊说：“快到了。”
前行1公里左右，几幢白色的大楼出现眼前，大楼的正中央一个鲜红的“十”字标识。
医院门前的空地上个停车场。崔宇峰一看，车辆不多，来看病的人也稀少，这医院生意没有常规医院那么火。估计，神经病在普通人群中所占比例不是很多吧。
门口的两个保安也是那种普通物业保安，总之，没有一丝特别之处。
把车停好，白如雪对大熊说：“大熊，你看着蛋蛋，我和姑爷进去了解下情况。”
大熊瞅了瞅蛋蛋：“它会咬人吗？”
“会！”白如雪说，“蛋蛋可聪明了，不会咬自己人。”
白如雪摸着蛋蛋头叮嘱道：“蛋蛋，这是大熊哥，你要乖乖的，就和大熊哥在这儿等我们。”
蛋蛋能听懂白如雪的话，瞅了瞅大熊，呜呜地把头耷拉下来。
白如雪和崔宇峰大步向门诊大厅走去。
大熊牵着蛋蛋，摸出一支烟点上，瞅了瞅这精神病医院，心说，除了人不太多，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和想象中的到处都是疯子的场景大相径庭。
问诊处的客服小妹礼貌很到位，笑吟吟地接待白如雪有什么需要咨询的。
白如雪随即拿出自己的身份证，要求查询白文斌的住院治疗情况。
崔宇峰有些疑问，这样就能轻易打听到白家老爷子的去处？赵小雅和徐庆华的手段恐怕没那么粗糙吧？
果然，客服小妹在电脑上噼里啪啦操作一番，遗憾地告诉白如雪，抱歉，查无此人。
白如雪不死心，又问，白文斌老爷子来这里治过病，医院应该有病例存档的。麻烦小妹妹帮忙找找？
小妹说，病人的病历是隐私，非直系家属不能查询。
白如雪晃着自己的身份：“我这有身份证呀。”
小妹不慌不忙：“您还得出示户口本，证明您是直系亲属我们才能办理。”
户口本？白如雪哪里有户口本，户口本在赵小雅住的白家老宅子里呢。白如雪很生气：“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姓白，你都看到了，我找个姓白的神经病老头儿，那是我爸！”
小妹细声细气地道：“怎么能证明是你爸呢？”
白如雪怒道：“我查个病例我还会干嘛？我吃了撑闲得？”
眼见白如雪要和小妹吵架，崔宇峰连忙劝住：“好了好了，别为难小妹了。这是她的工作。”
小妹委屈地瞅了瞅白如雪，还是这个帅哥讲道理。
……
崔宇峰把白如雪拉到大厅边说：“你和这些小妹吵什么呢？她们是按章办事。”
白如雪倒是怨上崔宇峰了：“都怪你！你如果能掏出一个警官证，咱们查人家三代祖宗都查了！”
崔宇峰无语。他一个事业编警察，身上的证件是一个省厅的内部工作证，拿出来不仅没啥效果，反倒会让人笑话。
崔宇峰叹口气：“你在这儿别动，我想想办法。”
崔宇峰打量了一下普济医院的大厅，又走到门口的医院平面图看了半晌，心里有了主意。
崔宇峰走到白如雪身边，说：“你爸不在这里。”
白如雪有些奇怪：“你怎么知道？”
崔宇峰说：“这医院是门诊医院，后面的两幢楼是普通住院部，你老爹那种身份的人不会住这里的。”
白如雪反驳：“普通住院部也有VIp病房呀。”
崔宇峰当年为了在医院寻找白如雪的踪迹和医院打过交道，比白如雪了解医院的架构。崔宇峰说：“你爸爸长期被软禁，VIp病房也不合适，人多眼杂。应该在别的地方。”
“我帮你打听打听，你在这儿等我，有办法的。”崔宇峰安慰了白如雪几句之后，大步走向咨询台。
白如雪瞅着崔宇峰的背影，心说，你会有什么办法？
崔宇峰冲着客服小妹笑笑：“你好小妹。”
小妹认得这个帅哥是陪同刚才那位美女姐姐来的，瞄了瞄崔宇峰，说：“你还想知道什么？查病例要带户口本。”
“我知道，我理解你。”崔宇峰说，“我就想问问，这东湖除了你们这家精神病医院，还有病人住院治疗的地方吗？”
小妹没有回答崔宇峰的话，眼角瞄过大厅角落的白如雪，白如雪正抱着胳膊不耐烦地盯着她。小妹说：“刚才这个姐姐好没道理，回家拿户口本来我就帮他查的嘛，一点都不体谅我们的工作。”
“是是，她脾气不好，我代她向你道歉。”崔宇峰绽出笑脸。
小妹抽了抽鼻子，轻声道：“我们这里是门诊大楼，病人住院治疗之后，还不能马上出院。精神病患者重新走入社会还要经过一段时间的康复期。医院西边2公里处有一个康复疗养中心，出院之后的病人都会在那里进行康复观察。”
崔宇峰大喜，白文斌应该是在那个地方才对！
崔宇峰冲着小妹挤挤眼：“谢谢你啊。我就问这么多。”
小妹的目光快快地掠过崔宇峰的眼睛，脸儿微红：“不用谢。”
……
崔宇峰搀着白如雪的胳膊往外走。
“喂，你和那妹子说什么了？她告诉你了？为什么我就不行？”
“崔宇峰，你倒是会卖俏啊，我刚才看那小妹脸红红的，你挑逗人家了！用的美男计吧你……”
“唉，你胡说八道什么呀。”崔宇峰不耐烦地道，“你这大小姐脾气出门能办好事我都服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