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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呼啸,卷起千堆雪。

幽州以北的山道上,卫渊身披貂裘,骑在一匹通体乌黑、四蹄踏雪的骏马上,身后百余名亲卫紧随其后,马蹄踏碎冰层,在寂静的夜色中发出清脆而冷冽的声响。

他此行,并非去打仗,而是去谈一场生死未卜的交易——与赵节度使会面。

这是一次赌博,但他别无选择。

敌军统帅已秘密抵达幽州,意图策反韩藩与赵节度使,一旦成功,南北商路将被切断,整个江南商会联盟也将陷入被动。

更可怕的是,若赵节度使倒戈,敌军便可借其地盘为跳板,直取江淮腹地。

卫渊必须在对方动手前,先下手为强。

“主公,前方就是赵府的庄子。”吴谋士低声提醒。

卫渊点头,目光扫过那座隐藏在雪林中的庄园,灯火微弱,气氛压抑。

他知道,今晚的一席话,不仅关系到南北合作的命运,也关系到他自己是否能继续稳坐世子之位。

赵节度使是个老狐狸,表面忠厚,实则野心勃勃。

他在北地经营多年,手握重兵,虽名义上归顺朝廷,实则早已自成一派。

若非战乱频繁,粮草难济,他也未必愿意与南方合作。

此刻,他正在观望,在权衡利弊。

卫渊深吸一口气,翻身下马,大步走进庄园。

厅内火盆燃烧,映照出赵节度使一张略显苍老却眼神锐利的脸。

“卫公子果然胆色过人。”赵节度使笑着起身,“只带百余亲卫就敢来我这北地虎穴,佩服。”

“赵大人说笑了。”卫渊微微一笑,“我们是合作伙伴,不是敌人。我来,是为了共同利益。”

赵节度使示意他坐下,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口气:“听闻敌军统帅也来了幽州?”

“确实。”卫渊神色不变,“他想拉你入伙,许诺高官厚禄,甚至割让三镇之地。”

赵节度使”

“我不是来威胁你的。”卫渊放下茶盏,语气沉稳,“我只是来告诉你,他们给不了的东西,我可以给你。”

赵节度使眯起眼睛:“哦?比如什么?”

“自治权。”卫渊一字一句道,“战后,各藩镇可拥有更大的自主权,不再受朝堂掣肘。同时,我代表南方商会,承诺优先与你赵家进行贸易往来,每年提供三十万石粮食,十万匹丝绸,以及最先进的农具和兵器制造技术。”

赵节度使脸色微动。

这些条件,远比敌军统帅开出的承诺更具诱惑力。

更重要的是,那些“先进技术”,是他从未听过的词汇。

“你说的……兵器制造技术?”他试探问。

“没错。”卫渊微笑,“比如火药配方、锻造工艺、炼铁炉改造等。这些东西,足以让你的军队装备领先十年以上。”

赵节度使沉默良久,最终缓缓开口:“你就不怕我把这些技术交给敌军?”

“我不怕。”卫渊目光坚定,“因为你是个聪明人。你知道,敌军赢不了这场战争。他们只会带来混乱和破坏,而我能带来的,是一个新秩序。”

赵节度使凝视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忽然轻叹一声:“你比我想得更远。”

他顿了顿,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向远处风雪交加的北方大地,仿佛在做最后的抉择。

半晌,他回头看向卫渊:“我赵某人愿与卫公子共进退。”

卫渊嘴角微扬:“多谢赵大人信任。”

赵节度使转身,从书案中取出一份密信,递给他:“这是敌军统帅写给韩藩的密令,还有他们在北境部署的兵力分布图。”

卫渊接过密信,心中一震。

有了这份情报,他就能提前布防,掌握主动。

他起身抱拳:“赵大人此举,必将名留青史。”

“我只求保全赵家基业。”赵节度使淡然一笑,“不过卫公子,我还有一个问题。”

“请讲。”

“你到底是谁?”赵节度使看着他,“一个纨绔世子,怎会有如此眼界和魄力?”

卫渊笑意更深,却未作答,只是淡淡道:“天命所归之人。”

赵节度使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好一个天命所归!看来我这步棋,押对了。”

与此同时,在千里之外的江南,苏娘子正站在码头边,望着一艘艘满载货物的船只缓缓驶离港口。

她身披素纱,神情却无比坚毅。

“小姐,张老板已经出发前往北方。”身旁的侍女低声汇报。

“嗯。”苏娘子点头,“告诉商会所有人,无论外界如何谣言四起,咱们都不能乱。粮食、布匹、盐铁供应必须稳定,价格不得波动分毫。”

“是。”

她抬头望向远方的天空,心中默念:

“卫郎,我在后方等你归来。”

夜色如墨,寒风凛冽。

但在这片辽阔的大地上,一股新的风暴,正悄然酝酿。

而它的名字,叫做——卫渊。

夜色渐深,幽州郊外的雪地上,马蹄声已渐渐远去。

赵节度使的庄子重归寂静,唯有寒风呼啸,吹得檐角灯笼剧烈晃动。

卫渊坐在返程的马车上,目光穿过车窗,落在远处被白雪覆盖的山峦上,神色沉静如水。

吴谋士在一旁低声开口:“主公,赵节度使这次虽然答应合作,但我总觉得他还有所保留。”

“人心如海。”卫渊缓缓道,“他今日选择站在我们这边,并不代表他不会在明天动摇。但至少,他现在看清了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吴谋士点头,却还是忍不住问:“那敌军统帅呢?他在北境潜伏多日,目的落空,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没错。”卫渊眼神微冷,“这场交易只是暂时阻止了他的策反计划,但我敢肯定,他一定在酝酿更大的动作。”

正说着,前方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不多时,一名亲卫掀开车帘,恭敬地递上一封密信。

卫渊接过,拆开一看,脸色顿时一沉。

“什么事?”吴谋士问道。

“北方多个藩镇之间的通信突然密集起来。”卫渊语气低沉,“而且内容全部使用新式加密手段,连我们的破译人都无法解读。”

吴谋士眉头紧皱:“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

“他们正在秘密联络。”卫渊缓缓道,“不是为了对抗我们,而是要联合行动。我怀疑,敌军统帅这次的目标,根本就不是某个藩镇,而是整个南北联盟的核心!”

车厢内一时陷入沉默。

片刻后,吴谋士试探着问:“主公,要不要通知南方商会那边?让苏娘子加强戒备。”

“不必。”卫渊摇头,“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我们必须先搞清楚他们的真正意图,否则贸然行动只会让他们更加隐蔽。”

他说完,靠在车座上,闭目思索。

此时,千里之外的江南码头,苏娘子刚刚处理完一批货物调度,回到府中。

她刚踏入书房,便见张老板满脸激动地迎上来,紧紧握住她的手:“苏小姐,卫公子真是神人!这次若不是他,咱们的商路恐怕就要断在幽州了。”

苏娘子嘴角微扬,眼中却藏着一丝忧虑:“张老板,局势并未真正稳定。反而,可能才刚刚开始。”

张老板一愣:“什么意思?”

苏娘子没有回答,只是走到窗前,望向江面那一片灯火通明的港口。

“卫郎,”她轻声道,“你又看到了什么,我没有看到的东西吗?”

而此刻,远在北方边陲的一处草原上,几匹快马悄然穿过夜色,朝着更遥远的荒原奔去。

马上骑士身披黑袍,面容隐藏在兜帽之下,手中紧握一枚青铜令牌——那正是卫渊此前送给某位游牧部落首领的信物。

然而,他们此行的目的,却并非求援……

而是求战。

暗流涌动,杀机初现。

一场风暴,正在悄然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