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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渊站在高坡之上,寒风刺骨,雪粒子扑在脸上生疼。

他眯着眼睛远眺粮仓方向,火光未起,但杀机已近。

“吴谋士。”他沉声道,“假情报是否已经送出?”

吴谋士点头:“按照您的指示,我们在北门外故意泄露了一份‘撤离计划’,并让几个嘴快的伙夫传到了敌方密探耳中。”

“很好。”卫渊语气淡然,“敌人志在必得,必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苏娘子轻声问道:“可万一他们不上当呢?”

“他们会的。”卫渊嘴角微扬,“因为他们太想赢了。”

他转身走向地图,目光落在那条蜿蜒入海的河道上——那是通往粮仓唯一的水路通道,狭窄而曲折。

正是这条看似不起眼的水道,将成为敌军舰队的葬身之地。

“所有人听着。”卫渊下令,“各部按计划行事,不得有误。”

众人纷纷领命而去。

夜色如墨,寒风夹杂着雪粒在空中飞舞,能见度极低。

粮仓外三里处的伪装炮台早已布置妥当,每一门炮都被草席与泥灰掩盖,仿佛只是寻常堆砌的石墙。

而在河岸两侧的村落中,百姓们悄然搬动沙袋、设置障碍、挖掘壕沟。

这些都是苏娘子连夜动员的结果。

“我们不是逃兵,也不是弱者。”她对村民说,“世子爷给了我们尊严和希望,今天,我们要用自己的力量守护这一切。”

村民们眼中燃起热血。

与此同时,张老板率领商会护卫队悄然埋伏在敌军可能登陆的几处滩头。

这些人虽非正规军队,但训练有素,且熟悉地形。

更重要的是,他们手中握着最新的武器——火铳与简易炸药。

“记住,等他们半数上岸再动手。”张老板低声叮嘱,“让他们进退维谷。”

敌军舰队果然如期而至。

十艘战船趁着夜色顺流而下,悄无声息地逼近粮仓水域。

指挥官站在船头,望着黑漆漆的岸边,冷笑一声:“看来南人果真撤了,连个哨岗都没有。”

副将却略显疑虑:“会不会是陷阱?”

“你怕了?”指挥官冷哼,“一个纨绔世子,能有多大的能耐?他若真有本事,早就在陆地上打败我们了。如今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话音未落,前方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

一颗炮弹从黑暗中呼啸而出,精准击中领航战舰的桅杆,木屑纷飞,帆布撕裂,整艘船顿时陷入混乱。

“敌袭!”有人惊叫。

紧接着,两岸枪声大作,火光冲天。

敌军舰队本就处于狭窄河道之中,此时被突袭,立刻阵型大乱。

前船欲逃,后船不知所以,彼此碰撞,火铳与土制炸药在夜色中交织出一片死亡之网。

指挥官脸色骤变:“快!调头突围!”

可这时,下游航道突然亮起一排火把。

一艘艘渔民小船横在河道中央,船上站着的,竟是百姓打扮的武装民兵。

他们手持长矛、弓箭,甚至还有几门小型投石机,封锁了所有退路。

“这……怎么可能?!”敌军指挥官怒吼。

更糟的是,身后又传来震耳欲聋的脚步声——卫渊亲率主力部队自后方包抄而来,铁甲铿锵,杀气腾腾。

“他们根本没撤!”副将惊恐道,“我们中计了!”

战斗持续不到两个时辰,敌军几乎全军覆没。

残余船只试图突围,却被早已埋伏在滩头的商会护卫队拦截,尽数缴械投降。

战场渐渐归于寂静,雪地上染满了血迹。

卫渊站在河边,看着俘虏被押解下来,眼神冷静如常。

“这一战,损失如何?”他问吴谋士。

“我军伤亡不过三百,敌军折损过半,另有两百余人被俘。”吴谋士答道,“另外,我们还缴获了不少舰船和火器。”

卫渊点头,随即望向远处黑压压的水面,心中隐隐觉得,这场胜利来得太轻松了些。

“命令下去,加强巡逻,尤其注意敌军是否有后续动作。”他低声吩咐,“敌人不会甘心失败。”

吴谋士会意,立刻去安排。

而就在众人清理战场之际,一名士兵匆匆跑来,神色紧张:

“主公!我们在一艘敌舰的舱底发现了一封密信!似乎是来自敌军高层的指令!”

卫渊眉头一挑,接过那封信,展开一看,瞳孔微微收缩。

信中内容尚未细读,但他已察觉到一丝异样。

“原来如此……”他低声喃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战斗的硝烟尚未散尽,寒风裹着雪粒继续呼啸。

卫渊站在一艘被击沉敌舰的残骸旁,手中握着那封密信,眼神如刀。

信纸已有些潮湿,墨迹晕染,但仍清晰可辨:

“……若能焚毁南仓,使粮草断绝,南方商会必乱。彼时南北联盟将因信任崩塌而自溃,我军只需坐收渔利……另,统帅已亲赴幽州,与韩藩密谈,望诸将坚守半月,待大计成。”

吴谋士站在一旁,眉头紧锁:“主公,这分明是想通过制造恐慌来瓦解我们内部的合作基础。敌军统帅此举,实为攻心之策。”

“不止如此。”卫渊冷笑,“他这是要利用粮仓问题,挑拨南北之间的信任,甚至想让北方商人对我们失去信心,进而转向他们那边。”

苏娘子闻言轻声道:“如果真让他们得逞,不仅是合作破裂的问题,整个南方经济体系都会受到影响。”

张老板也面色凝重:“这批粮食是我们半年内的主要储备,一旦断供,不仅军需吃紧,民间也会动荡。”

“所以,”卫渊目光一冷,“我们必须反打一记,不仅要稳住商会内部,还要把这场阴谋变成我们的筹码。”

众人沉默片刻,等待他的下一步安排。

“首先,封锁消息。”卫渊道,“不准透露粮仓遭遇袭击之事,所有伤亡数字压缩上报,营造出‘一切无恙’的假象。”

“其次,对外宣称敌军来袭被全歼,且缴获大量军械,展现我军战力强盛。尤其要在商会高层中传播,让他们安心。”

“第三,”他看向张老板,“你立刻回京,召集各大商贾开会,我要在三天内,让他们看到新的粮食供应计划,并承诺补偿损失——用我们在江南新开发的仓储系统。”

张老板点头:“明白了,我会带去最新的运输方案,还有火药炸山开路的消息,让他们知道我们的潜力远未见底。”

“最后……”卫渊语气一沉,“我要找出是谁泄露了撤离计划。”

吴谋士神色一凛:“主公怀疑是内部有人……”

“不是怀疑,是肯定。”卫渊冷冷道,“能在那种时候泄露消息,还恰好被敌方捕获,背后必然有推手。”

他缓缓转身,遥望北方天际线:“敌军统帅亲自北上,显然是另有图谋。我们要赶在他之前,先一步稳住局势。”

正说着,一名传令兵快步跑来:“报!主公,幽州方向传来紧急军情!”

“讲。”

“敌军统帅确已离开主军,秘密前往幽州,据说是与韩藩会面,具体目的尚不清楚。”

此言一出,气氛骤然凝固。

“韩藩……”卫渊低声重复,若被敌军拉拢,后果不堪设想。”

“主公的意思是?”吴谋士试探问。

“我不会让他如愿。”卫渊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既然他喜欢玩权谋,那就陪他玩到底。”

他猛地转身,下令道:“传我军令,即刻整顿兵力,分三路由陆、水、商三路进发幽州。另外,派快马送信给林婉,让她在幽州城内接应,务必掌握韩藩动向。”

“同时,调动江南新组建的侦查营,彻查内部泄密之人,一个不留。”

众人领命而去,寒风之中,杀意悄然蔓延。

夜色下,卫渊独自站在粮仓高处,望着远方漆黑一片的北方大地,心中已有定计。

“你们以为粮仓一战只是个开始?”他喃喃低语,“不,这才刚刚轮到我出手。”

然而就在此时,天空突降一阵狂风,夹杂着细碎冰碴,刮得人脸生疼。

远处传来一声金属断裂的脆响,似乎是武器折断的声音。

“天气越发恶劣了。”吴谋士皱眉道。

卫渊眯眼望去,只见几名士兵正试图清理积雪下的兵器架,却惊讶发现不少刀刃竟已在低温中开裂,弓弦也变得僵硬难控。

“这天气……”卫渊脸色微变,“恐怕不只是自然馈赠。”

他顿了顿,低声道:“寒冬将至,真正的考验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