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大夫们长时间的紧张救治,江预伤口的血液终于不再像之前那样喷涌而出,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稍稍松了一口气。
大夫们开始有条不紊地为江预清理伤口,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周围的血迹,然后仔细检查伤口的情况。
与此同时,赫哲也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他刚才打人打得有些累了,便走进房间,想看看江预的伤势到底如何。
当他听到大夫说江预已经没有生命危险时,心中那块一直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然而,当他看到江预那因失血过多而显得异常苍白的脸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痛惜之情。
他痛惜的并不是江预这个人本身,而是因为江预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如今却被自己打伤成这样,实在是太可惜了。
江预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仿佛完全失去了意识。
赫哲站在床边,凝视着江预,心里暗自揣测着他现在的状况。他不知道江预是真的陷入了昏迷,还是仅仅只是闭着眼睛休息。
赫哲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既然自己在身体上无法彻底击败江预,那么或许可以从精神层面来打败他。
毕竟,一个人的精神力量往往比身体更加强大。想到这里,赫哲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既然已经彻底失去了江预,他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也随之破灭。然而,他并没有因此而一蹶不振,反而下定决心要让江预亲眼目睹自己如何将大越军队击溃。
不仅如此,他还要让江预亲眼看到他的妻子如何心甘情愿地投入自己的怀抱。
带着这样的决心,他缓缓转过身去,步履从容地走到屋外。
站在门口,他叫来丹雅,叮嘱她要悉心照料江预,不得有丝毫怠慢。同时,他还特别嘱咐守卫们要严密看守江预,绝不能让他有任何逃脱的机会。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甚至下令让拖格用铁链将江预的双手和仅存的一条腿紧紧锁住,以防江预会突然寻死觅活。
如此一来,江预的活动范围便被严格限制在这间小小的房屋之中,再难有自由可言。
江预遭遇如此惨祸,丹雅不禁心生怜悯之情。尽管她自己的身体也脏兮兮的,但她内心深处的善良却并未被玷污。
所以,她还是尽心尽力地照顾着江预,希望能为他减轻一些痛苦。
就这样,江预在昏迷中度过了两天两夜。终于,在第三天清晨,他缓缓睁开了双眼。
越是身处困境,就越需要保持坦然的心态。醒来后的江预,并没有因为失去一条腿而陷入绝望的悲伤之中。
相反,他表现得异常冷静,迅速从怀中掏出妻子为他准备的丹药,偷偷服下。然后,他静下心来,全心全意地调养身体,争取早日康复。
他饿了,就好好吃饭;困了,好好睡觉;不饿不困时,就静下心来坐着看书!
虽然伤口的疼痛时常折磨着他,但是,他庆幸自己还活着。
战争之中,能够活着,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他知道,家门口,还有他的爱妻在等待他归去!
江预这种劫后余生的心态,实在是令丹雅佩服。
丹雅在给江预端茶送药时,不禁问江预为何有如此平静的心态来对待残缺的自己。
江预嘴角微微一扬,“战争之残酷,能够活着,已是福分。身体已经残缺,再悲伤也无济于事。再者,家里还有爱妻等待我归去,我怎么会把时间浪费在无法改变的现状上。耳闻为声,目遇成色,为了自己,为了家人,都得好好活着。”
丹雅感慨地问道:“你跟你妻子很相爱吧!”
提起自己的妻子,江预脸上是无法抑制的笑容,“那是自然。我们一起经历了太多、太多的艰险。你不知道,我是花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将她拥入怀中。”
“你如此珍视你妻子,你妻子真是幸运!”丹雅说完,便看着窗户外面。
江预也看着窗外,“幸运的是我,能够得到她全部的爱!”
丹雅转头微微一笑,“江大人相貌出尘、出身门第又高,乃是人中龙凤,为何独独偏爱一个女人?”
江预眼神变得温柔起来,陷入回忆道:“她善良勇敢,当我深陷险境,她不顾自身安危来救我于危难。她聪明伶俐,总能在我困惑时给出独特的见解,与我一同分析问题。
我们一起经历了无数个日日夜夜,那些共同度过的时光,每一刻都无比珍贵。
她就像黑暗中的光,照亮我前行的路。而且她对感情忠贞不渝,我们相互理解、相互包容,这份爱,早已融入我的生命。
有她在,我便有了面对一切困难的勇气和动力。我知道,这一生,我都离不开她。”
说完,江预的目光又望向窗外,似乎透过那窗户,能看到家中妻子的身影。
丹雅听着江预的讲述,心中泛起一丝别样的涟漪。
她从未见过一个男子对妻子如此深情,这份爱让她心生羡慕。“江大人,若有机会,真想见见你口中那位奇女子。”丹雅轻声说道。
江预收回目光,看着丹雅,认真地说:“她定会让你喜欢。若我能回去,也愿你能与她有一面之缘。”
丹雅听了,看着江预,“你如今被铁链锁在这屋里,如何能够回去?”
“明明知道不可以,还是要想象一下的。不然,身陷囹圄,该如何度过!”江预说完,便抬起汤药,一饮而尽!
丹雅看着空空如也的药碗,不禁一笑,“江大人,你就不怕我给你下药?”
江预抬眼,目光落在丹雅身上,“请恕我直言,我虽不喜欢生性浪荡的女子,但是你能够在这狼窝里活下来,实属不易,也令人敬佩!”
丹雅想不到江预说话如此耿直,“江大人,真是把全部的温柔都给了妻子。对于其他女子,真是一点温情都不给!”
江预轻笑一声,“我既已心有所属,自然不会对其他女子有多余的温情。这既是对我妻子的尊重,也是对自己感情的坚守。”
丹雅听后,心中虽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对他这份深情的敬重。她起身与江预告别,回到了自己房屋房中。
她坐在卧榻之上,在想象江预的妻子到底是怎样人,怎么就让江预如此忠贞不渝。
她在想,江预的妻子一定在家里盼望着江预回去。
她觉得江预和妻子之间的爱情好美、好让她感动。
如果江预回不去,这么美丽的爱情故事岂不是变成为一出悲剧。想到这里,她心中难免有些惋惜。
她最初,也是有一段美丽的爱情,可是,如今那一段本该美丽的爱情却染上悲剧的色彩。
她认为自己应该来拯救一下江预与妻子的爱情,让他们得以重逢,得以相见,续写那甜蜜的流年。
不为别的,就当是弥补了自己没有能得到美满爱情的遗憾!
她发誓,一定要通过自己在北疆军中的关系,在圣女生辰这一天,悄悄将江预救出去。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很快就到了七月二十。
这一天,赫哲穿着盛装,进行了盛达的祭奠仪式。
他净手之后,将准备好的牛肉、羊肉和相关的果品敬奉在圣女的图像之前。
然后他跪在圣女的图像前,为北疆国祈福。
天色渐黑,北疆国的军中,热闹非凡,士兵们喝酒吃肉,载歌载舞,好不快活。
向晚舟、甄图南、顾理和蒋捷等人已经悄悄带着人徐徐靠近赫哲的驻军之地。
丹雅穿着最为漂亮的衣服,提着酒坛穿梭在士兵们之间。
当她走到拖格身边,故意假装摔倒,跌在了拖格的怀中。
周围的士兵见了,纷纷起哄。倒在拖格怀里的丹雅并不安分,一双手开始在拖格身上游动。
本来就喝了酒,加上丹雅的挑逗,拖格的身体已经躁动起来。
他一把抱起丹雅,直接开到一个空的房屋之中,将丹雅狠狠摔在地上,并褪尽自己的衣衫,如同一头饿狼一般扑在丹雅身上,开始撕扯她的衣衫,啃食着她的肌肤……
丹雅身经百战,面对这样的饿狼,也是得心应手!
拖格真是雷声大,雨点小,没一会儿,就泄气了。
丹雅看着拖格如此快速地就结束了战斗,嘴里发出一丝冷笑,然后推开趴在自己身上的喘着粗气的拖格,穿上衣服,准备走出了房屋!
拖一把抓住丹雅,请求丹雅给他一些面子,不要这么早出去!
丹雅带着轻视的笑,顺势又倒在了拖格的怀里,“我说,你体格那么好,怎么行男女之事时,时间竟然如此之短!”
拖神情带着一些哀伤,“以前救妹妹时,受了伤。现在好多了,最起码可以坚持一些时间!”
丹雅听了,嘴角那一丝轻视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怜悯。
她摸着拖的脸,“原来如此。这种伤还是可以恢复的!”
拖格笑了一下,仿佛是一种自嘲,“哪里能够恢复!”
说完,便一把推开丹雅,起身穿好衣物,就走出了屋外。
还躺在地上的丹雅,拿出从拖格那里偷来的一把钥匙,嘴角是得意的笑容。
夜色渐深,北疆军中灯火通明,篝火在熊熊燃烧,一群士兵围着篝火翩翩起舞。他们舞姿奔放,带着草原男子的豪爽。
一些士兵提着酒坛围着烤羊肉,一边喝酒吃肉,一边看着摔跤表演!
赫哲随意地坐在王座上,一手拿着刀割着烤羊肉。
他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感慨万千,因为这是战前的欢悦。这场欢悦过后,就将进攻大越了。
胜败就在近日,胜败在此一举。如果功成,他将雄霸天下;如果他败了,就向大越俯首称臣。然后韬光养晦,从头再来就是。
他吃了一些肉,喝了一坛酒,然后站起来,望着西塞国的方向,他在期盼西塞王的兵马早日到来。
西塞国边境,西塞王向北疆国派出援兵后,林远也调动了军队前往北疆,驰援江预。
当西塞王看着西塞边境大越的兵马朝着北疆方向疾驰而去,现在大越军中空虚之时,他不由得轻笑起来。因为他吞掉大越的机会就在眼前。
可是,他哪里又是江预的对手。就在他出使大越之时,江预就将他看穿。
林远按照江预的部署,让苏谨带着一支军队前往北疆。
等待西班派出的军队折返时,苏谨带领的军队就乔装成西塞国派来的援兵,前往北疆国。
林远手下的将领和士兵,则按兵不动,悄隐藏起来,营造一种军中空虚的假象!
夏夜的草原,真是星斗满天。赫哲有些微醺,他靠着椅子,抬头仰望着星空。
一些士兵都醉了酒,躺在草地上,起了呼噜;一些士兵还在围着篝火;尽情起舞,一些士兵还在喝酒吃肉……
负责巡逻的士兵,并没有受到军中欢乐的氛围侵扰,而是如同雄鹰一样,盯着周围,以防敌军趁机侵袭。
向晚舟、甄图南、顾理和蒋捷已经带着人靠近赫哲军营。但是,防守太过于严密,他们不能轻举妄动!
丹雅悄悄来到马厩,将马厩的门打开后,又快速来到堆放粮食的仓库,将早就放在仓库中的酒倒出来,然后拿出火折子,扔在了地上。
火折子在地上,开始慢慢燃烧起来。
她做完一切之后,门都没有敲,就直接推门走进江预的房屋。
正在试图打开铁锁的江预听闻声响,赶紧坐好,顺手拿起书看起来。
江预看着向他走来丹雅,微微带着疑惑看着她,“这么晚了,不知丹雅姑娘来此处有何要事?”
丹雅快步走到江预面前,拿出钥匙,“这是打开铁链的钥匙,我救你出去!”
丹雅的话令江预有些吃惊,“江某跟姑娘非亲非故,你为何要冒险救江某!”
丹雅看着江预,“我曾拥有过一段甜蜜的爱情,可是没有得到圆满。你和你妻子的爱情感动了我,我希望你们能够圆满!”
丹雅说完,就拿着钥匙准备把锁在江预的手上和脚上的铁链打开。
就在接见快要打开时,拖格带着人走了进来,丹雅连忙把钥匙藏了起来,然后假装镇定地看着拖格。
趁着拖格还没有走过来,江预迅速抽走藏在丹雅手中的钥匙,也抬起头平静看着拖格。
丹雅的神情略微震动一下。
拖格看了一眼江预,然后径直走到丹雅面前,“跟你睡了一觉,我的钥匙就不见了,原来是被你偷来了!”
丹雅鼓起勇气看着拖格,“拖格大人,真是太高看我了,你都把江大人的腿都砍了下来,我怎敢冒犯您了!”
拖格听了,冷笑一声,然后一把抓住丹雅,开始搜她的身,但是搜了一圈下来,却没有发现钥匙的踪迹。
他看了江预一眼,一把将丹雅推开,然后开始搜江预的身。可是,一番搜寻下来,也没有发现钥匙的影子。
拖格盯着平静如水的江预,又开始在他的床铺上翻,可是都一无所获。
恰巧这时,屋外传来“救火”的声音,原来是粮食仓库烧了起来。赫哲急忙命人救火。
拖格听到了外面的呼喊声,便命人将丹雅带走,自己也走出屋子,朝着起火的地方走去。
江预看着拖格离开之后,忍着疼痛,静静地躺在床上,满脸的冷汗!
这时,粮食仓库的火已经将整个夜色照亮,那些没有醉酒的士兵们不停地扑火,抢救粮食。
因为声响过大,马厩里面的骏马收到了惊吓,开始骚动起来。扬起蹄子,越出栅栏,开始四处奔跑。
一些士兵开始去追受惊的马匹。
顿时,军营里面乱成一团。
赫哲则着乱成一团军营,依旧临危不乱,有序地指挥着士兵们的行动。
奈何很多士兵都醉了酒,行动起来,四肢有些不听指挥,导致效率非常不好。
赫哲军营突然起火,巡逻的士兵开始分兵去救火。
此时,正是守卫松懈之时,向晚舟等人非常诧异,当然他们也开始迅速展开了行动。
蒋捷等人已经乔装成北疆士兵的模样,趁乱混进了敌军的兵器库,拿出藏在袖口中的特殊药水,洒在了兵器上面后,然后假装去救火。
同样乔装成北疆士兵的顾理,开始溜到另外的西边的粮食仓库,点了一把火。
然后也假装去救火,借机与蒋捷汇合,然后装作追马的士兵,趁机混出军营,在外围接应向晚舟等人。
甄图南、张勇、杨慧中等人已经摸到江预房屋附近,他们正在悄悄地解决周围的守卫。
向晚舟如同一只灵猫,在甄图南的掩护下,已经爬上房屋。
她像一只轻盈的猫咪一样,蹲伏在房屋的顶上,小心翼翼地移动着一块砖瓦。
就在这时,一道微弱的星光透过砖瓦的缝隙,宛如一道神秘的光束,直直地照进了江预的房间里,仿佛是上天特意为她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而此时的向晚舟,也正好在这道星光的空隙中,焦急地搜寻着江预的身影。她的目光穿过那道狭窄的光线,急切地想要找到自己的丈夫。
江预在黑暗中突然感受到了一丝光亮,他的眼睛像是被这道光吸引住了一般,迅速睁开。
他顺着光的方向看去,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期待和激动。
当他的目光最终落在那道光线的尽头时。
他的眼睛猛地一亮,因为他看到了那一双熟悉的眉眼——那是他深爱着的妻子向晚舟!
江预先是一愣,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然后嘴角慢慢地扬起,露出了一个温暖的微笑。
他急忙坐起身来,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妻子,眼中充满了喜悦和温柔。
向晚舟看到江预的反应,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她轻轻地揭下脸上的面巾,露出了那张美丽而又憔悴的脸庞,深情地凝视着自己的丈夫。
然而,当她的目光落在江预身边的铁链上时,她的心像是被重重地捶了一下,泪水瞬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止不住地流淌下来。
一滴一滴晶莹的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珍珠,纷纷坠落,滴落在江预的额头上,然后顺着他的脸颊缓缓滑落。
江预感受到了妻子的泪水,他微微摇了摇头,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似乎在告诉她不要担心。
向晚舟明白时间紧迫,情况危急,迅速盖上砖瓦,然后像一阵风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顶。
在指挥救火的赫哲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他赶紧冲向江预的房屋。
在他冲到江预的房屋时,周围的守卫都还在,他看了一眼守卫们,都是熟悉的面孔。
他又赶紧推门走进江预的房间,看着江预还躺在床上。
他迈步来到江预的床边,伸手拉了拉锁在江预手上和脚上的铁链,发现没有被打开的痕迹。
此时,一名随从跑进房间,来到他身边,将丹雅放火的事情告诉了赫哲。
赫哲听了,意外震惊,他没有想到放火的竟然是丹雅,他有些被气疯了,顿时失去了那种从容镇定。
他立即起身,走出房间,来到刑房。
江预趁机,赶紧坐起来,从伤口里面抠出钥匙,赶紧将铁链的锁打开,然后继续躺下,还用被子将腿盖住。
赫哲来到刑房,看着受了重刑的丹雅,一脸的怒色,眉宇间夹杂着一丝心疼。
此时,西边粮食仓库的火势大了起来,拖格见了,不得不抽派出人手,前往西边救火。
此时,假扮成北疆侍卫的向晚舟、甄图南、张勇、杨慧中等人来到江预房屋外面,迅速解决守护在门外的北疆守卫。
向晚舟心急如焚,她趁机遛进房间,仿佛一阵风般冲到丈夫身旁,伸手捧着丈夫苍白的脸,低头给了丈夫一个深情的吻。
江预感受到了妻子的到来,他紧闭的双眼微微颤动了一下,然后缓缓睁开。
当他看到妻子近在咫尺的面容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和欣慰。
他立刻坐起身来,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了妻子,仿佛害怕她会突然消失一样。
向晚舟也温柔地回应着丈夫的拥抱,她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江预的后背,传递着自己的关怀和爱意。
然而,时间紧迫,向晚舟知道他们不能在此耽搁太久。
她轻声说道:“时间急,我们赶紧走!”声音虽然轻柔,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向晚舟说完,便伸手准备去揭开盖在丈夫身上的被子。
然而,就在她刚伸出手时,江预迅速抓住了她的手。
她转头看着丈夫,轻声问道:“怎么啦?”
江预带着一丝苦笑,“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向晚舟微微笑着,“我知道赫哲一定会折磨你,我有准备!”
向晚舟说完,便挣脱开江预的手,一把将被子揭开。
当她揭开被子看到丈夫左边那空空,她的心像被重锤击中一般,一阵剧痛袭来。
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眉头紧紧皱起。
她不敢相信所看到的一切,然后转头看了丈夫一眼,满脸的心疼,并摇了摇头。
紧接着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捞开江预受伤处的裤腿,当看到丈夫的真的少了一条腿时,一种巨大的悲痛再次袭击着向晚舟,完全被巨大的悲伤所吞噬。
她的手颤抖着,目光一直看着丈夫那残缺的腿,脸部因为剧烈的痛楚而颤抖着。
终于,她缓缓地转过头,目光落在了江预的身上。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下,顺着脸颊滑落,仿佛永远也流不尽。
她的脸上的痛苦,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痛楚,深深地刺痛着江预的心。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看着丈夫,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发不出一丝声音。
江预看着妻子那悲痛欲绝的模样,心如刀绞。
他急忙伸出手,紧紧地扶住她的肩膀,柔声安慰道:“龙儿,别难过,至少你的夫君还活着,不是吗?”
向晚舟听到这句话,身体猛地一颤,她像是突然从痛苦的深渊中回过神来。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默默地擦干眼泪,转身坐在了江预的面前。
江预立刻明白了妻子的意图,他将手中的钥匙轻轻地放在床上,然后小心翼翼地爬上了她的后背,将身体紧紧贴在妻子的背上。
向晚舟感受到了丈夫的重量,但她没有丝毫犹豫,稳稳地站起身子,背着江预快步走出了屋子。
屋外,甄图南等人早已严阵以待,他们迅速围成一圈,将向晚舟和江预护在中间。
甄图南、张勇、杨慧中看到江预只有一条腿时,心里都悲痛无比。但是,他们现在没有时间悲伤,只能强忍着悲痛,尽快带着江预离开。
甄图南等人一路掩护,向晚舟背着江预沿着事先计划好的路线,如疾风般离开了赫哲的军营中。
这时,一个护卫跑进刑房,将西面粮仓被烧的事情告诉了赫哲。
赫哲听了,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他转身就走出刑房,来到了江预的房屋。
此时,江预的房屋的门大开着。
门前,横七竖八地躺着北疆护卫的尸体。
他看着这些尸体,顿时明白,是中计了。
他跨过护卫门的尸体,走进了江预的房屋。
房间里,已经没有了江预的身影,留下的只有那些铁链和放在地上开锁的钥匙。
他弯腰捡起钥匙,看了一下,然后将钥匙紧紧握住,眼里透着凶狠的目光。
蒋捷、顾理等人,一路疾驰,终于来到了接应的地点。他们停下马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却并未发现向晚舟等人的身影。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不安。他们不知道向晚舟等人是否遭遇了什么意外,只能继续保持高度的警觉,密切关注着周围的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蒋捷和顾理的神经也越绷越紧。就在他们准备进一步搜索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他们定睛一看,只见向晚舟等人正朝着他们飞奔而来。
蒋捷和顾理见状,连忙迎上前去。然而,当他们看清江预那残缺的腿时,都不由得呆住了。让他们心中一阵刺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但他们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他们必须尽快将江预送到安全的地方。
于是,他们强忍着泪水和怒火,迅速跨上马匹,与向晚舟等人一同朝着大越军营疾驰而去。
向晚舟骑着她的爱马飞沙,紧紧握住缰绳,飞沙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急迫,四蹄如飞,跑得飞快。夜风吹乱了向晚舟的头发,她却浑然不觉,一心只想尽快赶到军营。
江预坐在妻子的身后,紧紧地抱着她的腰,感受着她的温暖。
他闭上眼睛,静静地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尽管他的一条腿没了,但只要妻子在身边,他就觉得无比安心。
在这一刻,江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妻子在的地方,就是他温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