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虐嗓音低沉,带着难以压抑的怒火与讥笑,如同万千怒涛从虚空咆哮而来:
“难道你以为——你也能像那个黄皮子一样,让所有生灵都相信‘神明’根本不存在?”
话音落下,空气瞬间变得炽热刺耳,如同战场的号角轰然吹响。
纳垢则缓缓地开口,他的声音仿佛从腐朽深渊中涌出的泥浆,沉重而黏稠,令人作呕:
“可是那个人……已经进入了‘half-Life’——半条命,或者说,半衰期。”
“他早已不是完整的生者,也不是彻底的神。”
色孽的声音则柔媚入骨,却如刀锋裹着香气滑过神经末梢:
“更何况,他早已成为了与我们平起平坐的神明。”
“你……还不够格。”
而奸奇,则像是在讲述一份市场报告,语气冷静、优雅,却让人感到彻骨的压迫:
“我们——才是分配信仰的平台与交付机制。”
“我们控制着传说与神话的流通;控制着众生离不开的七情六欲;我们即是神明,亦是流量入口。”
“你能绕开我们?那你就试试看。”
四神的气场仿佛将空气压成了钢铁,而李峰却……笑了。
他不是轻蔑的笑,也不是狂妄的笑,而是一种仿佛早已看穿他们伎俩的无奈——和讽刺。
他看着他们,如一个经济学者看着金融诈骗犯:
“你们提供的,其实只是一种‘存在性危机的规避’而已。”
“‘别看那里,看这里。’”
“‘别听那个,听这个。’”
“你们把这种名为‘信仰’的服务包装成‘产品’,不断向市场投放新的‘叙事’,编造新的‘价值公式’。而你们四个呢?既是卖家,又是买家,还身兼市场监管。”
他的语调像冰冷的刻刀,一字一句地切割在四神虚伪的神性外壳上:
“你们用那只‘看不见的手’,把交易变成统治,把需求变成依赖。你们从不在乎‘市场’和‘消费者’的死活,却把自己卖的虚构包装成‘人生必需品’,强买强卖。”
(太伟大了哈基米!)
就在这时,原本被亚空间乱流搅动得如墨的天幕,忽然撕开了一道口子——
金色的阳光,如同审判的目光,从天顶倾泻而下,照亮了李峰的身影。
光辉落在他肩头,犹如披上圣衣,而他依然站在四神中间,毫不动摇。
“至少,皇老汉升神之后,有一点做得比你们强。”
“他……会给予他的信徒‘启示’,会给予他们力所能及的帮助。”
色孽立刻冷笑出声,那笑声带着剧毒的香气,如同蚀心:
“呵,所以你这个小男女支,现在开始为你的‘女主人’说话了?”
奸奇眼神一沉,冷冷道:
“这个世界永远不会按你们这些人的想象前进。我们是真实存在的。我们是世界的结构,是秩序和混沌的源头。”
“你……阻止不了进步。”
李峰耸了耸肩,神情讥诮:
“那你们又为什么如此迫切地,试图把我赶出这个世界?”
四神顿了一瞬,而纳垢那腐肉翻卷的肚子上,那张永远不会闭合的嘴缓缓张开,吐出一声晦涩而低哑的叹息:
“因为你已经……没那么重要了。你原本,是有机会的。”
李峰淡淡的说道:“智慧生命在面对未知与困惑时,创造了‘神’作为解释工具。他们说:‘事情之所以如此,是神的旨意。’”
李峰背着双手,语调平静如课堂讲授,脚步缓慢地绕行四神之间,宛如一位学者,讲述着他对这个宇宙本质的理解。
头顶那道金光,始终追随着他的身影移动,仿佛天地间只为他一人留光。
“而帝皇……他明白这一点。而人类帝皇他知道这一点,而且他至少经济学101学的比你们四个人好........想知道怎么样让美好的事情发生吗?那就好好侍奉自己的神明,供奉一点点,得到一点点,这种质朴的交易一直都很有吸引力........而你们呢?你们是毒品,是寄生虫,要吸干每一位信徒的骨髓。”
他停下脚步,缓缓转身,面对着四神,语气低沉而坚定:
“而这……就是你们来找我的真正原因。”
“我,李峰,就像‘市场监管局’,像‘证券交易委员会’。”
“我,是那个打破你们‘市场垄断’、‘幕后操盘’、‘信仰操控’的变量。”
空气骤然沉重,奸奇的脸几乎贴到了李峰面前,祂的皮肤在金光下不断冒烟,但祂毫不在意,咬字如冰刃:
“你难道以为……战争能让我们消失?不,战争根本不会发生。因为你们——打不起。我们,是物质宇宙的背面。你们的七情六欲,就是我们的粮食。想断我们的后勤?那你得切除所有生命的脑白质。”
“战,我们赢;不战,我们也赢。”
(前脑叶白质切除术(英语:lobotomy或leucotomy)又称冰锥手术,是一种神经外科手术,包括切除前额叶皮质的连接组织。切除脑白质的生物基本等于成为了能动的植物人,除了吃饭和喝水之外,什么都不会。)
此时,纳垢又缓缓开口,他的声音宛如万年腐泥翻腾的低语:
“而你们人类——终将灭绝,不管是低世界、这个世界,还是高世界。时间的流向永恒不变,生命……终将凋零。”
恐虐舔了舔唇,仿佛在嗅探远方血液的香气:
“要么——我们引发一场大屠杀。”
色孽的声音轻轻响起,如同柔指拂过耳膜:
“要么——我们只需等你们退出舞台,不费吹灰之力,便得天下。”
此时李峰则是笑了笑,轻轻抬起手掌,此时整个战场上正在和恶魔以及混沌叛军厮杀的人类士兵、阿斯塔特和装甲战车全部漂浮了起来。
随着李峰轻轻挥动手臂,他们被轻轻的抬起然后缓缓的放到里战争有一段距离的地方。
看到李峰的行为,四神笑了出来,他们笑的十分大声:“现在撤退也许对你是一个好的选择。”
“我没有必要去和你们发生直接冲突.......”李峰说到,随后他双膝跪地,抬起双手空放,如同一个等待神明启示的信徒一般,对着天空说到:“我也有信仰,这样就是为什么我要将这些死亡,献给人类众神.........”
恐虐:“什么死亡?”
奸奇:“人类众神。”
随着李峰抬起的双手快速合十击掌,发出清脆的“啪”声,整个战场上时间被停滞住的恶魔立刻被李峰操控的原力,直接拍碎。
看到后面的身后战场的上的惨状,恐虐立刻挥动着战斧向着李峰劈来,纳垢拿起沾满疫病原浆的大勺砸来,色孽的无数触手从她的裙下钻出要撕碎李峰,奸奇指尖的法术球开始闪耀着不祥光芒。
但是下一秒...........
「轰隆!」
一道闪电从天而降,直接重重的披在了恐虐和纳垢的身上,将他们的肉体直接破碎,而他们的内核则是立刻如同风一样钻回了亚空间内。
下一秒,色孽停止了伸向李峰的触手,她立刻向后看去,就看见一个皮肤靛蓝的印度女神,头发散乱而狂野,她吐出了自己血红且滴血的长舌头象征她对恶的吞噬,她戴着由108颗头颅串成的项链。
她抬起了四条手臂,其中右边的手臂上拿着一柄滴血的弯刀和金色的三叉戟.........而此时她左边的手臂提着的正是色孽的脑袋,而另一只手拿着的碗正在接着色孽头颅留下的血液。
色孽的无头身体立刻瘫软倒下.......
奸奇此时见状不妙立刻打算逃跑,但是突然几道黑色的锁链从地底伸出,直接缠绕住了奸奇,奸奇的嘴里立刻发出了不可名状的尖叫。
而下一秒,奸奇的面前就出现了一位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的绿衣闭眼大汉。
奸奇:“我怎么没见过你........你是哪本书里的?”
那位大汉的眼睛立刻睁开了一道缝隙,对着奸奇说到:“我读《春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