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姚振,郭飚这个第一次来做客的飞行嘉宾显然要比姚振懂事得多,他这次来直接带了一箱子茅茶过来。
当然这茅茶不是现在喝的,现在他们都得为后天的舞台做准备,为了保证良好的嗓子状态,今明两天肯定不能碰这些酒精饮料。
这一箱子是为演唱会结束第二季杀青后的庆功宴准备的,到时候路虎这个刚刚求婚成功的准新郎官可别想逃。
可惜的是王峥亮那时候没法和他们一起去庆功宴,他当天晚上演唱会结束后就得赶飞机飞回首都,参加最后一次春晚联排。
兄弟们只能提前以茶代酒,祝贺他杀青大吉,以及祝福他春晚最后一次联排顺利。
九个人聚在一起,一边叙旧一边吃着晚餐,哪怕没有喝茶,这群待在一起就容易话多且密的家伙们也吃吃停停直到九点才结束。
郭飚最后感慨,他这些年已经习惯在各种酒桌上流连应酬,以至于很多时候没有酒精饮料他都不习惯了。但是现在难得他们喝着白开水好好吃了一顿饭,这居然是他吃得最开心的一次。
兄弟们听着,心中也有些动容,他们都知道郭飚这句话背后的意义,其实之前脱离了舞台的姚振又何尝不是如此,带着功利性质的应酬多了,偶尔和兄弟们这样轻松吃一顿饭,就显得有些难能可贵。
苏星捏了捏他的肩膀调侃表示他这是和他们聚少了,要是多聚几次,他就会发现,这群老北北也不是什么靠谱的正常人,说不定不如去应酬。
就比如另一边吃了一口凉粉就开始摇头晃脑伪装被凉粉冻到脑子的悦来悦降智三人,明明他们这顿也没碰酒精饮料,吃的都是一样的东西,他们搁这晃着脑袋着实让人有些担心他们的精神状态。
吃过饭,今晚众人决定早点休息,因为明天从一大早起床开始,一整天都得用来排练,他们不仅要把团歌的编舞整出来,每个人的舞台也得走一遍,除此之外还得在嘘嘘明晚飞过来之前将路虎的求婚也给顺一遍,时间紧任务重,他们得保证有个良好的状态。
陈濋生这次毫不犹豫地将余玉拎走和自己住一屋,因为他得找他争分夺秒地将那首难度极大的新歌整出来。
剩下的七人本打算用黑白配的形式分配好房间,多出来的那个人将很幸运地住进单间里,但苏星一听他们还有个单间,心思立马就开始活络了。
“其实我们应该把单间留给咱们即将第二次登上春晚舞台的小亮哥,但那间单间怎么看起来和其他房间隔得远,像是被孤立出去一样,这多不好呀。”他突然说。
王峥亮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苏星这有些拧巴的语气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知道他明明想自己住单间偏要客套一句先把他端上来,王峥亮有些好笑道:
“嗯那间房离我的兄弟们太远啦我还是想和大家在一起,所以我还是住标间吧……”
苏星立马语速飞快地接住话茬:“哎那这样的单间让谁去住都不太好呢,可能除了我,毕竟那间屋子很符合我一开始在你们这的处境,所以这个苦只能我替你们受着。”
“你当时啥处境?当时我不是还和你一起玩耍嘛,这样说来是不是咱俩得住一个单间。”余玉故意做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苏星秒拒:“不必了鱼少,你不是还得和生哥研究吉他嘛,人家后天就要上台了你不管管?”
“你这样说那我突然不想管他死活只想管你死活咱俩一间房吧?”
“你说你要不管谁的死活,又要和谁一间?”陈濋生一手按在余玉肩膀上,尾调上扬,语气听起来挺平静还带点笑意。
“……什么我有说不管别人死活吗肯定是听错了我当然是和您住了我敬爱的大哥走咱俩回屋整你的吉他去甭管他们洪水滔天。”余玉秒怂,他删除了标点符号语速飞快地拱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王峥亮看着两人回房的背影啧啧几声摇了摇头,那你看看这陈濋生,平常看起来挺佛系不争不抢顺其自然的,其实涉及到音乐层面还是忍不住又争又抢嘛。
最后苏星如愿以偿得到了单间,失去了自己固定分房搭子的王悦心黑白配和章远分在了一起,王峥亮和姚振住,郭飚则和路虎住一间。
余玉和陈濋生提前回房就是为了抓紧时间多练几次,因为他们还在吃饭的时候,他就和准备找他晚上继续强化训练的陈濋生提过,今天晚上最迟不能超过十一点,十一点一到有再多的灵感和音乐热情也得憋着,上床睡觉第二天再说。
不知道第几次和陈濋生合作完成吉他炫技之后,余玉看了眼时间,催自家大哥赶紧上床休息的他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陈濋生表示他依然认为,后天的演出余玉应该和他一起上场。
“不用了,之前说是你要是没练好我再上去帮忙伴奏来着,但生哥你现在明明已经可以独立演奏了呀。”余玉推脱着,这是他写给陈濋生让他再一次大放异彩的作品,再加上上辈子的老规矩——鸣乐大多出现在歌手个人舞台——如非必要他是不可能上台的。
“我确实可以,但我哪怕能将它演奏得完美无缺,我依然觉得,《思念盛开的季节》这首歌,两把吉他的声音合在一起才是完美的……不,应该说理想状态下是四把吉他,代表着春夏秋冬。”
陈濋生可没有余玉那般的“私心”,他的一切只想为这首歌服务。
余玉的原曲炫技部分便在于一把吉他得弹出四季的氛围,但若是忽略炫技从歌曲本身完成度出发,多把吉他的融入显然能将整支曲子推向另一个热烈的高度。
这也是上辈子鸣乐这个流派唯一的小缺憾,没有任何一个音乐风格是完美的,鸣乐可以保证最大程度发挥歌手演奏乐器的实力,也能兼顾歌手情感的传达与共鸣,但是若是以音乐的纯粹性出发,单人演奏必定没有多人演奏感染力强。
所以某些守旧派认为鸣乐是一种自私的个人英雄主义,明明天生就是为乐队演出准备的曲子,偏要由一个人来演出,完全是对音乐的浪费。
但观众却很喜欢,谁不喜欢一场视听盛宴呢?
显然,在歌手出风头还是歌曲出风头上,陈濋生选择了后者,余玉虽然有些遗憾,但是这一切又在情理之中,他并不意外。
所以他同意了到时候和陈濋生一起上台伴奏。
第二天,早早起床的众人吃过早餐后就开始各自练歌。
余玉这一次演唱会让《天堂鸟》下桌了,按理说作为他目前最火的单曲,他就应该一门心思把这首歌打透打烂,但实际上《天堂鸟》在他作品之中也算不上什么神作,而任性的q神早就唱腻了这首歌,他决定把以前余玉名下的老作品翻一翻随手挑三个唱得少的。
其他知道内情的兄弟们虽然理解这马甲大佬并不差这一首《天堂鸟》,天使音\/神谕音什么的都是他玩剩下的,甚至这首歌可能都没法挤进他的作品前三十,但看着他如此摆烂“暴殄天物”,还是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他们倒是要看看到了音乐节上query你打算让哪首经典作品下桌。
这次老歌新唱余玉甚至不打算改编什么,再加上他本身隐藏实力摆在这,很快他就练好了自己的歌曲,然后顺手帮还在练其他歌的陈濋生将新歌吉他部分的曲子分了分。
主音吉他还是陈濋生,至于他自己……让他想想该怎么分配才能光明正大摸鱼不被发现。
而后余玉就开启了街溜子模式,这边去看看王悦心《再见王子》还能不能再见,那边又跑去瞅瞅苏星的《Rising Land》到底有多么wonderful,还没跑去下一家,就被章远从中截胡拖到姚振身边帮他调整气息问题。
等其他人练习差不多了,章远就开始教他们《快乐在哪里》的简约版舞蹈动作,这种抬手转圈抬腿什么的动作余玉还挺擅长,他的广播体操做得可标准了。
下午的时候众人来到了明天的演出地,室外的广场上舞台已经初步搭建出了框架,只等细化布置,那可是正儿八经的舞台,比哥几个在第一季里的海边舞台大十倍以上,还有延伸台,比起当初还漏雨的小台子,他们也算是好起来了。
路虎趁着时间还早,先拜托兄弟们将求婚流程走了一遍,他们才一一开始试音。
余玉再一次拿出了自己早已养成习惯的舞台效率,三个舞台一次性搞定后就开始老神在在地坐在台下第一排VVIp的位置欣赏其他人排练。
路虎看着其他人一个一个跟火星电台的乐队老师们对接,忍不住感叹这一幕有点像他们当年巡演的时候坐在底下听兄弟们彩排,一个人彩排完了也不想走,就想等着其他人全部搞好后再一起离开。
“嗯,我相信你们当时一定是这样的,说不定多晚都要一起走一起去沙县吃夜宵呢。”余玉点了点头毫不意外。
“Emmmmm……”路虎心虚地移开眼,因为他突然意识到,当年他们巡演的时候,余玉早就离开瓷国了,他这完全是戳人痛找错了感慨对象。
“这说明什么?小鱼,这说明在我们心里,你一直都在。”
王悦心帮他圆了回来,但他说的也是其他人的心声,路虎立马伸出手和王悦心击掌,表示他就是这意思,他一直觉得余玉就在他们身边不曾离开。
余玉笑了笑,他可没那么脆弱,他伸手搂了搂路虎的肩膀:“十五年前没有和你们一起经历的,现在又补了回来,多好,这就是咱们的宿命和羁绊。”
当他们在十六年前同一个节目中相识相知相伴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注定了此生生命中总会有彼此的身影。
晚上,嘘姐也带着小提琴来到了现场。她是和辰姐一起来的,晚上排练结束后她们俩会和哥几个一起吃饭,明天也将一起参加他们的演唱会。
当然,由于两位家属的到来,房间分配上又得换一换,路虎的同住人郭飚因此获得了一间单间,可喜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