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人抵达立才农场镇上的时候,才刚刚下午四点。
见时间还早,又碰巧路过了后天开演唱会的空地,哥几个想到刚才在路上陈濋生提到的一个老朋友,对方就住在他们的演唱会场地附近,于是便提议去和这位老朋友打个招呼。
陈濋生没有犹豫点了点头,他也有一段时日没有见过对方了,正巧刚才他还在手机上给陈濋生发消息祝他后天演出顺利呢。
说起这位老朋友,兄弟们其实只闻其名,不见其人。陈濋生将他写成了一首歌唱了出来,甚至在当年比赛结束后还将自己的吉他送给了他,这么多年过后,陈濋生一直都没有忘记自己当年那些发小。
这次回来,哥几个终于可以见到那位被他写进歌里的阿福,他就住在一个南海常见的小院子里,养了一条名叫福仔的柴犬,见到众人时,阿福脸上还带着热情而又朴实的笑容。
陈濋生当年离开南海追寻自己的音乐路,在外生活的时间比在老家的时间还要长。阿福其实也差不多,之前的十几年里一直在外打拼,最开始的时候还开过酒吧,当初陈濋生那把夺冠吉他就是在他酒吧开业的时候送给他当“镇店之宝”的。
19年底他才回到他们的老家立才农场,研究种榴莲。这种热带水果一开始没有那么容易养育,所以在之前的一段时间里榴莲的价格一直都挺高,在技术突破之后收成还不错,才有了现在的这个带院子的小独栋。
福仔看到了熟悉的人,一直往陈濋生腿上扑,疯狂摇着尾巴蹦蹦跳跳绕了好几圈之后,又发现他身边多了好几个人,它又雨露均沾地嗅了一圈,最后黏上了味道比较喜欢的“新人”。
“我就说我比较招狗吧。”章远有些骄傲地挺起胸膛。
“是的是的,你不仅招狗也招鸟招其他小动物,bird white(白鸟公主)。”余玉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炫耀的。
“你这是嫉妒。”章远哼了一声。
阿福将几人招呼在庭院里坐下,给他们泡了一壶新茶,在这样安静的小院子里捧着一壶茶,也算雅致。
他有两个孩子,都是女孩,大的八九岁,小的才三四岁,陈濋生介绍的时候话语里还有些许羡慕。
别说他了,其他没有女儿只有儿子或者连孩子都没有(鱼虎:此处特指远渊)的兄弟们也馋坏了。
他们见姐姐凑热闹走过来偷偷打量,立马喊住她让她看看,这几位叔叔里她觉得谁最帅她最喜欢谁。
“这个陈大爷除外。”章远以防万一剔除了陈濋生,毕竟他和她爸爸是熟人啊,关系肯定好。
姐姐正好是熊孩子的年纪大大方方不怕生自来熟,她看了一圈围坐在桌子边的叔叔,每个人在她目光扫过来时,都立马摆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耍酷端坐好,明显是在逗小姑娘开心。
她看了一圈,最后直接跑到余玉身边拉住他的手。
余玉就坐在章远身边,一开始章远见小丫头朝他们这个方向跑来还高兴了一瞬,谁想人家看都没看到他直接跑到余玉边上,宣告余玉获得了本轮谁最讨小女孩欢心比赛的胜利。
苏星斜眼瞥了一眼刚才笑得过于灿烂属实作弊的余玉,嘴硬表示这没什么还有妹妹呢,等妹妹过来再比一次。
然并卵,妹妹虽然比姐姐害羞,但是她也可以红着脸抱住余玉的手臂害羞地埋在他怀里。
“她们只是觉得你长得比较特别。”接连两次被姐妹俩忽略的章远笑容定格,酸溜溜道。
“你这是嫉妒。”余玉将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他。
“啊啊啊我以后一定要生女儿,生个最喜欢我的女儿!”章远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捶了捶桌子,桌子hp-1。
已有女儿的王峥亮揶揄地看着他:“小远,这事靠你一个人是行不通的。”
“你这步子扯得有点大了。”苏星也没有放过他。
这时候,阿福将陈濋生当年送给他的吉他拿了过来。装吉他的琴盒还是原来的那个琴盒,当然现在黑色的琴盒外表看起来已经有些老旧,但依然干净,里面的吉他也是如此,显然被阿福保养得很好。
当陈濋生抱起当年那把吉他时,兄弟们又仿佛看到了当初抱着吉他坐在台上开口便是故事的濋公子,这把吉他不仅仅承载着陈濋生的过去,也承载着他们共同的回忆。
最后临走前,苏星主动cue起陈濋生来都来了,这不得唱唱那首歌再走。
余玉一听,主动掏出手机,迅速搜索出歌词,在陈濋生拿出手机还没开始搜之前,将歌词递给他。
是这样的,哪怕是自己写的词曲,自家大哥还是不可能记住词的。
余玉的反应速度太快以至于就像是早就等着有人cue《阿福》这首歌,并且早就默认陈濋生不可能记得歌词,在苏星开口三秒后就将手机摆在他眼前,这过于体贴的速度让陈濋生轻咳一声,顺便用眼神“感谢”余玉的迅速——
虽然他确实不记得歌词没错但被这熊孩子这样一弄……总有种被调戏调侃的错觉。
不过早已习惯被余玉逗鲨的陈濋生并没有继续纠结余玉的反应速度,他看着歌词,弹着吉他,唱起了写给阿福的歌。
很多时候,陈濋生的民谣不需要过多的伴奏,一把吉他足矣。
但这一版的《阿福》又有些不同,因为其他六人在他演唱的时候,也不由自主地帮他唱起和声。
完全没有排练过七人,在这一刻居然是如此的和谐,就像是早已排练过十几年一般。
唱到最后,跟着哼唱的阿福眼眶也有些湿润。
他想留兄弟们吃个便饭,但他们本就是临时起意过来坐坐,陈濋生解释他们待会就去民宿那边,他们还有两个朋友在民宿等候,而节目组也帮他们将赶海捞上来的海鲜送过去,晚上定好了在民宿里吃饭。
民宿的老板标哥,也是他们两人的老相识,阿福一听他们要去标哥家,也不再挽留。
但他们并没有立马走成,因为王悦心看到了不远处有个篮球场。
好久没有过球瘾的苏星、余玉、王悦心和章远四人兴高采烈地跑向球场,打算和球场上的几个少年一起玩一会儿,而陈濋生、王峥亮和路虎三人则坐在一旁充当拉拉队。
嗯?你说民宿那边还有两个“飞行嘉宾”在等他们过去?
害,都是认识这么久的老熟人了还整那么些客客气气有的没的干嘛,现在才下午六点不到,七点过去吃个晚饭,完全来得及。
他们提前到了就提前到吧,还指望咱们端茶送水照顾他们不成?——苏星语。
玩尽兴后,天色完全暗下来,众人终于想起来要前往民宿,他们骑着电驴,吹着夜风,来到标哥的民宿。
民宿建在一片湖旁,房间正对着湖,风景不错,路虎还戏称陈濋生完全可以待在房间里将钓鱼竿伸出去钓鱼。
另一位飚哥和某个“骑行嘉宾”已经在院子里等候多时了。
相比起远离舞台多年后第一次上综艺还比较生疏和拘谨的郭飚,姚振看到这几位哥天黑了才舍得回来看看他们的嘉宾,他准备直接零帧起手激情开麦。
可惜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阴阳怪气几句,那几个人就丢下一句“哦,你们来啦,随便坐,我们先去洗个澡”后,居然真的头也不回地回房了!
姚振满腔“怒火”被憋了回去,他只能一屁股坐回椅子上,知道这七个人在整活的郭飚有些好笑地拍了拍姚振的肩膀,姚振忍不住向自己的难兄难弟诉苦吐槽:
“你看这几个人,有你在他们都这样对我,可想而知我之前来的时候,都过的是什么水深火热的日子……”
“怎么水深火热?是海边音乐会舞台简陋你唱少了,还是我们没有给你包吃包住带你玩漠河?”余玉突然从房间里探出头望着坐在院子里的姚振,“哦我们刚才还去打篮球了没带你,这点是真没法洗白。”
“什么你们居然打球不带我!”姚振顿时又怒了一下。
郭飚不理解但尊重:“你们打球的时候都会这么幼稚嘛?”
不带兄弟去打球就像带了小零食不给好朋友吃一样。
“我打球可不幼稚,幼稚的是远哥,进了三分一定要摆个中二pose。”余玉说着,走出来张开手给郭飚一个拥抱,“嗨飚哥,好久不见啦。”
接着,他又笑嘻嘻抱了抱姚振,回到房间准备洗澡的其他人也走出来,正式和两位兄弟打了个招呼,刚才只是整活,他们还是挺高兴他们的到来。
“什么中二pose,那是我的胜利姿势!”章远哼哼一声。
“比起胜利姿势,你不觉得直接扣爆篮筐这种更帅更自然吗?你刚才怎么不像我一样扣篮呀?还能抓一两秒篮筐呢,不用特地摆出中二姿势就能给别人视觉冲击力。”余玉反问。
“……好了你不要说话了小嘴巴!”
你以为他不扣篮是不想扣吗?
诶对了,他就是不想!他就是想摆pose,要你寡,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