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莹玉见三人的反应,于是耐心的为他们解释道:“在长生林,骆奕霖拼得一死救下了天霜国三皇子——邓君虎。所以,现在你们还认为我是在说笑吗?”
话已至此,就算骆川胤、骆川肃和骆川成三人再怎么愚笨,他们也该明白李莹玉究竟是代表谁来了。
李莹玉趁着三人还在沉思的片刻,继续说道:“以你们骆府如今的情报网,能打探到杨府意图谋害皇子和郡主,已经属实超乎我的预料了。哦,对,别紧张,我对你们的情报来源并不感兴趣,起码,他,不感兴趣。”
李莹玉刻意的着重强调了“他”这个字。
不知骆川胤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激动,他的双手从刚才开始便一直在颤抖,抿了几下嘴唇,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又被李莹玉打断了。
“我还没说完,最终的选择权和决定权在骆奕霖的手里,至于到最后她能不能、想不想,与你,与我,与……”李莹玉刻意停顿了片刻,然后跳过继续说道,“都没有任何关系。与其说这是一份婚约,倒不如说是给他们二人的一次机会,一次能真正自己做决定的机会,而不是作为一件‘商品’。”
骆川胤被李莹玉的这些话说得羞愧难当,“这个条件,我们骆府答应,请李大人继续。”
这一次,换骆川肃的脸色变得极为凝重,他紧紧地咬着后槽牙,仿佛要将所有的压力都咬碎在这一瞬间。他的双手如同铁钳一般,死死地抓住椅子上的扶手,甚至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
而坐在一旁的骆川成,则显得异常安静。他默默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但他的眼神却透露出一种无法掩饰的焦虑。他的目光在二哥和大哥之间来回游移,似乎在观察着他们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和动作,想做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李莹玉继续说道:“第二个条件,在骆十门之后,骆府的族长之位必须由骆奕霖担任。”
此话一出,骆川肃再也坐不住了,就在他准备起身向李莹玉和骆川胤发难时,骆川成却抢先一步。见此情形,他只得再次坐定回去,强行压住心中的那口气,静观其变。
骆川成猛拍一下桌子,指着李莹玉大骂道:“李莹玉!你不要欺人太甚!你当我骆府是你撒泼打滚的地方吗,我骆府敬你是李府的长女,顾才一直忍让。你要知道,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李莹玉打趣道:“哦,是嘛?那你咬一个我看看呀,暴躁的小兔子?不对,你已经在咬了,呵呵。”
“你!混蛋,找死……”
李莹玉根本不给骆川成把话说完的机会,只见她突然站起身来,身形如流水一般,瞬间就站在了骆川成的面前。
骆川成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到了,他的脸上露出了震惊和紧张的神色,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然而,李莹玉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抬手直接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这一巴掌力道十足,硬生生地将骆川成扇倒在地。她并没有低头去看倒在地上的骆川成,而是用自己的余光冷冷地扫视着他,眼中透露出一股毫不掩饰的怒意。
“这一巴掌,是替李府打的!”李莹玉的声音冷冰冰的,仿佛能把人冻僵,“你既然知道我是李府的长女,何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对我出言不逊?”
她的话音刚落,只见在她双手的周围,突然凭空飘起了许多细小的水珠。这些水珠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控制着,在空中缓缓地旋转着。
紧接着,一道剑光闪过,瞬间划过了骆川成的脸颊。只听得“嗤”的一声,骆川成的脸上立刻多了一道三厘米长的小口子,鲜血顺着伤口缓缓地流了下来。
李莹玉不急不慢的说道:“这一剑,是我的。我最讨厌别人拿我的身世说事,别人一句话就将我所有的成就、威望,都归功于我的出身和我父亲的地位。仿佛就算我做的再多,也证明不了我自己,也证明不了这一切都是靠我自己拼出来的!”
“你,还有你们!”李莹玉抬起右手中的剑,分别指了一下骆川胤和骆川肃,“你们需要敬重的,不是我,更不是李府!而是天霜国!”
“此外,我知晓你们的所思所想。”李莹玉率先将剑指向骆川胤,“你在思量,横竖都要将骆奕霖‘卖’出去,倒不如将她卖给一个能为骆府、为你带来更多利益的势力,如此,待日后骆府再度崛起之时,自己便能更加名正言顺地接替骆十门的族长之位,不是吗?”
“还有你,伪君子。”李莹玉又将剑重新指向骆川肃,“你表面上始终在装出一副‘好弟弟’的模样,不遗余力地营造出一种骆府兄友弟恭的假象,但你眼中透露出来的野心骗不了我。碍于自己塑造的形象,你不得不救骆奕霖,可你的野心却又不希望她过得顺遂,日后成为你的上位的阻碍。你也妄图成为骆府的族长,对吧?实际上,你的野心比骆川胤更为强烈,也更为阴险。”
李莹玉的这番言辞,犹如一把利刃,直刺骆川胤和骆川肃二人的内心。
骆川成辩驳道:“你放屁!我二哥在大是大非面前,从来都不含糊!你少挑拨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
“大是大非?呵,如果他真的明白什么是大是大非,那他就应该知道,现在的骆府交给骆奕霖才是最好的选择,窝里斗,一辈子成不了大事!”
“……”这下就连骆川成也被说得哑口无言。
李莹玉说罢,就朝议会厅的大门走去,“第三个条件,骆府从今往后,只有骆奕霖这一支的后人可以入朝为仕。”
在即将跨过门槛走出去时,她刻意停下,并回过头来说道:“我知道你们不会全部同意这三个条件,但我也说过,我提的条件,你们必须去办!另外,我再提醒你们几句,骆府,在将来可以是现在的骆府,但也可以不是现在的骆府!”
正所谓,伴君如伴虎,在虎的身边待的太久,则自己的身上也会不可避免的沾染或多或少的“虎气”,但哪怕就是这一丝一毫的“虎气”,也足以压得常人喘不过气来。
骆川胤、骆川肃和骆川成三人皆被李莹玉的话语和气势镇住,呆立当场,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的背影,连大气都不敢出,宛如三尊雕塑般稳稳地立在议会厅的大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