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不是实症,也不是虚症。”张永恒还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毕竟他不是医生,专业有限。
向野心里如百爪挠一样,安定不下来,时不时看一眼池然,每次看一眼他的心就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冰刀生生割裂。
“总不能就这样看着她疼下去。”
医生注射了药物,按理说一小时后会有效果,但是药效丝毫没有起到作用。
池然疼的蜷缩着身子,全身冒着冷汗。
“妈,妈妈。”她的眼眶通红,含糊不清的喊着妈妈,流下的眼泪从白色透明渐渐浑浊,一开始变得发黄,很快就变成了红色。
血色的眼泪,扒皮挫骨,锥心之痛。
郝圣洁闻讯赶来,拿出了七局收藏的几件老法器,似乎也没太大用处。
“这种情况多久了?”
“最少十二个小时。”司铭也来了,昨晚跟池然分开时还好好的,估算她回去休息的时间到今天上午,已经过去十几个小时。
所有人围着池然,这一刻没有人能够帮助她。
那撕碎的痛已经喊不出声,向野慢慢走上前,直接把她抱在怀里,用力的抱着。
司铭回头看着张永恒,小声问道:“他恢复记忆了?”
“应该是。”张永恒觉得没那么快,可见向野现在的表现,应该是记起了一些事。“给他们一些时间,我们要相信池然。”
郝圣洁皱着眉头,一直在琢磨这件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除了发烧,疼,还有别的举动吗?”
“她要投井,我家后院那口井。”司铭已经看过监控,这件事他不能隐瞒,必须让郝圣洁知道。
郝圣洁咬着后牙槽,猜到此事肯定不简单,果然如此。
“准备一车货,我们去司家墓园。”
“去墓园。”
“求医无果,求神不行,只能找老祖宗了。”
郝圣洁的逻辑,是很接地气的。
司铭觉得可行,现在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只能这么办。
“要带着池然吗?”
“她在这也没用,医生都已经检查过,没有实症,带她一起去吧。”郝圣洁叼着棒棒糖,心里合计着【要疯,就去老祖宗那发疯。】
一行人去了墓园,这时已经是中午,太阳很足。
早上冰雹打雷,中午仿佛一下子就进入了炎热的夏天。
向野抱着池然往前走,脑子里出现很多画面,好像不久前就在这里救过她,然后背着她下山。
那天,她哪怕已经筋疲力尽也有精神头跟他斗嘴,现在她浑身滚烫,已经烧的再说胡话。
每一步,他都感觉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很沉很沉。
不是她重,而是他的腿抬不起来。
咬着牙,继续往上走,越是艰难,他越要走上去,笃定上去后一定能帮助池然。
耳边传来很多声音,不是周围这些人说的话,这一点他并不陌生,从小就有读心术,小时候因为这件事还被奶奶训斥过,后来奶奶私下找人给他看了下,给了封了窍。
突然,两个耳朵嗡嗡的就像打开新世界的天窗。
不知哪里传来的声音,听的一清二楚。
还有外文,他听到有人说【手术很成功,现在就看是否融合。】
【这么说,疯子的脑子保住了。】
【可以这么说,他的其他器官已经硬化,能撑到今天已经是奇迹。】
【不管那些,只要疯子的脑子能保住,那些科研成果能保住,就行。】
【不知这丫头的身体,能不能扛着,第二次移植,对她的身体是有很大的伤害。】
【当初全身器官移植,我们整整做了七年,她能活到今天就说明我们是成功的。】
【等一会儿融合开始,先放出疯子的三魂七魄,不知能不能主导这身体,如果不行让大巫他们马上动手,确保这丫头没事。】
听到这,向野已经虚弱的单膝跪地,还抱着池然。
低头看着已经晕厥的池然,他的心跳不断的加速,脸上的冷汗一颗颗落下。
“向野你没事吧,要不我来。”司铭追了上来,看到向野的样子好像不太对劲。
“没事,我来。”
向野咬着牙,艰难地站了起来,刚刚听到的声音无法判断来自哪里,不过他已经知道是跟疯子有关。
疯子做了什么手术?
“张先生。”
失忆后,他一直喊张永恒妹夫,突然喊张先生,走在前面的张永恒脚步一顿,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转身看着向野,刚好阳光打在向野的身上,反射出的光是彩色的。
“嗯。”
“我刚刚出现幻听,好像是疯子在做移植手术,脑子移植到某人身上,手术成功。”向野总觉得,让他听到这些不是巧合。
张永恒满脸震惊,这脑子移植目前医学都无法做到,想到疯子的团队,他们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还有别的吗?”
“好像要放出疯子的三魂七魄,如果能融合就可以,融合不了的话,后面没太听明白。”向野不信神鬼一说,但是他身上发生的事让他不得不面对这些事。
郝圣洁听到后,马上跑了过来。“我都忘了你有读心术。”见大家都看她,尴尬的笑着:“其实是听觉通,就是听觉窍异于常人,后来被人封了窍就偶尔会有读心术。”
“说正事。”向野了解郝圣洁,不会对他的特异功能有什么兴趣,毕竟他这点技能根本不算什么。
不算什么,还为此进了研究所,被研究了好几年也没个结果。
郝圣洁吐口气,感受下司家祖辈的气场,估计是向野抱着池然上来,接受到了池然现在痛苦的根源。
“疯子是池然外祖父,如果他做了违背天道的事,毕竟子孙要典当一些命数出去。”这是不可改变的机制。
张永恒言道:“移植大脑,还要占据三魂七魄,除了血亲,其他人根本不行。”他记得有一禁术,是可以夺舍,不过这……“血亲夺舍,直系亲属便受雷霆之苦。”
“如果是血亲夺舍,那这个人肯定是池然的母亲,这怎么可能。”郝圣洁认为不合理,就算疯子要夺舍,那必须是亲生的儿女,疯子唯一的血脉只有池然的母亲。
所有人看向池然,这么痛苦……
司铭想到一件事,有些想不通。“孟如意突然回来掳走二丫头,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