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的人,我还有人吗。”疯子想到自己现如今的样子,若不是这脑子里还藏着那些研究成果,怕是早就被干掉。
他的人,有一个算一个,早就不是他的人。
孟如意很不喜欢这里,主要是里面都是冰冷的仪器,满屋子腐臭的味道根本盖不住。
看人走后,疯子跟身边的人说:“准备手术。”
二丫头吃了一顿饭,然后就晕了过去,被推入实验室开始化验,当年的手术移植她的脑细胞很多已经死亡,这才导致失去记忆,能活着已经是医学上的奇迹。
这死亡的脑干组织被抽出活检,然后进行比对。
疯子很清楚,自己根本活不了,他要想活着就必须找一个合适的供体,把自己的脑子移植过去。
他的五脏六腑都已经衰竭,犹如他的身体,只有他的脑子是好的。
移植必须保证供体不排斥,灵魂不排斥,唯有血亲。
强行把他的脑部组织移植,这个手术非常凶险,目前全世界医学上都没有突破过,疯子之前做过,他身边的这几个专家也在期待这次实验结果。
移植成功后,是否匹配,是否能融合,是否能复活之前的记忆。
一切都是未知数。
孟如意一直在抽烟,她非常紧张,很清楚这次手术不管成功还是失败,她都将失去妹妹。
“我尽全力了,让你活这么多年,我对得起你。”她哭了,望着大海。
与此同时,远在东江的池然刚刚入睡,感觉头疼的厉害,像是要炸开一样。
恍惚间看到了二丫头,突然二丫头这张脸变成了妈妈的脸,她吓的后退,然后又看到了疯子的脸。
三个人脸重组。
噩梦惊醒。
她无法动弹,整个头就像被要爆炸的高压锅,耳边传来蜂鸣的声音。
整整一个晚上,她疼晕了几次,全身都是冷汗,高烧到四十度。
天还未亮时,已经从床上摔了下来,在地板上滚,爬,不知挣扎了多久才到门口。
池然痛苦的同时,二丫头正在手术中,移植之前二丫头的三魂七魄都被疯子的人用钢钉封死在坛子里。
为何如此,因为怕它们不从。
已经超自然的手段,也是违背自然规律的法子。
二月二这一天清晨,雷声滚滚,零下二十度不下雪,突然下起了冰雹。
那一颗颗冰雹,就像是人的泪结成了冰。
池然忍着痛从屋内出来,走到院子里时眼前全是幻象,她感觉自己完全不受控制,浑身灼热难耐。
一步一步,冰雹打在身上,多次被打的头晕。
本就头疼,这一打疼的她感觉自己神魂颠倒,即使如此还在往前走。
不知多久,走到了后院,看着那锁龙井两眼突然放光。
一道惊雷,她猛地抬头,双目失了神,直接冲着那口井跑了过去。
临近的那一刻,一道高大的身影穿过去,单手将她抱起,直接跑回了亭子里。
向野自从那日一直昏睡,二月二凌晨时突然苏醒,很多记忆重叠,他已经分不清哪些是现实,哪些是梦境。
当时,脑子里就一个想法,要去司家老宅一趟,这里他熟悉,曾经暗杀过司铭,所以很多地方他都巧妙的避开。
天雷滚滚,下起了冰雹,他看到这天气,还以为是夏天。
总觉得哪里不对,看到有一身影,瘦弱身骨一直跌倒,一直爬起,到底要干什么?
心口好疼,就跟着去看看,结果这人要自杀。
没有任何犹豫,他快速把人救了下来,抱在怀里时感受到这个女孩已经发高烧,估计是烧迷糊了。
灰蒙蒙的天气,看不太清楚面孔,他用手把女孩脸上的头发扒拉扒拉。
看着有点熟悉,仔细一看。
“池然。”
向野醒来后,对失忆这段时间的记忆是很清晰的,他记得从过年到现在池然睡了他两次,每次都是睡完就跑,连句话都没有。
怎会想到,她会……
看着那口井,不敢想若是他没有出现在这,她会怎样。
“疯了。”他抱起池然往外走,因为冰雹太大,司家人还没起床。
向野也不熟悉内院的分配,直接绕路,离开了司家老宅。
上了车,东子都傻了眼。
“老大,你这是来抢人的。”东子刚接到电话,老大发的实时定位,他马上开车过来。
不得不说,司家老宅门太多,要是没有定位真分不清楚。
向野把人放车上,看到后面追上来的人,他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跟你们家主说,池然发烧了,我带她去医院。”
司家护卫没说什么,毕竟带走少主的人是向野,只是向野是什么时候进去的,又是怎么走出来的。
完了!
他们很清楚,这是他们的疏忽,肯定要被责罚。
司铭得知消息时,外面的天气已经放晴,还穿着睡衣,拖鞋,直接朝后院跑去。
到了后院,看着那口井慢慢松口气。
“查下监控。”
司铭查看监控时,脸色煞白,浑身发抖。
当年,孟如愿发疯时,不受控制就要投井自杀。
“投井。”
看到池然投井的监控,若不是向野及时阻拦,这口井……
“到底怎么回事。”
司铭无法看明白,心口剧痛,还有池然怎会突然变成这样。
此时,池然已经住院治疗,高烧还是不退,各种检查,血项化验都做了,都正常。
医生很纳闷,这都正常,为何人会高烧四十度。
向野一直守着,如果一直不好,就必须转院。
手机响了,看到是司铭的电话,他没有回避。
“高烧四十度,检查没问题,就是不退烧,清醒的时候一直喊疼。”他如实相告,现在必须问问司铭,池然为何会如此。“她在司家老宅住了多久,为何今早会突然魔障,很不对劲。”
司铭也想知道,昨晚人还好好的。
“我现在过去,你给张永恒打电话,让他过去看看池然。”
向野挂了电话,回头看着池然,心口一阵阵的疼着,总觉得自己要失去她了。
接到电话的张永恒匆忙赶来,直接过去检查池然的情况,没有任何中邪的症状,为何会如此?
“多久了?”
“我发现的时候大概五点钟,要多久了,不清楚。”向野语气深沉,现在他整个心都悬着,没有一点底。“她怎么样?”
张永恒也看不出问题,试了几个法子也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