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我们府上已无二小姐
‘啪’地一声,沈娇娇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忽而想起自己还没穿鞋子,便积极地弯下腰身,踩着鞋子道:“什么二小姐,一个个都是眼睛瞎了不成。”
“我们府上可没有什么二小姐。”
“是,”丫鬟匆忙改口,“是,是清夫人,她不知因何事闯了侧门进府,先去了大小姐的院子,底下人说大小姐在表小姐这,就又转道过来了。”
“你们是木头吗,本小姐都说了,府中没有这么一个人,既然是硬闯,便是不请自来的恶客,还不乱棍打出去,怎么着,要本小姐三跪九叩么!”沈娇娇气的不得了,对于这些没有分寸的丫鬟也是头疼不已。
母亲素来不苛责下人,可宽宥之下,这些人都难免做事不周到,这一遇事就慌里慌张,可瞧不出来半点涵养。
丫鬟被噎着,末了才委屈的道:“可是二小姐,不,清夫人怀了身孕,底下人都不敢冲撞,生怕出个什么事?”
虽说二小姐不讨老爷夫人喜欢,可毕竟是府中的二小姐呢,是半个主人呢。
真要是孩子出了事,她们这些做下人的,自是逃不了好的。
这才不得不避开,也让二小姐如入无人之境。
沈娇娇气的就要撸着袖子,亲自去应付那讨厌的沈清芙,真是胆肥了,做了妾就这么的理直气壮,回娘家不事先禀报,竟敢这般闯进来。
今儿个不教训教训她,她就不知道这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表姐,茶凉了。”耳畔一句清音响起,沈娇娇回头一望,见表妹伸手邀请。
她想开口解释自己去去就来,却被表妹不容拒绝的眉眼震慑住,都忘却了自己的本意,乖乖的又坐了下来。
顾明烟看向那手足无措的丫鬟,“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荣银,是外院扫洒的丫鬟。”说这话的时候,丫鬟倒没有磕磕绊绊,流长的不得了。
顾明烟微微颔首,“名字不错,回去吧。”
话音里叫人品不出半点别的意味,丫鬟紧张的退下,却在走出长廊通道不久,就被眼前一幕惊到,连忙找了个柱子掩住自己的身形。
小心翼翼的探头观望着,忍不住分辨着两拨人马。
一边,是挺着肚子的二小姐和丫鬟湫茹;
一边,是表小姐身边的徐妈妈和藻雪姐姐。
她们背后一排的下人,都齐齐拦住了二小姐的去路。
屋中的顾明烟捧着香腮,“表姐,御下之术你该提上日程,早日盘算了,选哪些陪你入府,或是重新买人,或是去了钟离府该怎么安置下人,让他们听话,不能耽搁太久。”
“下人能做的事,就不该拎到主子面前说,否则要她们何用?”
这话虽说重了一些,但沈娇娇琢磨着,是这个道理,便不自觉的点着头,一见就是听了进去的样子。
她扭头看了看门口,不见有人进来,便好奇的问道:“烟儿,怎么这么久了,都不见那沈清芙过来呢?”
“我若不想见,她便没资格到我的面前。”顾明烟霸气十足的开口,在表姐惊叹的眼神里,悠然的捧着茶盏小抿着。
柱子后面的他换荣银,看着眼前一触即发的场景,吓得都准备回去通报呢。
可很快,眼前局势就一边倒,也给眼界不宽的荣银极大的触动。
树叶飒飒响着,树下的沈清芙挺着肚子就要冲过去,可徐妈妈一声令下,便有十几个丫鬟上前,将她紧紧的抱住了,沈清芙自是不会善罢甘休,嚷嚷着,“放开我,你们这些下贱胚子。”
徐妈妈缓缓的呼了一口气,“不做人事,也不说人话,还不请自来……”
她眼神一眯,都不屑于多说,便道:“拿绳子捆了,嘴巴堵上,是招摇的放在架子车上押送回萧府呢,还是塞入来时的马车,默不作声的回去。”
“全看你自己怎么选,再嚷嚷就让你这破事人尽皆知,看你还有什么颜面嚣张!”
藻雪正抬手团帕子呢,也给了那沈清芙说话的间隙。
“你这个疯婆子,我可是萧家的侧夫人,还是这府中的二小姐,你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下人,你想以下犯上吗?”
徐妈妈冷笑一声,不动声色的道:“以下犯上这名头还是安在你头上比较合适,我家大小姐是沈府的客人,是顾家的大小姐,来日就是堂堂靖北侯府的世子妃。”
“论出声,你远远不急我家小姐的尊贵;论婚嫁,你更是给我家小姐提鞋都不配;更别说什么二小姐的身份,一个上赶着给人做妾的,娘家都觉得面上无光,你还大张旗鼓的吆喝。”
徐妈妈这话,才叫当头一棒,打的沈清芙无话可说。
沈清芙身后的湫茹本想着求情,可还没说话就被绳子一块捆了,堵着嘴巴的还是她自己的帕子。
藻雪还是有些小聪明的,生怕丫鬟们的帕子被用了,万一传出点不好的风声,岂不是得不偿失,便耽搁了一会,叫人翻看了这没眼力见的主仆两,取她们自己的帕子堵她们自己的嘴。
这才叫物尽其用呢。
沈清芙就这么被捆绑住,嘴巴也堵住,还没见到顾明烟的人,就被这豪横的疯婆子带人,把自己扭送回了马车上。
尤其在出门的时候,还碰见了回府来的春慧和绿崎。
春慧听了一耳朵,便对着门房道:“夫人先前都说过了,出门未嫁是二小姐,嫁了人的便是萧家的侧夫人,咱们家高攀不上这样的人家,往后再敢擅闯,乱棍伺候着。”
她是嫡出的大小姐沈娇娇身旁的大丫鬟,说话自是有底气的,如今大小姐又分了部分家中担子,大家伙自是不敢得罪。
稍加衡量,就知道该怎么选。
自是响亮的应下。
春慧都没有抬眼看沈清芙,就这么视若无睹的抬脚,带着绿绮进了门。
沈清芙错愕的看着扬长而去的春慧,气的不得了,这个贱丫头,不过是伺候人的下贱东西,竟敢看不起自己,还说什么难听的话。
还敢不向自己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