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原来就是顾家小姐
谢崇渊微微侧目,带着一丝恍然大悟的意味说道:“原来就是眼前人?”
太过畏畏缩缩和懦弱,听说双亲也并非普通百姓,那益州知府也是个学识不凡文武双全之人,怎么女儿就这么的小家子气。
如此姑娘,倒是有些配不上远衡。
谢崇渊却没有说出来,一则这亲事乃是靖北侯亲自定下的,如今也已是众所皆知;二则前段时间远衡为妻告状之事,足以说明这顾家小姐着实被他在意。
他也就不做那没眼色的棍棒,去拆散鸳鸯了。
韩慎听得门外进来身影,微微侧目望之,竟是姗姗来迟的瑛修媛,见她手中还拎着食盒,想来就是因此而耽搁的。
他正要上前时,听闻一旁陛下开始问话,便急急收住了脚步。
“对了,朕很是好奇,你这准世子妃是如何得知这道药方的?”谢崇渊说起了正事,话是对着谢歧说的,然眼神却是转向底下的顾明烟的。
顾明烟正要开口,不想被一旁的谢歧打断,“陛下,这药方乃是……”
谢歧作势抬手,正要从衣袖中取出来那《军中行医录》,这是早早就做旧的医书,内里正有这那道药方。
缘由他也想好了,自是遇到过云游道士所得。
一道柔柔的声音响起来,竟又是打断了谢歧的话,“原来,世子向嫔妾要的这道方子,竟是给了自己的未婚妻?”
众人齐齐转头,看向莲步轻移上前来的瑛修媛。
谢崇渊眼神一顿,在谢歧和瑛修媛的面上来回打量,探究的问道:“竟有这回事?”
瑛修媛行礼过后,将食盒交给一旁的韩慎,便坦然的道:“陛下也知道,这道药方普天之下,只有嫔妾与陛下知晓,除此之外又有谁能有这机缘?”
此言一出,龙塌上的谢崇渊是满目怀念,底下的谢歧则是机智的眼神一变,顺势应话,“臣还未谢过修媛娘娘慷慨。”
“嫔妾本以为将士们保卫疆域,这遇到的病症也是数不胜数,若那药方留着却也无用,反倒不如交给世子,权当是为了……”瑛修媛话音一顿,而后改口道:“为了积德行善造福百姓。”
一切都对上了,谢崇渊因着药方所生的疑惑,都烟消云散了,听着瑛修媛说的话,他自是明白,是为了给皇姐积福祝祷。
即使如此,这件事情也就这样吧。
谢崇渊眉心带着一缕疲惫,缓缓抬手,“朕乏了,瑛修媛留下,你们都下去吧。”
他收回眼神,却在余光一闪时,看见被谢歧亲手扶起来的顾明烟,许是因着跪的太久,顾明烟身形打了一个晃,露出来一张花容月貌的脸。
美则美矣,没有性情太过懦弱,可惜不过如此。
瑛修媛熟练的服侍陛下用羹汤,听闻陛下随意问起那顾小姐的芳名,便忍不住留了个心眼,看向一旁的韩慎。
韩慎吱吱呜呜,不知道如何说出口,本以为这顾小姐人已经出宫去了,这事情就算是揭过去了,谁曾想陛下还会杀个回马枪呢?
“怎么,韩慎你也不知道?”谢崇渊懒洋洋的捏着汤勺,抬眼质问。
“这,陛下恕罪,那顾小姐……”
“陛下,”瑛修媛接过话,“那顾小姐芳名与嫔妾旧主一模一样,韩总管不便直说。”
嫔妾旧主,皇姐,明烟?
谢崇渊眼睛不由的瞪大了几分,声音也变得压抑,“她,她竟也叫明烟?”
“是。”瑛修媛敛目低眉,应声之后又道:“虽说同名,但顾小姐如何与旧主相提并论?”
“这是自然。”谢崇渊想也不想的点头,皇姐的雍容华贵仪表万千,岂是一个懦弱胆小的顾小姐就能匹敌的?
总算是过了一关,韩慎捏了一把汗般的请示道:“敢问陛下,这顾小姐名儿有所冲撞,是否需要改换?”
先前陛下是不知道,自然不好说这事,如今陛下知道了,韩慎自是要表明态度的。
谁人不知,陛下很是介意一切关于宜宁公主之事,自公主去后凡京畿之地人家有女,皆不可冲撞宜宁公主的名讳,这可是下过明旨的,足以见陛下的在意。
谢崇渊喝完了手中这碗莲子粥后,摆了摆手,示意瑛修媛不必再添。
听到韩慎所言,他也是认真琢磨了的,末了抬头看着瑛修媛,问道:“你怎么说?”
瑛修媛神情淡漠,好似一切都不管己事般道:“陛下即是问嫔妾,嫔妾便直言不讳了,听闻顾小姐的双亲已逝,且父亲也是陛下的臣子,造福一方百姓。”
“一则,名字乃是长者赐;二则,待他日世子大婚娶妻,顾小姐的名字也会载入皇家族谱里,后人亦会赞叹陛下的胸襟。”
谢崇渊看了看手中揉皱的药方,喉头动了动,终究是重重的出了一口气,“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便就这样吧。”
韩慎很是庆幸瑛修媛救自己于水火,便想着投桃报李,特意在瑛修媛退下之后,将陛下病时后宫诸事一一秉明,尤其是端贵妃与瑛修媛之间的事。
果不其然,陛下眼神微冷,“端贵妃真是悠闲的时日太长了,都不知道朕立下的规矩了。”
“修媛娘娘素喜清净,且位份确实不拔尖,按理来说,给陛下侍疾也是没有资格的,故而没有一开始就守在陛下龙床前,否则不必端贵妃要来这方子,也能有所助益。”
韩慎这话说的很是巧妙,看起来是不偏不倚,实则细细品味之后,就是在吹耳旁风。
“她性情如此,不愿升了位份,朕也没法子。”
对于瑛修媛,谢崇渊也有几分无可奈何,她曾是皇姐身旁的大宫女,与自己相识于微末时,且皇姐撒手人寰时,曾留下血书,要自己善待宫人。
本想着将她们都放出宫去,往后自由自在,也算是对得住皇姐了,不曾想瑛儿却说愿意伺候在自己身边,还说若是她也离开这座皇宫,宫中记得皇姐的人便就只有自己一人,难免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