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我一开始就不行了嘛。”阿宁耸肩说:“光看任务成绩也知道,我的能力是徘徊在最下层的哟。虽然没有重大失败,但训练成绩也好不到哪去。”
“我最近突然这么觉得,”夜思微笑道:“我们对高强的看法似乎有些误解。”
“喔,有什么参悟吗?”
阿宁打趣地问,夜思松开她,她像是即将跌倒但地面一滚,顺势流畅站起。
在战斗上,跌倒本身并不危险,跌倒之后停止移动才会引起致命破绽。
既然如此
害怕跌倒而执着于不能跌倒的人以及纵使倒下仍不愿放弃,立刻进行下一个动作的人。
绝对不会跌倒的人,以及即使跌倒也不断爬起的人。
高强的究竟是谁?
看着阿宁这种宛如灵敏小动物的动作,夜思暂时感到满意。
总之,你算是合格了。
你是以什么基准挑人的?法法儿苦笑。
就在此时
夜思。
他闻言回头,只见表面上是他姐姐,事实上隶属于王爷夫人麾下,与黑色分庭抗礼的特队红色团的队员吉儿,俏生生地站在那里。吉儿的脸孔依然黏着一副面具般固定不动的微笑续道:母亲大人在召唤你,说是差不多该听听遴选作业的结果。
我知道了,告诉她我马上就去,一看见盈盈笑脸上不断淌流的泪水,夜思更正:姐姐。
吉儿的泪水骤然停止。
不知她的泪腺究竟是何种结构,夜思每次都很想彻底研究一番。
哎呀,夜思真是女人杀手耶。
我想这两件事是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
夜思对戏谵地瞧着两人的阿宁苦笑道。
另一边。
总而言之,苏非对五花大绑的李维和赵亚说:可以问问两位为什么要抢走这孩子吗?
我拒绝。李维的答案简单明了。
输归输,但轻易透露情报是对雇主失信的行为。
至于旁边的赵亚,可能是经历相当可怕的遭遇,脸孔对着地面不停喃喃自语。
小龙一只、小龙两只、小龙三只、小龙四只......多多益善啊啊啊,多多益善
不老实招来的话,就要吃苦头咯。苏非好笑道。
打算拷问吗?老子可是受过耐力训练的人,李维面无表情地说。
然而
嘻、嘻、嘻。
一瞧见苏非手里的东西,李维粗犷的脸上闪过震惊的裂纹。
那是鸟的羽毛。
等等,莫非你
嘻、嘻、嘻、嘻。
苏非不置可否地窃笑,替无法移动的李维脱下长靴,接着是袜子,意外白的脚底板暴露在空气中。
嘻、嘻、嘻、嘻就来看看你能够忍受到什么地步吧。
扬起邪恶的笑容,苏非将羽毛捉弄李维的脚底板。
羽毛真的只是轻轻碰触,仅仅如此而已
李维咻一声弹起。
啊,反应不错。
等、等一下,等一下啦!李维露出彻底崩溃的神情说。现在这种称为反应也好,或是惊慌失措也罢,总之看起来相当搔痒难忍。
呜呜。苏炎抱着梅丽亚哼道。
他对这种攻击大概也很没辙。
挠痒确实也有用在实际的拷问上喔。苏淼慵懒笑道。
即使受过拷问训练,对痛苦有一定忍耐度的人,一旦遭到持续性的挠痒,听说不少人都非常容易屈服。虽然欠缺魄力,但似乎比单纯殴打更有效,只要持续半天,有时甚至会引起精神异常。
嘻、嘻、嘻、嘻。
住住手啊啊啊啊!住手啦!住、住手、住手、啊啊啊啊!
五花大绑的李维有如毛毛虫似的在地面翻滚,努力逃离苏非的势;苏非则像在追逐鸡只般紧追不舍。
那丫头该不会是有某种怪癖吧?
苏炎盯着一脸开心追逐李维的妹妹低喃。
最后。
妈呀啊啊啊!
哎哟,大叔真可爱,哇哈哈,耶~~吃我这一招。
好啦.我说,我告诉你.
李维杀猪般地惨叫,苏非开始正式朝脚底板挠痒痒。
......
爵爷。
幽暗的房间里,总管罗伊语气平静地说:爵爷的不务正业让属下很烦恼,属下一直提醒您对女人方面要多加节制,唉话说回来,女人乃是贵族的娱乐,倒也不是只有爵爷如此。
罗伊露出微微扭曲的微笑,这看起来也像是自嘲的笑容。
那女子的怀孕实在太不妙了,不,倘若蝶玛夫人的孩子活着倒也无妨,妾室之子终究是庶出,龌龊的庶民之血绝对无法进贵族的血统,不可能取代正室之子接掌您的爵位可是
罗伊说到这里,朝床铺走近。
但床铺上的人影一动也不动,甚至没有任何反应。
蝶玛夫人之子过世的现在,流有爵爷血统者就只剩那婴儿,那婴儿继任爵位的可能性也应运而出。这就伤脑筋了,非常伤脑筋。
罗伊跪在床上人物身旁,耳语般地说:婴儿那方面也已有所对策,应该很快就会被那些佣兵带回,之后只要由我亲手确实除去即可,然后......
床铺上的人物黑格公爵,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是正在沉睡?抑或已经死亡?
尽管他看起来仍有呼吸。
爵爷必须再活一阵子至少要再抱一次蝶玛夫人,必须让她受孕才行。啊啊,您无须担心身控制方面,属下会事先输入魔法,就算眼睛看不见、耳朵听不到、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也必定使您有能力让蝶玛夫人受孕。
一边喜不自胜地讲述骇人的事,罗伊站起身来。
属下就此告辞,请爵爷在这段期间多多爱惜身体。
以恭敬虚伪的语气说完,罗伊离开房间。
然而,床铺上应是其主人的人物榭布雷黑格公爵,一根手指都没动。
宛如是人形的植物般!
绝望的情况。
战斗失败,跟伙伴一起被逮,此刻被强迫吐露自己知道的所有情报。
地点是在农场内的树林里。原本以他们的身份就无法期待会有援军,也不可能有人偶然路经此处,没有任何化解危机的方法。
嗯
喂,现在可不是在那里嘀咕嗯的时候,蹲坐在五花大绑、倒地叹息的李维身旁,金发碧眼的少女苏非说:你知道自己目前所处的立场吗?大~~叔~~
浮现一脸得意笑容,苏非故意让李维看见似的,左右晃动手里的羽毛。
你你这个卑鄙的
什么卑鄙?刚刚明明答应告诉我的,现在又一句话都不肯说,说谎的人才叫卑鄙!
苏非边说边把羽毛靠近李维暴露在空气中的脚底板。大概是对挠痒非常恐惧,身经百战的佣兵闷不吭声地翻动。
我不会害你,但你还是赶快自白比较好喔。苏炎站在苏非身后并非要胁,而是以同情的语气说道:趁这丫头还没开始执行她邪恶大脑里想到的那~~种事或这~~种事。
你说谁邪恶啦?谁?
苏非挥开苏炎笔直指着自己的手指娇叱。苏炎面无表情地转向妹妹,以公式化的口吻问:对了,要是这位大叔不肯自白,你的下一步手段是?
呃,倒吊在树枝上啦。把羽毛固定在腋下和脚底板好像挠得到、又好像搔不到的位置,稍微摇晃就奇痒无比,而且逼供的人无须花费任何劳力,这是自动进行拷问的划时代新方案!如果顺便在衣服里放一些带刺的毛毛虫,效果加倍哟!
你看,这么邪恶。双手抱胸的苏炎恳切地对脸色苍白的李维说。
别一直叫人家邪恶、邪恶的!你们俩也不许点头!苏非怒吼。
她一回头,只见视线前方抱着梅丽亚的苏淼,以及跟李维一样五花大绑的赵亚,双双颔首。
顺道一提,刚剐还一直念念有词的赵亚,现在似乎已经克服了小龙团造成的内心伤害。
李维,苏炎脸上浮现沉痛之色,在李维身旁蹲下。苏非在他背后大声斥责,但他暂时充耳不闻。
我跟你比过招那场短暂的交战中,你也传授了我重要的事。我想还你这份恩情,可以的话,至少想将你从这个邪恶变态的魔手中救出,希望你能明白。
看见苏炎凝视自己诉说的真挚神情,李维面容一动。
啊啊,真美
有时男人经由生死之战,也会萌发敬意与信赖。
苏炎与赵亚感动不已地陶醉呢喃。
不许随便把别人当成坏蛋来解决事情!
苏非拉扯苏炎后脑勺的长发。
你给我闭嘴,你对邪恶的自己能够帮上他人的忙,难道没有因此感到高兴的度量吗?
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你身为邪恶化身的修行还不够喔。
什么跟什么嘛!
看着开始瞪眼斗嘴的苏炎和苏非李维粗犷的神情忽地柔和。
似曾相识的光景。
他想起好久、好久以前,二十多年前令人怀念的一段记忆,同时李维也觉得继续逞强是很无聊的行为。
输了就是输了。
李维毅然决定供出他所知的一切情报,虽然违反身为佣兵的道德,但他知道的情报原本就不是什么大事。
李维,赵亚脸上浮现发抖的表情。
怎、怎么了?你的脸孔歪了喔?
我这是在笑,混帐东西!李维面红耳赤地咆哮,重新转向苏炎。真不愧是亲子哪!
嗄?
你们俩这样,我仿佛见到了昔日的苏玉天大人和海落大人。
对李维突如其来的感想,苏炎和苏非不知该如何反应,一脸困惑地面面相觑。
雇用咱们的是黑格公爵家的总管,名叫罗伊的男人。他拜托咱们追捕黑格公爵的情人,以及被她带着逃亡的婴儿公爵的私生子。李维淡淡地说:抱歉,咱们知道的情报就只有这样。
人们无法摆脱过去。
过去总是如影随形地跟在人们身后。
无论何时都紧跟不放。无声无息、悄然但确实地追随告诉打算逃避自我束缚的愚者,那是多么天真的想法。
夫人
一听见罗伊的声音,蝶玛盖着被单,在床上发抖。
这位总管让她不寒而栗。那是覆盖在自己身上,对过去的恐惧:本应早已结束却固执残留的恐惧残影。
那堪称是压抑、束缚她的过去柯飞家族这个贵族世家的呈现。
请用餐。
蝶玛沉默不语,罗伊飕的一声扯下床单。
罗伊伸出左手抓住她的下颚。
呜呜
蝶玛仿佛听见颚骨传来的喀啦声响,碾碎骨头般迫.
请您用餐。
罗伊恭敬虚伪地说完,拿起置于旁边手推车上的大型水壶。
不,那确实是水壶,但里面装的并非清水。罗伊将水壶微微一倾,奶油炖肉从壶口流出。煮得非常烂,里面的肉和蔬菜几乎看不出原本形状。
黑格家的总管神色木然地将炖肉注入蝶玛口中。似乎已经稍微放凉,温度尚且不致烫伤。
蝶玛想当然尔强烈抗拒,不肯吞咽,大部分都从嘴角流下但罗伊一点也不在意。
那副模样也很像在替食用家畜进行增肥作业。
没错是作业。动作中既没有怒气,亦没有阴险的虐待心态,是基于必要的作业。不带任何感伤,只是一味执行的行为。
最后,灌完水壶里的炖肉,罗伊终于松开蝶玛。瞥见掉落在她的衣服的大量炖肉,他说:怎么又这么不小心,身为黑格公爵的正室、柯飞家的血统继承人,请您千万不可做出有失颜面的言行举止。
蝶玛一边咳嗽同时感到身体腐败的倦怠与疲劳。
完全不是讽刺,这男人是真心这么想。
价值观毫无交集。即使看着相同的东西、听着相同的声音,以相同的语言交谈,也完全无法沟通。
尽管拥有人类外貌,感觉却像面对某种异质怪物。
这样下去对卫生也不好,请您多加照顾自己,您是重振柯飞家族的
疯了
然而,话虽如此因为对方拥有人类外貌,她无法视若无睹。就算知道一切只是惘然,还是忍不住与对方交谈。
就这样不断反复。
从以前从懂事时开始。
你疯了,一切都已结束,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都死了,叔父大人和叔母大人也是!还说什么柯飞家族的血统?那种东西早就结束了!蝶玛发狂似的大吼。况且就连你的人生都因此走样了,不是吗哥哥?!
喔喔,蝶玛大人。
罗伊的表情倏变。
他发自内心为难地说:属下说过好几次了,绝对不能以哥哥称呼掺杂庶民龌龊血统的我,这样有辱柯飞之名。属下不是您的哥哥,而是总管罗伊。
并不是卑躬屈膝。
这个男人天经地义地如此认为。贵族这种身份包括血统、家世、绵延不断的单一家谱这些东西在他认为有至高无上的价值,他认为这种连型态都没有、单纯的概念,应该要排除万难守护,具有独一无二的价值。
因此,这男人甚至将贵族个人视为道具。
一如他的父亲。
蝶玛的以及罗伊的父亲,只将母亲视为道具,将她们视为处理留下子嗣的仅止于此的存在。除此之外,他完全不认为身为自己伴侣的妻子还有其他价值。而对自己的孩子们,也是这种态度。
她不知道贵族父亲的这种态度是对是错,虽然不知道,但蝶玛非常讨厌这样的父亲。
这门政治联姻决定时蝶玛对连新郎样貌都不知道的这门亲事感到无限欣喜,她认为不论对象是谁,都比待在这种父亲身边好上数倍。能摆脱柯飞家族光想到这点,她就不禁喜极而泣。
然而,她并未因此获得解放,因为罗伊以侍从的身份跟她一起出嫁。
罗伊彻底承袭父亲的思想不,某些部分甚至更加扭曲。
惨遭父亲伤害的庶民女子所生与蝶玛同父异母的哥哥。
接下来,发生了那起事件。
对魔法的研究家而言,足以匹敌魔玉法阵魔法师的父亲与他的助手们,受王国委托进行战略级攻击魔法的改良实验。
由于实验失败,蝶玛的父亲柯飞家族消灭了。
同时带走三成领土以及居住其中的大量领民。
存活下来的直系亲属极少,不过他们也被处以终身禁闭,永生不得离开自己的居所,只要踏出居所一步就是死刑终身禁闭就是这种刑罚。事实上的幽禁,社会性的死刑判决。
在这之中例外免受刑罚的就是蝶玛和罗伊。嫁入对王室也拥有强大影响力的黑格公爵家的蝶玛,以及成为黑格家总管的罗伊,王室基于外交上的理由免其刑责。
罗伊的疯狂因这起事件开始表面化。
他利用黑格家族的财力、权力,以及蝶玛的孩子,企图重振柯飞家族。
为了这个目的,血统不能断绝。
不是掺杂庶民这种污秽血统的自己,而是流着纯粹贵族血缘出生的蝶玛。以及同样承袭高贵血统出世的孩子。这对柯飞家族的新主人来说,是不可或缺的要件。
因此
请您千万珍重,蝶玛夫人。
如此宣告的罗伊,语气依旧殷勤。
有点不对劲呢。在乘客室替梅丽亚换好尿布的苏淼如此表示。
什么事?驾驶座上的苏炎问。
苏炎一行人进了贝卢镇。
一般来说,许多边境城镇对马车和武装都有诸多限制不过贝镇除了有黑格公爵家的治安骑士团负责警备外,亦与民间义警团合作,因此对武器和马车通行的相关规定也较为宽松。
李维他们如今也乖乖坐在苏炎身旁。梅丽亚的母亲亡故的现在,还是应该将梅丽亚还给黑格兰家。尽管有过一点冲突,但苏炎他们如此判断,因此随李维他们一起前往黑格公爵的城堡。
不过苏炎并非完全采信李维他们的说法,所以决定护送到底。
黑格公爵家。
在地方上是屈指可数的望族。相较之下多行德政,因此领民的评价相当不错。尽管就领土和权势来说,公爵这个位阶似乎过高,但那是由于黑格家族原本是一个小国的王族。
因为厌倦与夜国的无谓战争所造成的耗损,现在已归化其伞下,不过几近完全自治的统治型态与公爵爵位,亦可说是莱邦王国并未轻视前王族黑格一家的证据。
究竟那位妾室为什么要逃亡呢?
什么为什么
带着婴儿逃亡很辛苦喔,若不是有什么逼不得已的内情。
苏炎对李维投以询问的视线,可是他摇头。
咱们并未询问内情。
这么说来,听说公爵的正室也生了孩子有什么关系吗?
啊啊,你这么一提,据说那孩子已经过世了。
如此回答的是赵亚。
过世了?正室的孩子?
对啊,不过还没正式确认,李维这个人啊,对武术外的琐碎小事比较不重视小心谨慎的我就怕一失足成千古恨,所以稍微调查了一下;不过,因为洽谈到签约为止的空档只有半天左右,也没查出什么重要的情报。
佣兵在接受委托前调查委托入是默许的行为,对没有后盾的他们来说,这是预防事成后被对方暗杀,或者遭人欺骗的最低限度防御法。
刚才应该先拷问你吗?苏炎苦笑。总之这么一来,事情会变成怎样?
妾室的孩子会因继承人的身份受到关注吧?
赵亚侧头说,但苏炎摇头。
不这样不自然吧?而且孩子再生就有了。
而且如果是这样,妾室也没有逃亡的必要才对?总管也不用特地雇用佣兵,直接派遣治安骑士团搜索就好了。
苏淼说的确实有理。
果然是有隐情吗?苏炎皱眉低语接着重新盯着李维和赵亚说:现在有件事想请你们帮忙。
魔法启动,意识接续,强制介入。
嗯
将自己内心组成的式子压缩过的魔法,缓缓输入对方的意识中。
魔法没有遭遇任何抵抗,就潜入空虚的意识领域,固定之后,慢慢开始自我解冻。
毁坏的意识。
已无法修复。因为人类的意识是由记忆与其他诸多要素交织而成,乃是一种复杂特殊的结构体,一旦毁坏,人类的意识就再也无法修复,绝对无法回溯,终究是一个死亡。
话虽如此
还是可以干预意识的容器神经组织,对生理功能产生影响,维持、移动肉体这种程度不成问题。
不用说,这与移动人偶也没什么分别。
成效不错。罗伊满意地检视眼前缓缓站起的布雷说。
因坠马引起致命脑挫伤的布雷,身体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勉强组合进行简单控制的魔法,利用调节生理机能阻止脑部组织损坏,但最多只能再维持一个星期。
老实说,他原本很担心在完成能够确实操控身体的控制这个犹如人偶的身体,让蝶玛受孕的正式控制用魔法之前,布雷的身体可能会先行死亡。
可是他成功了,只要再静养一天,烙印在脑海里的魔法,放着不管也能自我调整、完全掌控肉体的活动。
还请您再活一阵子,布雷大人,罗伊微笑道。
倘若这时有人在场大概会怀疑他的脑筋有问题,居然想让这个有如行尸走肉的身体,拥抱与他流有一半相同血缘的妹妹,至少这不是正常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