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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那是什么?”

苏炎强忍亟欲抱头哀号的心情说:“别问我。”

“到底那是什么?”

“都叫你别问我了啊!”

李维和赵亚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个眼前出现的物体。

看着这个不合逻辑的物体,两人的表情与其说是恐惧。

比起恐惧,更像是是迷惑。

这个物体的整体型态是直立步行的鳄鱼。

头上黏着不知是鬃毛还是冠的东西,两旁则长着小得可怜的角,眼睛细得教人不禁想要掰开眼皮检查里面的东西,手脚短得令人莫名感动。

仿佛将布偶直接放大成人类的两倍大,这个傻里傻气的外形苏炎曾经见过。

话虽如此,装扮跟上次看到的有些不同。

圆滚滚的身上穿着有如玩具般粗糙的盔甲,右手拿着用来敲钉子的木槌似的东西。

啊啊~~好可爱,小恐龙。

嗯哼。

发出类似鼻塞,不知该如何形容的声音之后,这个物体应该是魔法形态,摇摇晃晃地摆动小手小脚,朝佣兵们的方向步出。

又做出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苏炎叹息般说道。

大概是平衡感不好,这个胖嘟嘟的物体砰咚一声跌倒。

所以那是什么?

所以就叫你别问我,拜托!

嗯哼

小恐龙霍然站起,眯眯眼仿佛在诉说好痛哟,一点一滴地浮现泪珠似的东西。

做得真精致,虽然不晓得有什么用处。

别担心。苏淼对有气无力的苏炎轻笑道:我只是改变部分外观和假想精灵的设定,功能跟雷神一样喔。

雷神?李维低喃。

李维和赵亚似乎也知道雷神是何种魔法。

雷神这种魔法创造的模拟生物,将强大的破坏力密封体内,它是专门用于据点攻坚或突破战线的强大魔法,能够启动这种复杂魔导式的魔法师不多,更何况还可以独力改良调整这种式子的魔法师,绝对有王宫魔法师团魔玉法阵级的实力。

嗯哼,嗯哼嗯哼。

高举双手大声呼啸不过看起来也像是单纯开心地挥舞小胖手重攻击型小恐龙一号朝佣兵们走近。

发现地面的焦黑脚印,就连李维和赵亚也脸色大变。

毕竟以堂堂武雷神攻击两名步兵,就相当于以攻城兵器袭击临时搭建的小屋,而且接触目标以前本应密封于体内的破坏力雷电,这个重攻击型小恐龙一号显然无力掌控,正呈现漏电状态。

嗯哼?

看见李维两人节节后退,小恐龙再度大头一歪,仿佛在询问对方怎么了呢,手里的木槌因这个动作撞上一旁的树木,刚看见一道蓝色闪电窜起立刻变成熊熊大火。

等、等一下,这也未免!

不顾手忙脚乱、惊声尖叫的亚特,苏非高举拳头说:去吧,强行突击型小恐龙!扫荡冷酷无情的杀手们哟!

不只名字跟刚才不同,而且不晓得谁比较冷酷无情,唉,尽管不合逻辑之处甚多,但苏炎早已懒得指正。

嗯哼。

这个类似直立步行的龙的物体,左摇右摆地奔向李维他们。不停挥舞手脚的这种跑法,即使不是苏淼也禁不住要会心一笑。如果看的人不晓得这个傻头傻脑的外观内侧,密封着穿透城壁、能瞬间蒸发数十人的破坏力。

嗯哼,嗯哼。

就算躲过直击,光接近这种有控制问题的东西,就是非常危险的行为,这就像是在埋设炸药的山脚下玩火。

呜哇啊啊啊啊!

亚特惨叫,李维神情扭曲,两人迅速向后飞退。

小恐龙冲向两人。

闪光,以及烟雾。

爆炸声撞击秋季天空,苏炎他们的头发承受暴风和冲击,瞬间飞起。

最后。

平静下来的沙尘后方有一个足以掩埋数名人类的大洞,以及在底端挣扎翻滚的小恐龙。

看不见佣兵的身影。

果然逃走了吗?

苏炎望着不断升起浓郁焦味的地面喃喃自语那对佣兵双人组似乎趁着爆炸的浓烟和巨响迅速撤退。干净利落的收兵手法,不愧是老练的证据。

话说回来,小恐龙约莫缩小成刚出现时的三分之一大小,施放一定力量之后,它似乎就会缩小,这方面也跟原本的雷神不同,原始版的雷神没有厉害到能够借由分割力量来缩小身体。

就魔法技术上的意义,的确很了不起。

好,小空了,辛苦了。

苏淼如此说完,模拟生物霍地站起大概是想打招呼,它一边用力挥手,身影逐渐变淡、消失。

不过你竟然又使出这种莫名其妙的魔法

想说为充满杀戮的日常生活增添一点滋润。

这根本就是十二万分的杀戮吧?

苏炎望着地面的大洞说。不过,苏淼之所以启动小恐龙这佯程度的魔法,当然是认定他们俩绝对避得开,苏炎也是因此才没出手制止。

但我还有特别做得可爱一点喔。

你以为这样就能一切都被饶恕?

可是无论如何,苏淼姐不是逼退敌人了吗?真是的,杀手先生也真缠人,我又没背着本姑娘是红瞳公主这种看板,到底是从哪嗅到味道跟来的?

苏非在苏炎身旁双手抱胸说。苏炎一脸虚脱地看着妹妹。

不好像是为了别的事。

嗄?

我是说他们好像不是来袭击你的杀手。

换言之苏淼对不是杀手的对象,施展了骇人的攻击性魔法。

沉默横亘在三人之间,苏炎发现凝视黑洞的姐妹俩,额头上同时浮起冷汗,他不耐烦地补了一句。

唉,不论如何,他们看起来也不像是正经的家伙。

对、对呀,就是说嘛,嗯嗯,哇哈哈哈哈。

每个人都有做错事的时候,不可以在意喔。

你呀!你还好意思说

苏炎对把手放在妹妹肩头劝慰的双胞胎姐姐叹息道。

......

相当漂亮的文件窜改。

当年应该下达过的的夜月神谕,以及有关消灭红瞳公主的原委,没留下任何关于这两件事的纪录。

王室资料室从家系表到历代王族喜好的菜单料理方法,就连理当保留所有王室相关纪录的书库里,都找不到任何纪录。

现任第一王子宴西出生时并非双胞胎,而是独生子,当时夜月教神谕的相关王室文件,也都被篡改成无关痛痒的内容。

然而

虽然漂亮,不过并非完美吗?夜思低喃,合上文件。

即使没有直接的纪录,只要追查记载内容里的不自然

之处,其中就会浮现某种轮廓。这就像是拟真画,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去看就不会发现一旦知道其中隐藏某种东西,就能从纪录编织出来的图画里,找出一个显而易见的空白。

名唤红瞳公主的这个空白。

关于当时的夜月教神谕,目击者恐怕逾百其中想必也包括他国大使,不论是暗杀,或是以金钱贿赂,终究不可能堵住所有人的悠悠之口。

因此,勉强捏造的纪录就会出现空白。话虽如此,要不是向宴西王子借用王室资料室的钥匙,也无法浏览这些内容。

若非王族,或者取得王族许可的人,是不能进王室资料室的。因为里面也藏有见不得光的纪录例如三代前的第二公主是众所周知的发狂者,夜夜出城找寻欢,还有五代前的国王是不见血就无法入睡的狂等等。

顺道一提王族因为格外重视血缘,子弟里经常出现某些异常的人,毕竟浓郁的血缘关系,原本就会突显深藏在理性内的特殊性和异常性。

就某种意义来说红瞳公主这种存在,说不定也是其中一种。

夜思?

这里,宴西大人。

夜思已发现王子的气息,冷静地将纪录文件放回忙架,迅速取下另一本书籍。

啊啊,原来你在这里吗?从书架后方探头的金发碧眼少年宴西王子,对夜思微笑。热衷调查虽是好事,不过偶尔也要呼吸户外的空气喔。露露做了烤饼,要不要休息一下喝杯茶?

说得也是,恭敬不如从命。夜思说完,将随手从书架拿出的伪装书籍放回原位忽然发现宴西的视线。怎么了?

原来你有这种癖好啊?

夜思闻言重新望向这本书神情猛然一僵。

他根本没注意名称,随手从架上拿出的竟是化妆书。

王公贵族基于礼貌,男人也经常略施脂粉和佩带饰品。就连宴西的耳上,也有一粒尺寸虽小,但闪烁着洁白光芒的珍珠耳环。

可是夜思手上拿的分明是针对贵妇人的化妆书。

不,这是.......

哎,你这种美型男或许也很适合扮女装。

不过要是有更深的兴趣,不好意思,我可能得重新考虑我们的相处方式了,因为我没这种兴趣

这是误会一场。

不晓得有没有听见夜思的辩解,宴西继续笑道。这王子搞不好很坏心眼。

不过呢,露露听了大概会很高兴,她这个人最爱替别人变装了,其实我也有一次被她逼着穿女装呢。宴西苦笑道:可惜父亲大人不是很喜欢。

宴西大人

女装打扮的宴西。

这会让国王联想到什么,夜思也不难想像。

那调查还顺利吗?

两人一起走向书库出口,宴西对抽查一事道问。

嗯,呃

很辛苦吧?宴西对嗳昧点头的夜思扬起一如平时的笑容道:毕竟有关红瞳公主的纪录全都被删除了。

夜思差点停下脚步,最后终于按捺住惊讶情绪,看着宴西的侧脸。红瞳公主的双胞胎哥哥依旧一脸温柔,毫无气魄地接道:我也曾经调查过喔。第十三号书架、第十八号书架你好像跟我一样从文件开始调查,因此我猜想可能是这件事。

殿下

或许是外表老实之故,这个夜国的第一王子,不知该说是少根筋,还是反应迟钝,从平时的言行举止看来,绝对称不上聪明然而这似乎是判断错误。他虽然并不敏锐,可是对事情的观察力、判断力,应该比常人优异。

是宴西。

咦?

我不是要你别叫我殿下吗?

抱歉。夜思停步低头。

我的双胞胎妹妹,宴西停步凝视夜思的脸,夜思仿佛从一如平时的温柔笑容里看见一抹阴霾。同时生自相同父母的存在,可以称为分身或是另一半。

我们是一样的人只有性别不同,因此说不定要是命运稍有偏差,被父亲大人所杀的被抛弃的说不定是我。

宴西叹息般地说完,继续迈步。

宴西大人

我有事拜托你。宴西这次对着前方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调查我妹妹的事,但可以让我帮忙吗?

不,这个

不行的话,至少也告诉我调查结果吧?宴西对因自己这番意外提议而犹豫不决的夜思,静静说道:我也有知道的义务必须知道代我而死的妹妹的事。虽然没办法替过世的妹妹做任何事至少希望可以记得她。就算大家都想忘掉她,不,正因如此至少身为她另一半的我,应该有记住她的义务。

夜思重新端详夜国第一王子的侧脸。

幸福的丧家犬永眠于此。

这句话掠过脑海。

死亡一切就结束,消失,磨灭,就连这里曾有一个人类存在的事实,终将被世人忘却。

正因原本就是非法训练,夜色集团所搜罗的孩子们,一旦进训练中心,包含户籍资料的所有纪录都被删除。就算死亡,墓碑上亦没有可供识别的名字,不过是沦为没有个性的亡者,与众多尸骨一起杂乱掩埋于刻凿无情碑文的墓碑下。

自己确实存在此处的证据消失,只剩虚无。

他对此感到恐惧。

感到无法忍耐的恐惧。

因此夜思记得,他记得在那些同类相残的求生过程中,不断消失的同学脸孔,对踏着他们生命存活的自已而言,他认为那是一种责任。

大国第一王子和原是孤儿的特战技兵。

彻底相反的出身与立场正因这种非凡的身世,少年们才对自己加以追忆的义务。

夜思对这名叫做宴西的少年初次感到亲近感。

开玩笑的。不过,除此之外我也没办法替她做任何事,这或许是为了掩饰只有自己苟活的愧疚感或许只是种自我满足。

不,夜思摇头。我想没这回事,公主要是知道,一定会很开心。

真的吗?

嗯。他真的这么想。

殿下!夜思大人!略显福态的中年女人,宴西的随身侍女领班露露,从走廊转角处现身唤道:两位一直没回来,奴婢才担心地跑过来看,没想到竟杵在走廊中央聊天奴婢的拿手烤饼都要凉了呢!

抱歉,露露,我们立刻就去。

夜思和宴西交换一个苦笑,朝露露的方向奔去。

......

另一边。

李维和赵亚的伤势都不严重,最多只有几处瘀青而已。

不过李维在树荫下拂去身上的尘土说:想不到突然使出雷神的改良型。

什么改良不改良的他们好像说是什么重攻击型小恐龙一号,总之真是出乎意料的伏兵,对方居然有魔法师。

至于赵亚,则是坐在李维身旁,额头敷着以附近河水浸湿的布块。瘀青看起来很痛,不过就承受第一战术级攻击魔法的结果来看,这种程度的伤势可说是毫发无伤。

不晓得他们是什么来头?

天晓得。

可是李维,你当时好像相当震撼啊?有什么发现吗?

啊啊,那个呀

赵亚发现在那个莫名其妙的魔法启动的前一刻李维蓦地心神大乱,造成斗志有些钝化。先不论没想到对方有擅长第一战术级攻击性魔法的高手,两人之所以没留在原地,选择暂时与苏炎他们保持距离,这也是一大原因。

那小伙子的架式还有武器都很相似哪,李维卸下皮革镗的垫肩,拂去内侧的尘土说。

相似?跟谁?

苏玉天,总之被称为致命突击队最强的男人。不,就分队指挥官的能力来说,只能算是普通可是在刀法、格斗术。以及设计陷阱等其他方面,依个人战斗技巧来看。肯定是我所知范围里最强的。当时我还是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依旧忘不了他的强劲身手。

连李维都赞不绝口吗?

李维的声音仍然低沉混浊,但赵亚从他的语气里感到某种格外炽热的东西,这是很罕见的情况。对当时十几岁的李维而言,那名叫做玉苏玉天的人物,说不定是他憧憬的对象。

因为那男人的武术颇为特殊,我不可能看错。从年纪来看,他应该是那男人的徒弟。

啊原来如此。

嗯,不管对象是谁,我对执行任务都没有任何犹豫不!

赵亚皱眉。

重新绑好拂去尘土的垫肩,李维轻轻一笑。这男人甚少露出笑容

反而应该感谢这种幸运吗?如果可以跟那个苏玉天的徒弟对战。

......

婴儿以全身哭泣。

这对无法言语的婴儿来说,正是对父母或其代理传达自我意识的唯一手段,因此婴儿才犹如世界末日似的使尽全力哭泣,不颐一切号啕大哭。

呜哇哇,呜哇哇哇,哇啊啊啊啊啊!

婴儿哭泣的理由多不胜数。也许是肚子饿了才哭,也许是看不见妈妈才哭,甚至可能是想换尿布。

对听不惯的人来说,声音听起来都一样,可是苏淼表示:仔细听的话呀,其实每种情况时的哭声都不同喔。

例如肚子饿的时候,哭泣的嘴形会呈现的形状。

毕竟是沟通的手段,搞不好婴儿哭泣时也有所区分。

呜哇哇,呜哇哇,哇啊啊啊啊啊!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拼命放声大哭的梅丽亚身旁,苏非也跟着苦闷嘶吼,以指甲抠着马车乘客室的内壁。

呜哇哇哇哇哇,呜哇,哇啊啊啊啊!

呜喔呀啊啊啊啊啊

你在干什么?把缰绳交给苏炎,从驾驶座钻入乘客室的苏淼,对犹如猫咪磨爪般抓墙壁的苏非问道。

总觉得一听到这种声音就

坐立不安吗?真拿你没办法。苏淼苦笑着抱起躺在椅子上的梅丽亚。苏非就算生了宝宝,搞不好也会因带孩子带到一半想睡觉,忍不住勒死孩子呢。

我才不会那样。

这种事其实很常见喔。苏淼有时会一脸慵懒地谈沦惊悚话题。

我才不要结婚,也不会生小孩。

为什么?很可爱哟。

不为什么。苏非呕气似的说。

奇怪的丫头。苏淼边说边从椅子下的抽屉取出布条。这大概是尿布湿了。

苏淼手脚利落地替梅丽亚换好尿布。儿时曾照顾过苏非,加上在故乡和旅行当地有多次带小孩的经验,对她来说是很简单的工作。

啊,不哭了。

舒服吗?太好了,小梅。

婴儿以苏非都不禁傻眼的速度停止哭泣。

简直就是收放自如,真亏她可以这样要哭就哭,要停就停哩。

小宝贝就是这样嘛。苏淼微笑抱起婴儿。

是吗?原来如此。

苏非接过拉蔻儿手里的梅丽亚。婴儿不停挥动小手触摸自己的脸颊,她不禁表情一缓。

嗯果然很可爱。

啊噗。

啊啊,皮肤很好的,哇哈哈哈。

苏淼默然凝视苏非,接着说道:苏非,我想你应该知道。

我知道,嗯。苏非抱着婴儿,微微垂下头说:可是,就一下子,一下子而已嘛。

苏淼并未多说什么,离开乘客室,返回驾驶座。

怎么了?苏炎手持缰绳问。

尿布,换过后就安静了,不过今晚这段期间大概会哭得很厉害吧?毕竟妈妈不在。

今晚看样子是没得睡了。苏炎无精打采地说。

乘客室传来苏非的嬉闹声和梅丽亚的声音。苏非似乎彻底喜欢上梅丽亚了。

不过刚才的家伙说有点事要找小梅,不知道是什么事?

他们肯定还会再出现。

也许是某个贵族的私生子

嗯,也有这个可能,总之抵达贝卢镇以后,稍微调查一下或许比较妥当。

......

昏暗不明的室内响起敲门声。

轻轻的两下,隔了一段时间,又是两下。

敲门声静下来。

接着,在短促的推门声中,刻有精致纹路的房门开启了。

白光入拒绝室外的阴暗,在这道纯白里一名男子的身影染上黑压压的色彩。

蝶夫人。

男子语气殷憨地唤道。

彬彬有礼可是在某处冷然傲视对方的语气。

侍女们很担心,至少请您吃点东西。

出去。

含糊不清的声音命令道。

这是长时间哭泣的疲惫者特有的声音。

我的我的孩子我的......

梦呓般的低语。

这并非针对门口的男人,而是朝自己内心的话语。

蝶夫人,男人维持堪称无情的冷静态度说:请安心,属下自有办法。

安心?人影语气骤变,虽然虚弱,可是极度紧绷,仿佛蕴藏某种即将爆发的东西就是这种声音。你是要我如何安心?安契!那孩子已经死了!我的孩子我珍贵的现在、现在又教我如何安心?

孩子可以再生。被对方称为安契的男子道。语气不变,但其中挟带迫使对方屈服的气势。然而,您不振作的话,什么都无法开始。

出去!我再也不想看见你的脸,也不相心听见你的声音!出去!

属下遵命。安契静静说完,向人影一鞠躬。可是蝶夫人,属下必须请您再替城主生一个孩子。不管您的心情如何,必须再生一次,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因此,若是您搞坏身体,事情就麻烦了。

出去!我求求你出去!

您的身体不是您一个人的,而您所生的婴儿,也不是您一个人的孩子,请您千万别忘记这件事。

或许是早已无力咆哮,只听见房间主人的呜咽声渗入枕间。安契也没再多说什么,合上房门。

已经已经结束了,早就结束了为什么你偏偏一直这样?

掺杂着低泣声的话语。

这个再度陷入幽暗不明的房间,只有啜泣声犹如诅咒般不停、不停地响着。

......

白色阳光在小河细流上闪烁。

河岸包围在寒冷但舒爽的空气中。

随着夜气逐渐远去,一股纯净的新生淡香缓缓扩散,弥漫现场的阳光和微风都非常纯朴同时也很温柔。

时间是清晨。

不是有益健康、维持规律生活这种装腔作势的理由,而是能够让人单纯肯定早起好处的这种爽朗时刻。

唔喵

装在提桶里的清水。

从小河流截取出来的小水面映照出一名少女的脸孔。

深邃、深邃的红眸,还残留大量婴儿肥的可爱脸颊,盘起的黑发似乎微带自然卷,不过美丽优雅的五官称为美少女也不算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