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淼征求同意似的转向苏非,苏非地轻轻耸肩。
她一下子就明白了苏淼的意思,但老实说,不晓得该做什么表情回应。
“诗诗最喜欢这种绑法了,对吧?”
诗诗本人好像也不太了解这个发行的含义,但一听见苏淼后面那句话,立刻点头。“因为跟苏炎一样嘛。”
“喂,苏炎,到这里来一下。”
“啊,喔。”
“诗诗到这里来。你们看,这样站在一起,很像兄妹吧?”
她这么一说,的确不能说不像,至少苏非这么认为。
黑色的头发和黑色的眼睛,光是这样,跟苏非相比,诗诗绝对比较像苏炎,而双胞胎的苏淼当然跟他也很像。
对啊。一点点真的只有一点点,苏非表情僵的地点头。
......
另一边。
关于贝雷。
他的能力,启动数个探查魔法,利用相乘效果,将探查范围扩展至异常的界限。事实上,那个范围是普通魔法师的数百倍,足以探查一整个地方的范围。
这亦是拥有超人意识容量的他才有的能力。
犹如猎犬般追逐气味至天涯海角,犹如山猫般于黑暗中捕捉光线。
没有任何人物是他无法追及的,也没有任何对象是他无力发现的。
默默操纵着一般人很可能被那股压力破坏人格、疯狂而死的庞大情报,他欣喜雀跃地找出目标。一旦被他狙击,没有任何人类能够逃脱。
他正是神的猎犬。
然而即使拥有如此卓越的能力,他不到半年就被解除异教检察员的职务,被夜月教的人抓了起来。
他是夜月的忠诚信徒,太过忠诚了。
他不容许任何否定夜月教的行动,不容许违反夜月的行为,不容许侮辱夜月教神官的言语,无论那是多么微不足道的事
只要是派他前去执行异教检察员任务的地方,就有好几个人被杀,不是数十人,甚至数百人。对他来说,违反夜月的存在都是异教徒,是应该毁灭的存在。
夜月教是神权代行者,自己是神的使徒,因此,自己的行动绝对正确。
他似乎是如此认为。因为这么认为,他才持续杀人。
既没有任何犹豫,也没有罪恶感,欣喜雀跃地持续杀戮。
被害者的正确数字目前还无法确定。
取代五感,启动魔法辨识外界是这个异常状态,造成他在精神上发生扭曲的吗?或者是天生病态,在仪式中显在化这亦没有定论。
官方纪录里,贝雷基于夜月教内部的权利被逮捕、处刑。
倘若考量现实情况,他的行为等同于昔日猎杀异行动的再现,月神势必遭到世人唾骂。夜月教为了证明自己的自清能力,当然必须主动铲除他。
然而当时对他的能力感到不舍的第六涉外局队长,暗中拥护、拯救他,将他幽禁于地牢中。或许前任第六涉外队长也不晓得该用他来做什么了,并没有明确的目的。在各种意义上,贝雷都太危险了。
可是......
既然是史雅的要求,即使是如此危险的异常者,也必须从地牢中放出。
史雅似乎想派他寻找什么,可是葛涅并不知道这个猎犬的目标,他只能目送欣喜雀跃地前去完成使命的狂人背影。
史雅在寻找什么?
那个猎犬在寻找什么?
是目前众矢之的的红瞳公主吗?
另一边。
翌日与诗诗相遇的第四天下午。
接下来,苏淼扬起比平日更加深浓的笑意,挽起双手的袖子,她的前面堆满了上次苏炎买回来的调味料,以及原本堆在马车上的食材,好久没做这么费功夫的东西了,好好期待吧。
苏淼在修理后总算可以生火的厨房里,喜不自胜地宣言。
材料原本就有了,不过一直到今天上午才修理完成。
喔喔。
拍手声响起,苏炎倚着墙,无精打采地鼓掌。
站在他身旁的诗诗,也有样学样地拍手。
至于苏非,则侧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撑着手肘,望着姐姐接着手:苏淼姐做费功夫的料理是无所谓,可是求求你,千万别用魔法调理啦。
放心吧,毕竟好不容易可以使用这么完善的厨房。
苏淼点点头。
她原本就很擅长料理,可是,在外地旅行的时候,常常是苏炎做的比较美味。
苏非认为这是跟性格有关。苏淼懂的东西多到让人以为这大概跟性格有关。苏淼懂的东西多到让人以为知识早已堆积在脑里的书柜,料理方面的知识也渊博到难以置信的地步。跟苏炎相比,很明显居于上风。
然而,她也只是知道而已。
原本反应就比别人慢一拍的她,对无法显现数值或明确结果的作业甚感棘手。因此,并不擅长应用。
如果没有找齐食谱上的食材,她就不知如何是好,随便乱做一通。调味料方面也是,不一一量好就不能安心的性格。如果没有找齐调味料,使用其他调味料取代的话,就一定会失败。
而换成苏炎,这方面就完全凭第六感行事,他很善于使用手边食材和调味料做菜。
就结果来看,在外地旅行的时候,苏炎做的料理多半比较可口。
顺道一提,至于苏非的情况别说是料理,基本上就是笨手笨脚的人,苏炎和苏淼儿也不太会让她做菜。
首先是甜点,你们很久没吃了吧?
做得出来吗?苏非眼睛一亮说。
这么说来,他们已经好久没尝到甜点这种就某种意义而言非常奢侈的食物。
因为很费工夫,平常也没办法做。而且吃的人多了,做起来也格外起劲呢,她说完,朝诗诗的方向看去。苏炎似乎有所察觉,朝她瞟了一眼,但苏非本人并没有发现自己语气里隐藏的微妙变化。
首先对了,做个简单的海绵蛋糕。有鸡蛋吧?
还剩十个左右,因为某人要吃五人份的哪,所以就多买了一些。先不提这个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苏炎问。
啊,那么,麻烦你弄鲜奶油。
苏炎挽起袖子走向料理台。
诗诗理所当然地跟在他后面,一起站在料理台前。
对她的身高来说,料理台当然太高了。
什么?你也要帮忙吗?看见诗诗拼命伸长小手,苏炎苦笑道。
诗诗要帮忙。
是吗是吗?可是身高啊,苏非。
什么事?
看见诗诗的模样之后努力思考自己可以帮什么忙的苏非,不禁起身反问。苏炎若无其事地指着她刚才坐的椅子。
你坐的那张椅子借给诗诗,她跪在椅子上的话,高度应该刚刚好。
苏非迅速环顾厨房。
另外还剩两张椅子,可是每张都损坏的很厉害,要是随便跪在上面,感觉很可能会突然解体。事实上,也正因如此,苏非才选了看起来最结实的这张来坐。
好。苏非把椅子递给诗音。
她接过椅子,奋力将椅子拖到料理台前,放在苏炎和苏淼的正中间,然后爬到上面。
苏炎,诗诗,苏淼。
三人并排制作甜点。
苏非靠着墙壁,眉头一皱。
很不愉快,很不好玩,她的内心飘散着一股漠然的生疏感。
就连搅拌材料的声音,都像在区隔自己与他们。想要帮忙的心情也枯了,对试图介入已然成形的人民圈子里她感到一阵踌躇。
啊啊,真是的,你在做什么呢?过度用力搅拌的诗诗,脸上沾了鲜奶油。苏炎苦笑着用手指刮下来。
苏非皱眉。
嗯嗯,再甜一点比较好吧?
是吗?
苏非听着背后传来的声音,悄悄离开厨房。
苏非独自走在长廊,眉头深锁。
唔......
她知道。
她当然知道自己不愉快的原因是什么。
但是,强烈意识这个原因实在太痛苦了,就好像被迫认清自己是多么任性、肤浅的人类。
同时,她也发现自己忘了以往有多么幸福。她当然不是不知道,但幸福这种东西,一旦习惯就不免忽略,认定那是理所当然的事。
对自己是苏炎和苏淼的妹妹这件事。
对他们关爱自己这件事。
对他们即使是在扮家家酒,仍将自己当场家人这件事。对苏炎和苏淼把自己视为第一优先这件事。
不知从何时开始,自己将这些都视为理所当然。
然而倘若他们的对象不是自己。
不,苏炎和苏淼现在还是很重视自己,她对这件事毫不怀疑。
可是......
妹妹比苏非更适合当他们妹妹的少女。
如果问别人谁才是苏炎他们的妹妹,恐怕任何人都会说是诗诗。
眼睛颜色不同,就连骨骼都有很难以言喻的差异。苏炎,苏淼,苏非,在容貌上很明显不是亲人。
诗诗的存在,让她时而遗忘的扮家家酒这件事重新浮现。终究是扮家家酒,不是真正的家人。自己身为他们妹妹存在这件事,是多么不自然,诗诗让她体会到这件事。
这非常痛苦,非常、非常地痛苦。
自己为何没有生为他们真正的妹妹呢?
不,即使不是真正的家人!假如至少是黑色的眼睛,就不会感到如此生疏才对。她也知道这是强人所难,但她第一次对把自己生成红色眼睛的双亲感到怨恨。截至目前为止,因为过度遥远,自己对他们并没有任何特殊的情感。
就在此时。
忽然有东西从前方走廊山闪过。
咦?
当然既非苏炎,也不是苏淼或诗诗,他们所在的厨房在苏非身后。这间宅第里也没有其他人,苏淼已经以探查魔法确认过了,况且几算后来有人类接近,苏炎也应该不会没有察觉。
既然如此,那是什么?
从前方微妙透出的人影。在微暗的走廊,缓缓朝她接近,缓慢的动作仿佛于半空中滑动。
嗯?
这里我来就好了你去看看苏非。
苏非?苏炎皱眉停止搅拌。
她不是一个人出去了?
只要待在这幢宅第里,就没问题吧?附近也没有其他人的气息你不是有定期启动乐园吗?
苏淼保持微笑,可是迸射出奇异的魄力,凝视双胞胎哥哥的脸庞。,说到:你还不明白吗?
呃不,哎,我知道啦。苏炎挠着后脑勺,将碗搁在料理台上。那丫头也快十七岁了,嫉妒这种小孩子算什么嘛?
苏炎呯呯拍着诗诗的头说。诗诗不可思议地轮流看着苏炎和苏淼的脸。
嗯,我自己也有点忽略她。
要是她是当面关心她就会感到开心的老实丫头,就不用这么麻烦了。基本上,把诗诗跟自己比较这件事,就已经有问题了吧?我们现在是为了谁在这里这种事没理由不明白啊。
你说得是没错。
诗诗不知道忽然想到了什么,从椅子上爬下来,朝厨房门口走去。
诗诗?
诗诗去找苏非。她留下这句话,就离开了厨房。
一瞬间苏炎和苏淼面面相衬。
嘿,苏炎手覆住脸道:真丢脸,竟然让小她五、六岁的小孩子担心
没关系,与其我们跟他解释什么,只要她跟诗诗能相处融洽,一切就不成问题了。话说回来,苏炎。
什么事?
你好像特别宠诗诗。
你自己不也一样?
你不觉得奇怪吗?
的确很奇怪。从一捡到诗诗开始,就该明白了;无论是对苏炎或者诗诗,待在一起都没有好处。
然而,苏炎他们最后竟将诗诗留在自己身旁三天。老实说,就算觉得有些许不愿或不便,都应该狠下心来把她送回相遇的城镇。
一被那种眼神注视。
虽然很可爱,可是,你也知道不能把她留在身旁吧?越是投注感情,就越来越难分开喔。
是没错。
话虽如此,苏炎无论如何都无法狠心赶走她,苏淼也是一样,如果诗诗说想跟大家在一起,无论如何都无法反对。
然而先不论苏炎,苏淼对这种事原本应该看得很淡。就某种意义来说,即使是残酷的决定,跟苏炎相比,她也比较少犹豫。这是必要的,假如没有其他方法,不论情感上是否看得开,她都有立刻执行的决断力。
这样的她,一面对诗诗却变得优柔寡断。
要说奇怪,确实很奇怪。
某种东西开始变调。
尽管不知是什么,唯独这件事很奇怪是可以确定的。
我有一种感觉,苏淼说:那个孩子莫非是异能者?
什么?
听见这个出乎意料的发言,苏炎发出愕然的声音。
异能者也就是夜月教所说的恶魔之女,有人说他们继承了魔族之血,世间如此称呼具有异常能力的人。
他们无须依赖魔法,不受魔法原本在咒语念诵和意识领域管理上的限制,可以发挥跟魔法相同,甚至超越魔法的力量。
苏炎他们以前也曾遇见这一类人。
所谓异能者的能力,并非只有娜娜那种预卜先知的能力而已喔,其中也有可以对他人意识行使直接影响力的人。因为不同于魔法的意识连接,即使我和你受了那种影响,也很可能不会发现。
那个孩子很喜欢苏炎你,也想待在你身边,所以才无意识地干涉我们的意识,这也是可能的吧?她对城镇的居民也是这样。
这种想法再怎么说也太夸张了吧?
这只是其中一种可能性。
这么一说,确实也不无可能,亦能解释苏炎和苏淼为什么一直拖延跟诗诗分开的事。
虽然这种想法也有点像是推卸责任。
但是这样子的话,就更难离开那个孩子了。
说得也对呢,苏淼一歪。
差点尖叫出声。
可是,苏非认出那个人影的轮廓瞬间,就安心地吁了一口气。
因为对方是她认识的人,虽然不晓得可不可以这样形容。
紫色缎带,以及蓝色长发构成的独特样貌。
五官可爱但缺乏表情,荡漾着一股远离俗世气息的少女。
最重要的是仔细一看,她的双脚并没有踏在地板上。
在荷村时,把力量借给哥哥苏炎,消灭了称为秩序守护者这个超然存在的魔兽。
被称为最后魔兽的魔族最强战力。
传说中的魔兽龙。
啊啊!苏非指着化身少女的魔兽说道:小龙。
你叫谁?小龙?不,我是蓝菲。少女面无表情地说。
“不,因为你也是龙。”苏非耸肩说:虽然我有向苏炎哥问过正式名称,可是很长的关系,我也记不起来。
跟以前一样叫我蓝菲就好,,反正除了我以外的蓝菲,不是被破坏,就是已经无法运作。而且可以呼唤我真名的,也只有你的哥哥。
啊,是吗?苏非一脸无趣地说:总之,荷村的事多谢了。如果没有你的帮忙,苏炎哥、李特跟我大概都难逃一死。
蓝菲仍旧面无表情,但紫眸直勾勾地盯着苏非。
真是奇特的女生。
哪里奇特?
我以为多少会有点怕我。
为什么?
我是魔兽嘛,现在借由人类的姿态与你交谈可是只要我有意,随便一击就能刨开大地,分开海洋,至少是远远超越人类力量的存在。苏非爽快的态度,令蓝菲一时语塞。
苏炎哥说过,刀子如果没有接触后向下压或者用力拉,是无法切东西的。
所以。
力量这种东西就是这样吧?光是有力量,根本不足为惧。
朝向敌人的刀子,一点也不可怕,朝向自己的话,当然就很伤脑筋了。不过你的确曾经保护我们嘛。伙伴的力量越大,我只会觉得越可靠,根本没有害怕的必要,不是吗?
蓝菲此时缄默不语。
因为她想起昔日现在已经死亡的原来主人,对她说过的话。
力量本身并没有错,问题在于将力量用在错误的方向。你的确很强大,的确拥有可以瞬间毁灭数亿人口的力量;可是,这并非你的罪过,是我们希望你如此的。如果谁有罪过,那就是将你制造成这样的我们你没有错,蓝菲。
数名同伴无法在自我意识与被赋予的庞大力量间取得平衡,最后因此损坏,或者失去控制,或者进行自爆,最后被相同的蓝菲们处分掉。
自此之后,除了没有自我崩溃,保持精神平衡的二十六具蓝菲以外,总计两百具制造好的初期型蓝菲们全部遭到废弃。
基于相同的战术考量,因此非常相似,但分别模拟成不同形态残余的二十六具蓝菲,
本身的自主能力也被施以多种封印和限制,如果没有驯龙者,就几乎无法发挥本身能力。
至于那二十六具蓝菲,目前还保持完整状态的就只有她而已。二十六名的驯龙者就连她本来的主人,都已经死亡了。
接受她不畏惧、不忌惮、不厌恶,甚至给予她爱的主人,将她隐藏在异度空间,离去时说:拜托了,我们已经没有足以守护这个世界的力量,我们恐怕终究会失败。可是,不能就此舍弃希望,无论如何都不可以。
虽然是仅存的微笑希望,但假使连这都舍弃,一切就结束了。战斗至今的人们,他们的牺牲和意志都将前功尽弃。我要交给你一个艰辛的命运拜托了,我已经无技可施了。你好好活下去。活下去把力量借给我们遥远未来的子孙们。
就这样她等待了五千年以上的时光。
思索、尝试了无数的自我改良方式,输入自己的外形情报,将最强的自己进而改造成更加强大的存在,并且继续等待。
同时,在战争影响下变得更加复杂封闭异度空间里,不断寻求脱身之道。
靠她自己的力量。
犹如服从饲主的忠犬,并非自己的意志而是为了主人留下的最后命令。
然而
怎么了?
不,没事。蓝菲轻轻摇头道。
啊,要找苏炎哥的话,他在厨房。
不,刚才也说过了,我今天是来找你,苏非。
是吗?
苏炎不上用场。
派不上用场是指?
协助我吧,这亦是为了你的身安全。
呃,如果是我的能力范围,当然没问题。具体来说,要做什么呢?
那个,从三天前左右待在你等身旁的少女。
你是指诗诗?蓝菲神色木然地说:杀死她。
咦?苏非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你刚才好像说了非常惊人的要求!
面对表情僵硬的苏非,蓝菲仍然面无表情地说:杀死她。我是这么说的。苏炎和苏淼都派不上用场,因此才寻求你协助。
等、等一下,杀死她?为什么要对那种小孩?
因为很危险。蓝菲斩钉截铁地说。
什么嘛,什么有什么危险?
你到现在都没有感到奇怪吗?这样下去,你的哥哥姐姐很可能都会被杀。
你你说什么?!
但是蓝菲说道一半,就闭口不言。
回头望向那双紫眸注视的目标。
诗诗?!
黑发少女伫立在那。
因为是在异样漆黑盘踞的走廊上,她的表情有一半为影子覆盖,看不清楚。尽管看不清楚。
蓝菲静静的说:苏非,杀死她。
等一下!苏非惨叫着重新转向蓝菲。为什么非得为什么非得要我做这种事不可?
我无法插手。蓝菲如此说完,轻摇右手。
下一瞬间,她的手里竟握着一吧短剑,宛如魔术一般,不过无论这个最后魔兽做了什么,现在都没什么好惊讶的。
蓝菲将短剑递向苏非。
现在这里可以杀她的,唯有你而已,苏非,现在你还能杀死她,快点下手,否则你的哥哥姐姐皆难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