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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绘京是神子, 独立于世界之外,普通的律法摁在她身上根本不管用, 她铁了心要保奴良滑瓢,但贵族们谁不想安安逸逸地过好日子, 世人认定在祗园祭上出现的是万恶之源, 那奴良滑瓢就一定是。

黑与白的中间隔着一条灰『色』地带, 而奴良滑瓢正处于其中。

如今的朱雀天皇只有九岁, 国家大事都掌握在藤原忠平手里, 这么一只老『奸』巨猾的狐狸, 想跟他硬碰硬还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千绘京摇下骰子,根据点数开始走棋, 她注视着那枚棕『色』棋子,落子后看向幼鹤:“到你了。”

幼鹤是第一次玩双陆, 连规则都没弄懂,只能凭感觉下, 期间被千绘京纠正了几次, 倒是勉强能玩。

“波,我把你的棋子吃掉了!”

千绘京摇头:“你得先走复活区的白子。”

“啊……”幼鹤苦着脸重新掷骰子,骰子左右转动, 最终呈现出相同的点数, 他顿时绽开笑容,“好幸运, 我能走四次!”

小孩子就是容易满足。千绘京也不知道自己这叫不叫做苦中作乐, 等幼鹤的棋走完后, 她算了下派点,拿过骰子随手一掷,瞳孔映出那快速旋过的骰子面,眼神逐渐深邃如渊……

祗园祭的最后一天,神子准时出现在了祭坛之上。

百姓欢呼,沸沸扬扬,见状,负责外围看守的某名检非违使对侍仆说:“告诉藤原大人,一切顺利。”

那名侍仆领了口信,马不停蹄地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今日的天气并不炎热,如一池的镜湖,无风无浪,这本该是一个修身养『性』的好日子,很多人都不知道远离神泉苑的某处地方有场血腥仪式即将上演。

一眼望不见尽头的高台上盛放着长距坠落绞刑的必备工具,被丢在那里的,正是奄奄一息的奴良滑瓢。

阴阳师剥夺了他反抗的机会,侵占了他辩驳的权利,只留下了一条死路。

不走,他们就『逼』他走。

藤原忠平坐在临时搭建的尊贵楼阁上,向刑部丞确认:“神子没起疑心?”

“现在起也晚了,”后者回答,“此处距离神泉苑最远,就算她派神使来也赶不及。”

藤原满意地点头,做了个“开始”的手势。

那一瞬间,奴良滑瓢的惨叫声猛地响起,他本就命悬一线,施咒的四位阴阳师更是要把他活活烧成焦炭,那张尚显稚嫩的英俊面容扭曲诡异,十指血肉模糊,指甲断裂,连爬起来都做不到,只能任由身体浮空,被雷电劈打,雷光无休止地四『射』交加,百米之外都能看见光亮。

“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叫喊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可他们都像听不见一样,面容淡漠,只有不断施力的双手越绷越紧,仿佛是在叫嚣着让他赶快去死。

公开处刑是对皇族的交代,亦是对天下人的交代!

藤原优哉游哉地拿起桌上的茶杯,闻着血腥味和茶香,他倒也真喝得下去。

突然一阵马踏嘶鸣声传来,他手一顿,问:“发生什么事了?”

“这……”

刑部丞也没料到会突生异变,连忙叫守卫去看究竟是从哪儿传来的马叫声,可下一秒就有了答案——刑场旁边不知从哪儿冒出了马群,那马群如弓箭般连续『射』出,前蹄高跃,冲劲十足,势不可挡。

场面顿时陷入混『乱』。

“保护大人!!!”

守卫们赶紧手持兵器把楼阁围的水泄不通,剩下一部分全下了刑场阻挡马群,可马群哪儿是人力能抵挡住的,不出一会儿已有守卫被踩在马蹄下,哀嚎不断。

“不许后退!”领头人抽出长刀,勃然大怒,“把这群畜生全给我杀了!”

守卫就等着这句话,纷纷把刀刃对准马头,蓄力朝下挥砍,可刀身突然被其他东西打偏,“啪嗒”一声落在了地面,被马蹄踏得变了形。

马群即将涌入刑场,十几名守卫惊恐无措,正想逃跑,却忽然发现那些马卯足了劲要冲过来,可怎么都没办法前进半步,只剩烟尘翻滚,嘶鸣震耳。

领头人愣了愣,见眼前隐约出现了一道半透明空气墙,他咽下唾沫,有些后怕地看向高台上的阴阳师:“大人,为何要阻挡守卫杀马!”

这番质问中愤怒意味十足,那名阴阳师却面不改『色』:“祗园祭是驱邪祈福的神圣祭祀,见不得血,更何况马群已经挡下,万恶之源已死,你们还有什么不满?”

果然,四方结界早就被撤了下来,躺在中央的是浑身布满焦块,冒着刺鼻白烟的滑头鬼,他身下血迹斑驳,将木板浸成了深『色』。

阴阳师转身面向楼阁方向,毕恭毕敬地对守卫身后的藤原说:“太政大人可还满意?”

藤原微微蹙眉,手中茶杯轻晃:“不满意。”

他平稳而低沉的声音让在场之人身形一滞。

随后,众人就看见他从桌上拿起了一把短刀,取掉刀鞘后丢到刑场高台上:“我要亲眼看见他的心脏被捅穿!”

短刀被大力丢下,打了几个圈才停在阴阳师脚边,阴阳师沉默片刻,捡起短刀,然后蹲下身,狠狠把那轻薄锋利的刀刃『插』入了奴良滑瓢的胸膛,血『液』飞溅,血珠子散在四周,染红了木屐白袜。

后者……已无生还可能。

“可以了,”藤原站起身,把刀鞘丢在一边,“去神泉苑,说不定还可以看见神子的祈福舞,沾沾福气。”

太政大人至高无上,处理烂摊子的事情自然落不到他头上,这可苦了留下来的守卫,他们面面相觑,仍谁都不敢去动那具血糊糊的肮脏尸体,怕染上疾病灾厄,见状,那名给了奴良滑瓢最后一击的阴阳师说:“我来吧。”

简直不能再好了。

领头人正愁着,听到这么一句嘴角直接咧到了耳后根:“有劳有劳。”

说完就让手下的人牵马去了,半点没闲着。

阴阳师观察四周,发现已经没人注意他后才把奴良滑瓢的尸体抱起,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刑场后方。

阴暗无光的巷子里,有人在等他。

“波!”幼鹤手里还拿着刚扎完马屁股的针,“计划还顺利吧!”

千绘京点头,解除变身术,随后把奴良滑瓢放到地上,接过幼鹤递来的医疗用品处理起伤口。

她下刀时用的力气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重,吓人,却不致命,而且藤原忠平身处的位置高,她借助视野盲点让刀尖偏离了要害,这样才能保住奴良滑瓢的『性』命。

只是刚才为了『逼』真,配合其他阴阳师释放灵力结界的时候没有半点手软,也不知道滑头鬼扛没扛过去。

掌中的淡绿『色』查克拉清爽而温柔,注入伤口中重新连接起细胞组织和经络,可千绘京到底不是医疗忍者,配合布条伤『药』只能勉强治个大概,她看了一眼躺在巷子深处被打晕的原阴阳师,对幼鹤说:“先回神社再想办法。”

幼鹤“嗯”了一声,连忙去牵牛车。

居民还沉浸在祗园祭结束,世界终将迎来太平的喜悦中,街道上欢笑不断,氛围融洽。

回到八坂神社后,千绘京刚打开障子就被扔了一脸木简,她往后退一步,轻松接住那木简:“火气真大。”

“你来一个试试!”迪达拉气得脸都青了,“让我扮成女人去跳舞,你脑子有病啊,嗯!”

而且光用变身术还不够,为了灵力与祭坛完美契合还必须穿沾有千绘京气息的巫女服以及戴金冠,他能气疯!

闻言,幼鹤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金发及腰服饰华丽的美人,由衷赞叹道:“好漂亮。”

迪达拉青筋暴起,双手捏住幼鹤的脸往两边扯,唾沫星子『乱』飞:“漂个屁亮!”

事情是这样的,千绘京看穿了藤原忠平的计谋,后者故意在祗园祭的第一天对民众说会在结束后再处置奴良滑瓢,其实这句话只是说给千绘京一人听的而已,目的就是让她放松警惕,专心祈舞,谁知她竟然会在祗园祭举行期间去地牢探望奴良滑瓢,这件事虽然在意料之外,但藤原明白就算她去了也没用,除非处在信任危机边缘的神子能丢下最后一舞去救奴良滑瓢,弃所有平安京人民于不顾,这样定会遭到天罚。

藤原猜对了,千绘京知道孰轻孰重,所以才出现在了神泉苑而没有赶往刑场,可他万万没想到在神泉苑跳舞的竟然会是一个男人。

千绘京花两天两夜的时间让迪达拉学会了基本舞步,并冒充神子在祭坛之上翩翩起舞……不过凭他那身姿也算不上翩翩,一抬手一转身充满了阳刚之气,外行人也没察觉出不对劲,阳刚好啊,够爷们儿,能辟邪!

至于送他前来的巫女和阴阳师都被藤原派到刑场附近去了,以防千绘京来抢人,这倒更方便他们实施计划。

千绘京提前劫下阴阳师,并利用变身术代替他去布置结界,期间又让幼鹤去源博雅那儿借了马匹扰『乱』行刑,她则趁机祭出写轮眼让在场阴阳师产生幻觉,遮掩她的小动作,环环相扣下来才有了最后的成功。

赢得神不知鬼不觉。

她担心会出篓子,所以没使用一遭受攻击就消失的分/身术,当然,让迪达拉去跳舞是有条件的。

少年一把扯掉金冠丢到地上,手一伸,大爷似的:“拿来。”

千绘京把贺茂忠行的符纸递过去,迪达拉刚拿起来就迅速撕碎,然后抛到天上,符纸雪花般落下:“终于自由了,嗯!”

贺茂忠行的符纸能让他随时在人与鸟之间转换形态,既然千绘京那里的存货被撕掉,那他身上这张就是唯一的正品,以后是人是鸟还不是他自己说了算。

怎一爽字了得。

“对了,”他忽然想起件事,“奴良滑瓢死了没,嗯?”

千绘京侧过身,示意对方看墙角的麻袋,滑头鬼的上半身『露』出麻袋,被电成焦炭的皮肤和血迹让人触目惊心:“和死差不多。”

“我丢脸扮女人结果你只抢回一具尸体?!”

“再不救治就真成尸体了。”

千绘京打开橱柜,从最底层抽出一个铜箱子,正是山炉稻田下的妖箱,她前天出内里后从贺茂忠行那儿取回来的。

她把箱子搬到矮桌上,神『色』沉肃:“我有个办法,不知道行不行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