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多多书院!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将出阵表和内番名单交给鹤丸后, 千绘京就一直待在屋子里, 就算没有文件可以批阅, 她也不想出去。

缩在暖炉桌里休息, 总比去外面挨冻好,而且……除了鹤丸和长谷部以外, 应该不会有人想见到她。

这时, 风已经停了, 只剩下洁净的积雪遮满视野, 恍若一张白网, 网住了本丸的屋檐树丛, 长廊河畔,稀薄的暖阳窜出云层, 照在雪地上泛出淡淡浮光。

透过窗户缝隙,千绘京将这番美景收入眼底,她站起身, 想把窗户彻底打开, 透透气,谁知刚走没两步就有人敲响了障子框。

“进来。”

说完,她便再次坐下,但过了很久也不见人影, 大约五分钟之后, 才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

障子被慢慢推开, 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从外面探进来, 脖子上还扎着黑『色』蝴蝶结, 似乎是五虎退的老虎,千绘京并不出声,只安静地看着,等那小老虎畏手畏脚地走进屋里。

一共有五只,每只身上都牵着一辆玩具车,千绘京稍稍眯起眼,见那些玩具车上都放着碗碟,碗碟里盛有不同花样的精致小吃。

五双无辜的金『色』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千绘京,喉咙里还时不时地发出可怜巴巴的低呜声。

千绘京:“……”

好强烈的视线冲击波。

她叩了叩桌子,抚住额头,强迫自己不去看它们的眼睛:“有事快说。”

话音刚落,就有一个人从外面钻了进来,他低着头,用很慢的速度走到千绘京面前,声音非常忐忑:“主,主公……”

是秋田。

千绘京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以官方式的语气说道:“这个时候你应该在喂马,鹤丸难道没有把内番名单拿给你看吗?”

“不不不,”秋田连忙摆手,辩解道,“我们是来给主公送晚饭的!”

“你们?”

“嗯……”他偷瞄了千绘京一眼,然后稍微提高声调,“大家进来吧。”

说话间,房间里又陆陆续续地多出了四道身影。

五虎退,『乱』,鲶尾,前田。

似乎是在害怕什么,他们几乎是互相推搡着进来的,触及到千绘京的目光后,赶紧站成一排,低下头,齐刷刷地鞠躬喊道:“对不起!”

千绘京:“……”

良久,她轻咳一声,有些不太自在地开口:“没什么好道歉的。”

『乱』第一个抬起头来,润亮的蓝眸中似有水光泛滥:“主公不肯原谅我们吗?”

“我没说……”

“都是我的错!”前田将头低得最深,栗『色』额发遮住了他的眼睛,却遮不住眼中的惶恐不安,“要不是我用那种语气告诉大家主公回来的消息,大家也不会被吓到了!”

闻言,鲶尾赶忙上前一步,心里的焦急溢于表面:“不能全怪前田,我也有责任!”

五虎退怯生生地搅了搅衣角,小心翼翼地接话道:“我,我也是……”

他们抢着认错,都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抢到最后竟然变成了相互争执,眼看越吵越激烈,小孩子稚嫩嘈杂的争吵声回响在屋子里,一时半会儿根本消停不下来。

忽然,一个满含无奈的清冷声音响起:“行了。”

付丧神们顿时安静不少。

“那件事情我没放在心上,故意的也好,不小心的也罢,我只问你们一个问题,”千绘京斟酌了下用词,说道,“你们到底怕我什么?”

和刚才的喧闹不同,取而代之的是长时间的沉默。

怕她什么?

是工作时的严肃态度,还是不苟言笑的为人处事?

被她这么一问,在场的付丧神都陷入了疑『惑』。

现在想想,从被锻出来的那一刻开始,除了在出阵的时候千绘京会对他们给予高要求之外,无论他们犯什么错,后者都不会追根究底,更没有下达过处罚之类的命令,而且这么久以来,都是他们在接受她的帮助,出阵援助,疗伤,赶走来意不善的友坂白杉,就算是远征期间都不忘每天写好出阵和内番的安排,保证本丸的正常运行。

千绘京斥责过他们吗?

没有。

千绘京有想过把他们送往刀解池吗?

也没有。

那还有什么好怕的。

付丧神们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中找到了这个早就应该发现的答案。

“那么,”『乱』看向千绘京,话语间还掺杂着一丝担忧,“主公愿意原谅我们吗?”

千绘京暗自叹口气:“我已经原谅很久……”

最后一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对面的小家伙们已经高兴得差点跳了起来,他们纷纷拿起玩具车上的碗碟,跑到暖炉桌前放下,顺便把千绘京刚处理好的文件整理到一边,呈上筷子,一起冲她『露』出笑脸:“主公,把晚饭吃了再继续工作吧!”

热情来得太过突然,千绘京有些招架不住。

片刻后,她伸手握住筷子,看着被鲶尾端到她面前的一碟厚蛋烧,正准备去夹,谁知陡然传来了一阵重物落地的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小老虎受到惊吓的低叫声。

众人往外望去,见原本放在二层棚架上的小砚箱落了下来,里面的东西零零散散地摔了一地。

“不可以『乱』碰主公的东西!”

五虎退赶紧跑过去,想要把拖着玩具车『乱』跑的老虎抓回来,结果老虎没抓到,自己还被散在地上的东西绊了一跤,见状,离得最近的鲶尾急忙上前两步,将他扶起:“没关系吧?”

“没,没关系……”五虎退按着被磨破的膝盖,忍着痛楚小声说道,“不是很痛……”

千绘京看了眼地上花花绿绿的小物件,心里闪过一丝不太自然的情绪,过了几秒,出声道:“你过来。”

五虎退眨了眨眼睛,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但还是在鲶尾的搀扶下一拐一拐地走了过去,在距离千绘京一米远的地方站定,不敢再前进。

千绘京倒也没介意,她离开暖炉桌,在大家不安的注视下单膝蹲在五虎退身前,伸出手,外放的查克拉变成幽绿『色』,恍若一团春风包裹着后者腿上的擦伤,不一会儿的功夫,被擦伤的地方就恢复原状了。

“啊,是上次给今剑疗伤时的掌仙术!”鲶尾惊叹一声,“不管看多少次还是觉得很神奇……”

五虎退试着动了动腿,果然一点疼痛感都没有,他有些羞赧地敛起双目,濡濡的眸子布满感激之『色』:“谢谢主公……”

“举手之劳而已,”千绘京侧过头,语气微僵,“咳,那些是我同事送给你们的礼物,你们去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礼物?

『乱』和秋田朝砚箱走去,终于看清楚了从里面掉出来的是什么东西。

彩绘信笺,樱花香袋,御守,花草茶,海苔味零食,树脂小风铃……

不知看到了什么,『乱』惊呼一声,赶忙弯下腰,把一个标有“和装小物”的礼物盒打开,眼睛猛然锃亮:“这是我一直想要的和服配件!”

有他带头,其他的付丧神也都挪了过去,围在砚箱旁边好奇地翻找着。

千绘京把暖炉桌的被子盖在腿上,慢慢吃起晚饭,耳边时不时地传来付丧神找到自己喜欢的礼物时的欢悦声。

“好可爱的鳗鱼饭挂链!”

“鲶尾哥,能把你手上的『奶』酪面包给我吗?”

“我,我喜欢这个老虎蚊香盘……”

“这是能给足部按摩的竹板?”

“好特别的木质人偶,不知道放在厨房里会怎么样。”

……

砚箱里的礼物大概有一百多件,等千绘京吃完饭后,剩下的只有空盒子和包礼物的彩纸。

要是能把这股劲用在出阵好就更好了。

“对了,”她忽然想起另一件事,“『药』研呢?”

鲶尾抱着礼物,想了想,回答道:“他说他正在准备新『药』的实验,连今天给山姥切和萤丸举办的欢迎会都没参加多久,吃了点饭菜就走了。”

新『药』……

难道他已经把能加速眼部血『液』循环的方法找出来了?

千绘京默默赞许了一番『药』研的天赋,随后看向还在对礼物做最后挑选的付丧神们,眉宇间的严谨冷淡稍微柔和了几分。

屋外,鹤丸和长谷部正趴在障子边听墙角。

“关系似乎变好了呢,”三日月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笑盈盈地说道,“真不错。”

冬天的夜晚总是来得特别快,明明应该是黄昏时刻,天边却早已『露』出暗『色』,几乎与浓密的树影融为一体,代替夕阳笼罩着纯净雪景。

长谷部直起身,眼角眉梢带着紧张之后的轻松神情:“还好没搞砸。”

三日月听了轻笑两声:“这都得多亏鹤丸的好主意。”

快到晚餐时间时,鹤丸特地将他们二人找来,说是想让藤四郎家的孩子跟千绘京解除误会,毕竟在一个本丸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关系还是和睦一点比较好。长谷部对此没有意见,三日月也很愿意配合,然后,前者去厨房里准备晚餐,后者就跟鹤丸去劝秋田他们,所幸大家的想法都是一致的,没过多久就想出了先让五只小老虎打头阵,然后再借送晚餐的名义去道歉的主意。

“光我一个人可干不成这些事啊,”鹤丸转过头,用清朗却不大的声音说道,“多亏你们帮忙,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让他们和解。”

“付丧神和审神者之间和和睦睦,也有利于本丸的建设,不过……”三日月停顿片刻,蓝眸中的上弦月流转着淡淡光辉,“那位叫做‘archer’的客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听到archer这个职介,鹤丸下意识地皱了皱眉,语气尽显无奈和烦恼:“说来话长啊。”

就在这时,屋里忽然传来千绘京的低唤:“聊了这么久,不进来喝杯茶吗?”

三位被抓包的付丧神:“……”

经过一番心理斗争后,他们还是乖乖走了进去。

#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

当天夜里,包括萤丸和山姥切在内,都从千绘京那里得到了“地狱同事赠送”的礼物。众人离开后,时针早已指向了晚上十点。

月光恣意撩拨着缕缕凉风,漾开清浅池水,随后再次悄然沉寂。

鹤丸看着垫在文件下面的游戏盒,不自觉地念出名字:“greed island……”

“那是金送的,”千绘京解释道,“说是下次去异世界的时候一定要随身带着。”

“他说明原因了吗?”

“没有。”

鹤丸对金·富力士不了解,只是从加州清光和千绘京的口中得知那是一个不修边幅,活得相当洒脱自在,同时又很重情义的男人,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会送一款游戏给千绘京,不过千绘京本身并不在意,帮完这个忙,她的心里也会平衡些。

晚上十点到十二点本该是鹤丸召集的晚间聚会时间,但他最近已经把候补审神者的付丧神邀请得差不多了,剩下的暂时凑不齐聚会人数,于是干脆把这些天空出来,整理整理前一段日子收集到的情报。

明亮的灯光下,一张暖炉桌,一张普通矮几,千绘京在复习结印和巩固念能力的基础,鹤丸则在列表格,对照着密密麻麻的情报填写友坂白杉的私人资料。

或许是由于练习念太消耗精神力,再加上暖炉桌本就很容易使人犯困的缘故,千绘京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勉强坚持了半个小时后,终于抵挡不住如『潮』水决堤般的困意,手臂一搁,脑袋一歪,睡了。

她在地狱工作的那段时间基本没有睡眠,每天能休息五个小时已是极限,人想得到什么,就必须主动付出点什么,她把其他狱卒睡觉的时间换成了恶补地狱常识与默背规章制度,否则也不能跟阿香和地狱太夫提出那么多有建设『性』的意见,如此种种,她的精神负担与日俱增,就连睡觉也睡得不安心。

时政和写轮眼丢失的事情到底有没有关系,友坂白杉又为什么要特意隐瞒来意,这两团『迷』雾从心底浮起,千绘京条件反『射』地想要抓住它们,岂料情绪在那瞬间太过激动,竟一下子冲破了意识层,惊醒过来。

第一眼看见的,便是鹤丸坐在桌前核对信息的身影。

这时已是半夜三点。

千绘京想提醒他可以休息了,可刚刚张开口,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她就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件羽织,柔软,暖和。

羽织上的金链还在火烛的照耀下泛着萤火般的光晕。

原来,鹤丸为了让她睡得安稳,把刺眼的白炽灯关了,只给自己留了盏昏暗的,极伤眼睛的烛台。

……傻子。

千绘京把头扭到一边,趁着困意还未完全消散,再次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