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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振坐在地上,拼命喘着粗气,“我只知道,在蛮荒边境之时,肖禹出去见了个人。”

“什么人?”羌芜眼神冰冷。

杨振摆摆手,“我不知道,那人十分警惕,我没见过他的真实样貌,而且他脸上还戴了面具,我只知道,他是个男子!”

羌芜思索着,“你可知,他叫什么名字?”

杨振苦着一张脸,“圣女,我真不知道他叫啥,我也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

羌芜冷哼一声,“废物!”

杨振张张嘴没有说话,羌芜则是深吸一口气,“你可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

这个杨振知道,“肖禹提起过,他要去苗疆!”

羌芜的脸顿时垮下来,苗疆!

她有一种直觉,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导致她任务进度下降的原因。

所以,她要回苗疆去。

她的视线落在杨振身上,“你,跟我回苗疆!”

杨振猛的瞪大眼睛,咬了咬嘴唇,满脸不敢置信,“我?跟你回去?”

羌芜点头,“对,就是你,等我回去。”

杨振心里叫苦不迭,面上却不敢显露出半分。

慌忙跪在地上,“多谢圣女,多谢圣女愿意收留我!”

羌芜对于他的表现十分满意,扬了扬下巴,“嗯,跟我走吧!”

蛮荒的皇宫之中,皇帝听闻手下人来报,肖禹和肖崇都死了,而羌芜这个苗疆圣女还好好的活着,并且逃跑了的时候,顿时气的火冒三丈。

把手重重拍在龙案上,“大胆!”

皇帝的呼吸都加重了几分,“来人,给我去追,这苗疆其心可诛,他是来乱我蛮荒皇嗣的,这是要灭了我蛮荒!”

手下人齐齐点头,“是!”

远处走来一个身穿淡粉色罗裙的小姑娘,手里提着食盒。

走到皇帝跟前,她微微附身,“思思见过父皇!”

“小思思来啦,快到父皇跟前来!”

蛮荒皇帝脸上顿时浮现出笑容,“我们思思怎么有空来看父皇呀?”

小思思脸上瞬间露出甜甜的笑容,“因为父皇想思思了呀,可是父皇没有来看思思,那思思就来看父皇咯!”

当小姑娘展颜一笑时,她那如春花绽放般的笑容仿佛能驱散所有的阴霾。

蛮荒皇帝听了之后开怀大笑,“哈哈哈,还是我们思思有孝心,来,让父皇看看我们思思都带了什么好吃的。”

父女两个十分和谐,吃完了糕点,思思便求着蛮荒皇帝跟她一起出去散步。

蛮荒皇帝也没有任何意见,欣然同意了。

两个人顺着皇宫的小路走着,腊月的寒风裹着碎雪掠过宫墙。

肖思思蜷缩在貂裘斗篷里,粉嫩的小手紧紧攥着父皇的玄狐大氅下摆,仰着小脸听他讲塞北的故事。

忽然,远处梅香阁传来断断续续的读书声,穿透呼啸的北风。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柳河东此诗看似写雪,实则暗喻君子孤高风骨……”

苍老的声音带着咳嗽,紧接着是少年清朗的应答,“夫子所言极是。越是身处绝境,越要坚守本心,正如这寒冬腊梅——”

话音未落,便传来折断枯枝的轻响,“即便霜雪压枝,也要傲然绽放。”

皇帝脚步猛地一顿,玄色大氅被风掀起猎猎作响。

太子肖禹与皇子肖崇骤然离世,空荡荡的东宫匾额蒙着薄雪,仿佛预示着王朝即将更迭。

此刻少年这番见解,竟让他心头一颤。

他按住欲开口的肖思思,目光穿透纷飞的雪花,落在梅香阁前。

只见玄色锦袍的少年立在梅树下,手中握着截断枝,墨发束着寒玉冠,睫毛与肩头落满晶莹雪粒。

他将断梅凑近鼻尖轻嗅,忽然展颜:“您瞧,这残枝虽断,香气却愈发清冽。”

少年正是皇子肖骅,他袖中滑落枚冻得发亮的银锁,隐约可见“肖”字刻痕。

“大哥哥的梅花会发光!”

肖思思突然挣脱父皇的手,踩着积雪跌跌撞撞扑过去。

她红扑扑的小脸凑到断枝前,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雾凇。

肖骅慌忙后退半步,躬身行礼:“见过公主殿下。”

皇帝缓步上前,望着肖骅眉间与自己如出一辙的朱砂痣,声音低沉:“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肖骅垂眸,手中断梅轻颤:“逝者已矣,唯有以史为鉴,方能……”

他话音未落,肖思思已好奇地捡起银锁,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哆嗦:“哥哥的名字和我的好像呀!”

寒风卷起肖思思的斗篷流苏,童言无忌惊得夫子伏地叩首。

皇帝伸手拂去肖骅肩头落雪,目光扫过他单薄的衣袍:“从今日起,你便搬去文华殿。”

说罢,解下自己的玄狐大氅披在少年身上。

暮色渐浓,宫灯在风雪中明明灭灭。

肖思思踮脚把干枯的梅瓣别在肖骅衣襟,脆生生道:“以后我们就是真正的兄妹啦!”

皇帝望着相视而笑的二人,袖中那份未拟定的诏书被体温焐得发烫。

梅香阁的铜铃在风中轻响,惊起的寒鸦掠过东宫匾额,积雪簌簌而落,似是为新的储君铺就一条通天之路。

直到肖思思和肖骅两个人走远,他的目光逐渐变得幽深,才刚死了太子,就有人赶着上前了吗?

那正好,给我的邺儿当垫脚石吧,也不枉你们来这一遭!

你们想要的,给你们便是,左右这太子之位你也坐不长久。

……

季舒禾揉了揉迷糊的眼睛,睁眼就对上江予礼泛着星辰的眸子。

“娘子,你醒了!”江予礼的声音带着几分嘶哑,似乎是刚睡醒的样子。

季舒禾咽了咽口水,“嗯!”

见江予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突然觉得刚才咽口水的声音有些大了,咬着嘴唇,把整张脸都埋在江予礼的胸口,声音闷闷的。

“你闭上眼睛,不许看!”

江予礼点头,“好,我不看了!”

江予礼当真听话的乖乖闭上眼睛,用身体去感受季舒禾身上传递过来的温度。

突然,他伸出手臂,把季舒禾整个人抱在怀里,“舒禾,能不能教教我怎样才能和澹台晓一样修行?”

季舒禾从他怀里挣扎起来,四目相对,“为什么要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