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炙夜试营业以后,我们白天在学校上学,晚上就去炙夜里边玩,基本上都是充当气氛组,晚上热闹的时候就去舞池里蹦哒。
炙夜的生意也是越来越好,虽然很小,但是基本上天天晚上爆满,有时候忙不过来我们也当当服务员给上上菜和酒啥的,偶尔有大方的客人还会给点小费,所以我们最近还真没过啥没有钱的日子。
马上也快期末考试了,我们班主任也越发不管我们了,平时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用他的话说就是我们几个不在班里班里反倒还清净了不少,听我们班长说狗鼻胜有好几次巡逻问我们几个为啥没在,都是我们班主任给打马虎眼糊弄过去了。
他帮我们糊弄狗鼻胜最主要的原因应该也不是怕我们几个挨罚,最主要的是要是狗鼻胜知道我们几个逃课没去学校,回扣他的奖金,班主任也是当着我们班长的面亲口说过只要我们几个在他的班里待一个月,他就从来没有拿过完整的奖金,每个月那点奖金还不够我们几个扣的。
反正不管怎么说,也是挺感激我们班主任的,要是被狗鼻胜抓住,他轻则罚我们钱,重则就会让我们叫家长停课反省,铁蛋他爹早已经是狗鼻胜办公室的常客了,索性后来他爹都不来了,每次来都是让司机带着烟酒茶叶或者直接给塞钱的,铁蛋每次从政教处回来就像没事人一样,三天两头被带去政教处在我们眼里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铁蛋自从和周孝龙两个人认识以后,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俩人天天晚上狼狈为奸,铁蛋也挺享受那样的生活的,现在感觉完全是一个花花公子,每天晚上和周孝龙每人最少搂着两个姑娘走,第二天就是萎靡不振趴在桌子上一睡就是一天,王文倩好像也是发现了其中的异常,不过铁蛋现在对她也爱搭不理的,我们也劝过铁蛋几次,铁蛋的话就是现在没感觉了,感情这事也没办法强求,我们更没有理由要求铁蛋一定要怎么怎么样,毕竟是人家俩人的事,就看王文倩哪天彻底爆发了。
这天中午最后一节课,我们实在是不想上了,我和荣亮刘政博森四个人翻墙就直接出了学校,铁蛋在睡觉,笛飞要陪童言,我们也没叫他俩。
“出来的早就是好,买饭都不用排队。”刘政抓着一个烧饼说道。
“不用排队是好,就是人家老板都没准备好呢。”
我们坐在一个卖蛋炒饭炒饼炒面的路边摊一边等老板给我们炒饭一边说。
老板也回头说:“平时都是这个点才来,把桌椅啥摆一下你们刚好放学。”
“老板你快点给我们炒,我们打包带走。”
“好勒,稍等,很快的,我先给你们炒了再摆桌子。”
我们正说着呢就看见一辆面包车停在了这个小摊的对面,从车上下来六七个男的,打扮都很夸张,头发基本上都是黄毛和红毛,穿的牛仔裤也都是带链子那种。
后面又到了两辆出租车,又下来了七八个人,这一群人有十五六个的样子,都挺扎眼的,在那个年代来说这点人的打扮啥的别人一看就是那种不好好学习的混子学生,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流行方式,我们那会的头发也都挺长的,不过我们没有染什么乱七八糟的颜色。
那群人汇集在一起就嚣张的开始哈哈大笑。
我小声说道:“操,这哪里来的一群人。”
“这一看就是帮我们学校谁来打架的,这点人看这打扮啥的应该是七中的。”
“妈的,七中离我们这么远,这点人大老远的从镇上跑过来。”
“你们看打头的那个看我们几个呢。”
那个炒饭摊的老板突然开口了:“这群人这段时间经常来这边的,打了不少实验中学的孩子了,你们几个小心点,他们要是要钱就给他们,免得挨一顿打还得给钱。”
荣亮惊呼一声:“什么!这群七中的傻逼收保护费都收到实验门口了吗,我们实验是没人了吗,被他们一顿欺负。”
七中在我们这个地方有一个说法就是那里是混混生产基地,是给监狱里面冲业绩的地方,而且七中是在白镇的一个村子的荒地里面,周围啥也没有,就是庄稼地,盖了一所学校,教育局不重视那个学校,所以很破旧,主要是七中是没有录取分数线的,只要中考了就能上的,所以里面基本上都是一些初中爱混的不学习的家里还想让上高中的,据说里面的老师有的都是退伍兵,就是为了压住这些学生,没想到他们这些学生真这么狂,来实验中学收保护费。
荣亮话音刚落,那个打头的黄毛朝我们这边吐了一口痰,声音很大,又很嚣张:“操,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
说完他冲着我们这边就过来了,染成金色的刘海几乎遮住半边眼睛,牛仔裤上挂着的铁链随着他的步伐哗啦作响。
刘政把最后一口烧饼塞进嘴里,压低声音道:“别搭理他们,赶紧拿了炒饭直接去网吧。”
老板也开口道:“你们先走吧,等他们走了你们再过来取吧,我给你们重新炒就行了。”
我们四个对视了一眼,也觉得有道理,毕竟好汉不吃眼前亏,主要是人数悬殊太大了,刚刚准备站起来那群人三三两两地朝我们这边晃了过来,我数了数,足足十六个人,有几个手里还拿着棍子。
“你们几个是实验中学的吧?”黄毛一脚踹开我们旁边的塑料凳,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听说你们学校最近挺狂啊。”
我看见荣亮的手已经抓住了我们坐的这个木桌子的腿,一言不合就有抄起来砸过去的样子,我悄悄踢了他一下,眼神示意他别冲动。
我开口道:“我们就是出来吃个饭。”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好像不认识你们吧,你们有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