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颂年突然接了个电话,指节因攥紧手机而泛白,淡粉色眼眸瞬间结满寒霜。
他将手机塞回卫衣口袋时,金属挂件碰撞出清脆声响,打破了甜品店内凝滞的香甜气息:\"你在店里别动,我很快回来。\"
话音未落,人已旋风般冲出门外,背后涂鸦的潮牌卫衣在穿堂风中猎猎作响,转眼消失在梧桐树荫遮蔽的街角。
沈梦雪望着震颤的玻璃门,银匙在草莓千层蛋糕上划出蜿蜒痕迹。
午后阳光穿过彩绘玻璃,在她珍珠发夹上折射出细碎光斑,黑色短款毛呢外套领口与袖口的蓬松白色毛绒,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外套上的珍珠盘扣泛着温润光泽,与内搭的白色真丝上衣相得益彰,黑色高腰短裙下,纤细的小腿裹着肉色丝袜,搭配珍珠装饰的浅口鞋,在地面投下小巧的影子。
她斜挎的细链条包随着动作轻晃,金属链条与珍珠交织,在阳光下闪烁微光。
浅紫色眼眸泛起涟漪,突然想起梁颂年方才背窗而坐时,始终用身体挡着她的姿态——原来从踏入街道开始,那些若有若无的窥视目光,早被他警觉捕捉。
红茶杯底的玫瑰花瓣随呼吸轻晃,就在这时,店外传来刺耳的刹车声。
沈梦雪下意识挺直脊背,这个自小被训练的防御姿势,在奶油香气中显得格外利落。
骚动声由远及近,混着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脆响,宛如不祥的鼓点。
推开雕花玻璃门的瞬间,浓烈的威士忌香水味扑面而来。
为首的女人身着Gucci蛇纹套装,暗红色甲油与唇色相得益彰,精心修饰的挑眉几乎要飞进鬓角。
她戴着dior墨镜,镜片后的丹凤眼扫过店内空荡的座位,目光最终定格在卡座里的沈梦雪身上。
女人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珊瑚色口红下的唇角不受控地抽搐——阳光下的少女,肌肤白得近乎透明,蓬松卷发间点缀的珍珠发夹随着呼吸轻颤。
黑色毛呢外套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形,白色毛绒装饰在领口与袖口若隐若现,既有着新中式的典雅,又透着小香风的精致。
内搭的白色上衣与黑色短裙形成鲜明对比,斜挎包的链条斜过胸前,为整体造型增添一丝随性。
\"凭什么不让本夫人进去?\"女人用镶钻手包砸向保安,铂金链条在对方脖颈勒出红痕,\"清场?那人给你多少钱,本夫人出双倍!\"
她身后六个黑衣保镖呈扇形散开,西装内袋隐约露出枪套轮廓,显然不是普通豪门的打手。
保安的白手套被攥得发皱,额角冷汗浸透鬓角:\"这位夫人,恕我不能透露客人身份,还请......\"
话未说完,女人突然冷笑一声,香奈儿高定裙摆扫翻展示柜,马卡龙如五彩流星般散落。
她踩着十厘米红底高跟鞋逼近,眼尾的亮片在阳光下刺目:\"小贱人倒会躲。\"
指尖即将触到沈梦雪脸颊时,少女突然反手扣住她手腕,粉白掌心下暴起的青筋与甜美的面容形成诡异反差。
空气骤然凝固。
沈梦雪足尖轻点,黑色短裙在空中划出利落的弧度。
她的动作带着江南水袖的柔美,斜挎包的链条却如软鞭般甩出,金属扣擦过保镖喉结划出红痕。
黑色短靴踢向对方太阳穴的瞬间,毛呢外套下摆扬起,露出内搭白色上衣的一角,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她时而如柳絮般轻盈跃起,躲过保镖挥来的拳头;时而如灵蛇般拧腰翻身,珍珠发夹在剧烈动作中摇摇欲坠,几缕发丝黏在汗湿的额角,反而添了几分破碎美感。
珍珠装饰的浅口鞋灵活地在地面点踏,肉色丝袜包裹的小腿肌肉紧绷,展现出与外表不符的力量感。
\"小心!\"梁颂年的怒吼撕破空气。
角落里的男人甩出钢丝套索,寒光掠过沈梦雪颈侧的刹那,少女突然旋身,斜挎包的链条缠住对方手腕。
她借力翻身的瞬间,黑色短裙下摆扬起,露出纤细的大腿线条,小腿上的珍珠装饰随着动作闪烁。
落地时膝盖微屈,毛呢外套的毛绒装饰微微凌乱,却无损她眼中燃烧的倔强火焰,胸脯剧烈起伏,珍珠盘扣随着呼吸轻轻晃动。
梁颂年撞碎玻璃的声响震耳欲聋。
他玄色卫衣沾满机油,额角的血顺着眉骨滑进淡粉色眼眸,却让眼神愈发凛冽。
冲进店内时,他如同一头蓄势的黑豹,潮牌运动鞋底的荧光图案在血泊中划出残影。
抬脚踹飞最先扑来的保镖,金属护膝与对方肋骨相撞发出闷响;侧身躲过匕首时,卫衣被划破的布料下,隐约可见狰狞的旧伤疤。
当一个保镖掏出电击枪,梁颂年突然抓起桌上的奶油蛋糕掷出。
白色奶油糊住对方视线的瞬间,他凌空跃起,膝盖重重撞在对方面门。
鲜血溅在樱花墙纸上,绽开一朵朵妖异的红梅。
另一个保镖持棍横扫,他却灵巧地钻进对方下盘,手臂肌肉暴起,生生将铁棍掰成弧形。金属扭曲的声响中,他的潮牌项链甩在对方脖颈,留下一道青紫勒痕。
女人惊恐地看着梁颂年徒手夺过匕首,刀刃在他掌心割开血口,他却反手将匕首钉入墙壁,精准地擦着保镖耳际。
淡粉色眼眸扫过女人时,她终于想起某次晚宴上,这个少年倚在沈磊身边,漫不经心转动着红酒杯的模样。
此刻他卫衣下摆被刀片割得破烂,露出的腰腹间还缠着绷带,却笑得比嗜血的野兽更骇人。
\"梁......梁少爷......\"女人瘫坐在地,蛇纹套装沾满奶油与血迹。
当沈家暗卫的黑色轿车驶入视野,她终于看清沈梦雪颈间若隐若现的纯金鸢尾花图腾——那是连顶级豪门都难得一见的沈家印记。
戴着金丝眼镜的暗卫解开西装,露出的不是普通配枪,而是军方特制的消音手枪,枪管在阳光下泛着幽蓝冷光。
沈梦雪捏着草莓味创口贴的手指微微发颤。
梁颂年弯腰时,她看见他后颈新添的抓痕,还有卫衣破洞下渗血的旧伤。
\"疼不疼?\"话出口才惊觉沙哑,慌忙将创口贴按在他脸上,却被少年突然拽进怀里。
他身上混着机油、血腥与淡淡的雪松气息,卫衣口袋里露出半截破碎的项链——那是她八岁时用零花钱买的,铃铛虽早已不响,却被他用红绳仔细缠绕。
夕阳透过修补的玻璃洒进来,在两人交叠的影子里铺上金边。
沈梦雪望着梁颂年脸上歪斜的创口贴,突然想起昨夜布思瑰染血的绷带。
两种伤痕,同样灼痛她的心脏。她伸手抚平少年凌乱的刘海,在他惊讶的目光中,轻轻吻上还渗着血珠的伤口:\"下次不许再受伤了。\"她的声音轻得像梦呓,却让梁颂年淡粉色的瞳孔剧烈收缩。
远处传来沈家车队引擎的轰鸣,而此刻的甜品店里,唯有两人交错的呼吸,混着渐渐消散的血腥气。
玻璃门外,路人只当是豪门子弟的寻常纷争,却不知他们刚刚错过一场足以撼动商界格局的惊涛骇浪。
那个女人被暗卫拖走时绝望的哭喊,最终消散在中央空调送出的轻柔风声里,仿佛从未存在过——正如沈梦雪颈间重新隐入衣领的鸢尾花图腾,继续守护着这个被重重迷雾包裹的秘密。
沈梦雪捏着被奶油弄脏的珍珠链条包,指腹无意识摩挲着金属扣上的雕花。
午后的阳光穿过满地狼藉,在她黑色毛呢外套的白色毛绒装饰上跳跃,将那些沾着血迹的绒毛染成诡异的淡粉色。
她抬起头时,浅紫色眼眸映着梁颂年卫衣上斑驳的机油与血渍,喉结动了动,声音像被红茶泡过般发涩:\"梁颂年,可以不用管我的,谁让你每次都逞英雄?\"
梁颂年弯腰捡起掉在血泊里的潮牌项链,金属挂件在他染血的指尖晃出冷光。
淡粉色眼眸扫过她微微发颤的睫毛,故意扯出个痞笑,却牵动了眉骨的伤口,血珠顺着鼻梁滚进嘴角:\"我不管你谁管你,难不成靠你哥呀?\"
他突然冷哼一声,运动鞋碾过保镖掉落的匕首,金属摩擦地面的声响刺耳,\"别傻了,那些人能帮你?他们不骂你就已经烧高香了。\"
这句话像根细针刺进沈梦雪心里。
她垂下头,珍珠发夹的流苏遮住泛红的眼眶。黑色短裙随着颤抖的膝盖轻轻摆动,斜挎包的链条在毛呢外套上滑出细微声响。
她想起沈磊用餐时冰冷的斥责,想起兄长们看她练剑时严厉的眼神,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毛绒装饰里。
梁颂年突然伸手扣住她后颈,强迫她抬起头。
少年掌心的血腥味混着机油气息扑面而来,卫衣破洞下渗出的血珠滴在她锁骨处,烫得她睫毛猛颤:\"看着我。\"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我是你哥,我不护着你,谁护着你?谁让你是我妹妹呢。\"
两人同时转头看向满地狼藉。
保镖们扭曲的姿势在樱花墙纸映衬下格外狰狞,打翻的奶油与血迹在阳光里凝固成诡异的图案。
梁颂年踢开横在脚边的椅子,金属椅腿撞在墙上发出巨响,惊得窗外白鸽扑棱棱飞起:\"瞧瞧,这才叫打架。\"
他伸手扯松勒在脖颈的卫衣领口,露出青紫的掐痕,\"你刚刚那些花拳绣腿,也就是吓唬吓唬普通人,真遇到不要命的......\"
话音未落,沈梦雪突然抓住他染血的手腕。
珍珠盘扣硌进他伤口,疼得梁颂年倒抽冷气,却见少女浅紫色眼眸泛起水光,在夕阳下碎成点点星光:\"可你受伤了。\"
她的声音轻得像呓语,指尖抚过他眉骨的伤口,\"每次都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梁颂年呼吸一滞。
面前的少女睫毛上还沾着方才打斗时的灰尘,黑色毛呢外套的毛绒装饰凌乱不堪,珍珠发夹歪向一边,却美得惊心动魄。
他突然想起小时候,沈梦雪也是这样攥着他的衣角,眼泪砸在他手背,求他别再去地下拳场。
\"傻丫头。\"他反手扣住她后颈,将人狠狠揉进怀里。
血腥气混着她发间残留的茉莉香,在鼻腔里炸开。
远处传来沈家车队的鸣笛声,梁颂年低头时,嘴唇擦过她冰凉的耳垂:\"只要我还活着,就没人能伤你分毫。\"
沈梦雪在他怀里闭上眼,听着少年剧烈的心跳声。
斜挎包的链条滑落在地,珍珠滚进血泊,与窗外渐暗的天色融为一体。
而此刻的甜品店内,破碎的玻璃、扭曲的桌椅,还有两个相拥的身影,共同构成一幅惊心动魄的画卷,诉说着那些无法言说的誓言与守护。
梁颂年掏出手机时,指腹在屏幕上蹭开一片血渍。他单手撑着雕花吧台,潮牌卫衣下的脊背绷成凌厉的弧度,淡粉色眼眸盯着满地狼藉,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让沈叔过来。”
电话那头传来恭敬的应答,却被他直接挂断,金属手机壳磕在大理石台面,发出清脆的回响。
沈梦雪倚着墙根坐下,黑色毛呢外套沾着奶油与血污,珍珠盘扣歪歪斜斜地垂着。
她望着梁颂年忙碌的背影——少年正用染血的手指扯开衬衫袖口,露出半截青紫色的淤痕,动作随意又带着几分狠劲。
阳光透过破碎的玻璃洒在他身上,将那道从眉骨蜿蜒至颧骨的伤口照得触目惊心。
不到一刻钟,街道尽头传来低沉的引擎轰鸣。
黑色防弹宾利碾过满地玻璃碴,在甜品店门口稳稳停下。
车门打开的瞬间,寒意裹挟着雪松香水味扑面而来。
沈磊身着手工定制的深灰色西装,银灰色领带夹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每一步都带着上位者的压迫感。
他扫过店内狼藉,目光最终落在女儿身上,瞳孔骤然收缩。
“这就是你说的‘看着她’?”沈磊的声音像块淬了毒的冰,落在梁颂年身上。
男人伸手解开西装纽扣,露出暗纹衬衫下若隐若现的枪套,“让我的女儿置身险境?”
梁颂年直起腰,卫衣破洞下的绷带渗出新鲜血迹,却笑得张扬:“沈叔,您要是觉得我护不住她,大可以换别人。”
他故意侧过身,将沈梦雪完全挡在身后,“不过下次再有不长眼的,我可不敢保证他们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沈梦雪突然抓住梁颂年的衣角。她仰头望着父亲紧绷的下颌线,浅紫色眼眸泛起涟漪:“是我非要出来的。”
珍珠发夹在剧烈动作中脱落,长发散落肩头,“而且......”她攥紧少年染血的手指,“阿年保护了我。”
沈磊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看着女儿身上凌乱的新中式外套,还有梁颂年浑身是伤却依旧戒备的姿态,忽然想起二十年前的雨夜——也是这样一个少年,浑身是血地跪在沈宅门口,攥着染血的玉佩,说要守护沈家唯一的血脉。
“处理干净。”沈磊最终别开眼,声音放软了几分。
他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女儿肩上,盖住那些刺眼的污渍,“回家。”
转身时,他对着暗处的保镖颔首,立刻有黑衣人上前收拾残局,军用消音手枪的枪管在阴影里泛着幽蓝的光。
梁颂年伸手扶住险些跌倒的沈梦雪,掌心的温度透过毛呢外套传来。
他望着沈磊挺拔的背影,忽然凑近她耳畔,气息扫过泛红的耳垂:“别怕,有我在。”
远处,沈家车队的尾灯连成一片猩红,宛如暗夜中的火焰,照亮三人交错的身影。
沈梦雪蜷缩在沈磊怀里,黑色毛呢外套的珍珠盘扣硌着父亲的西装,却舍不得松开分毫。
车载香氛混着淡淡的血腥味,在密闭车厢里萦绕不散。
沈磊的手掌轻轻摩挲着她发顶,西装袖口的银质袖扣折射出冷光,声音里难得带着几分笑意:\"知道你小姨最近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什么?\"沈梦雪抬起头,浅紫色眼眸还蒙着层水雾,沾着灰尘的睫毛微微颤动。
她想起小姨总爱偷偷塞给她桂花糕,用蓝色裙摆帮她挡住长辈责备的样子。
\"你小姨似乎有男朋友了。\"沈磊的指尖擦过女儿脸颊,将蹭到的奶油轻轻抹去,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车窗外的梧桐树影掠过他冷峻的面容,在真皮座椅上投下斑驳暗影。
沈梦雪猛地坐直身子,黑色短裙下的小腿绷得笔直,斜挎包的珍珠链条滑落在沈磊腿上:\"真的?恭喜小姨啦!\"
她眼睛亮得惊人,像藏着两簇跳动的火苗,全然不顾外套上的血渍与凌乱的发丝。
沈磊挑眉看着女儿雀跃的模样,喉间溢出一声轻笑:\"是你小姨找的男朋友,又不是你找,你高兴什么?\"
他伸手理顺她翘起的发梢,指腹不经意间触到她后颈的冷汗。
\"我替小姨高兴啊!\"沈梦雪重新窝进父亲怀里,声音闷闷的带着鼻音,\"小姨以后也会有个好归宿的。\"
她想起小姨在家族宴会上独自坐在角落,用筷子在餐盘里画小花的样子,指甲无意识抠着毛呢外套的毛绒装饰。
三日后,雕花马车碾过青石板路。沈梦雪倚着金丝绣牡丹的软垫,看着仆人们将檀木箱子搬上车。
沈磊站在台阶上,深灰色西装笔挺如松,银灰色领带夹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在宗门好好练功,遇事别冲动。\"
他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个丝绒盒子,里面躺着枚刻着鸢尾花的玉佩,\"贴身戴着。\"
马车启程时,沈梦雪掀起缀着珍珠流苏的车帘。
三月的风卷着海棠花瓣扑进车厢,沾在她新换的月白色旗袍上。
这袭旗袍领口盘着靛蓝色云纹,袖口绣着并蒂莲,正是小姨上个月偷偷塞给她的生辰礼。
三昼夜的颠簸,马车终于停在宗门朱漆大门前。
沈梦雪掀开湘绣门帘的瞬间,就看见外婆立在石阶上的身影。
暖橘红薄纱自外婆肩头倾泻而下,与纯白抹胸裙交融,恰似初绽的芍药。
裙身粉白花瓣与青蓝飞鸟的印花若隐若现,随着她抬手的动作,袖口酒红色蝴蝶结轻轻颤动,流苏扫过缠在脚踝的蓝红拼色丝带。
\"我的小囡囡!\"外婆的声音带着江南吴语的软糯,张开双臂时,裙摆层叠的薄纱如云雾般散开。
沈梦雪提着裙摆跑过去,撞进带着茉莉香的怀抱里,听见外婆在头顶轻声呢喃,\"瘦了,怎么瘦成这样......\"
门内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穿着月白色道袍的小姨从回廊转角冲出来,蓝色裙摆扬起时带落几片紫藤花。
她发髻上的银质步摇叮当作响,眼睛亮得惊人:\"雪儿!听说你在沈家出事了?那些人没伤到你吧?\"说着便要扒拉她的衣袖查看伤口,全然不顾发间散落的碎发。
沈梦雪任由小姨摆弄,浅紫色眼眸弯成月牙。
阳光穿过宗门的雕花窗棂,落在外婆裙摆的飞鸟印花上,映着小姨焦急的眉眼,忽然觉得奔波千里的疲惫都化作了绕指柔。
沈梦雪踩着珍珠浅口鞋,裙摆扫过青石板上的苔痕,像一片飘落的月光。
她亲昵地挽着小姨的胳膊,指尖勾着对方袖口的蓝色丝带,撒娇似的晃了晃:\"外婆,外公,我先带小姨去安置啦!\"
浅紫色眼眸弯成月牙,发间珍珠流苏随着动作轻颤,在夕阳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外婆抬手理了理她散落的发丝,暖橘红薄纱衣袖擦过她肩头,带着茉莉香:\"慢点跑,当心摔着。\"
外公则站在石阶上,一身玄色道袍无风自动,银白长发束在玉冠中,虽面容年轻却透着岁月沉淀的威严,只是看向孙女时,眼底泛起难得的温柔。
沈梦雪几乎是蹦跳着拉着小姨穿过九曲回廊。
宗门建筑飞檐斗拱,朱漆廊柱上盘着鎏金祥龙,她的宫殿更是气势恢宏,汉白玉台阶直通云端,檐角悬挂的青铜风铃叮咚作响。
小姨被拽得小跑起来,蓝色裙摆扬起,发间银质步摇撞出清脆声响:\"慢点慢点!这宫殿怎么又翻新了?上次来还没这么气派!\"
推开雕花木门,一阵檀香扑面而来。沈梦雪的宫殿内,金丝楠木立柱撑起挑高的穹顶,墙上镶嵌着夜明珠,将整个空间照得亮如白昼。
波斯地毯铺满地面,绣着并蒂莲的十二扇屏风隔开内室,鎏金香炉飘着袅袅青烟。
小姨惊叹着转圈,蓝色裙摆扫过紫檀木梳妆台,惊得镜中自己的倒影跟着晃动。
\"小姨就住我隔壁!\"沈梦雪推开相邻的房门,里面早已布置妥当。
月白色床幔绣着流云纹,青玉案几上摆着新鲜的山茶花,就连窗棂都特意换成了小姨喜欢的海棠花样。
她歪头笑着,珍珠发夹在灯下闪着光:\"以后我们早上一起用膳,晚上还能说悄悄话!\"
小姨刮了刮她的鼻尖,眼角笑出弯弯的弧度:\"就你鬼灵精!\"
刚在柔软的锦缎榻上坐下,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脸颊泛起红晕,\"对了,你刚才问......\"
\"我听爸爸说你有男朋友啦?\"沈梦雪立刻凑过来,跪坐在软垫上,浅紫色眼眸亮晶晶的,\"快说说快说说!\"
她黑色毛呢外套的白色毛绒装饰蹭过小姨手背,痒痒的。
小姨双手托腮,蓝色裙摆垂落在地,像一片静谧的湖水:\"八字还没一撇呢!不过......\"
她突然坐直身子,眼中泛起星星点点的光芒,\"你都不知道那男人有多帅!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尤其是那双眼睛,像淬了冰的黑曜石,笑起来又带着三分温柔......\"说到激动处,连耳尖都红了,发间碎发跟着微微颤动。
沈梦雪故意眨眨眼:\"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帅吗?比我爸爸还帅?\"
\"打住打住!\"小姨慌忙摆手,蓝色衣袖带起一阵风,\"你爸那哪能叫帅呀?那简直就是帅的不是人!浑身透着上位者的压迫感,气场强得让人不敢直视!不要跟他比,谁和他这个非人类比呀?\"
她夸张地摇摇头,惹得沈梦雪笑得滚倒在软垫上,珍珠链条包滑落在地,金属扣撞出清脆声响。
“他叫谢长卿。”
小姨脸颊绯红,指尖无意识揪着裙摆上的绣线,蓝色绸缎在她手下泛起细密褶皱,“第一次见他是在青崖市集,他站在说书摊子前,月白色长衫被风吹得鼓起,腰间玉佩撞着剑穗叮当响,偏生眉目清冷得像雪山上的月,可听书听到精彩处,又会不自觉弯起嘴角……”
她沉浸在回忆里,声音越来越轻,发间银步摇随着晃动,在墙壁投下细碎的光影。
沈梦雪支着下巴,浅紫色眼眸亮晶晶的。
她伸手把玩小姨垂落的发丝,感受着绸缎般的触感:“名字也好听!‘长卿’二字,倒像是从《诗经》里走出来的。他是做什么的?也是宗门弟子吗?”
小姨猛地回过神,耳尖红得滴血,抓起软垫砸过去:“就你问题多!”
蓝色软垫擦过沈梦雪肩头,落在绣着并蒂莲的屏风上,惊起几只停驻的蝴蝶标本。
她别过脸,却藏不住嘴角的笑意,“他是个江湖游侠,剑术高超得很,上次遇到山匪拦路,他三两下就解决了!剑出鞘时寒光四溢,动作却优雅得像在跳舞……”
沈梦雪突然凑近,发间茉莉香混着小姨身上的铃兰味,“那小姨有没有和他说过话?”
她眨着眼睛,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黑色毛呢外套的珍珠盘扣轻轻蹭过小姨手臂。
“说过……”小姨的声音突然弱下去,低头绞着衣带,“上个月我去云溪山采药,遇到毒蛇,是他……是他用剑挑开蛇身,还笑话我这么大个人了还怕蛇。”
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她忍不住轻笑出声,“他递手帕给我时,指尖还沾着草药汁,掌心温度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
宫殿外忽然传来清脆的铜铃声,是守宫的灵雀在报时。
沈梦雪望着小姨泛红的脸颊,突然伸手抱住她,黑色短裙下的双腿盘坐在软垫上:“等下次见面,小姨一定要带我去!我倒要看看,是怎样的人能把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姨迷成这样。”
小姨反手揉乱她的卷发,银质步摇的铃铛撞出欢快的节奏:“小丫头片子,倒学会打趣长辈了!”
她站起身,蓝色裙摆扫过青玉案几,带起一阵风,“天色不早了,你奔波这么久,早些休息。”走到门口时又回头,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她身上,为蓝色衣衫镀上一层柔光,“谢长卿……他说三日后会来宗门山下的茶肆。”
沈梦雪望着小姨消失在回廊尽头的身影,嘴角扬起狡黠的笑。
她伸手拨弄床头的琉璃灯,暖黄色的光晕里,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位叫谢长卿的江湖侠客,月白长衫,剑穗轻晃,正朝着小姨温柔地笑。
沈梦雪跪坐在柔软的云锦被褥上,黑色短裙随着动作翻折出漂亮的褶皱,珍珠装饰的浅口鞋轻轻晃荡。
她望着门口转身欲走的小姨,突然喊了声:\"小姨!\"声音清脆得像檐角的风铃。
小姨转过身,蓝色裙摆扫过门槛,银质步摇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暖黄的灯光落在她脸上,将那双含笑的眼睛映得波光流转:\"嗯?\"她倚着雕花门框,姿态慵懒又温柔,\"怎么啦?\"
沈梦雪咬着下唇,浅紫色眼眸里泛起狡黠的光。
她伸手扯住小姨的衣袖,指尖缠着袖口的蓝色丝带,撒娇似的晃了晃:\"要是你和那个男人以后结婚了,是要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啊?\"
话音刚落,就见小姨的脸颊瞬间染上胭脂色,连耳尖都红透了。
\"你这丫头!\"小姨轻啐一声,却没有抽回手臂。
她伸手戳了戳沈梦雪的鼻尖,发间的茉莉香混着铃兰味萦绕在鼻尖,\"宝贝儿想让小姨给你生个弟弟还是妹妹呀?\"
她顺势坐在床沿,蓝色绸缎裙摆铺开,像一片静谧的湖水。
沈梦雪立刻跪直身子,黑色毛呢外套的白色毛绒装饰跟着颤动。
她双手握拳抵在胸前,眼睛亮得惊人:\"我想要妹妹!\"
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等以后我一定要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妹妹。
\"她掰着手指,语气里满是憧憬,\"给她摘最亮的星星,做最漂亮的衣裳,把沈家库房里的珠宝都送给她,让她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小女孩儿。\"
小姨望着少女认真的模样,眼底泛起温柔的涟漪。
她抬手将沈梦雪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触到她温热的耳垂:\"好。\"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带着郑重的承诺,\"那小姨就加把劲儿,一定要给你生个妹妹。\"
她顺势将沈梦雪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感受着少女温暖的体温,\"到时候啊,我们三个就天天在一起,把这世间的好东西都尝个遍。\"
宫殿外的夜风吹过,青铜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沈梦雪窝在小姨怀里,听着她平稳的心跳声,突然觉得此刻的安宁比任何珍宝都珍贵。
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镀了层银边,将这个关于未来的甜蜜约定,悄悄藏进了温柔的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