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的指尖刚触到巧克力海棠的牛奶花瓣,地面突然渗出黑色机油,在海棠树根下聚成青铜齿轮的形状。齿轮中心浮出一行血字:“第十代容器已降生,双生铃铛将唤醒沉睡的‘齿轮之主’”。与此同时,他工牌背面的金漆图案剧烈发烫,映出城市另一端的妇产医院——保温箱里的男婴正抓着枚青铜齿轮啃咬,齿轮边缘渗出的黑油在他舌根织出微型咒文。
“不好!诅咒在齿轮液化时就已转移!”林小小虚影的金蝴蝶撞向工牌,翅膀上抖落的不是鳞粉,而是便利店收据的碎屑。碎片拼出被掩盖的真相:初代齿轮之主从未消失,而是附身在每代双生子的胎盘上,当青铜齿轮吸收双生血,就会唤醒沉睡的主意识。妇产医院的监控画面突然切入工牌——男婴的母亲正对着保温箱微笑,她手腕上戴着的齿轮手链,正是张猛背后那人的同款。
便利店的巧克力海棠突然枯萎,花瓣掉在机油齿轮上,竟熔化成婴儿的啼哭声。陈默冲出店门,看见街道上所有槐树都缠满了巧克力血管,血管末端连接着妇产医院的方向。他后颈的皮肤下,齿轮纹路正逆向生长,变成林小小妈妈留言里的“解药图谱”,图谱中心空着的位置,赫然是男婴手中青铜齿轮的形状。
“必须在齿轮之主完全觉醒前,用解药图谱同化他!”林双双虚影的铃铛声从工牌传来,铃声中,陈默看见自己的影子变成巨大的齿轮模具,模具凹槽正好能卡住男婴的青铜齿轮。妇产医院的顶楼,戴齿轮手链的女人正把齿轮按进男婴舌根,婴儿的瞳孔瞬间染成幽绿,发出的啼哭化作实质的齿轮雨,击穿了所有窗户。
陈默赶到时,看见女人掀开大衣,里面穿的是和他同款的夜巡人制服,左胸工牌写着“2006届夜巡人”,姓名栏被齿轮油涂改成“齿轮之主”。她举起男婴,青铜齿轮在婴儿口中飞速旋转,吸走了病房里所有金属物品,包括陈默手中的水果刀。“每代双生子都是我的养料,”女人的脸开始剥落,露出底下无数张夜巡人的面孔,“而第十代,将是我重获肉身的容器!”
男婴突然吐出齿轮,齿轮飞向陈默,卡在他后颈的解药图谱中心。奇迹发生了,幽绿齿轮与金色图谱共鸣,爆发出的金光中,陈默看见所有被同化的夜巡人虚影手拉手筑成光墙,而齿轮之主的意识在光墙中发出尖叫。女人的身体化作万千齿轮,每个齿轮都刻着被吞噬的双生子名字,男婴口中的黑油逐渐褪去,露出粉嫩的舌头,舌面上印着林小小妈妈的最后留言:“齿轮之主的弱点,在双生血与铃铛声的‘共振频率’”。
林小小和林双双的虚影同时出现,金剪刀与银铃铛碰撞出完美音阶。陈默后颈的齿轮图谱随音阶转动,将所有齿轮之主的碎片熔成一枚银色勋章,勋章上刻着“破局者”。男婴啼哭着抓住勋章,勋章化作光带缠绕他手腕,形成平安锁的形状,锁身刻着:“血脉无咒,唯念成牢”。
妇产医院的巧克力血管全部枯萎,露出血管里藏着的2006年监控录像——当年的夜巡人被齿轮之主附身,从此开始了双生子猎杀。陈默抱着男婴走出医院,看见朝阳中,便利店的巧克力海棠重新开花,每朵花里都坐着个红雨衣小女孩,她们摇着铃铛,铃铛声里不再有诅咒,而是母亲哼的摇篮曲。
但他没注意到,男婴手腕的光锁深处,一枚极小的黑色齿轮正在转动,齿轮边缘刻着:“当第十盏灯熄灭,齿轮之主将借‘遗忘’归来”。而此刻,城市地下的齿轮隧道里,那枚被陈默踩碎的青铜齿轮残片正缓缓重组,碎片缝隙中,一双燃烧着幽绿火焰的眼睛睁开,瞳孔里清晰地映出男婴的笑脸,以及他舌根处,那道若隐若现的、属于第十代“齿轮容器”的诅咒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