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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历史军事 > 四海龙吟 > 第13章 血祭夜幕染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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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满帝国京城郊外,风刮过荒野间那座早已废弃的山神庙,带起阵阵低沉的呜咽,仿若鬼魅在泣血。破败的庙宇前,几盏幽绿的鬼火在风中摇曳,映照出一片狰狞可怖的光影。庙外,一队死囚被沉重的铁链锁在一起,足有百余人,个个面如死灰,眼中空洞无神,似已知晓自己命不久矣。禁军统领赵承武一身玄铁重甲,面色铁青,持刀立于队伍旁,目光不时扫向那黑袍人,似有隐隐不安。

黑袍人站在庙前石阶上,宽大的袍袖在风中猎猎作响,面孔隐藏在兜帽阴影中,只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闪烁着诡谲的光芒。他低声喝令:“将这些祭品尽数押入‘噬魂阵’中,动作利落些。今夜月圆,乃是大佳之机,若误了时辰,尔等提头来见!”

属下们不敢怠慢,纷纷驱赶死囚步入庙内。那些囚犯中,有老弱妇孺,亦有壮年汉子,个个被折磨得骨瘦如柴,拖着铁链哗啦作响,脚步踉跄。偶有不从者,便被禁军一刀背砸倒,惨叫声撕裂夜空,却无人敢吭声反抗。赵承武皱眉,握刀的手微微用力,低声嘀咕:“这等邪法,竟要以人命为祭?若非陛下圣旨,谁敢沾惹这等腥秽之事……”

黑袍人耳尖,听得此言,蓦地转头,冷冷一笑:“赵统领,休得多言。陛下有令,此事若成,尔等皆是大功一件。莫非,你欲抗旨不遵?”

赵承武一凛,忙低头抱拳:“末将不敢!只是……只是这阵法诡异,若有差池,恐有伤天和……”黑袍人摆手打断,声音低沉如鬼语:“天和?哼,成大事者,何须拘泥天和?赵统领只需恪守本分,余下之事,自有我等料理。”

庙内,阵法已然布置妥当。原本破败的山神庙主殿,竟被改造成一座诡秘的祭坛。殿中央,以猩红朱砂勾勒出一座巨大的圆形法阵,阵纹曲折如蛇,中心处放置着一尊青铜古鼎,鼎身雕刻着狰狞恶鬼,似要择人而噬。阵法四周,插满黑幡,随风摆动,幡上绘有厉鬼符文,散发出阵阵阴冷气息。数十名黑袍属下盘坐阵旁,闭目念咒,声音低沉而诡异,仿佛来自九幽地府。

死囚被驱赶至法阵之中,铁链解开后,他们茫然四顾,有人低声哭泣,有人瘫坐于地,绝望之情溢于言表。黑袍人缓步踏入法阵,手中握着一柄骨质短杖,杖头镶嵌着血色晶石,在鬼火映照下,散发猩红光芒。他低声念动咒语,短杖轻轻一点,法阵边缘的黑幡猛地一颤,阵内空气骤然冰冷,似有无形怨气自地底升腾而起。

“启阵!”黑袍人一声低喝,盘坐四周的属下齐齐睁眼,双手结印,嘴里咒语声骤然高昂起来。那青铜古鼎中,似有无形之火燃起,鼎内液体翻涌,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法阵内的死囚察觉异样,惊恐尖叫,有人欲逃,却发现双腿如灌铅般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阵纹亮起猩红光芒,缓缓向他们逼近。

“啊——救命!”一名老者率先被红光触及,惨叫声未尽,身躯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皮肤龟裂,血肉精气似被无形之力抽取,眨眼间化作一具枯骨,瘫倒在地。其余囚犯见状,惊恐万状,哭喊求饶之声不绝于耳。黑袍人却无动于衷,目光狂热,低声呢喃:“噬血炼魂,气归一统……好,很好!”

与此同时,皇宫内院,承泽身着一袭玄色龙袍,独坐御书房内,面前案几上,摆放着一本泛黄古籍,书页上书写着密密麻麻的符文,散发着诡异气息。他闭目盘坐,双手结印,周身隐隐有黑气缭绕,额头青筋暴起,似在承受极大痛楚。窗外夜色深沉,偶有风过,吹得殿内烛火摇曳,映出他苍白面容上那抹狰狞之色。

“陛下,郊外祭坛已布置妥当,血祭之法已然启动。”一名黑袍属下悄然入殿,跪地禀报。承泽闻言,缓缓睁眼,眼中闪过一丝猩红光芒,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好!传令下去,严加看守,任何人不得靠近祭坛十丈之内。待仪式功成,朕自会亲临,炼化此力!”

属下领命退下,承泽起身,负手而立,目光穿过窗棂,望向远方天际那一轮惨白的圆月,低声自语:“龙飞,尔一介海匪之子,竟敢与朕为敌?待朕修成‘噬血炼魂诀’,四海之内,谁人能挡?到时,莫说你那所谓海皇之力,便是天下苍生,也皆要臣服于朕!”

御书房内,黑气愈发浓郁,承泽周身气息骤然暴涨,隐隐逼近先天境高阶之象,桌案上的烛火猛地一颤,尽数熄灭,殿内陷入一片死寂。唯有他低沉笑声,回荡不绝,宛如鬼魅。

京城郊外,祭坛内血祭仍在继续。百余名死囚接连倒下,血肉精气被法阵吸纳,汇入青铜古鼎之中,鼎内液体翻涌愈发剧烈,隐隐传出鬼哭狼嚎之声。黑袍人短杖挥动,法阵红光大盛,怨气冲天,庙宇四周阴风阵阵,鬼火摇曳更甚,远处的禁军护卫皆感一阵心悸,握刀之手微微颤抖。

“大人,此法……是否太过阴毒?”赵承武终是按捺不住,低声问道。黑袍人冷哼一声,目光如刀:“赵统领,休得妇人之仁!此乃陛下亲定大计,若有半分差池,你我皆是死路一条。莫非,你想试试背叛之罪?”

赵承武一惊,连忙噤声,心中却愈发不安。他自幼习武,从军多年,自信见过不少血腥杀戮,可如今这祭坛之景,却让他脊背发寒,隐隐觉得,这法阵之力,绝非凡人可控。

夜色愈深,祭坛内的惨叫声渐弱,最后一名死囚倒下,法阵红光冲天而起,直贯云霄,似要将那惨白月光也染成血色。青铜古鼎内,血气凝成一团,化作一颗拳头大小的猩红血珠,悬浮半空,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黑袍人见状,眼中狂热之色更浓,高举短杖,低喝道:“成了!速速将此血珠送至宫中,献于陛下!”

属下接过血珠,小心翼翼收入一尊黑玉盒中,快步离去。黑袍人立于祭坛中央,仰望夜空,喃喃自语:“噬血炼魂,初次功成……陛下,您可知,这法门虽能速成,却绝非长久之计?此等邪力,若非极强心智,恐有反噬之危啊……”

他的低语,很快被夜风吹散,无人得闻。而那祭坛四周,怨气未散,隐隐似有无数冤魂环绕,鬼哭之声不绝于耳。京城内外,百姓皆感心悸难安,夜不能寐,坊间传言四起,言道帝都已被诅咒,天子失德,惹怒天神,因而降下灾殃。

皇宫内院,承泽接过黑玉盒,打开一瞬,血珠光芒映照得他面容扭曲,眼中贪婪与狂热交织。他深吸一口气,低笑出声:“好!好个噬血炼魂!龙飞,你且等着,待朕炼化此力,定教你明白,何为真正的四海之主!”

言罢,他猛地一拍案几,血珠悬空而起,缓缓没入他眉心。周身黑气大盛,气息暴涨,屋内器物无风自动,发出阵阵碎裂之声。然而,那猩红光芒深处,似有一抹混乱之色,在他瞳孔中一闪而过。他的身躯微微一颤,额间冷汗渗出,似在强自压制某种痛苦,低吼道:“不……朕乃天子,区区邪力,岂能扰乱朕心?滚开!”

殿内黑气翻涌,承泽气息虽强,却隐隐不稳,似有一只无形之手,悄然在他心底种下了一粒祸患的种子。那血祭之力,究竟是助他登临绝巅,还是将他拖入无底深渊,尚未可知。而远在南洋的龙飞,是否能感知到这片故土上愈发浓重的黑暗气息?帝都之变,四海之危,潜龙再起之日,又将如何拨开这重重迷雾?

夜色深沉,皇宫上空,一团乌云缓缓聚拢,遮蔽月光,似在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云,即将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