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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喜,你还记得怎么使用异能吗?”

沈苍揉了揉顾喜的脑袋,怎么看怎么觉得顾喜好可爱。

顾喜摇摇头,他期待的看着沈苍,希望他能够给自己弄点吃的。

要饿死了,肚子哀嚎唱着空城计。

顾喜饿的眼冒绿光,恨不得吞下一头牛。

他咽着口水,感觉自己饿的痉挛,手指不自觉颤抖着。

沈苍听到了顾喜的肚子叫,看了眼身后的简留青。

简留青冷哼一声,白了一眼贴在沈苍身上的顾喜,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顾喜饿的厉害,四肢提不起来浑身没力气,身体像是被打了麻醉剂,稍微站一会身体就虚得厉害。

沈苍看了眼顾喜惨白的脸色,少年五官漂亮,唇瓣带着乌青色,脸上带着疲惫与憔悴。

少年病恹恹的耷拉着脑袋,气质萎靡,有一种独特的憔悴的美。

沈苍撑着下巴,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们丧尸王是真的好看。

那巴掌大的小脸带着疲倦,乌青唇色带着不健康的美,疲惫让他身上多了几分萎靡的气息。

像是一朵耷拉下来即将枯萎的娇花。

沈苍直勾勾看着顾喜,顾喜没力气去探究对方眼里的深意。

他环顾四周,眼睛扫描着能够入口的食物。

好饿,饿的他想吃人。

顾喜吞咽着口水,捂着肚子希望能让自己饥饿痉挛的胃部好受点。

等了好一会,简留青还是没回来,顾喜按着肚子,感觉自己饿的想发疯。

少年双手颤抖着,感觉身旁的树叶也变得眉清目秀,鲜嫩可口起来。

顾喜捂着肚子咽口水,直勾勾盯着身旁的树叶子,最后实在坚持不住,一把抓过树叶塞进嘴里咀嚼。

沈苍回神就见少年猛地抓着一把树叶,面目狰狞的塞进嘴里。

少年弓着背,颤抖着手捧着树叶塞进嘴里咀嚼。

沈苍眼疾手快的去阻止,顾喜以为他要跟自己抢,勉强用尽力气控制身体向后倒去,快速的把树叶塞进嘴里,眼神带着警惕。

“喜喜,不能吃!”

沈苍声音带了严厉,顾喜耳朵里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他快速把树叶塞进嘴巴里,目光警惕地盯着沈苍,像是护食的小兽。

“喜喜,听话。”沈苍朝着他伸出手,语气带着命令,“吐出来,不能吃。”

顾喜只是咀嚼着,眼神警惕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努力把苦涩粗糙的树叶子咽进肚子里。

他太饿了。

饥饿像是要把他逼疯,身体压根不受大脑控制,疯狂的饥饿感迫使他把周身看得见的东西塞进嘴里。

脑子里像是有密密麻麻的小虫子,胃部饥饿带着扭曲,手指因为过分饥饿而痉挛颤抖,抓心挠肝的饿意让他丧失理智。

顾喜咀嚼着粗糙的树叶子,感觉咽下去的东西磨得他嗓子疼,苦涩的汁液让他想要呕吐,半是饥饿半是呕意,顾喜皱着眉,收回目光。

好难吃。

勉强填进去的树叶让疯狂叫嚣的胃安静下来,顾喜捂着肚子,又抓了一把叶子塞进嘴里。

沈苍看着顾喜皱眉吃树叶子,心里暗暗划过一抹歉意。

是他大意了,他们这些丧尸只对鲜血和鲜肉感兴趣,王还是个孩子,这几天都是让他饿着肚子。

怪他,把孩子饿成这样。

沈苍看了眼树叶,认不出来是什么品种,他担心的看着顾喜,好在他没有什么不良反应。

顾喜咀嚼着树叶子,感觉嗓子眼噎得慌,树叶渣子粗糙,卡着牙缝,舌头跟嗓子眼儿磨的生疼。

顾喜吃了几口,勉强安慰好痉挛的胃。

少年低头,绿莹莹的眼睛盯着手里的树叶,只感觉一阵委屈涌上心头,眼眶一下子热了起来。

要是他在就好了。

心脏瑟缩在一起,委屈和难过掺杂着,让他忍不住想哭。

顾喜抬头看了眼一直盯着自己的男人,背过身去,一边擦眼泪,一边啃树叶子,抽抽噎噎的啃。

口水和眼泪混在一起,难过的吞进肚子里。

沈苍抿唇,眼神复杂的看着顾喜,心疼和愧疚让他有些难受,沉甸甸的压在他寂静的心口。

顾喜抽抽噎噎,背着男人,心里糟糕极了。

他忍着哭泣的声音,肩膀抽动着,鼻间冒着酸意,嗓子眼也疼起来,一口气哽在心口,让他忍不住想要嚎啕大哭。

可他知道哭没用,眼泪只对爱他的人有作用。

这里没有把他放在心里的人,眼泪是他脆弱的象征。

顾喜擦着眼泪,抱着腿蜷缩着,一边擦眼泪一边啃树叶子,眼睛红彤彤的,像一只兔子。

少年像脆弱小兽一样,抱着自己发出委屈的呜呜咽咽的抽泣声。

沈苍只觉得一口气堵在了嗓子眼,上不去也下不来,哽得他难受。

他看着少年一抽一抽的肩膀,宽大的衣服勾勒出少年的背脊,贴着少年的骨骼。

少年太瘦了,因为拥抱自己的姿势,两片肩胛骨高高凸起,顶起衣服,像是一只脆弱的、美丽的、展翅欲飞的蝴蝶。

沈苍看着少年的背影,抿紧唇瓣。

顾喜又犟又倔,像是一只野猫,时不时就呲牙,永远都不会服软,也不会安心放松的对着他袒露肚皮。

他只会对周权,放心的把自己交给周权。

沈苍想到周权,心情复杂。

周权到底有什么好的?

让顾喜念念不忘,连扎了两针,都没忘干净。

沈苍又气又愁,听着顾喜小兽一样呜呜咽咽,心疼和怒其不争交替着。

顾喜拿袖子擦干眼泪,眼圈又热又烫,他哭了一会,只觉得嗓子干涩发疼。

仿佛身体里的水都变成眼泪流了出去,顾喜摸了摸眼皮,果然肿了。

他抽泣着,身体还没缓过来,一抽一抽的干哭。

好想他。

顾喜咬着手背,努力压住抽泣。

他为什么不来找我?

为什么不来救我?

顾喜想着,越想越难受,眼圈一下子热起来,好不容易憋下去的泪意又涌了上来。

更难过了。

顾喜咬着手背,牙齿死死咬住自己,让痛意掩盖思念,汹涌澎湃的思念来势汹汹冲破心理防线,恋恋不舍的退场。

简留青提着两只兔子回来,就见沈苍一个人坐在石头上,身前烧着一堆火。青年手肘撑着膝盖,有些心不在焉。

那个讨厌鬼则坐在远处,背对着他,肩膀一抽一抽的,还能听到两声抽泣。

简留青眼中闪过惊讶,顾喜这是哭了?

更神奇的是他师兄竟然没有上去嘘寒问暖,围着顾喜转。

听着小小的抽泣声,简留青冷哼一声,嘴角怎么都压不下来。

要不是师兄看起来心情不好,简留青恨不得跑到顾喜跟前冷嘲热讽,敲锣打鼓的在他面前开启嘲讽模式。

“师兄,你看。”简留青走到沈苍面前,扬了扬手里的兔子。

“我给你打了兔子。”

沈苍应付了两句,明显心不在焉,眼神时不时就往顾喜那边瞥。

简留青的唇角抿平,扬不起来了。

三分钟前,嘻嘻。

三分钟后,不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