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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姒,我……”顾玄卿一张嘴,韩初姒闻声转头,眼睛里已经含满了眼泪,正大颗大颗从脸上滚落。

“你不应该找我,而是和盼春道歉。”即便声音嘶哑,她还是带着哽咽说完了这句话,只是觉得心像被狠狠揪过,她想去找盼春,却又不知道怎么跟盼春说。

“我昨天回来是想找你,进了你的院子,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头越来越晕,盼春告诉我她带我来找你……后来的事我都记不得……”

“你的意思是,你夺人清白是意识模糊的时候发生的吗?!”韩初姒声音大了起来,“难道还是盼春拉着你去她房里的吗?!她一个弱女子,怎抵得过你?”

“我真的……记不得了。”

顾玄卿面露痛苦之色,他努力回想昨天晚上的事,可偏偏昨晚的记忆像蒙着一层厚厚的布,那些记忆跑的很快,他怎么抓也抓不住,越想,脑袋就越疼。

“你走吧,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希望你可以好好的解决,不要让盼春吃亏。”

等到顾玄卿离开,她才哭出声音,趴在迎春的腿上,一遍遍地重复着:“盼春怎么办啊,她会不会恨我……盼春怎么办啊……”

“夫人,”迎春把她抱起来,拍拍她的背,“听了老爷的话,我……总感觉有内情。”

“我……”迎春在想应该怎么斟酌要说的话,“我”了半天,却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直说吧?”

她不是不信任盼春,也不是完全不信任顾玄卿,只是比起他们两个,和她一起长大的迎春与她情分还是更深一点,她愿意听她的内情。

她闭上眼睛,还是鼓起勇气说出口:“老爷说记不得发生了什么,头也是晕的,我感觉像是被…下药了。”

“前几天我去盼春屋里帮她拿东西,她的抽屉没合上,留着一个缝,我想帮她关上,但看到珠钗下压着个白纸包。”

“起初我以为是白糖,觉得放首饰盒里面容易驻虫,便凑近看了看,一靠近便闻到一股味道,说不上来是什么味,但是闻着那个味道闻久了…头有点晕。”

“当时我和老爷的情况有一点相像,有点不记事,胸口也有点闷……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还是调查一下比较好。”

“夫人,我等下可以去找一下盼春,先看看那个白纸包还在不在,如果还在的话可以让大夫看一下,如果不在……”

韩初姒看着面前的女孩,她的眼睛亮亮的,脸颊却有些红,似乎是认为自己在挑拨韩初姒与盼春的关系而觉得不好意思。

她一直都知道,迎春和盼春都是很聪慧的女孩,有时候她会想,如果迎春是韩家的小姐、如果盼春是韩家的小姐,是不是就能帮更多人,她不及她们,有时候一件事要好几天才能给予别人答复,而问过迎春盼春很快就会得到一个好的方法。

“迎春,你不用自责,你是个好女孩,即使是冤枉了盼春,也是该我去道歉,你说这些只是为我好,如果真是顾玄卿的错,他也要负责。”

迎春点点头:“夫人,那我先出去了。”

她一出门就在想应该怎么去盼春的房里,又该做些什么才能显得正常,虽然和盼春是朋友,但因为那个白纸包的缘故,她还是更怀疑盼春。

老爷和夫人的感情一向很好,老爷对她们也是一直谦逊有礼,从容有度,她没看出老爷喜欢盼春的苗头。就算老爷刚刚说的真的是假话,他酒醉后和她当时闻到那个味道的反应也是差不多的。

那个抽屉也很可疑……一般关是不用太大力的,有缝隙、会回弹,不是力气太小就是用力过度,如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什么要用那么大的力气?如果是力气小,大概是生了病,但那个纸包也不像是治病的药物。

当时还有首饰压在上面,也不像是自然而然的“压”,反而像欲盖弥彰把首饰从边上刨到纸包上,看着乱乱的。

她越想越怀疑,又觉得是自己疑心太重把盼春想成坏人,迎春摇摇头,快到盼春的那儿了,希望不要被看出来。

迎春到的时候盼春还在床上躺着,她急急地跑过去,扶着盼春问了几句——她也是真的有点担心盼春。

那个首饰盒现在关得好好的,扫视周围也没看见那个白纸包,丢了?用完了?还是就是盼春的药?迎春不死心,出门装了壶热水回来给盼春喝,又说了些关心的话,盼春看起来很虚弱,也绝口不提昨天的事。

等到盼春在床上翻了个身,她借机去到梳妆台处拿梳子,轻轻地给抽屉开了一个缝。

没有。

柜子上没有,桌子上没有,水壶里没有……应该也不在衣服里。

没看过的只有柜子,但一开始就没放在柜子里,应该也不会等到事后再放。

帮盼春梳好头发,盼春却握住她的手,低下头声音透着一股虚弱:“夫人…夫人知道了吗?”

“夫人知道了,”她拍拍她,“但我相信夫人会替你着想的。”

见盼春的样子的确虚弱,她也不再打扰,也觉得自己是不信任盼春,想到跟夫人说的话,令她有些羞愧。

她只能告诉夫人或许是错怪了盼春,但是老爷的事,也的确找不到苗头。

韩初姒听完又落下泪来,现在是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盼春,也不知道怎么面对顾玄卿……思来想去,她得去看看盼春。

说实话,她很难过,心里像是堵着很多块大石头,走到盼春屋门前,却下不了决心敲门,害怕盼春看到她的眼泪,赶紧用布擦了擦。

“盼春,你在吗?”好吧,鼻音出卖了她。

“夫人,我在。”

推开门,盼春急忙忙从床上起来想给她行礼,韩初姒连忙把她扶起来坐到床上,只一晚上,她觉得盼春变了好多,看着也十分虚弱。

“顾玄卿的事……我对不住你……”一说到事情本身韩初姒就忍不住,她从来都没有哭过这么久,但盼春是和她一起长大,她又怎么会不心疼呢。

“我以前一直以为顾玄卬……卿是个……好人,也一起卬……过了好几年,我没想到卬……他会做出这种事……盼春……”

她已经忍着尽量不哭,但憋回去的代价就是说话断断续续,说到最后韩初姒趴在了她的肩膀上,想起才认识盼春的时候,当时希望盼春幸福的她应该不会想到后来带给盼春灾难的有一部分是自己。

“没事的,夫人,”盼春拍拍她的背,“明明是我受了难,夫人怎么比我还伤心呀?”

“盼春,现在冷,你躺回去吧,别着凉了。”韩初姒把盼春扶下去,还给她掖了掖被角,看到盼春这么乖巧的躺着,她便越是心酸。

眼泪似乎又蓄起来,在眼皮下积起一层,它们推攘着,好像下一秒就要倾泻而出,她知道,她可以在顾玄卿面前哭,在迎春面前哭,却独独不能是盼春。

她朝盼春笑笑,在她身边也躺了下来,用衣袖先把眼泪拂去,再转过身,却见盼春脸色有点不太好,“怎么了?”

“没什么,夫人,只是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盼春,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要强…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你都可以跟我说的……是我对不起你……”韩初姒抱住了盼春,盼春却变得有些僵硬。

“小姐……”盼春哭了出来。

她替她拭去眼泪,也不愿盼春看到她哭,便扭过头背着盼春。

打破气氛的是,她闻到一股淡淡的……怪味。

一闻到那个味道她便觉得有些难受,有些呼不上气,她在想,这是不是迎春口中的粉末?

韩初姒不是不信任她,但她也想知道这究竟是什么药,但她不想大张旗鼓地把这药拿出来,如果是误会,那她们的信任也将崩塌。

她用右手小心翼翼地在枕头下摸索着,没找到,又向床单边摸去,但怕盼春发现,找了个话题转移注意力:“昨天发生了什么?当然,你不想说也没关系的。”

“昨天……老爷喝得醉醺醺的,他在院子里找不到路,我便和老爷说我带他来找夫人您,但是老爷一下就把我拉住到我的屋里,然后就……”

盼春说到一半时她便摸到了一个异物,韩初姒心里一震,不敢从床单下拿出来,只能从纸张里抠出一些粉末夹在两指之间。

转过身去,看着已经停住话头的女孩,她眼里满是迷茫,心里不愿意偏向另一个答案。

和盼春一起浅眠了一会儿,她离开了这里,回到院子里时,她松开手指,大部分粉末已经粘在她的手上,再嗅一口,确定是那个让她不舒服的东西,闻久了之后的反应和迎春说的大差不差,甚至更难受,她想呕吐。

“夫人?”迎春见韩初姒在院子里闻着什么,出声询问道。

“你说得白纸包,是这个味道吗?”韩初姒把手指又紧贴在一起,让迎春闻味道,迎春一闻没有就皱起来。

迎春扶着头:“就是这个,夫人,你从哪里拿到的?”

“床单下。”

听到这句话,迎春明显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