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鸦只是简单说了元宵节的部分，当初那个小女孩，就是面前的顾南星。
“哈？”顾南星不敢置信，虽然现在暂时没想起来，但黑鸦这小子承受能力不怎么强啊，天杀的，这就杀她了？还是两次？
顾南星犯贱地比划着“oK”的手势，虽然她的意思是小：“你还真是一个小心眼的小男孩哦～”
“呸!”她擦，口水差点喷她脸上了。
让她想想，元宵节……和程婉柔……甘露水仙……
还真让她想起来了，不过和黑鸦说的出入很大，刚刚黑鸦说她伪装得好时她便觉得“顾南星”不是这种人，她是她，又非她，她比谁都了解她，而她确确实实不是这种人。
“星儿!”浅煜陌在看到黑鸦吐口水时便用手替顾南星挡住，其实不用挡的，因为她已经闪开了，私密马赛。
“太子殿下，你挡住的这个女人分明就是蛇蝎心肠，这也无所谓吗？”黑鸦笑的像是已经得逞。
顾南星有些疑惑，有所谓的话有本事还给她休了啊，她想告诉黑鸦真相，替“顾南星”鸣冤。
浅煜陌捧起顾南星的脸，左看看右看看，笑出了声：“我没看出蛇蝎心肠。”
跟有病似的。
她一把拍开浅煜陌的手，把他拉在了身后，和刚刚不同，她现在十分严肃：“你的故事听完了，有没有兴趣听我的故事？”
顾南星知道每个人看到、知道、经历的视角都是不一样的，所以对事情的观点也不一样，每个人的性格，受到的教育不同，观点也会不同：一件事里有人觉得它对，有人觉得不对，也有人保持中立，都是人的性格、教育和自身经历使然。
她知道黑鸦不是错的，因为在他的视角，“顾南星”就是一个砸场子的人，但她知道他不会因为这个就刺杀她，而且她也要给他揭开那道帷幕。
“哼。”黑鸦冷笑，转过头，似是没兴趣。
对不起，顾南星笑点确实有点低，她在想他转过头的作用是什么，难道这样他就听不见了吗哈哈哈。
“十岁那年元宵节，我和婉柔在街上买东西，本来打算去河边放花灯祈愿，但听着有人说什么，“啊，甘露水仙来京城了!”，我和婉柔都不是喜欢出门的人，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出于好奇，我们去看了所谓的“甘露水仙”，一开始是杂耍艺人在表演，最后请出了传说中的“甘露水仙”，也就是你，你说着和杂耍艺人的相遇，而你是仙。”
“周围来看的人大多听过你的名头，有些像我们一样是看热闹来的，我不信鬼神，而我觉得很怪异，总觉得你是被生生塞进那个瓶子里的，如果你是被拐卖的，他们逃不了。”
“占卜许愿还要一颗碎银打底，还挺贵，为了摸底我排队过去，或许是看我年纪不大，那两兄弟也没拦我要更多的银两，你还记得我当时问你的吗？”
“你介绍时说你是下凡修行，我不信神，但我也知道下凡修行不会这样敛财，我问你认识哪些神仙、天上是什么样、你怎么遇见的他们，你脸色一下就变了，其他人可能没看见，但我看见了。”
“或许那个时候我眼里确实有骄傲，因为我还在马车窗户边看到了鞭子，那总不会是两兄弟打架的时候用的，所以我说：“仙人也不怎么样嘛”。”
“当时周围的人可能也有怀疑的，但更多的人是相信你们的，如果当时拆穿，两拨人肯定会纠缠在一起，而给他们逃跑的机会。”
“我告诉婉柔，这里离官府有点远，可能是故意选的这个地方，离顾府近一点，我回去找侍卫过来，看起来像士兵，百姓反动的势头应该不会很大“。
“我把身上的银子给了她，让她不要打草惊蛇，可以用这笔钱磨时间，问很多小问题，或者是看他们要走的时候给一些，拖住他们。”
黑鸦没转过头，但顾南星还是觉得他是在认真听。
“我回到顾府，召集了十几二十人，但再回到这个地方，基本上所有人都走了，我问那边的路人，他们说甘露水仙已经成仙，协助成仙的杂耍艺人也已经离开，不知道去了哪里。”
“因为出来得急，没有骑马和马车，自然是赶不上他们，他们逃了，后来婉柔找我时说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就跑了，我以为是他们发觉了什么，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而且，你也不会是因为我问了让你难堪的问题杀我。”
黑鸦提到程婉柔便不冷静，嗤笑道。
“她什么都没说，反而是你，这样的理由真是傻的可笑，骗骗你身边那位太子殿下得了。”
顾南府不急，她知道程婉柔不应该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没想到是这样。
补药，补药为了爱情让她当炮灰啊。
天杀的，她不想把这个世界当小说但是这些事情还是有点狗血，喷不了。
“是程婉柔派你刺杀我的，不是吗？”顾南星抱臂，静静地看着黑鸦，浅煜陌站在了边上，看着她问他。
因为和顾南星的相处，他相信她，也觉得她能处理好这件事，浅煜陌观察着黑鸦，总觉得他有些眼熟。
!
但他没有吭声，因为顾南星还没有问完。
“不——是。”黑鸦拖长音，极力把罪责揽在自己身上。
“你这么护着程婉柔，她对你一定很好吧？或者，你喜欢她？”顾南府观察着黑鸦的微表情，因为不经常和人相处，她觉得他的城府不深，喜欢和厌恶都很明显，所有情绪都在脸上。
听见对你好的时候黑鸦赞同地默默点头，而听到喜欢则是气急的否认，顾南星觉得应该让黑鸦去上几节表演课。
“你喜欢她，她喜欢太子，这样也没事？”顾南府试探着问。
“我喜欢她，只要她开心就好，”黑鸦的答案很真诚，意识到顾南星在套话，又不屑地望向她，“你们是密友，你却和太子定下婚约，现在还成为了太子妃，或许只是于婉柔小姐而言你们才是密友。”
哈哈哈，有病不是，谁家密友被杀两次。
“如果婉柔真当我是密友，又为何派你来……刺杀我？你喜欢婉柔是因为她对你很好？”顾南星挖着坑，一步一步等黑鸦往下跳。
他沉默一瞬：“二小姐的确对我很好，杀你也只是我的想法。”
“照你来说，婉柔是真的对你很好，”顾南星笑着点点头，又凑在黑鸦耳边，“其实你是害怕花瓶的吧，会想起以前那些事，如果真的在乎你，又为什么要让你钻进花瓶里，待很长一段时间，然后再杀我呢？”
“而且不仅害怕花瓶，钻这么久不出来，其实是很疼的吧？”顾南星以前好奇缩骨功，在某站搜过视频，知道缩骨功需要从小练起，而且很痛苦，也不能一直待在某个地方，因为是骨头错位。
“你们和顾北月是一起的，她负责望风和送你进来，你负责杀我。”
“如果真的只是因为你想杀我，你也是进不来顾府的，就算能缩骨，你也不知道哪里有可以钻的东西，也不知道顾府的马车是哪一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