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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白色中,出现了一抹极为刺眼的红色。

司柠只看了一眼,便有些头晕目眩。

她摇晃了一下脑袋,再次抬眼看去,又什么都没有了。

眼花?

转头一看,李栀子和唐尖已经倒在地上。

青鹰队众队员已经捂着脑袋在摇摇晃晃了,沈云川好一些,但也处于晕眩中。

不是眼花,更不是幻觉。

那抹红色是什么厉害玩意儿,只一眼就能放倒两个人,眩晕那么多人?

“栀子,唐尖,醒醒。”司柠将李栀子扶起来抱在怀里,一边拍打着躺在一边的唐尖。

沈云川缓过神来之后,去将唐尖扶起来了。

“他们没事,就是太晕了。”沈云川检查了一下,放宽了司柠的心。

精神系攻击就是有一点好,只要不操控人自己杀自己,就不会受物理伤害或是中毒。

但有时候精神伤害比物理伤害更让人难受。

李栀子迷糊中一把推开司柠,趴在地上就开始吐起来。

“什么时候开始中招的?”司柠想不到具体的时间。

精神系攻击一定会有个前置诱因,味道或具传播性的东西,可以闻到或者吸入口鼻中。

要么就像万象锦那样,通过自身奇特的纹路进行催眠达到精神控制效果。

这是在野外,他们一路走过来,除了白茫茫一片,就只有偶尔的绿色。

那就只有味道了,司柠是不相信,看了一眼那抹红色就中招的。

“过来的时候,有闻到什么特殊味道吗?”两人一起仔细回想。

“隐隐约约有一些臭味,但是太冷了,味道估计被冰冻住,散发不出来,所以我们没有注意。”

沈云川回想刚踏上苔原的时候,是有闻到一些味道的,只是若有似无,大家都没当一回事。

有很多动物会在苔原上生存,有动物的屎尿屁味也是正常。

司柠放大自己的味觉,一路闻过去。

不一会儿,鼻尖就通红,冻得她好疼,眼泪直流。

“好了,不急这一会儿,看来今天要在这里过夜了。”沈云川及时制止了她,强行用力过度没有任何好处。

等其他队员都恢复正常,大家暂时离开了此地。

帐篷搭建在苔原外围的林子里,有异植守护,有什么危险,司柠也能第一时间知道。

天黑之后,大家一起复盘白天看到的东西。

“一定是个动物,我看到它移动了。”李栀子笃定,一个精神系攻击的异兽,把她搞得晕头转向。

“大家都看到一抹红色对吗?”司柠要确认这个问题。

“对,但不是那种鲜艳的红色,是有点暗沉脏旧的红。”

“就一瞬间,可能看到的时间长,晕眩感就更重?”

大家纷纷猜测,但司柠觉得不是这样。

“催眠术也得直视催眠师的眼睛,大家只是看到一抹红色就中招了,没有这么夸张,应该还是跟我们闻到的味道有关。”

“味道?我没闻到什么味道啊。”唐尖捏了捏自己的鼻子,在北部,他的嗅觉随时处在失灵的状态。

司柠沉吟,“白天我闻到的,应该是狐臭味,还掺杂着其他动物的味道,我暂时判断不出来。”

“狐臭?”李栀子想起之前在外面,遇见狐狸的机会是很多的。

大家都闻过狐臭,司柠这样一提醒,大家又纷纷点头,好像若有似无的那个味道就是被冰冻住的狐臭味。

但其他动物,司柠闻不出来的话,其他人也不会知道就是了。

“北部苔原地区,红色毛发的除了赤狐,我暂时想不到其他的动物。”司柠如实说。

赤狐也不是通体红色的,一般背部是棕红色或棕灰色,腹部是白色或黄白色,尾巴尖端是白色,耳朵背面又是黑色或黑褐色,四肢外侧也有黑色条纹。

总的来说,跟大家看到的那种全身都是一种红的动物还是有区别。

特别在一片白色中,看岔眼的概率还是比较小的。

“还有一种动物可能也是。”唐尖想到另外一种动物,“欧亚红松鼠。”

司柠想了想,摇了摇头,“应该不是。”

红松鼠在冬季,背毛会变为黑色,腹部为白色,夏季才为棕红色。

而且,它们的生存特点一般人都知道,苔原这种没有松林的区域,是不适合它们生存的。

“那我们暂且认为那抹红色是赤狐的,异变赤狐,精神攻击系。”沈云川做了总结。

“精神攻击暂时只知道眩晕,离得距离太远了,估计还没触发其他的。”司柠补充。

“可是,它消失的速度会不会太快了一点?”唐尖觉得这点不太对劲。

那抹红那么显眼,眨个眼的时间就消失了,钻洞也需要时间,附近也没有大的石块可以立马隐藏身形。

“关键是,柠檬还说了,还有其他动物的味道。”李栀子补充道。

“我们是来找雪线草踪迹的,如果赤狐一直据守此处,说不定知道它的位置。”司柠说出一个可能性。

如果是这样的话,冒险也得去跟这只异兽碰碰面。

“这只异兽等级应该不低,精神系攻击防不胜防,明天再过去一定要万分小心。”

这一趟是必须要走的,她今天没确定雪线草的位置,被干扰了,明天如果能再次遇见那只异兽,那就太好了。

动物对突然闯进自己地盘的人,会发出警告,今天他们被眩晕,也许就是异兽的警告。

如果他们故意再闯进去,异兽一定会发起攻击。

“既然是主动招惹人家,就要做好准备,你先去休息,其他的交给我。”

沈云川将司柠推出了议事帐篷,打算将她送回自己的帐篷。

“你也不要太晚睡。”司柠交待他。

“好。”

“晚安。”

“晚安。”

说着晚安,但司柠却做了一个让人不适的梦。

梦里,白色的雪地上突然铺上一层鲜艳的红。

那红,是血的颜色。

然后白色红色不停互相转变,将司柠都看晕了。

哪有人做梦,在梦里把自己给催眠了的?

但不得不说,这个梦还没结束,司柠就进入了深度睡眠,一夜再无梦那种。

有些时候,她会做些像是预言的梦,看到血是不好的预兆。

但现在司柠不这样想,谁流血,还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