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京。
虽说远不及盛世汴京的繁华，但却也是皇朝首都，即便身处乱世，也是大离黎庶向往之地。
“什么？你要入宫？”
一家酒楼内，听到汪直的话，原本醉醺醺的李白瞬间醒酒，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先不说那边是陆家大本营，单说这宦官的招聘条件苛刻，不说别的，就单单这阉了......”
说到这个，李白看向汪直，瞥了一眼汪直的下半身忽然噤声。
这家伙好像就是个阉人。
“皇孙让我们打探消息，我们自然就得深入皇宫，有了李白大人的青莲令，来往的消息自然可以随时随地的传给皇孙。”
汪直声音平淡，丝毫没有被李白的话影响到心态。
可却也刺了李白一下，这是把我当传令兵了？
果然宦官都是小心眼。
但我李白一向豁达，就不跟你这阉人一般见识了。
“也罢，你就先入宫去吧，到时用青莲令召唤我。”
李白朝汪直点点头，准备出门而去，应该是想到了什么，又转过头说：“昨日，皇孙唤我过去，给我说了一个猜测，你那个白莲教圣女小情人，她背后的人可能就是陆家五公子陆宪。”
小情人？
自从那玩意割了之后，早都对男女之情无感了。
这人当真小心眼，明知我只对权力与功勋感兴趣，却还这般......
“陆宪此人野心极大，这次回来后必然会有大动作，李白大人，我们得提前做好准备。”
李白疑惑：“我们？我们需要做什么呢？”
“李白大人先用自己的诗才，在离京招募一批门客吧。”
汪直面带笑意：“我先入宫去，看看陆宪的手段！”
.....
“什么？老大死了？”
在宰相府邸处理公务的陆啄，在听到手下人的汇报后站起身，连忙踉跄的跑到院子里。
“查了没，是谁做的？是哪一家的？南部八郡联军的残党，东边的严兆，还是说......大言？”
南部联军被自己第五子打散了，自然有可能怀恨在心，排除不了，东边势力强大，排除不了对方为了扰乱他的后方，对自己掌管后勤的儿子动手。
大言皇朝新任皇帝身富力强，对着西边的一些小国家磨刀霍霍，连灭三国，将九州之外的土地收归九州，领土暴涨，如今的规模，甚至可以与拥有两州之地的大魏媲美。
但不能排除他将目光伸向九州腹地，想要趁大离内乱分一杯羹。
“陆宰相，那边传来消息，刺杀陆大公子的，是白莲教余孽！”
那名手下见自家领导跑了出去，急匆匆的继续汇报道。
“什么？白莲教？”
原本还有些因为儿子死亡悲痛的陆啄此刻忽然安静了下来，“你是说，杀了我儿子陆达的人，是已经几乎被剿灭了的白莲教？”
这个消息很荒诞，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事实确实就是，被杀的只剩下两名大祭司，连教主都不知所踪的白莲教余孽，竟然跑去凉城，杀了他陆啄的儿子！
“消息属实吗？”
“属下经过多方查验，消息确实属实。”
听到了属下的汇报，一向对于这一切异常敏锐的陆啄，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脑子清醒了很多。
白莲教与他陆啄可没仇，甚至还帮他们报了仇。
提出废郡置藩的前任宰相，就是他陆啄亲手搞政变整没得，即便是杀了一些白莲教的人，可事情的起因并不是他。
白莲教杀他儿子的理由只有一个了，那就是有人买凶。
想通过在凉城驻扎的陆达的死亡来做成一些事情。
陆达死了会有什么好处呢？
凉城会短时间群龙无首，一些支援离京的资源也会延后。
大言是不太可能了，首先，两边并没有交战。
而且，大短时间内扩张如此之大，还要应对被他们灭了国的复辟势力，想要消化这些领土，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南部联军这会群龙无首，应该也不太可能会发生有人能够操控白莲教刺杀他儿子的事。
那么，真正的敌人就只有一个了。
东边得讨陆联军！
能够作为白莲教后盾的都有谁？
除了还存在的严刘陈三家可以做到，怕是没有别人了。
刘家提出了废郡置藩，天然与白莲教对立，陈家从始至终一直都是围剿白莲教的第一线。
陆啄觉得答案已经很清楚了！
严家嫡系严疏最看重家族出身，家世显赫就会许以高位，家世低微就会鄙夷，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跟白莲教这样不看出身的教派合作呢？
严疏甚至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严兆！”
陆啄咬牙切齿。
是了，除了严兆这个联军盟主，还有什么人会有资格成为白莲教背后的支持者，利用他们来刺杀自己儿子呢？
如今陆达已死，他还需要忍着悲痛重新找人去接替自家儿子的位置。
“老夫还真是可悲啊！”
陆啄高大的身体看着有些萧瑟，可是很快的，又重新精神抖擞：“可是老夫却早已做好了这样的准备！这些人以为杀了老夫最宠爱的大儿子就能击溃老夫的心神！他们错了！即便是死了最重要的陆家继承人，老夫也不会绝望！这些乱臣贼子以为老夫会放弃重铸大离的理想？可笑！”
重新振奋精神后，陆啄转头询问道：“陛下今日学业如何？”
“回禀宰相，陛下每日都认真学习课业，勤勤恳恳，对宫人也不像废帝那般残暴任性，有圣君之相啊！”
回话的是宫里的太监，负责每天向陆啄汇报宫里皇帝的状况。
陆啄满意的点点头，觉得自己选的这个皇帝不错，朝内文武百官都言圣君之相，天赋绝佳。
“让宫里多备一些衣服，每日看管好陛下的饮食，让陛下知道劳逸结合，莫要学的太过了，伤身......”